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聞蕭還不知此事呢,我現在就去告訴他。”


    “嗯。”


    “等一下。”見青磊要走,夜千鳶突然將他喚住,壓低了聲音交代道,“把小夢和巧兒叫過來,別讓她們再靠近五王爺。你對府裏的人員最了解,你來安排,派幾個精靈點的去守著五王爺,但凡他有任何動靜都要及時來報。”


    “是,請王爺王妃放心,小的一定安排妥當。”


    青磊一走,夜千鳶把房門關上。


    轉過身,見禦孤壑坐在桌邊,手裏已經多了一本書正認真的翻閱著。


    她走過去安靜的坐在他身側。


    許是察覺到她無聊,禦孤壑抬頭看了她一眼,從儲物袋中挑了幾本書給她。


    夜千鳶以前對古域大陸的人和事挺排斥的,但伴隨著越來越多的事都與古域大陸有關,她心態也在不知不覺的改變,所以接過他遞來的書以後,也認真的看起來。


    禦孤壑看得是醫術,給她的都是一些雜書,從古域大陸的修煉者到鳯天國木火土金水五大宗族的發展現狀,雖然書中所述並不像百科全書一樣詳細盡致,但對於他們這種外界的菜鳥才說,也足夠他們去了解那個神奇的地方。


    古域大陸和外界一樣有許多國家,其中最強最有實力的國家就數鳯天國。特別是修煉資源上,鳯天國得天獨厚,取之不盡的靈草靈器一度讓其他國家的人為之嫉妒。


    千萬年來,無數的侵略者都把鳯天國當成一坨香噴噴又有營養的肥肉,即便是占領不了鳯天城,但也使盡各種手段搶奪鳯天城的靈草靈器等各種瑰寶資源。


    而千萬年來,無數的侵略者之所以失敗,都得歸功於一件靈器的庇護。


    此靈器不是別的,正是認夜千鳶為主的鳯尊鞭。


    鳯尊鞭乃鳯天國鎮國之寶。據傳,是一位上古大能用身上的一根筋所煉製,鳯天國的掌管者也是這位大能的後代。


    千萬年來,因為有鳯尊鞭的存在,修煉者不敢造次,鳯天國千萬年太平。


    而木火土金水五個宗派,則是護法一般的存在。據書中所述,這五個宗派的第一任宗主就是第一任聖主親自挑選出來的護衛,後來這五個人日趨發展壯大,就以各自擅長的五行秘術分別成立了宗派,一同為聖主效力,守護鳯天國不被外敵侵犯。


    她還從書中找到了有關赤心劍的傳說。


    相傳赤心劍的第一任主人與第一任聖主乃是一對戀人,但赤心劍的第一任主人出生金翼宗,其他四宗族擔心這兩人結合會大大削弱他們在鳯天國的勢力,於是堅決反對他們在一起。


    雖然婚事遭到了反對,但這對戀人還是沒有分開,隻不過是以上下屬的身份在一起。所以千萬年來就有一種說法,隻要有鳯尊鞭在的地方,就一定有赤心劍。有意思的是書裏還用了一句詩來形容這一鞭一劍:甘苦同共誓相隨,柔情蜜意斬戾心。


    看到這,夜千鳶都忍不住發笑。


    而她的笑聲也打斷的禦孤壑看書,忍不住朝她看去,卻見她不知何時竟仰躺在地上,舉著一本書笑得渾身抽搐。


    這姿態,與他的優雅比起來,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他含著笑歎了口氣,傾身過去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笑什麽?”


    “壑,我跟你說,這鳯尊鞭和赤心劍的第一任主人是真的蠢。別人反抗他們在一起,他們當真就一輩子都沒結婚。這要是我的話,誰反對我絕對兩巴掌呼過去,再把他揍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他!老娘喜歡的人自己說了算,關別人球事啊!”


    義憤填膺的神色出現在她那稚氣尚未脫盡的臉蛋上,在配上那一句‘老娘’,怎麽看都有幾分滑稽。


    禦孤壑抬手捏著她鼻尖,含著低笑,道:“別人的事也值得夜姑動怒?”


    聽著他調侃的語氣,夜千鳶立馬白了他一眼:“那你說,要是有人反對我們在一起,你會如何做?”


    禦孤壑唇角彎彎:“自然是揍得他連他爹都不認識。”


    “噗!”夜千鳶瞬間噴笑。真是孺子可教,還知道婦唱夫隨了!


