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曉峰立馬擺手:“宮大人,如此重要的是我哪敢妄加指畫,你這不是折煞我嗎?我這次出來,一來是想為小主做事,二來我也想看看仇人木翼宗的下場,其他事我可沒資格指畫。”


    宮無意還是笑得吊兒郎當的:“不用如此緊張,你要真是有什麽主意,隨時可以說出來。你也知道的,我們小主平易近人,從來不與任何人擺架子,隻要能得到她認可,不管對方是何出生、有何來曆,她都不會在意的。”


    對他這些話,關曉峰


    是認可,這數月以來,他已經摸清楚了夜千鳶身邊那些人的來曆,跟宮無意說得絲毫不差,夜千鳶身邊,有修為高到九階中期的大人物,如白月光公子,還有剛修煉不久的新人,如那近兩百人中的大多數,還有來曆不明的人,如聞簫和青磊。


    這些人合在一起,可以說‘魚龍混雜’,但偏偏卻很受夜千鳶重視。


    不過他還是卑微的笑道:“宮大人,我是愚鈍之人,也沒見過什麽大世麵,實在不能替小主分擔這些憂愁。但是,我對小主是無比敬重,隻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肝腦塗地為小主做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宮無意鄙夷的剜了他一眼:“說得這麽嚴重,好像我要為難你一樣。也罷,你下去休息吧,等想到對付五宗的辦法再說。”


    “是,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關曉峰畢恭畢敬的告退。


    給他安排的房間就在隔壁,宮無意聽著隔壁開門又關門的聲音,嘴角微翹,但眼中卻一片冰寒。


    他在床上躺了片刻,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不等院裏的人前來詢問他要去哪,他先扯開嗓子道:“我去轉轉,不用給我留吃的。”


    她雖然不常在鳯家堡現身,但是鳯家堡的人沒人不認識他。以前他是聖主身邊的侍從,如今是小主身邊的管事,裴姐她們哪裏管得著他?


    。。。。。。


    自從夜千鳶無故消失後,五大宗宗主一直走在鳯家堡中。


    說是被強迫也不為過。


    不過也無人敢有異議,畢竟夜千鳶沒找到,但凡在鳯家堡的人都有嫌疑,何況夜千鳶如今還是五大宗的主人。即便她還沒正式上位,但擁有鳯尊鞭的她已然是五大宗之主,這是誰也不敢否認的事實。


    要說五大宗宗主之中,最鬱悶的恐怕就屬木訓霆了!


    兒子女兒相繼失蹤,他本想借此向鳯嵐馳發難,誰知道夜千鳶竟在這時出事,氣得他肝火是一日比一日旺盛。剛開始那兩日他還假裝幫著尋人,後來索性門都不出了。


    傻子都知道夜千鳶失蹤是假的!


    特別是還在鳯家堡失蹤!


    若他們把鳯家堡的那些老不死的東西當成廢物,那他們也真是白活了!


    本來他就懷疑那個空間在鳯嵐馳手上,夜千鳶失蹤,他更是篤定了兒子女兒就是被鳯嵐馳抓走的!


    一個空間,再加一個白月光公子,還有什麽是鳯嵐馳做不到的?


    他還能耐著性子留在鳯家堡,不是為了看他們假模假樣的尋找夜千鳶,而是想等夜千鳶出來後問她要人!


    五大宗是鳯尊鞭的奴仆,鳯尊鞭所認的每一位主人都是五大宗的主人,可是這不代表五大宗就可以任人宰割,若主人太過,大不了他們與主人決裂,魚死網破誰都別想好過!


    畢竟,五大宗才是鳯天國的根基,少了哪一宗,鳯天國都會輪回惡獄……


    想起先祖所留下的訓戒,木訓霆眼中釋放著猩紅的氣息,緊握的雙手背上青筋猙獰,一身靈力威壓蓄滿了與人同歸於盡的決心!


    突然,一縷氣息穿透石牆進了屋子。


    這氣息並無半點人氣,也不含一絲靈氣,若非九階修為能察覺道空氣中異樣的波動,這縷氣息絕不會被發現。


    木訓霆頓然收起身上毒辣又狠戾的威壓,眼瞳沉冷的盯著某一處:“你怎麽會在鳯家堡?是誰帶你進來的!”


