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脫口而出的嘲笑,白月光公子絲毫不怒,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還輕勾著唇角反笑道:“天下間還有本公子配不上的女人?看在你初來乍到古域的份上,本公子也懶得與你們計較,還是重歸舊提吧,你們誰替洛櫻做主?”


    他仙姿卓絕夜千鳶確實佩服,就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脂粉味都讓她佩服了去。


    這哪裏像風流公子哥,完全就是個自大成狂的騷包貨!


    見自家男人臉黑筋漲恨不得吃人的樣子,她暗暗拉了拉他,並給他暗遞眼色。


    追求他們娘親追到他們麵前來了,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問都不用問,肯定是這家夥在外公哪裏碰了壁,不然怎麽會等著他們娘親出關,還暗中狂追。以他白月光公子名震古域的地位,正大光明去提親不行?


    而且她也能想象得到,外公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一來,他們娘親在蜀河國受了情傷,外公就這麽一個女兒,豈會再輕易將女兒嫁出去?


    二來,鳯嵐馳也都說了,這白月光公子風流無度,不知道在這世上沾花惹草了多少,此人與外公齊名,難道外公會不知道此人的底細?


    被她暗示過後,禦孤壑倒也沉住了氣。


    瞧著這位白月光公子言行舉止無不充滿輕蔑的姿態,仿佛世間一切都臣服在他腳底一般,他放開夜千鳶,牽著她在白月光公子對麵坐下。


    人家自帶家什自斟自飲好不愜意,他輕勾著緋紅的薄唇從儲物袋這種取出一套茶具,還擺上了特製的小爐子,開始煮起茶來。


    夜千鳶星星眼看著他,比起對麵某人妖裏妖氣的氣質,還是她男人最賞心悅目,就連那添碳生火的動作都是那麽優雅舒然,即便她一點都不渴,可回想起他煮的那格外芬香怡人的茶,她就忍不住咽口水。


    在古域大陸,喝的都以靈水和靈酒為主,隻不過因靈氣的濃度來分優劣,等級越高的人喝得酒水更是市集上沒有的,在修煉者眼中那就是瓊漿玉釀中的極品。


    夜千鳶沒碰對麵的酒壺,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那酒壺中滲透出來的靈氣,換其他人怕是早掉哈喇子了。


    可在她眼中,不過就是一壺酒而已,哪比得上自家男人親自調製的茶葉以及親手煮的茶水?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別人的東西她不羨慕,但她所有的東西卻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也不知道是沒見人如此煮過茶,還是被爐上散發出來的香氣迷住了,白月光公子酒都沒繼續倒了,反而把禦孤壑給盯著。


    雖然他看人的眼神還是清傲不屑,但能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輩吸引住目光,也實屬不易。


    沒多久,茶香四溢,濃鬱怡人的香氣蔓延整個屋子,甚至連不知道有多名貴的靈酒氣息都給壓住了。


    禦孤壑從爐子上取下茶壺,往杯中倒了八分滿,將茶壺放回爐上溫著後,又端起杯子吹了起來。


    對麵的白月光公子看了半天,也許是沒孝敬他的緣故,他忍不住皺眉。


    突然,他收了酒壺酒杯,伸手將爐子上的茶壺端起,還自行從桌上取了一隻杯子,倒了滿滿一杯。


    “白月光公子,喝茶是有講究的,茶滿欺客,以後你出去可別說我們欺負了你哦。”夜千鳶好笑的提醒道。


    “……”白月光公子雙手一僵,隨即用眼角斜了她一眼。


    可茶水都倒出來了,總不能再倒回壺裏去吧?


    他那比櫻桃紅唇還迷人的薄唇緊緊抿著,將茶壺重重的擱爐子上。


    禦孤壑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隨即將吹過的茶杯遞給自家女人。


    夜千鳶先是聞了聞,陶醉的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始喝。


    “謝謝夫君,這茶暖心,又香又好喝!”


    “你喜歡就好。”禦孤壑臉上漾起笑,比三月春風還溫柔迷人。


    坐他們對麵的白月光公子再經過小小的尷尬過後,見他們壓根就不搭理自己,他也很快恢複了常色,優雅的端起滿杯茶輕抿了起來。


    隻淺淺的一抿,他桃花眼中就閃過一絲驚豔。


    “此茶有何效用?”雖然沒有靈酒那般提神,但確實暖人心脾。


    “養胎。”禦孤壑倒也不藏掖,淡聲回了兩個字。


    “噗!咳咳……”白月光公子瞬間猛咳,好在他隻抿了一口,不然一嘴的茶水怕是直接噴夫妻倆臉上了!


    “嗬嗬!”夜千鳶忍不住笑出聲,還好心為他解釋起來,“這茶葉是我夫君特意為我安胎養身調製的,你湊什麽熱鬧啊?沒見我夫君都沒喝嗎?”


    敢在他們麵前擺譜?哼!