    兩個人不知不覺已經在房裏看了一個時辰的書。


    夜千鳶知道他有任務在身,笑過之後對他說道:“多拿些書出來唄,雖然我不是學醫的,但還認識字。”


    “那就有勞鳶兒了。”禦孤壑也沒與她客氣,當即把桌上一摞書推向她。


    夜千鳶也不拖遝,隨手拿了一本又開始往地上倒。


    看著她完全沒形象的姿勢,禦孤壑又無奈的歎了口氣。默默起身去衣櫃裏取了一件皮毯,然後墊在她身下,又拿枕頭塞在她脖子下。


    讓她躺舒服了,他才拿起桌上的醫書專注的看起來。


    就這樣,連著三日他們都在房裏看書。


    這三日裏,夜千鳶感覺自己的見識就跟坐火箭一樣,完全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高度。若不是親身經曆過了,她都要以為自己是在看玄幻小說。


    古域大陸的曆史和那些家族事跡都還好,真正超出她認知度的是金勻留下來的那些醫術。千奇百怪的藥材和丹藥,它們的樣子和功效,還有金勻記錄下來的一些見聞和體會……


    讓她一個外行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


    對於另一間房裏的禦文澤,青磊明著照顧他,聞蕭暗中盯梢,再加上禦文澤有傷在身,這幾日來他也很安分。


    隻是,禦文澤養了幾日傷,傷口時好時壞,期間還有幾次高熱,‘嚇’得青磊每次都焦急不已的來把禦孤壑請去。


    就拿今日來說,青磊給禦文澤換傷藥的時候,那傷口居然化膿了。


    青磊再次把禦孤壑叫去。


    禦孤壑給禦文澤把脈過後,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他的傷口處,擰著濃眉很是不解的道:“這明明隻是一道尋常的傷口,我所用的藥材都是對症下藥,可為何傷口遲遲不見好轉?五弟的身子骨何時起變得如此奇特了?”


    他最後的疑問讓床上的禦文澤猛然一僵,緊接著他咧嘴笑道:“三哥,多半是那黑衣人所用的劍有問題,你不要太擔心,再怎樣這也隻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你好生休息,我去換張藥方。”禦孤壑說完,帶著一臉愁雲離開了房間。


    “三哥……”


    禦文澤想把他叫住,青磊忙上前安慰他:“五王爺,你就好生休息吧。要相信我們王爺,他醫術那麽高明,肯定能治好你的傷。”


    “我隻是不想三哥為了我太辛苦,聽說他這幾日都未上朝,我很是擔憂。父皇好不容易重用他,可他卻為了我不理朝政的事,你叫我如何……唉!”禦文澤一臉的難過和自責。


    “五王爺,我們王爺的性子你該了解才對,他從小到大隻喜歡醫術,不喜歡朝裏那些人和事。朝堂裏的事和你的身子比起來,我們王爺肯定是以你為先的。”


    “唉!”禦文澤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


    另一邊,得知禦文澤傷口化膿,夜千鳶連著冷笑了好幾聲。


    為了看書不被打擾,也為了禦文澤能暫時被他們控製,多虧了某爺在傷藥裏做了些手腳。


    雖然明著用藥對付他容易被他發現,可暗地裏使點小手段這對某爺來說卻是一點都不難的。


    這不,讓禦文澤一會兒高熱、一會兒化膿,說什麽也不讓他好轉,就算他想找借口出房門都難。


    對於禦孤壑稱病告假一事,禦嚴坤第一天派人來三王府過問了一下,隨後就沒動靜了。夜千鳶也想得通,畢竟這渣爹並非真心重用兒子,隻要禦孤壑頭上掛著那個職位,就可以達到讓二王爺禦皓風記恨的目的。


    禦嚴坤要的是兒子們為了奪嫡鬥得你死我活的場麵,才不會管他們中誰誰誰上朝沒上朝呢。


    而夜長東那邊,夜千鳶已經派人去告知了他,說禦孤壑已經暗中派人在尋找宮無望了。為了讓夜長東相信他們在幫忙找人,她還讓人揣著宮無望的畫像故意去外麵打探。


    雖然她和禦孤壑的處境還是不見好轉,想他們死的依舊想他們死,想他們亂的依舊想他們亂,想利用他們的依舊在利用他們,可最近一陣子他們過得確實很太平,每天都在房裏‘補習功課’,希望找到使用鬼門金針的方法。


    又過了三天,還是沒收獲。


    禦孤壑還好,可夜千鳶就有些沒耐性了。金勻留給他們的書堪稱一座小型圖書館,為了不漏看,他們必須一本一本、一頁一頁、一行一行的去看。


    眼看著上千本書都快看完了也沒找到‘鬼門金針’這四個字,這如何能叫她不煩躁的?


    她把手中翻了一半的書拍在桌上,抬頭瞅著桌上高高的一摞還沒動過的書,越看越有氣:“外公也真是的,既然早就把鬼門金針給你了,為何不早點告訴你使用方法?再這樣下去,我都快成醫師能去外麵開醫館了!”


    禦孤壑抬頭看著她氣呼呼的臉蛋,溫然一笑:“你先休息會兒,讓小夢她們給你拿些吃的。”


    “哪有心情吃東西哦!”夜千鳶嘴裏怨氣十足,可雙手還是自覺的拿起書。


    隻是,她在拿書的時候突然發現他正看的書好像是一套的,不但書封一樣,封麵還標了號牌。


    她也不知道這套書裏記錄的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隻是有那麽一點點好奇,於是雙手轉變方向,將壓在最下麵的一本抽了出來。


    之所以抽最下麵的,主要是禦孤壑正看著,她若拿最上麵的那一本,那禦孤壑看完手中的書就會中斷內容。


    心情有些鬱悶,她也沒認真看,隻是很隨便的翻到最後一頁。


    而就在她要倒著翻頁時,視線突然定住,緊接著她滿臉紅光,興奮的爬到他身旁。


    “壑,找到了找到了!在這裏!”


