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銀燕手中燕子劍再擋旋風刃,旋風刃上強勁力道直接震裂雪山銀燕虎口,涔涔血液從傷口中流出。從劍上傳遞而來的力道又引動方才傷勢,縱使是雪山銀燕一時也難以忍受,再難強撐,一口血液就從口中噴灑而出,濺落一地。


    待雪山銀燕稍稍平複傷勢,凝神看去,月牙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隻有月牙嵐的寥寥餘音回蕩空中。


    “可惡。下次,你們就沒這麽好運了。”


    “月牙嵐嗎……”雪山銀燕喃喃著從吾非凡人那裏聽來的名字,確定月牙嵐已然離去,他再難支撐體內沉重傷勢,用劍支撐著身體,竟是直立著昏了過去。


    一旁圍觀許久的趙將軍見人突然脫力,趕忙跑了上來,心中滿是焦急,手指一探雪山銀燕鼻息,“銀燕!銀燕!你沒事吧!還有氣息,快回地部總門!”趙將軍一把將銀燕背在身後,就要離去。


    “喂喂喂,等一下,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啊。”


    熟悉的聲音從趙將軍身側的樹林裏傳來,趙將軍架起金刀對準聲音來源,警惕出聲詢問:“何人藏匿四周,快快出來,否則休怪我金刀無情。”


    “有沒有搞錯,我剛才還救了你,還有我背後這個木桶,你現在就不認得了?”吾非凡人一臉無奈地從樹林裏走出,可惜他的表情全部被麵具遮擋,趙將軍隻能從輕佻語氣中做出判斷。


    “原來是吾非凡人義士,可你不是帶著木桶離開了嗎?東瀛西劍流的月牙嵐更是打傷銀燕去追你,你怎麽會還在這裏?”趙將軍仔細一看,果然是早就離開的吾非凡人,暗自鬆了口氣,不再將手中金刀對向吾非凡人,心裏對人竟然還在附近之事滿是好奇,趕忙出聲詢問。


    吾非凡人整了整肩上背帶,將木桶調整到一個背起來較為舒適的位置,語焉不詳地敷衍了過去,“沒什麽啦,你就當是獨門秘術好了。走吧,走吧,我記得你是地部的人,帶我一起去地部總門的據點,我有事要找你們上級商量。”心裏暗道,開玩笑,我難道會把我跑沒一會,就把木桶埋進土裏,然後全力運轉龜息功閉氣裝死,這麽沒麵子的事情說出來嗎?不存在的。


    “原來是秘術,倒是我多言了,義士莫怪。既然義士要來,我們地部自然是掃榻歡迎,還請義士跟緊了。”趙將軍自知多言,告罪一聲,不再好奇,心中牽掛傷勢頗重的雪山銀燕,背著雪山銀燕便領先向地部據點行去。


    地部據點內大殿,雲十方焦急的在大殿之上左右踱步,麵上滿是憂慮,趙將軍此行甚是危險,去了如此之久,還未有半點消息,恐是凶多吉少。正自擔心,感覺殿外有人前來,步伐沉重,定是趙將軍歸來,雲十方趕忙上前相迎。


    卻隻看見趙將軍背著重傷的雪山銀燕步履匆匆,身後還跟著一個身著血衣麵帶詭異麵具的人影,雲十方驚詫出聲:“嗯?趙將軍!銀燕!發生何事?為何銀燕會由你背負回來,你身後這位……又是何人?”


    趙將軍聽人問話,臉色僵硬,表情複雜,回想此行種種,長籲一口氣,雙手抱拳膝蓋微曲就向雲十方請罪道:“千錯萬錯盡是趙某一人的錯,還請先生責罰。”


    雲十方心中頓感莫名其妙,卻是不知趙將軍為何請罪,溫和神色不變,隻身上前趕忙將趙將軍扶起,“趙將軍何出此言,可否與我將此行之事細細道來?”


    趙將軍心中愧疚,執意要跪,被雲十方扶起,掙紮一二,還是站起,將此前發生之事盡數說與雲十方聽,“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原來如此,此事錯不在你,若要說錯,也是我這個地部總門的錯,是我沒有多加思慮才釀下如此大禍。此次危機,恰逢銀燕出關,還有這位吾非凡人義士相救,才能保全趙將軍性命。如此大恩,雲十方謝過了,但凡義士所求,雲十方萬死不辭。”雲十方果真不愧是翩翩君子、地部總門,三言兩語便將責任攬過,安撫趙將軍,讓其心安。又向吾非凡人躬身道謝,話裏話外全是感激之情。


    “不必不必,這次幫忙也隻是適逢其會,算不上什麽大恩大德,先生不必行此大禮。若要說我有什麽所求,與你們天地雙部的目標大致相同,也不過是殺盡東瀛賊寇,還中原一片朗朗乾坤。”吾非凡人見雲十方躬身道謝,連連擺手,一個閃身便躲過如此大禮。