    將茶杯重重的放桌上,白月光公子開始放冷光瞪著他們。


    如此不善,夜千鳶豈能容忍?


    “白月光公子,恕晚輩直言,你也是古域名揚九州的人物,比我們年長了不知道多少歲,應該比我們更懂規矩才是,你一個大男人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還理直氣壯的坐在我們夫妻房裏,你這樣會不會太損形象了?”


    “本公子是來找洛櫻的,也是來與你們商議婚事的。”


    夜千鳶本以為他這麽大個腕兒多少會注重身份和形象,誰知道他不僅不生氣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義正言辭。


    禦孤壑微眯著鳳目冷冷睇著他:“白月光公子花名在外,身邊應該不缺女人才是,怎會看上一個有夫之婦?說出你的目的吧,你究竟為了什麽如此接近我娘?”


    “目的?”白月光公子比女人還光滑潔白的額頭突然皺起,妖媚的桃花眼中總算有了不滿,含怒帶怨的瞪著他們,“本公子堂堂正正的追求自己所愛,要什麽目的?非說我有何目的,那也就是我想娶她!你們可知我等了她多少年?可她又是如何對我的?”


    夜千鳶和禦孤壑聽著聽著忍不住交換起眼神來。


    這人理直氣壯地樣子是夠讓人討厭的,但他理直氣壯的背後也讓他們想起了另一個人以及那一件事……


    夜千鳶給禦孤壑暗示,讓她來。


    隨即她朝白月光公子問道:“白月光公子,我們先不否認你對我們娘有幾分真情,我隻想提醒你,我們娘在另一個世界可是有夫君的,而且她夫君還沒過世呢。”


    白月光公子又揚起他輕蔑的眼神:“這些我知道得不比你們少,有過夫君又如何,你也說了那是另一個世界,如今她在古域,這輩子都與那個男人無緣了。”


    夜千鳶忍著心中驚訝,繼續問道:“你見過我公公?”


    白月光公子嗤笑,彷如聽到多大的笑話似的:“在本公子眼裏連頭低階妖獸都不如的人,本公子會去見他?本公子要的隻是洛櫻,何況她不可能再回去那個濁世,這輩子她隻能做本公子的女人。”


    夜千鳶也跟著嗤笑起來:“白月光公子,你消息怎麽如此閉塞?你難道不知道我公公已經離開蜀河國,說不定已經來古域了?”


    “嗯?”白月光公子忽的從座而起,目露驚訝的瞪著她,“你說什麽,他來古域了?這怎麽可能!”


    看著他如此反應,夜千鳶和禦孤壑都微微沉了臉。


    夜千鳶本想套些事情,然後再來確定禦嚴坤是否是被他救走的。然而,隨著這白月光公子的出現,他們心裏涼了,知道很有可能他們猜測錯誤了!


    這人對他們娘親如此死纏爛打,怎麽可能會把禦嚴坤從險境中救走?


    他既然想追求他們娘親,那見著禦嚴坤肯定就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情況,如果那隻出現在蜀河國的手是他的,隻怕他會第一時間捏死禦嚴坤吧。既是情敵,再把禦嚴坤弄來古域大陸,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誰會那麽傻?


    “敢問白月光公子,你可去過蜀河國?”禦孤壑沉聲問道。


    “我去那渾濁不堪的汙地做何?”白月光公子不滿的反問。


    “那再請問,你這一兩年都在何處?有何人能證明?”


    “怎麽,那老頭沒跟你們說?我這些年守著你娘,等著她出關,要不是他日日夜夜把守我早都跟你娘雙宿雙飛了!”


    看著他突然激動起來,夜千鳶嘴角狠狠一抽。


    果然她猜的沒錯,外公是不可能答應的!


    她這會兒也有些恍然大悟,難怪外公那次去蜀河國救壑,一天時間都沒待到就要匆匆離去。原來是她婆婆身邊有個采花賊,外公那是不放心所以趕著回來。


    如此的話……


    那救走禦嚴坤的那隻手更加不可能是他了?!


    見他們突然沉默不語,白月光公子除了臉上有了怒氣外,連目光都倏然變淩厲了:“你們剛才說什麽,那男人離開蜀河國了?”


    禦孤壑同樣眸光淩厲的直視著他。


    夜千鳶立馬懟了回去:“再怎麽說那也是我們父皇,你瞧不上是你的事,但請你在我們麵前放尊重些!”既然他如此不可一世,那就別怪她‘多話’了,她隨即又冷哼道,“你想追求我們娘,麻煩你多審視一下自己的態度。要知道我們父皇可從未忘記過我們娘,他這會兒說不定正躲在哪個地方潛心修煉呢,到時他若出現在我們娘麵前,就算你修為高深又怎樣,沒一個人支持你你什麽也不是!”


    白月光公子白璧無瑕般的臉籠罩著一層青色。


    不過夜千鳶和禦孤壑並不在意,不可能因為他是他們娘的追求者就把他放眼裏,如果這樣的話,那誰知道他們娘有多少追求者?


