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羅淳不可怕,但他煉製的那些傀儡是絕對不能小瞧的,為了速戰速決,所以這次他請動了堡裏的諸多長老。


    夜千鳶與那些傀儡交過手,而且不止一次。當初跟那些傀儡惡戰時,她能感覺到那些傀儡隻是羅淳所有傀儡中的一部分,說不定還隻是不起眼的一小部分,畢竟他們當時的實力薄弱,羅淳不可能一開始就把大招放出來。


    所以她後來才會下令,要整個鳯天國都追殺羅淳。


    雖然她知道沒那麽容易鏟除羅淳和他的那些傀儡,但至少能讓他無法再在鳯天國光明正大的立足。


    她是真沒想到羅淳會奪舍一個少年肉身接近她,回想起在魘骨林與他相處的情景,雖然那時她們對任何人都充滿了戒備,但對那少年卻並沒有殺心。後來他為了推開她們而中箭,還讓她心生感動,並將其安置在空間葫蘆裏,要不是她要安胎,減少了進出空間葫蘆的次數,她跟那少年肯定會有更多的接觸。


    這一切想來都令她後怕不已!


    在場的人都進了空間葫蘆,再由白月光的空間幻術讓他們快速到達了拜名山。


    要在魘骨林找到那處傳承之地其實並不難,那山高拔入雲,前麵是湖,後麵是魘骨林,能被懷疑的地方就是前後的交界處。雖然不起眼,但隻要確定了傳承之地的方位,要找到傳承之地所在一點都不費勁。


    對傳承之地,雖然葫蘆裏的人都守口如瓶,但關曉峰在葫蘆待了那麽久,要打聽出傳承之地的大概位置也並難。


    當他們到達傳承之地時,眼前的一幕讓夜千鳶他們幾眾多長老同時倒抽冷氣。


    上百具傀儡正合力攻擊一座土包!


    這土包並不大,遠遠看去就似一座孤墳,曾經夜千鳶從這裏經過,完全沒有想過這裏會是一處修煉者都夢寐以求的的地方,更沒想到自己的男人此刻就在土包裏麵。


    那些傀儡與她早前見過的傀儡沒什麽差別,每個傀儡都有一張僵死的臉,白得嚇人,雙眼沒有人氣,隻有陰森的煞氣。要說與早前的傀儡有何不同之處,那就是這批傀儡所擁有的修為更高,基本上都在八九階,甚至還有人達到了九階中期的修為!


    羅淳為了破壞禦孤壑和禦皓風的修煉,真是下了大手筆!


    “我鳯天國竟有如此多為虎作倀的傀儡,是當鳯家堡無主了嗎?”一長老怒不可遏的先殺了過去。


    其餘長老也不甘示弱的朝那些傀儡發起攻擊。


    一件件靈兵厲器在他們手中揮舞,頃刻間漫天都是靈力殺氣,掀起的狂風洶湧如潮,沙土泥石蔓延至空,好似連天都快遮住了,就連山下那片湖泊都受到波動,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攪動了湖麵的平靜,漣漪如浪。


    而那些傀儡被攻擊後,立刻停下想摧毀土包的動作,滿身殺氣的迎上各長老。


    鳯家堡的這些長老修為都是九階以上,對付這些傀儡也不是多難的事,但架不住這些傀儡數量龐大,且他們並不怕死,哪怕受傷也不後退,大有與人同歸一盡的架勢。而且傀儡不同於人,殺這些傀儡還必須得將其大卸成塊,不然就算砍掉了它們的頭,他們也依然會繼續攻擊人。


    夜千鳶自然不會隻顧著看熱鬧,為了讓大家少廢點力氣,她一躍入空,將鳯尊鞭拋於戰場之上。


    原本還在施發靈力的長老們見狀,紛紛收了靈力。


    但那些傀儡卻不同,他們如同被人操控般,機器性的繼續繼續攻擊長老們,但鳯尊鞭在它們頭頂盤臥,全它們所釋放出來的靈氣全都吞食,連一口餘氣都沒落下。


    “放火!”鳯嵐馳冷聲喝道,並將準備好的火把從儲物袋中拿出,快速點燃後舉著火把朝龐大的傀儡群衝去。


    有鳯尊鞭在,雖然有幾位使用火術的長老,但也不敢在動用靈力催動術法,隻能學著鳯嵐馳那樣用最笨拙的方式點火攻擊傀儡。


    隨著傀儡一個接一個著火,猶如一團團巨大的火焰,遠遠望去猶如火海般壯觀。從傀儡口中發出的嘶吼聲震耳欲聾響徹雲霄,吼聲淒厲嚇人,直叫人毛骨悚然。著了火的傀儡猶如怪物般獸性大發,嘶吼的同時施放出更強大的淩厲攻擊他們,但這些靈力殺都被鳯尊鞭吞食,可它們依舊不甘心,如同食人的魔鬼般撲向一個個長老。