    空氣中並無人影,隻傳來蒼老的嗓音:“宗主莫要驚奇,我是被夜千鳶帶進鳯家堡的,而且我不但能近身接近她,還知道最近發生的事都是她和少主聯手設下的陰謀,甚至我還見到了宗少,知道他被關押在何處。”


    “什麽?!你居然接近了夜千鳶,還取得了她信任?!”木訓霆震驚無比,激動的起身問道,“宗少與小姐現在何處?他們可有性命之憂?”


    “宗主莫急,他們雖然被關在葫蘆空間裏,但暫無性命之憂。隻不過夜千鳶有意利用宗少與小姐除掉你,他們暫時脫不了身罷了。”蒼老的嗓音不慌不忙的回道。


    “果然是他們利用小空間對我兒下手!”木訓霆咬牙恨道,一雙利眼如嗜血的鷹眼般凶狠淩戾。但下一瞬,他朝虛空怒道,“你既然知道他們被關在空間葫蘆中,為何不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宗主息怒,非是我不願救宗少與小姐,而是除了那幾人外,無人可以自由進出空間葫蘆。我這次有幸出來,也是巧合罷了。”


    “那夜千鳶究竟想做何?”木訓霆怒問。


    “她如今虛弱至極,擔心五宗之中有人對她不利,所以躲到空間葫蘆中休養。鳯嵐馳留你們在堡中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待夜千鳶恢複了靈力,便會找機會對付你,誓要除掉你另立他人接掌木翼宗。”


    “她好大的能耐!”木訓霆雙目猩紅得如同滴血,從額頭到脖子再到手臂,但凡暴漏在空氣中的肌膚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青筋,身上所釋放出來的威壓讓他身前的桌子‘砰’一聲裂成了廢材。


    “宗主,趁著她還沒動手之際,還是先想辦法救出宗少和小姐吧,不然夜千鳶拿他們做要挾,就算宗主忍心舍棄他們,但也會陷入被動之中。”


    “我當然知道要救他們!”木訓霆口中銀牙磨得霍霍響,“可是他們現在在空間葫蘆中,你叫我如何去救他們?”


    “宗主,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在他麵前的虛空中,蒼老的聲音一直很低沉,此時此刻比起木訓霆來說,他不但保持著理智,但大有底氣。


    “嗯?”木訓霆淩戾的雙目微眯。


    而蒼老的嗓音並沒有賣關子,很快便又說道:“我知道夜千鳶的夫君此刻正在一處傳承之地中……”


    木訓霆聽得又大瞪雙目。


    拜名山竟有傳承之地!


    而且還被那個姓禦的男人發現!


    。。。。。。


    空間葫蘆裏——


    夜千鳶愛不釋手的抱著兒子,吸收了眾多聚靈珠中的靈氣,加上把丹藥當飯吃,她身子恢複得比預算的還快。


    看著懷中軟軟的小家夥,那漆黑的眼仁兒如不染纖塵的寶石,怎麽看怎麽惹人愛。比起剛出生時紅紅的肌膚,小家夥是越發白皙,都說剛出生的孩子是見天長,夜千鳶也是真實的看到兒子一天天的變化。


    “鳶兒,金寶這孩子太好帶了,一點都不哭鬧,我啊就沒見過比金寶還懂事的奶娃!”邢珂發自內心的讚道,看小家夥的目光那真是寵溺十足。


    “娘,你這話是啥意思?難道我小時候就不懂事?”邢飄飄立馬表示不滿。


    “你還好意思說!”邢珂嫌棄的嗔了女兒一眼,“聽你舅娘說,我每次發病的時候你就跟個小魔頭似的,非要纏著娘,你舅娘怎麽都哄不好你,既要照顧我又要照顧你!你瞧瞧金寶,鳶兒身子虛弱,金寶多體貼鳶兒,誰抱他都不吵不鬧的。”


    “娘……”邢飄飄一臉黑線,嬰孩的事她壓根就不記得,怎麽能拿出來跟她侄子比呢?


    “好了,娘沒怨你,都怨娘沒本事,沒能力照顧好你。”邢珂摸著女兒的頭,突然傷感起來。


    那一段記憶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而且一直深深的插在心裏,忽視不了也拔不出來。


    夜千鳶早已經知道她恢複記憶了,看著她眼裏浮出傷痛,她也忍不住為她心疼:“邢姨,都過去了。”


    邢珂對她微微一笑:“我沒事,別替我操心。”


    夜千鳶心情有些沉重。


    邢珂在鳯憲麵前仍舊是一副失憶後的模樣,她不讓鳯憲知道她已經清醒了,很明顯她是有別的目的。


    這一點著實叫她不安,也暗暗的替鳯憲捏把汗。


    “小主,不好了,出事了!”一女弟子突然慌張跑進房內。


    “何事?”夜千鳶擰眉問道。


    邢珂和邢飄飄母女倆也緊張的將其瞪著。


    女弟子都來不及喘氣,急忙道來:“魘骨林附近出現了許多傀儡,聽說他們想毀掉傳承之地!”


