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顧昭源被帶去了大宅院見翁憶和翁戀,可是也有條件的,那就是不能讓翁憶和翁戀知道他們兩家的關係。


    換言之,顧昭源不能透漏半句。


    如果他在沒經允許的情況下亂說話,就將他重新送進葫蘆裏關著!


    顧昭源哪敢不從?先不說他這條命是被他們救下來的,就是憑他現在的能耐,他就算把一些事告訴翁憶和翁戀,也沒法替翁家和顧家報仇雪恨。


    何況夜千鳶還是那樣的身份,他哄著他們都來不及,哪來的膽子與他們對著幹?


    在青磊他們麵前,宮無意謊稱顧昭源是白月光派來與他們一同修煉的,青磊、聞簫、翁憶和翁戀都不疑有他,很快便與顧昭源熟悉起來。


    顧昭源可激動了,看到翁憶和翁戀都差點熱淚盈眶,要不是宮無意暗中示意了他好幾次,隻怕他這麽一個大男人當場就抱著翁憶和翁戀大哭了。


    好在青磊他們四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宮無意的話吸引了過去,得知要去龍毒岩探險尋寶,四人都極為興奮。要知道,在古域這個大修煉場中,越是危險的地方尋到寶物的幾率越大,用他們的話來說這是尋找機緣。


    像禦孤壑和禦皓風,不就是得到大機緣所以修為逆天增長嗎?


    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但有憧憬就有動力,萬一自個兒運氣好遇上了呢?


    聽說他們幾個要出去,金洛櫻不放心的找了過去,結果沒想到一群人說走就走,她趕過去找青磊他們時,一個個都沒影了。


    她肯定是不放心的,趕緊回房催促正哄著金寶的某公子:“白塘,他們去了那什麽龍毒岩,你快跟去看看,這些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如此亂跑要出什麽事可怎得了?”


    “出不了事,少主他們也去了龍毒岩,千鳶那丫頭能與少主溝通,他們一定會碰上的。”白月光不以為意的道。


    開什麽玩笑,他離開了這裏,萬一那個不要臉的男人來糾纏他的女人,他就算會空間術怕是也趕不及!


    “就算與少主和舞兒遇上了,那也不安全啊!”金洛櫻始終放心不下。


    “他們修為低,多出去曆練也是好事,難道你想他們一點長進都沒有?”白月光換了一種安慰法。


    說起修煉這事,如果夜千鳶是懶,那他麵前的這個女人就完全是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金勻那個做爹的,舍不得她吃一點苦頭,要不是他看中她,想與她長久在一起,然後誘哄著她修煉,還在無意中為了她找到一處傳承之地,就她這種不爭不搶的性子,給她一千年的時間她也突破不了七階!


    金洛櫻被他反問得答不上話來,畢竟他說的也有道理,把那些孩子關在家中,他們如何有長進?即便有空間葫蘆,可空間葫蘆對修煉者來說隻是一個安全的避風港,磨礪不出迎難而上的氣勢。


    白月光單手抱著孩子,另一手將她摟到身側,沒好氣的拿眼神剜著她:“你啊就是才慈母心了!”


    金洛櫻不服氣的嗔了他一眼,不過卻無力為自己辯解。


    白月光又適時的轉移話題,下巴朝桌上放針線的簍子抬了抬,再示意她看自己身上:“你就知道給小的縫製這樣縫製那樣,都不知道為我做兩身新衣。好歹我也是艮月國被人崇拜的人,老穿這幾身舊衣,真是一點麵子都沒有!”


    金洛櫻美目瞪了瞪他:“跟小的吃醋你就有麵子了?那以前我不在的時候誰給你做?”


    話雖嫌棄,但她還是走到桌邊,拿出儲物袋開始翻找裏麵儲存的布匹,欲找幾身適合他的花色。


    白月光嘴角揚得老高。


    。。。。。。


    再說夜千鳶他們。


    打聽好去龍毒岩的路上後,大夥就立馬上了路。


    趕了一天時間,他們進了一處密林,在林中打了些妖獸後,找了個空曠的平地才開始休息。


    一群人一邊玩笑著一邊準備吃的,熱鬧得就跟出來趕集似的。


    宮無意在將烤好的肉送到夜千鳶麵前的時候,突然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小主,我先前進葫蘆裏遇上了二公子,他聽說我們到了艮月國也想出來瞧瞧。”


    聞言,夜千鳶立馬皺起了眉頭,並下意識的朝正和青磊他們說話的邢飄飄看去。


    她還在糾結,隻聽旁邊某爺說道:“他的傷也痊愈了,就讓他出來透透氣吧。此地不知安全與否,多個他,也能更好的保護他們。”


    “可是飄飄那裏?”夜千鳶可不在意禦皓風的想法,她隻在意自己的姐妹會不會受影響。


    “為夫有辦法。”禦孤壑邪魅一笑。


    “……”