    看著她遞來的書,禦孤壑淡掃之後鳳目陡然明亮如炬,趕緊接過書仔細的看起來。


    夜千鳶樂得不行,可樂著樂著她突然盯著桌上那一摞書皺起了眉頭,然後問道:“壑,你怎麽不早點把它們拿出來?”


    “我是在儲物袋中最角落的地方發現的,之前並未在意。”禦孤壑的注意力雖然在書上,可低沉嗓音也掩飾不住他此刻的喜悅。


    “嗬嗬!”夜千鳶突然幹笑起來。


    “嗯?”察覺到她笑聲不對勁兒,禦孤壑扭頭看她。


    “我能說外公是故意的嗎?”夜千鳶指著他手裏的書,很是認真的分析起來,“書是他老人家為你準備的,肯定也是他親自擺放的,這套書在最角落,這本書又是最後一冊。依我看啊,他這是怕你沒耐心看書,所以故意的!”


    “……”禦孤壑唇角狠狠抽動起來,她不說還好,一說還真是讓人無言以駁。


    夜千鳶分析完,也跟他一樣哭笑不得。


    從他自小的經曆以及長大後所經曆的事情來看,外公為了讓他走上行醫這條道路,可真是費盡了苦心。


    這高瞻遠矚的能耐也是沒誰了!


    就是不知道外公與家族有何矛盾,為何如此有先見之明的人竟會被家族拋棄?那外公現在又在做什麽?他都沒當凡人的皇帝了,怎麽還會忙呢?


    “壑,看完沒有?書裏怎麽說的?”這些疑問她知道禦孤壑也回答不了,索性先拋到腦後,眼下最要緊的是弄清楚鬼門金針要如何使用。


    “鬼門金針雖來自古域大陸,可在古域大陸中並不屬於靈器一類,隻能算是普通的物件,所以並不受人稀罕。”禦孤壑知道她看書累了,所以親口為她解說起來。


    “隻算普通物件?那如何對付木翼宗的人?”夜千鳶睜大眼,與其說她激動,不如說她此刻無比的失望。看了這麽多天的書,最後竟是白忙活一場?!


    “雖然它在古域大陸不受人稀罕,可這鬼門金針卻是凡間至寶,它能克製一切加注在凡人身上的秘術。”禦孤壑鳳目中溢滿了笑,多日的陰霾在此刻已經完全從他身上散去,就連眉宇間那些疲憊之色也都一掃而空。


    “那它是不是真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夜千鳶聽他說完,立馬轉陰為晴。


    “‘起死回生’是有些誇大了,隻是它能消解凡人所中的秘術,等同於救凡人一命,所以就有‘起死回生’之稱。”


    “那這麽說,五王爺真的有救?”夜千鳶隻覺得心中一塊大石要落地了。能不傷害五王爺肉身而把木翼宗那人的元靈除掉,這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


    “嗯。”禦孤壑笑著點了點頭。


    “王爺。”門外突然傳來聞蕭的聲音。


    夫妻倆正高興著,聽到聞蕭壓低的語氣,臉上的笑都為之一僵。


    夜千鳶起身去開門。


    “怎麽了?”


    “啟稟王爺、王妃,聖宸國曦真公主已經到達京城,而且馬上就要到我們三王府了。”


    “……”夜千鳶瞬間拉長了臉。


    她還以為是禦文澤那邊出了什麽事,沒想到……


    這些天,她和禦孤壑隻忙著看書找鬼門金針的資料,完全就把那什麽公主的事給拋到了腦後!


    “聞蕭,讓青磊去安排,沒其他事,別來打擾!”房間裏,禦孤壑雖垂眸看著書,可低沉的語氣卻是冷硬十足。


    “是。”聞蕭再傻也知道他此刻不悅,而他也僅是來稟報消息的,所以得令後很快離開了。


    夜千鳶磨著牙瞪著門外。


    為了換取自由不在宮中居住,他們不得不幫禦嚴坤接待這個勞什子公主。


    如今想想,還真是憋屈。


    這才過幾天清淨日子又要被人打擾……


    “壑,我去看看,不管怎麽說都是公主,你稱病不見客,但我起碼要去露個臉才行。”


    禦孤壑抬起頭,豐眉蹙著,顯然是不願意她出去。


    夜千鳶微微一笑:“放心吧,我會叫聞蕭跟著。再說了,這是你的地盤,要是有人敢造次,我肯定會叫侍衛把人打出去的!”


    “也是你的地盤!”禦孤壑沉著臉糾正道。


    “嗬嗬!”夜千鳶笑著出了房門,還不忘為他把門關上。


    ------題外話------


    每天待在家裏,本來可以多碼些字,可大多時間都在刷疫情的消息,總是忍不住刷刷刷。希望大家多注意身體,要健健康康的,也希望疫情早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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