    “什麽?!”夜千鳶大驚。


    躺在她懷中的小家夥都被她的聲音驚了一下,一向不愛哭的小家夥開始扁起了小嘴。


    夜千鳶明顯的感覺到孩子驚顫,趕緊晃動著臂彎溫柔的哄道:“金寶乖,娘沒有罵你,娘是罵壞蛋來著,不哭啊。”


    小家夥最終還是沒哭出聲來,許是被她輕晃著太舒服,還張嘴打了個嗬欠,然後拉下眼皮開始睡覺。


    等他一睡著,夜千鳶將他交給邢珂。


    邢珂知道她想出去,可並不讚同她如此做:“鳶兒,外麵有嵐馳,他會想辦法的,你不用……”


    不等她說完,夜千鳶就打斷了她,同時快速拿出衣物換上:“邢姨,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去看看。”


    古域大陸的女人沒坐月子的說法,因為古域人的體質不同於普通人,修煉者都有靈骨,而女人生產虛弱是因為身體的靈氣被孩子所食,隻要恢複過來就沒事了。


    她現在雖然沒全部恢複,但在聚靈珠和丹藥幫助下,已經恢複了七八成。


    邢珂皺著眉,想攔她,可也知道攔不住。


    “千鳶,我跟你一起去!”邢飄飄生怕她們不答應似的,先一步跑了出去。


    “飄飄……”見她也要出去,邢珂眉頭皺得更緊。


    “娘,我感覺我快要升階了,你別攔我!”邢飄飄丟下話後人就沒影了。


    “邢姨放心,我會看好她的。”夜千鳶快速的打理好自己後,走到邢珂身前,溫柔的看了一眼兒子,這才離去。


    她們從葫蘆裏出來,就見院子裏站著不少人,都是鳯家堡裏的長老們,而且大都夜千鳶沒見過,但能從他們身上的威壓判斷出他們的身份。


    “鳶兒,你們出來作何?”鳯嵐馳不滿的瞪著她們。


    “怎麽回事,那傳承之地是如何被人發現的?”夜千鳶急聲問道,此刻也沒心情與各位長輩打招呼。


    “我們低估了‘關曉峰’的能耐!”鳯嵐馳冷著臉道。


    “低估?”夜千鳶緊緊看著他,不懂。


    關曉峰的修為七階不到……


    不,準確的來說,是羅淳這次奪舍的肉身連七階都不到,他怎麽被低估了?


    當宮無意把關曉峰偷偷去見木秋的事告訴她以後,她就對關曉峰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回想起在魘骨林發生的事,她有八九成把握現在的關曉峰就是羅淳!


    他裝作被人追殺進入魘骨林,一直跟著她和邢飄飄,然後又故意為她們受傷……


    她讓宮無意帶他從葫蘆裏出來,一來是想在外麵考驗他的真實身份,二來是把他清除出空間葫蘆。畢竟裏麵那麽多人,可不能讓他在裏麵搗亂,放他出葫蘆,堡裏有的是人盯著他,說不定還能抓到一些蛛絲馬跡趁機除掉他。


    鳯誠向他解說道:“小主,羅淳不僅擅長奪舍術,而且元靈可以脫離肉身。”


    一名弟子將關曉峰扔到地上,夜千鳶上前查看,關曉峰早就沒氣了。


    準確來說,隻是一具軀殼!


    她臉色瞬間白了好幾個度。


    元靈脫離肉身,那這樣的羅淳要如何抓?


    正在這時,白月光與金洛櫻匆匆前來。


    見夜千鳶在此,金洛櫻不用問都知道她想做什麽,隻是不放心她:“鳶兒,你怎麽出來了?”


    夜千鳶起身與她說道:“娘,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去拜名山,我不放心,所以才出來看看。”


    白月光問道:“少主,都準備好了嗎?”


    鳯嵐馳掃了一眼周圍十來名長老,眉目中突然閃過一絲憂色。


    “表哥,怎麽了?”夜千鳶看出他神色有異,趕緊問道。


    “沒事,我們速去速回。”鳯嵐馳拿出葫蘆,不再過多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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