秦淮河畔,古往今來都是煙花風流之地,唐時杜牧便有“煙籠寒水月籠沙”的名篇傳世。而在明代後期,秦淮八豔的故事也充滿了傳奇色彩。可惜時代相差太遠,估計正常情況下他是活不到那時候了,否則徐欽還真有心見識見識真正意義上傾國傾城的陳圓圓,氣節昭昭卻瞎了眼的柳如是等名動天下的女子。


    然而現在嘛,他是帶著三分忐忑,三分好奇,還有四分男人都懂的心情,被另兩個紈絝給硬拖進了這座金粉溫柔窟。


    有明一代,青樓產業的發展曆程大致和當時的市場經濟的總體發展情況一樣,分成了兩個階段。


    王朝前期,由於勳貴集團的地位崇高、權勢顯赫,形成了大量的壟斷資本格局。青樓、鹽鐵、造船、貨運、酒樓客棧等一係列比較成熟且利潤豐厚的產業中都有勳貴集團的影子,從樸素的共產主義階級論調上來說,這也為其奢華無度的腐朽生活提供了物質基礎。


    而後由於土木堡之變,勳貴集團的核心被英明神武的英宗皇帝給一鍋燴了,導致上層權柄的轉移,失去了核心權力,使得勳貴集團無力維持高度的特權壟斷,加之再往後市場自由經濟進一步發展,遂形成了後期的全自由競爭市場,從一定程度上促使了我國資本主義的萌芽的出現。


    這種完全的自由發展趨勢雖然在某個階段會導致社會動員能力的下降,以及思想的混亂,但總的來說其實是非常符合曆史客觀規律,有利於更長遠的發展的。不過可惜的是,這種大邏輯上的良性發展在其最脆弱的時候,生生被外來暴力所打斷,以至於導致了後來的神州陸沉兩百年。


    回到當前,這所金碧輝煌、脂粉瑩瑩的恨別館,並非官營的教坊司,而是特權階級拿到的特權牌照之下的產物。畢竟朝廷當前對人口買賣的管製還是十分嚴格的,除了少數頂級勳貴能從發配的官奴裏麵稍稍運作一下,其他人就算是朝廷發給你牌照,你也搞不起來如此大規模的服務產業。


    而不問可知,這座當下南京城內可以直接和官營教坊司一較長短的超大型娛樂場所,自然背後也是這帝京中最頂級的權貴在撐著了。


    對於各中詳情徐欽現在自然難以了解,甚至他連自己怎麽進來的都有點迷糊。常二、郭三一邊一個半拖著他,同時還略有些興奮、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他們之前說要來見的人。


    當這幾位小爺走到門口的時候,早有早有見機快的管事迎了上來接待,但她很清楚眼前這幾位小爺是誰,根本不敢有半點無禮的舉動,更別說是像影視作品裏麵常見的鴇母那樣直接上來占他們的便宜了。人家很是有修養地徑直領了幾位去了一個位置最好的雅間,並喚了幾個小丫頭伺候著茶水點心。這些小丫頭看上去隻有十歲出頭的模樣,但做這些伺候人的事已是駕輕就熟,眨眼間便擺好了精致的菜肴淡酒、茶水點心,甚至順帶把房裏的椅子都擺到了最佳的位置上。


    帶著現代人的思想,徐欽不免覺得心有戚戚,若是在後世,這些侍女丫鬟大概都是在百般嗬護之下剛剛上初中,甚至小學都還可能沒畢業的年紀。可眼下的社會現實就是如此,他很清楚當前的社會現實,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封建時代,比起後世那個鈍刀割肉的時代,現如今人權什麽的,都是瞎扯淡。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這些小家夥,能在這裏混個端茶遞水伺候人的活,已經是極為幸運。不但要為人比較機靈,就連五官、身量上都要經過層層的選拔,因為如果不出意外,三五年之後,她們就將成為這個地方的頂梁柱。因此隻要不是犯了大錯,管事的也一般不會為難她們,吃穿用度上也是遠超一般平民,更舍不得打了。畢竟這當中的某一個,哪天被某個二世祖看中,納為姬妾,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先例也不是沒有。