    他是看過劇情的,自然對這些願意在中原危機之時,付出生命來力挽狂瀾於既倒的人們抱有尊敬,相比之下,他的所作所為根本算不上什麽,怎能受此大禮。


    “啊、義士高義,是雲十方小覷義士之誌了。但銀燕身有傷勢,不可再作拖延。恕不才兼劣生失禮,讓趙將軍帶銀燕先下去療傷,之後再與義士詳談可好?”雲十方未曾想吾非凡人竟然如此誌向高遠,他們天地雙部雖然與東瀛西劍流抗爭,但其實也不過是在苦苦支撐,能否將東瀛西劍流驅逐中原還是兩說。


    突聞吾非凡人作此回應,頓感此人可以深交,其對東瀛的驅逐態度甚是堅決,提起東瀛賊寇四字時話中語氣更是不屑,語中自信令人驚歎。若天地雙部之人都有如此信心又何愁不能驅逐入侵者,重返中原往昔之景。


    “當然,雪山銀燕的傷勢的確嚴重,快把他帶下去療傷吧。”吾非凡人哪好意思受人誇獎,也不知自己一番話語讓雲十方對自己頗為欣賞,趕忙答應便是。


    正說著,吾非凡人才想起自己背後還背著封印小空的木桶,也一並卸下交予雲十方手中:“我猜趙將軍此次行動就是為了這個木桶,現在便交付給地部總門了。”


    “這、這、這、雲十方多謝義士,義士大恩,雲十方沒齒難忘。”雲十方見人取出背後木桶,正是此行目標。知道這次趙將軍與地部武者們終是成功完成目標,那些犧牲的性命沒有白費,更是激動,幾欲落淚。他也不接過木桶,上前拉住吾非凡人的手顫抖不已,連連道謝。


    “呃……不過是舉手之勞,當不得地部總門如此道謝。”吾非凡人一臉懵逼,雖然知道雲十方會有所反應,但怎麽會這麽大。雙手被人死死握住,抽也抽不出來,頗為無語,隻好再次出聲:“先生過譽了,真的隻是舉手之勞。不如這樣,你先將木桶安置,剛才打鬥我也有所消耗,趙將軍帶銀燕和我一起去治療傷勢。”


    雲十方聽出人話語裏的無奈,方才覺得自己太過激動,趕忙壓抑心情,點頭應是,“既如此,便依義士所言,木桶就暫時托付於地部,還請趙將軍帶義士與銀燕去治療傷勢。待銀燕與義士傷勢恢複之後,再行探討。”


    趙將軍心中焦急銀燕傷勢,依言稱是,一馬當先便離開大殿,並示意吾非凡人趕緊跟上,莫要跟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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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劍流內,月牙嵐神色恭敬緩緩從屏風外走入,他走至屏風前,立即屈膝跪地,出聲問候:“參見軍師。”


    “月牙嵐,歡迎回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隻見屏風後一位赤發紅眉、容貌俊逸、氣質卓絕、手持折扇的身影靜立其後。


    “軍師。”


    “此行的結果如何?”


    聽到軍師提問,月牙嵐瞳孔一縮,心中不甘愈盛,但還是出言如實告知:“稟報軍師,木桶裏的軀體出乎意料,已經通過第一門的試煉轉化為靈體了。”軍師聽到月牙嵐所言,心中也有些許驚異,驚訝出聲,隨後調整心態,不露聲色聽月牙嵐繼續說下去。


    月牙嵐耳邊聽見軍師驚訝之聲,知道現在有消息有多好,等會就會有多差,但他還是繼續向人匯報:“照這個情況看來,這個軀體應該能通過全部的煉化,而變成幻體。”


    “好,你處理得真好。”軍師以為這便是全部消息,欣然擺弄手中折扇,不禁出聲誇讚月牙嵐,並進一步下達命令,“接下來,軀體交由下一門的隊長負責即可,這段時間,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月牙嵐聽人誇讚,胸中更是如火焚身,不顧上下有別,徑直出聲打斷軍師發言,“但是,屬下在路上遭受地部武者阻截,順手將地部武者除去之時,被意外偷襲。吾非凡人不知從何處出現,與一名金刀武者相互配合妄圖拖延時間。”


    軍師被月牙嵐打斷命令,知其話語未盡,雖有不滿,但還是蹙眉聽了下去,“喔——吾非凡人?我記得昨日便有人調派十數名西劍流忍者去追殺他,看來那十數名忍者沒給他造成任何麻煩。你繼續說。”


    聽到軍師出聲,月牙嵐不敢再次打斷,閉嘴等人發言,待到軍師讓他說下去時,才出聲應是,繼續說了下去:“金刀武者與吾非凡人都不過爾爾,便是兩人合力也隻是垂死掙紮,我正欲喚出靈屬之器速殺二人。卻被雪山銀燕插入戰局,就在我與雪山銀燕相抗之時,吾非凡人施展他那詭異身法偷走封印軀體的木桶消失無蹤。”