    好在這些長老都早有防備,將他們點著以後都推出了百丈開外。


    夜千鳶居高臨下的看著,心裏不但沒有勝利的快感,反而腹腔裏也如同著了火般。


    憤怒!


    要多麽惡毒無情才能將如此多高階修為者變成傀儡?!


    她承認,在修煉者的世界裏,弱肉強食、能者居上,殺死比自己弱的對手是個人能耐,可是,操控別人身體,這不叫能耐,叫陰毒!


    她無法想象,若真個世界的人都變成了某些人的傀儡,這世界將會是如何的淒慘和悲涼……


    隨著一團團的火焰熄滅,地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如同黑炭的屍體,漫天的煞氣雖然散退,但漫山都彌漫著一種惡臭,不是屍體被焚燒後的那種臭味,而是一種讓人無法形容的惡臭味兒,若不是他們一個個定力好,指不定都當成作嘔了。


    鳯嵐馳放出葫蘆裏的那些弟子,讓他們幫著把燒焦的屍體搬到遠處掩埋了。


    夜千鳶收起鞭子落在土包麵前,心情複雜得難以向人訴說。


    快半年了,他們分別已經一百多天了,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想他……


    土包看著像孤墳,但被上百的傀儡用靈力攻擊,可是卻一點都沒被損壞,若不是親眼所見,夜千鳶真不敢相信這裏會藏有玄機。


    她試著用靈力擊向土包,但靈力打在土包上猶如一掌打在棉花上,隻飄起一團薄薄的灰沙。


    這要是真的孤墳,別說不堪一擊了,恐怕就連的屍骨都能擊成粉末。


    “表哥。”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怎麽了?”鳯嵐馳很快走到她身側。


    “你不覺得我們殺傀儡太過容易了嗎?”她冷著臉低聲說道,“剛才那些傀儡修為都不低,要抓這麽多修為高的人煉製成傀儡,這投入的‘成本’有多高難以想象。可是,羅淳明明可以控製傀儡逃離,但卻什麽都沒做,任由我們毀滅。表哥,你不覺得太不合邏輯了嗎?換作你,你舍得如此犧牲?”


    鳯嵐馳眸光黯下。


    環視周圍,除了他們外,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氣息。


    “羅淳不在這裏。”他篤定道。


    “你的意思是他還在鳯家堡?”夜千鳶心下一驚,她隻是在分析羅淳的用意,還沒想到羅淳此刻的下落,經他提醒,她心情更為沉重起來,“難道他是故意把我們引來這裏?那我們豈不是中了他的調虎離山計?”


    她話音剛落,突然天空一聲驚雷炸響。


    ‘轟——’


    伴隨著天雷巨響,腳下猛地震蕩,猶如強烈地震般,差點讓他們失去平衡。


    大家麵露驚懼,望天,再看地。


    驚雷隻響了一聲,地震也隻有一瞬間。


    但天雷地震同時發生,直叫一眾長老變了臉。


    夜千鳶臉色也很難看,但她完全是被嚇的!剛剛那一瞬間,她直有一種天要塌地要裂的感覺。這萬裏晴空突然打雷,好端端的莫名地震,直叫人又驚怕又不安。


    “少主,五大宗根脈有損!”一長老突然驚呼,並指著東麵,“快看,木翼宗總堂有變故!”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頭望去,再結合他的話,臉色更是變了又變,各長老眼裏甚至出現了驚懼。


    剛剛還晴空萬裏,可東麵突然出現龐大的黑氣。


    不是烏雲,是像黑煙一樣的氣流!


    黑壓壓的氣流像是從天而降,又像是從地底下溢出,仿佛有個人用黑墨把那一方全添滿了!


    鳯嵐馳高聲揚道:“快進空間葫蘆!”