    這種現象表麵上看有違封建禮教,但實際上反應的卻是很長一段時間內扭曲的社會地位分配問題。貞潔的適用範圍僅僅在於正妻,而妾室則更像是一件物品,就連進門的禮節,都更像是買賣而非婚姻,轉贈交換之類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


    以曾經寫下了了“十年生死兩茫茫”這等情深意切,悼念亡妻之千古名篇,看上去濃眉大眼、深情似海的蘇先生為例,其向他人贈送妾室的事情就不止一兩次,甚至有將已經懷孕的妾室贈與他人的黑曆史。這等渣男,要是在女權抬頭的時代,估計別說是成為天下敬仰的大文豪了,出門不被直接打死都算運氣好。然而在落後的封建時代,卻完全沒人對此有什麽異議,可見這並非是道德素質的問題,而是一種整個社會風氣的問題。


    徐欽三人坐定之後,其他二人臉上雖有一種隱隱的急切,但也還算淡定地喝茶聊天,更沒有那種對旁邊伺候茶水點心的小蘿卜頭動歪腦筋的惡俗想法及行為,否則徐欽就要重新考慮這兩貨的素質和人品問題了。


    “今天非得見見這號稱秦淮第一的關娘子不成,吹得那麽玄乎,本少爺還就不信了,真有女人可以傾國傾城?這應天城就就找不出一個比她更美的了?”


    徐欽早先便知道了他們兩個,今天急急切切地拉自己來是為了見一個人,根據現在所處的環境,以及常二絮絮叨叨的言語中,很快就意識到了他們今天是專程來看一個傳說中的青樓頭牌。而且這個人,他們之前都隻是聽說過她在外的名聲,至今連麵都沒有見到過。


    想想“自己”堂堂一個國公繼承人,居然為了看一個女子一眼,差點被雷劈死,又最終“摔死”,也算得上是個性情中人,哪怕為了了卻他的心願,自己也確實該看一看這位傳說中尚未公開露麵就敢號稱秦淮第一的美人。


    至於郭、常二人,尤其是常二的一堆廢話,徐欽也懶得太過搭理,隻是偶爾不鹹不淡地回應一下,反正看起來他就算是一個人在那兒說也能說得下去。自己仔細聽聽,多了解一些他們這群紈絝之間的逸聞趣事,搜集一些必要或者不必要的情報總是好的。


    正所謂酒乃色媒,既然是在青樓,初時應景的茶水很快就換成了酒水。


    徐欽快速觀察了一下,並且假裝自然地舉杯嚐了一口,大概判斷出來這應該是某種黃酒,酒精度數在十幾度左右,並不算高,用這種小杯淺酌的方式,應該不至真的喝醉,這才稍稍放心一些。


    畢竟他對於中國傳統的酒文化並不算十分了解,也不確定明朝流不流行經過蒸餾的高度烈酒,或者其他什麽悶倒驢、三碗不過崗之類大殺傷性的東西。而且他對自己現在的酒量更是心裏沒底,又不能在二人麵前過度露怯,自然是需要早做準備的。


    郭常二人自然不可能猜到徐欽心中所想,不過他們也知道輕重,也都隻是慢品淺酌,並未出現徐欽此前擔心的用壇子喝之類的暴力場景,畢竟大家都是高端人士,比後世的****黨更高端的太子黨,體麵還是非常重要的。


    三人慢慢地品了幾杯,又閑聊了一會兒,其實主要是聽常二囉裏吧嗦地念叨了一通,又嚐了一些精致的小菜,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樓裏原本因為天色已經微暗而點上的紅燭、燈籠,突然背熄滅了大半,僅剩四周少數基礎照明,以及整個環形小樓中央空出來的那個類似舞台的周圍還剩下一圈相對比較強的光源。