    隨後禦孤壑帶著空間葫蘆短暫離開。


    等他再回來時夜千鳶‘噗’地笑出了聲。


    如今他們兄弟修為大增,若隱身的話,就連有八階修為的宮無望都察覺不到,更不要說邢飄飄他們了。


    看著禦皓風飄渺般的身影,她是真沒想到禦孤壑所說的辦法就是這個。


    禦孤壑重新回到夜千鳶身旁,他短暫的離開也沒讓其他人生疑,都以為他是找地方方便去了。而禦皓風無聲的走向邢飄飄他們,在夜千鳶和禦孤壑注視下直接坐到邢飄飄身側。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夜千鳶也能清楚的看到禦皓風對邢飄飄飽含深意的凝視,那眸光不再冰冷,冷峻的臉龐在火光照耀下也變得柔和。


    在邢飄飄中了紅晶毒的那次她就見過禦孤壑如此一麵,此刻再見他對邢飄飄流露出來的溫柔和深情,夜千鳶還是有種夢幻的感覺。


    這一刻,她甚至有些同情他了。


    因為在蜀和國發生的事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她對禦皓風始終心懷芥蒂,哪怕他一直跟著他們,也沒能改變多少她對他不好的印象。而今看著他對邢飄飄如此,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觸動的。


    火堆那邊,大夥吃飽喝足後,青磊竟然拿出一副骰子吆喝著大夥玩。


    連顧昭源都被拉進去一塊賭了。


    不過他們賭注也不大,圖的就是一個樂嗬,夜千鳶和禦孤壑笑著看著,也懶得管他們。


    隻是一把把骰子開過後,邢飄飄比撿了靈寶還開心。


    “哈哈!我又贏了!”


    “二小姐,你該不會是用了靈力吧?”青磊羨慕嫉妒恨的瞪著她身前成堆的靈石。


    “怎麽可能?”邢飄飄立馬朝他懟過去,“這裏宮無意的修為最高,要是我用了靈力,能瞞過你們,但能瞞過宮無意嗎?他不也輸了許多!”


    青磊拿著骰子仔細查看,可翻來覆去也沒發現有何貓膩。


    這也怪不得他生疑,從第一把開始到現在,一輪下來除了邢飄飄搖骰外,都是她獨贏。而他們押注的方式又很特殊,七個人,每一把輪流讓一個人搖骰子,其他六個人各自猜一個數字,不能重複。骰子搖到幾總會有一人勝出,可偏偏六把全都是邢飄飄猜中,這種情況叫人如何不起疑心?


    “再來再來!”翁憶趕緊奪過骰子,“這把我坐莊,你們趕緊押注!”


    “我猜一點!”


    “我猜六點!”


    “我猜四點!”


    “我猜兩點!”


    “我猜五點!”


    大夥趕緊報完數,生怕自己看中的數字被人搶了去。


    邢飄飄無語的掃了他們一眼:“你們都猜完了,就留下個三點了,那我就三點吧。”


    隨即大夥的目光都落到翁憶手上。


    雖說一個個都想自己贏,但確實沒人用靈力作弊。


    不過這次翁憶故意多搖了一會兒,然後才落地。


    隻是將骰盅揭開的瞬間,一個個眼瞪口呆。


    “三點!我又贏了!哈哈!”邢飄飄激動得滿臉紅光,一邊收著他們身前的靈石一邊說道,“都是你們不要的數,這次可怨不了我了吧?”


    火堆對麵,夜千鳶都差點笑趴。


    這群傻瓜!


    聽到她的小聲,宮無意扭頭朝他們夫妻問道:“小姐、姑爺,你們要來玩嗎?”


    他也感覺到了貓膩,可又說不出哪不對勁兒,興許把他們夫妻拉過來能改變邢飄飄獨贏的情況!


    夜千鳶趕緊擺手:“不了,你們玩就好!”


    開什麽玩笑,有禦皓風那家夥幫著邢飄飄,他們過去玩,不是傻唧唧的上去送靈石麽?


    禦孤壑手握拳頭放在唇邊輕咳。


    夫妻倆不自然的神色都被宮無意收入眼中,宮無意微微皺眉,然後再轉回頭緊盯著邢飄飄和那副骰子。


    “二小姐,沒想到你竟有如此天賦,我要是有你這本事,我可早就發了。”


    “什麽天賦?”邢飄飄眨巴著眼看著他,“玩這個不是靠運氣麽?”


    “……”宮無意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噎到。


    瞧著大夥苦唧唧的繃著臉,邢飄飄也不生氣,豪邁的拿起骰盅和骰子:“反正我贏了不少,後麵讓你們玩,我來給你們搖!”