    。。。。。。


    他們當機立斷讓白月光公子送他們到木翼宗。


    對於傳承之地,夜千鳶也顧不上擔憂了,何況她已經親眼證實,傳承之地不是什麽人想毀就能毀的,也不是什麽人想進去就能進去的。既是秘術傳承地,自然有它奇妙無比的地方,她對禦孤壑和禦皓風的安危可以放些心了。


    眼下,她最想弄清楚的是木翼宗到底發生了何事!


    在趕路的路上,鳯嵐馳和各長老神色凝重,如臨大敵般,她不禁好奇詢問。


    鳯嵐馳眼裏溢滿了憂愁,與她說道:“萬年前古域曾經曆過一場浩劫,為了保住古域,祖母耗盡畢生修為設下一陣法,並囑托大姑母擇人守陣,才度過了那場天地浩劫。”


    夜千鳶立馬問道:“我娘選的人就是五大宗宗主?之所以成立五大宗,其實是為了守住外祖母設下的陣法?”


    鳯嵐馳點了點頭。


    夜千鳶倒抽一口氣,她原以為五大宗宗主不過是聖主挑選的手下,後來才逐漸成立的五大宗,沒想到事實與她聽說的會相差這麽大!


    不,應該是五大宗存在的意義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她就說嘛,聖主怎麽成立木火金土水這種部門,原來是有這樣的緣故!


    “那如果陣法被破壞怎麽辦?是不是誰都能破壞陣法?”她心底不禁打鼓,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隻能算皮毛,如果古域真遭到破壞,她除了擁有鳯尊鞭外啥能耐都沒有,要她當救世主,想也不可能。


    “陣法乃祖母所設,我也隻知道五大宗宗主負有守陣之職,這個陣究竟有何玄機,我也不是很清楚。”鳯嵐馳搖了搖頭。


    一長老突然說道:“堡內的塔庫就是陣眼,木火土金水五宗乃是陣法根脈。陣眼由鳯家人守護,根脈分別由五大宗宗主守護,能接觸到陣法的人,隻有五大宗宗主。”


    夜千鳶臉色烏黑烏黑的,脫口道:“雲長老的意思是,木翼宗的根脈被毀壞是木訓霆所為?”


    為他解說的雲長老點了點頭。


    夜千鳶忍不住揉起額頭,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木訓霆因為木秋和梅陽的事而選擇的報複?


    “表哥,你怎麽不早說?”他要早告訴她這些,她也就不會選擇輕易對木訓霆下手了!但轉眼她又覺得不合邏輯,遂又脫口道,“不對!如果五大宗掌控了陣法的根脈,那隨時都會威脅到古域大陸,隨便哪一個宗門都可以威脅鳯家的人,誰都可以做古域大陸的主宰,外祖母和我娘不可能想不到這其中利害!”


    雲長老又道:“小主沒說錯,五大宗宗主雖然掌控著陣法根脈,但是卻無法威脅到鳯家以及古域大陸的安危。守護根脈如此神聖之職,並非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必須簽訂血契。若有人違背契約,其宗門血脈必定自毀。”


    他話音剛落,聞簫帶著多名弟子突然跑來,一個個都麵帶驚慌之色。


    “夫人,木秋和梅陽都死了!”


    “什麽?!”夜千鳶心下震驚,把腿就往關押木秋的地方跑去。


    其他人也紛紛跟上。


    在關押木秋的那間房裏,此刻一地的碎肉,滿屋都是飛濺的血水,可謂是觸目盡心!


    夜千鳶差點當場吐出來。


    她也曾經將人大卸過,但眼前的一幕何止是木秋被人大卸,完全就是粉碎了!


    隨後他們再到關押梅陽的地方,同樣一地的碎肉和滿屋的血,兩兄妹是真正的粉身碎骨!


    在場的人無不驚懼,不是因為兄妹倆的死有多恐怖,而是印證了雲長老的那些話!


    木翼宗所保護的陣法根脈被毀了!


    當他們通過白月光的空間通道到達木翼宗時,鳯憲帶著其他四宗宗主匆匆趕到,同樣的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驚慌。


    這次鳯嵐馳帶著一些長老前往拜名山鏟除傀儡,也是想趁機除掉羅淳。擔心堡內有人趁機作亂,鳯憲悄然留在堡內。


    這會兒他能不顧一切的出現,可見事情又多嚴重!


    “爹,木訓霆他?”鳯嵐馳急聲問道。


    “你們剛離開,就有人來向我稟報,說木訓霆離開了鳯家堡。”鳯憲沉著臉道,“我派人暗中盯著他,聽說他離開鳯家堡後就回了木翼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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