    迎接三人的管事自然不會不認得這三位權勢顯赫的貴公子,尤其是徐欽這位魏國公嫡長子,不但身份高貴至極,更是類似於後世公司的實際控製人家的大少爺,還是現管。也明白這幾位今天來是出於什麽目的,給他們安排的雅間自然也是今天全場最好的位置,就在二樓正對舞台的地方,並且是一個專門構造的隔斷式通間,向外可直接俯覽秦淮風光,向內又可近距離正視今晚的重頭戲。


    燈光調整完畢,徐欽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見有兩個在旁邊伺候的丫頭過去將向內的大窗口珠簾給全部拉開,方便徐欽三人的視線不受影響。


    燈光變化之後,一位豔麗的管事邁著嫋嫋的步伐,從舞台後麵的珠簾後走到了舞台正中央。隨著她類似於後世模特兒台步一般,甚至更加一步三搖的嫵媚步伐,樓中高處還有八束光芒匯聚在她身上,更加凸顯了其身姿。


    對於這些光束,徐欽倒並不覺得十分驚奇,因為光束的強度顯然遠不及後世的聚光燈。用大量蠟燭之類的原始照明工具,再加上銅鏡的折射,也很容易達到這樣的效果,反而相比後世真正意義上足以閃瞎狗眼的疝氣大燈之類的更為柔和一些,效果也非常不錯。


    看來所謂的“古人”在一些實際經驗的奇技淫巧方麵並不差,隻是想到這種“黑科技”竟然是用在這種地方,徐欽心中自是難免稍稍有些怪異的感覺。


    而徐欽之所以一眼就判斷出現在台上的那人是個管事,主要還是因為此人雖頗具徐娘之姿,但畢竟難掩歲月痕跡,除了極少數特殊人士之外,在這個環境中,已經很難具備同那些二八、雙十佳人競爭的資本,更不用說是專門為她搞這麽大的場麵了。


    “諸位今日賞光,尊駕蒞臨恨別館,辛娘及眾姑娘不勝榮幸,在此僅以水酒一杯,聊表寸心!”


    果然,那美婦在台中站定微微一笑,竟從之前合在小腹處的手中舉起一隻小小的琥珀酒杯,在匯聚的燈光下,杯中酒液輕輕搖曳,同她頭上的那支步搖的搖擺頻率隱隱切合,頗有一種神秘的美感。


    同時她一邊含笑緩緩環視了一圈,一邊說完了這句歡迎詞,然後音落杯幹,禮數之周到可以說是毫無挑剔,更彰顯出一種成熟而職業的特殊氣質。徐大少也默默地在心裏為這位服務業精英加分不少。


    顯然台下的眾多風流人物當中,很多人都是認識這位也曾名滿秦淮的恨別館大管事的。雖然這些人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內情,深知此地不是撒潑打滾的地方,可再怎麽說,這裏也是風月之所,要求所有人都是謙謙君子也不太可能,因此在這位辛娘舉杯酬賓之後,除了部分懂事的主動回敬稱謝之外,也有那麽幾個調皮搗蛋,占些口頭便宜的。


    “口說無憑,若是能真個看看辛娘的心意,那倒是不枉此行!哈哈哈!”


    也不知台下稍顯昏暗的燈光中,是誰說了這句明顯帶有輕薄之意的話,引起了一片或大或小的哄笑之聲。


    辛娘也不愧是這處消金窟的大管事,見多識廣和應變能力,恐怕比後世那些專業公關人士還要高明幾分,聽聞這種明顯的調戲之言也不惱,反而是仿佛受寵若驚一般,輕輕羞澀掩嘴輕笑。


    “客官錯愛,辛娘不勝感激!不過相信今晚諸位來此,都是聽聞了消息,專為她來捧場,而非為了辛娘這蒲柳舊顏吧?若是辛娘這樣打發了諸位,怕是轉頭諸位便要砸了咱們這招牌!”