    軍師愈聽眉頭愈是緊鎖,聽到最後,手掌不由發力攥緊手中折扇,幾乎折成兩截,斷然出聲質問:“你是在辯解嗎?月牙嵐。”


    月牙嵐本意並非辯解,隻是向軍師闡述事情經過,聽聞軍師問話,此時支支吾吾,難以出言:“這……”


    “月牙嵐,你自己講,任務有完成嗎?”軍師壓下煩躁,不再攥緊折扇,將手負於背後出聲詢問。


    “沒有。”月牙嵐想要反駁,但他深知錯在自己,縱使有無數理由,但失敗,便是失敗,徑直低頭認錯。


    “月牙嵐,你連續犯了西劍流三大罪狀,第一,沒有完成任務。第二,沒有以達成任務為先,私自行動。第三,與敵人相殺,動用靈屬之器,不但沒殺了對方,反而讓對方逃脫。”軍師曆數月牙嵐罪狀,不禁閉目回想與自己關係極好的月牙淚,以月牙嵐無法察覺的程度歎了口氣,再次出聲,“這三條罪狀,若是隻犯一條,本軍師還可看在你大哥的份上,饒過你。但是你,連犯三大罪狀,本軍師也隻能不賣你大哥麵子了。”


    “稟軍師,屬下一人作事一人當,與屬下的大哥一點關係也沒有,屬下自願承擔一切罪過以及處罰。”月牙嵐聽到軍師提起大哥,心中自卑與愧疚再次提起,不願牽連大哥,趕忙出聲承擔了所有罪責。


    “哦,真有擔當怎樣!”軍師聽其認罪,明白其身為月牙淚的弟弟尚算有責任心,但還是恨鐵不成鋼,忍不住出聲訓斥。


    月牙嵐緊咬牙關,再次俯身抱拳請罪,“請軍師降罪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待念情分了。”軍師明白月牙嵐態度堅決,且西劍流製度嚴謹,如此大事怎能輕饒,自然作出決定,“月牙嵐,因你身為西劍流基層要員,卻又連犯三大罪過,更是打亂祭司大人的布局,實在是罪加一等。今,本軍師罰你受過,誡靈鞭!”


    誡靈鞭三字入耳,月牙嵐雖心中有所準備,但依舊難以接受,身軀止不住地顫抖,一字一句地從口中重複了這三個字,“誡!靈!鞭!”


    “服從嗎?”軍師不緊不慢出聲詢問。


    “屬下願受誡靈鞭之罰。”月牙嵐深知誡靈鞭之痛,因為他的大哥曾經在他麵前,替他生生受下誡靈鞭之刑,恐懼的情緒在月牙嵐內心滋生,跪伏在地的身體難以自控地劇烈顫抖著。


    “喔,真好。”軍師得到答複,輕聲讚了一句,即便這個答複並不重要。


    隻見軍師步伐一踏,身影就從屏風之後移出,來到跪伏在地的月牙嵐身前。他左手虛握,溘鎢斯化作誡靈鞭握在掌中。月牙嵐看著這一幕,恐懼更甚,但還是留在原地,等待軍師責罰。


    “月牙嵐,受鞭吧。”軍師手持誡靈鞭猛然揮出,一道金色能量聚合而成的鞭體徑直甩向月牙嵐,月牙嵐本能欲躲,卻還是跪伏原地硬吃一鞭。


    隻見誡靈鞭打在月牙嵐身上,熾熱能量從鞭體上竄入月牙嵐體內。瞬息間,月牙嵐隻感覺渾身疼痛不堪,如同火焚。再看時,能量化作烈焰,在他軀體之上熊熊燃燒,月牙嵐不禁慘叫出聲。


    軍師攥緊誡靈鞭,看著這一幕沉默不語,直到月牙嵐緩過來之後,才緩緩出聲:“還有兩鞭!你準備好了。”說完,不等月牙嵐回應,便又是一鞭揮出,金色鞭體再次抽打在月牙嵐身上。


    第二鞭!月牙嵐生受兩鞭,剛剛被功體壓抑下去的誡靈鞭之力二度激發,一道道烈焰從他身上每一寸肌膚燃起,他仿佛置身煉獄一般,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地上來回打滾,狼狽不堪。


    看著痛苦萬分的月牙嵐,軍師眼中閃過幾絲不忍,他收起誡靈鞭,故作不悅地冷哼一聲,“哼,月牙嵐,你犯三大罪狀,本該吃三鞭之刑。但看在你兄長月牙淚的麵子上,這最後一鞭就記下了!至於你的失誤,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會叫其他八門與你一同前往。去,將封印靈體的木桶找回來,否則,你將再受三鞭之刑!”


    軍師說完,不再看向滿地騰挪口中哀嚎著的月牙嵐,收起手中誡靈鞭,走回屏風之內,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將月牙嵐帶下去,好好療傷。待他傷勢好轉,就讓真田隆三以及千鳥勝同他一起去尋回靈體!”


    “是。”數道忍者不知從何處跳出,將已經昏迷過去還在發出哀嚎的月牙嵐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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