    大夥一聽,立馬又興奮起來。


    夜千鳶和禦孤壑相視一笑,隨即起身離開了火堆。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條河,汩汩水流聲在靜謐的夜晚中很讓夜千鳶喜歡,古域的萬物都充滿了靈氣,包括水,飄渺的靈氣猶如上天賦予了生命力一般,聞著就叫人心曠神怡。


    夫妻倆正準備找個地方好好享受這份美景,突然發現河邊有個人影。


    大大的鬥笠遮住了對方大半個身子,再加上背對著他們,所以顯得很神秘。


    這地方釣魚,何況還是大晚上的垂釣,雖然沒有毛骨悚然的感覺,但也足夠夫妻倆心生戒備。


    交換過眼神後,他們也沒退避,而是繼續散步般朝對方走近。


    “前輩真是好興致,不知道有沒有收獲?”禦孤壑讚歎著上前。


    “公子謬讚了。老朽在此釣了十多年,也就今天有所收獲。”


    聽聲音是個老人。


    夜千鳶朝他身旁的魚簍看了看,裏麵什麽都沒有。她微微一笑,又露出她欺騙性十足的純真笑容,不解的問道:“前輩,你這簍裏什麽也沒有,收獲啥了?”


    老人還是沒回頭,但越發顯得高深莫測:“你們的到來就是收獲。”


    聞言,夫妻倆戒心頓起。


    就在夜千鳶準備翻臉質問他想做何時,老人紋絲不動的繼續說道:“河對麵那座山看見了嗎?勸你們先別去,那裏有三大家族的人把守,你們此番過去危險十足。想要知道龍毒岩的秘密,還是先從三大家族著手吧。”


    禦孤壑鳳目沉冷的盯著他:“老人家如何知道我們來此的目的?”


    老人‘嗬嗬’一笑:“來此的人不是為了龍毒岩,難道還是為了修煉?”


    這聲反問還真是把他們問住了。


    從進入密林起,他們就發現這地方特別適合修煉,而且離主城也並不遠,但是一路上他們卻沒見過一個修煉者。


    按理說這種地方不該如此冷清的!


    眼下老人直接道出了龍毒岩很危險,莫非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沒人願意來?


    但這明顯不符合修煉者的心態!越是危險的地方機遇就越大,特別是那些修為高的,換在鳯天國,怕是早就為爭奪地盤大打出手了!


    “老人家……”見他身上也沒危險的氣息,夜千鳶準備追問一些事。


    但老人卻收了魚竿起身,提起那隻空簍子就走。


    而且眨眼的功夫就閃到了幾十米開外,然後又是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密林中。


    夫妻倆相視一眼,不敢有絲毫馬虎。夜千鳶隨即就通過神識傳音告訴宮無意,讓他們謹慎點。


    動用神識的時候,她又順便看了看識海裏的鳯尊鞭,許久沒觀察鳯尊鞭裏那九道神識了,她這一看不要緊,瞬間無比驚訝。


    不但鳯嵐馳在附近,還有其他六道神識也在他們附近!


    按距離比例來看,加上鳯嵐馳有四人在這裏,另外三人在主城內!


    “鳶兒,怎麽了?”發現她神色有異,禦孤壑對四周的戒心更重。


    夜千鳶回過神,趕緊將最新發現告訴他。


    禦孤壑鳳目微蹙,低沉道:“如此多人聚在此處,看來艮月國沒有我們想象的那般簡單。”


    夜千鳶點了點頭。


    與鳯尊鞭簽訂生死契的九人,隻有三人留在鳯天國,吉婆婆還是在邊界的地方,桃夢在鳯天城,鳯嵐馳身份特殊就不說了,但另外六人全都聚在一個艮月國,就算他們再閑也不可能來這裏養老吧?


    “壑,你說我要不要把他們全招出來?”


    禦孤壑沉著臉搖頭,“若他們在此有別的身份,你冒然召喚他們,不妥當。”他朝老人消失的方向看去,“我看老人也不像要害我們,不如我們聽他一勸暫且回去,先把三大家族的情況摸清楚了再來。”


    夜千鳶望著河對麵那高聳入雲的山脈,巍峨雄壯,仿佛天與地就是因為它才被迫分開。許是老人提醒的話,讓她覺得那山脈莫名的多了一種詭異的氣息,隻能打消前進的念頭。


    離開河邊前,她還給鳯嵐馳傳了話,把遇到老人的事告訴他,要他們小心著點。


    不過鳯嵐馳沒回話。


    夜千鳶也理解,他和宮舞馨新婚燕爾,跑出來過二人世界再正常不過了。就她和禦孤壑有時候也會避開人尋找點浪漫呢!


    宮無意那邊收到她的提醒後大夥就沒再玩鬧了。等他們一回去,全都緊張的圍上他們詢問出了什麽事。


    夜千鳶不好在這裏與他們細說,畢竟人太多,你一句我一句動靜實在太大,就招呼著大夥先回主城。


    而回到主城後,他們先去大宅院。


    金洛櫻還為他們擔心著呢,沒想到他們才去一天功夫就回來了。


    聽夜千鳶說完遇上的老人,白月光擰眉道:“我在艮月國時沒聽說龍毒岩有何危險的,我曾在那裏修煉過,也在那裏發現了傳承之地,與其他修煉場並無差別。”


    夜千鳶哭笑不得:“白叔,你那是多久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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