    這一番應對,既不失禮數又充滿機智幽默,自然是又引得全場一陣歡笑聲。剛剛那個調戲她的聲音也吃了一個軟釘子,也不敢再糾纏辛娘,否則不用幕後黑手出手,僅僅是現在在場的其他客人們,包括徐欽身邊的兩位,恐怕就要去找他的麻煩了。


    “今晚是我們恨別館新任花魁,關雎姑娘與大家見麵的日子。關雎雖深居閨閣,性情淡薄,卻也曾有幸與教坊司陳奉鑾討教琴藝,也與教坊司楚離姑娘、迎春樓靈雲姑娘等私下有些來往,這名聲竟是不知不覺傳揚了出去。辛娘本不敢耽誤諸位,隻是我們這恨別館和它處不同,怕是有客官未曾聽過這個小規矩,唐突了佳人,豈不大煞風景?我們恨別館的花魁,見亮之時並非是梳攏之日,小女兒家深閨時久,總是有些怕生的,先擇今日良辰,與諸君先見上一麵,結個善緣,待他日再擇良宵、佳期如夢豈不皆大歡喜?”


    徐欽聽到這裏,再細細品味一番,不由得搖頭輕笑,這水準倒是不低。暫且不說她旁征博引自賣自誇的事,就是這個先保持神秘感同時暗中造勢,再精心策劃後見上一麵,勾起大家的無窮遐想,最後吊足了胃口再來狠狠宰肥羊的套路,是極具殺傷力的。至於所謂的不知不覺,他自然是不信的,就算是有人造謠,那謠言的源頭多半也是他們自己。


    不過這其實也會並不影響最終結果,但徐欽已經可以肯定,最終的那個冤大頭肯定是要被宰得飆血了。


    “下麵就有請關姑娘,為大家撫上一曲,以娛嘉賓!”


    話音一落,探照燈的燈光迅速暗淡下來,辛娘則默默從旁邊退下舞台,隱隱中還能看到有工作人員快速地在台上擺好了一張古箏之類的,以及配套的琴台座位。不過很快眾人的目光就再次聚焦到了那個舞台出場的珠簾處,因為暗淡了一兩息的探照燈重新開機,並聚焦於此。


    片刻的停頓之後,隨著隱隱響起的樂曲聲,簾後走出一位璧人。


    由於聲光服化道非常用心,達成了完美的共振效果,加之台上美人確實資質出眾。略顯高挑的身量,一襲白衣飄飄,短款對襟比甲雖是常見的款式,可僅及腰腹的下擺高高翹起,海納百川之勢愈發昭然若揭,一條素雅的彩帶更突出了盈盈蠻腰,及誇張的上下對比。而拽地的百褶留仙長裙,雖掩住了一雙比例驚人的長腿,但輕薄且略貼身的材質還是讓其動人的曲線輪廓若隱若現。


    一頭烏黑的長發,挽著一個垂鬟分肖髻,又留有大片垂下的楊柳青絲,更添嫵媚的同時又不顯淩亂,可謂恰到好處;眉若岱山、眼含秋波;而一條輕薄的白紗半掩口鼻,但在聚光燈的照耀下朦朧可見晶瑩如玉,更添了一種神秘感。


    整體來說,台上玉人上下確實無一處不美,更無半點瑕疵,最重要的是在精心打造的特殊環境背景下,將其本身就嫵媚至極的氣質升華到了一種攝人心魄的程度,偏偏這些刻意裝點的痕跡,被充分調動起來的荷爾蒙影響下的男人們,很再保持冷靜。


    縱使以徐欽的見識和閱曆,都不禁為之短暫失神,更不用說其他沒有經過三大神器和網絡洗禮,見識與鄉巴佬無異的古代雄性生物了。雖然看不清其他人的具體表現,但從一直閉不上嘴巴,甚至連手中筷子都不自覺掉落的常二,以及眼睛直愣愣的郭三兩人來看,僅僅這一個簡單亮相的殺傷力就可見一斑。