    在他身上,他們有兩件事需要查證,眼下禦嚴坤被人救走一事算是有眉目了,應該與他無關。


    但還有一件事……


    夜千鳶跟禦孤壑交換眼神過後,她緩和了幾分語氣,問道:“白月光公子,你見多識廣,應該知道靈寶行吧?”


    “做何?”白月光公子盯著她的桃花眼閃過一絲警覺。


    半個時辰不到,他就已經領教了這對小夫妻的厲害之處!


    還以為就兩個不成事的小輩,結果一番接觸下來,他肝火旺盛,差點沒被他倆氣死!


    瞧著麵前這丫頭的變化,誰知道她又在打什麽主意……


    “你別緊張,我隻是隨便問問。”夜千鳶換上了天真無邪的笑臉,猶如不懂事的孩子向長輩請教難題,“你既然知道靈寶行,那應該也知道靈寶行的秘密吧?”


    “秘密?什麽秘密?”白月光公子眉心隆起,始終猜不到她究竟想做何。


    “虧你還懂空間幻術,而且也是空間幻術的鼻祖人物,你怎麽能不知道靈寶行的秘密呢?”


    “有秘密是別人的事,與本公子有何幹?”


    “那如果有說靈寶行的空間通道是你設置的,你怎麽看?”夜千鳶換了種問法。


    “荒謬!”白月光公子冷聲斥道。他重新坐下,斜眼睨著他們夫妻,似乎已經明白了他們的目的,“本公子素來不問世事,除了潛心修煉外,就好點風花雪月,一個空間通道就讓你們想到本公子,我看你們是吃飽了沒事做,無中生有!”


    夜千鳶也不惱,隻是微微眯眼,多了一絲嚴肅:“那銀月幫呢?”


    “不知!”


    “你神通廣大,怎麽可能不知?”信他才怪了!


    “本公子沒那個閑心管其他事,除了洛櫻,本公子不屑任何!”


    見他失去耐心,夜千鳶雖然心裏複雜,但又開始了嘲諷:“我聞著白月光公子身上的脂粉味很重,你這保養得比花還嬌嫩的臉上肯定用了好幾斤脂粉吧,不然臉皮咋這麽厚?”


    “你!”白月光公子桃花眼一瞪,那白壁無暇般的臉變得又黑又難看,指著夜千鳶訓斥道,“好你個無禮的丫頭,就是你娘都沒敢如此對我說話,你個丫頭片子竟敢羞辱我?撇開洛櫻不提,我也是你長輩,你要再敢如此無禮放肆,信不信我替你娘教訓你!”


    夜千鳶突然扁起了嘴,像是被他嚇到了一般轉身投進了禦孤壑懷中,腦袋埋進他胸膛,嚶嚶道:“壑,這人好凶啊,回頭看到娘親你一定要告訴她,千萬離這個人遠一點,這人不僅狂傲無禮,還要對我們動手,要是娘跟他在一起,我們家肯定會雞犬不寧不得安生的!”


    “你……我……”白月光公子怒目圓瞪,突然間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哪裏會想到聖主的女兒會是這副德性……


    牙尖嘴利不說,還能如此挑事!


    吹枕頭風也就罷了,可把枕頭風吹得如此正大光明,會不會太過分了?!


    “鳶兒不哭,我們家鳶兒說了算,鳶兒不喜歡的人,我和我娘自然也不會喜歡。”禦孤壑拍著自家女人後背溫柔的哄著,哄完以後他鳳目抬頭,陰仄仄的睇著對麵鐵青著臉如同中毒的男人,“白月光公子請回,我們夫妻要歇息了,恕不遠送。”


    “你……”白月光公子把指著夜千鳶的手轉向他,可指著人他也說不出話來,徹底的被這對小夫妻給氣到了!


    可他已經亮明了身份和來意,要他就此離開,他如何能甘心?


    心一橫,他端坐身形,閉上雙目,竟氣定神閑的打起坐來。


    “本公子一日見不到洛櫻就一日不會踏出這房門半步。”


    “……”夫妻倆也是極度佩服他的無賴行徑,佩服得都說出話了!


    當然,他們也不會為了這事跟他打。雖然這人看著死皮不要臉,但從他出現起就沒感覺到他有什麽惡念。退一步,就算他是打著追求他們娘的幌子來接近他們,在沒發現他有何不軌的舉動前,他們也得暫時隱忍。


    夫妻倆暗中又交換著眼神。


    夜千鳶隨即大度的說道:“壑,他要我們的屋子,給他就是了,像他這樣無家可歸的孤寡長輩,身為聖主的女兒,憐憫他是應該的。”


    “那我們去隔壁。”禦孤壑摟著她就往外走。


    “嗯。”


    “……”白月光公子黑著臉瞪著他們夫妻攜手離開,喉間如同卡著一口老血,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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