    隨著這位關姑娘盈盈邁步,徐欽甚至感到旁邊兩人的心跳頻率已經不由自主地被她頭上的步搖控製。而幾步之後發生的事情,更像是一記絕對致命的暴擊,讓本來落針可聞的現場響起一片整齊的抽氣聲,以及大致是心髒病發,或者心絞痛之類的微微輕吟。


    不知哪兒來的一陣輕風,將她臉上的輕紗吹落,引起了台上玉人的短暫慌亂和無措,繼而馬上轉變為淡淡的羞澀。


    不過這一出在已經恢複冷靜狀態的徐欽看來,則是稍微有點做作了。畢竟現場環境相對封閉,哪兒有出現妖風的可能?再說了,現場燭火都沒什麽動靜,偏偏就能吹掉她的麵紗?也就能糊弄糊弄那些小頭控製了大頭的冤大頭罷了。當然,這一招也不能說不妙,因為營銷這種事,並不需要多麽精密的邏輯,搞清楚目標才是重點,恨別館的目標本就是那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冤大頭,而不是徐大少這種理智型怪胎。


    如此一來,其真麵目便完全展現在一眾餓狼眼前。


    就算是以徐欽從客觀公正的角度來看,她的容貌也近乎完美。一顰一笑皆如流風回雪,說是自帶魅惑光環亦不為過,而且可能是帶有色目血統的緣故,其五官較常人立體許多,卻又有著漢人般的柔和,並不顯突兀,除了徐欽這種特例之外,大概其他已經被荷爾蒙取代了腦漿的家夥們都很難注意到的程度。


    經過這麽一係列的運作和大戲,這位關姑娘才“艱難”抵達那一架古箏前麵,微微一禮盈盈坐下。此時背景音樂已悄然平息,轉而是她開始開始輕攏慢撚,獨奏起來。


    徐欽對於音樂方麵的鑒賞能力有限,自然聽不出此曲乃傳世名曲漢宮秋月,更談不上沉醉於曲調意境中。隻是隱隱感到曲中淡淡青春幽怨,最多就是覺得她彈得還不錯就是了。


    不過在其他已經泥足深陷,甚至土都埋到脖子上的一眾冤大頭看來,又是一般別有風味,雖然大多數人都漸漸擺脫了最開始的驚豔和震撼,可對她這色藝雙絕的印象卻愈發深刻,尤其是在一些對樂理有一定研究的人心中,僅僅是此等超脫的琴藝,便已經價值萬金了。


    須知附加價值這種東西,和核心價值的關係可不是簡簡單單的相加關係,而是相乘,甚至是指數級促進的關係。舉例來說,名牌的正貨和高仿的實用價值基本相等,然而價格相差少則數倍,多則百倍,可若是沒有這個實物基礎,讓你花幾百幾千甚至幾萬塊去貼個牌兒,正常人也是絕對不會幹的。


    青樓作為服務業,其實也是同樣的道理。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姑娘,若隻有一具美麗的空殼,那消費者就會說:你隻是一個花瓶,是個那啥工具。完事兒之後褲子一提,大腦恢複正常,很快就會覺得味同嚼蠟,迅速化身聖人,畢竟能消費得起這種層次的服務的大爺們,要弄幾個好看的皮囊簡直不是個事兒。


    若是還有一個有趣的靈魂,情況就大大的不同了。不管是事前還是事後,一曲仙音滌蕩和升華的靈魂,消費者的逼格一下子就上升到了不同的層次,學術和文化交流能叫嫖麽?!


    一曲奏罷,餘音繞梁。


    “小女子獻醜,還望諸君恕罪則個。”


    折騰了這麽久,這位關姑娘總算是在一曲結束之後開口說話了。和此前部分觀眾猜測的,她的聲音或是個弱項不同,她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真如黃鸝鳴翠、畫眉繞心,非但沒有減分,反倒是將眾人的心再往深淵裏麵拖了一節。


    以至於當其在起身微微一福之後,便默默消失在珠簾之後,很多人都仿佛得到了特異功能般,要把這重重珠簾、牆壁都給盯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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