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沒有再去看月牙嵐一眼,輕撫手中折扇漠然出聲,“千鳥勝。”


    軍師話音剛落,隻見遁光一閃,一道身穿紅色忍者服飾,帶著麵罩的男子來到屏風之前恭敬出聲,“軍師。”


    “月牙嵐的失敗以及後續安排,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就不再多說。”軍師拿著折扇輕敲手背提點一聲,隨後話鋒一轉說道:“有關中原反抗份子地部總門的事情,你調查得如何?”


    千鳥勝畢恭畢敬地向人匯報:“軍師,屬下已接到密報,在東方的一個村落之中應該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軍師得到答複,停下手中動作,深深地看了眼千鳥勝,語氣裏滿是森然,“希望你能不讓我失望。”


    “是,我知道。”千鳥勝深知月牙嵐的失誤,讓軍師現在心情不悅。他趕忙低頭做出保證,不再多言就離開了房間。


    軍師滿意地點了點頭,身影從屏風後悄然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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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一席紅衣的千鳥勝從遠方緩步走來,心急於任務的他數日奔波之下,已經來到了密報中所說的村莊所在。看著這個破舊的村莊,千鳥勝低頭獰笑一聲,喃喃自語:“希望你們能夠頑強一點,讓我玩得足夠盡興啊。”


    緊接著,千鳥勝帶著道道殘影,以肉眼難覓的速度踏入了村莊之內。


    起初,村民們並沒有過多反應,因為他們早就明白,中原正在逐漸淪陷在東瀛西劍流的統治下,在這種情況下,東瀛忍者並不算罕見。


    但很快,村民們就反應了過來。千鳥勝那惡意滿滿的眼神,與低級忍者截然不同的紅色裝束,還有駭人的殺意,這一切都預示著這個忍者的來者不善。


    他們恐懼地看著千鳥勝的身影,但也不願坐以待斃。村子裏的精壯漢子們紛紛抄起了手邊的農具、鐵器,緊緊把持在手中。一位為首者鼓起勇氣,忐忑不安地出聲向千鳥勝發出詢問:“這、這、這位忍者大人,請問您來我們村子有什麽事情嗎?”


    千鳥勝惡趣味一笑,他喜歡殺戮,更熱衷於殺戮中原人,那種垂死掙紮時的眼神,讓他能夠感受到無上的快感。他饒有興致地出聲回答:“招出地部總門的位置。”


    聽到千鳥勝此行的目的,為首男子呆了一下,驚恐的他結結巴巴地出聲道:“忍者大人,我、我、我、我不知道什麽地部總門的位置,我們村子怎麽敢跟那種人扯上關係啊,大人。”


    即便千鳥勝一口道破了村子裏的秘密,但男子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他奢望著自己能夠瞞過眼前這個紅衣忍者,並放他們村子一馬。


    可惜,在千鳥勝眼中,密報不會錯,而幫助天地雙部的人結局也已經注定,這個村子的所有人都將死在他的刀下,成為他今晚的娛樂。


    “是嗎?很好。”千鳥勝滿意地低笑著,這正是他想要的答複,如果麵前這群人直接說出答案,那樂趣就少了很多。他拔出了腰間的刀,溘鎢斯覆蓋在他的身體和刀上,沒有過多的言語,直接殺了過去,這一次他連殘影都沒有留下。


    男子看著眼前的紅衣忍者消失不見,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農具,警惕地望向四周,試圖尋找千鳥勝的身影。當他轉向身後時,他才發覺原來千鳥勝已經站在他的身後,而他的頭顱才剛剛從脖頸脫落,被動脈裏噴湧而出的血液衝上半空。


    “啊!!!啊!!!”


    這血腥的一幕刺激著村莊裏的人們,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殺人,更遑論是一個朝夕相處的同村被人梟首。一時間,村子裏驚起了無數尖叫聲,但還有數名村民與其他人截然不同。


    他們鎮定地集結在一起,用手中的武器對準千鳥勝的方向,有序地向後退去,他們的眼中滿是堅毅。


    “喔?”千鳥勝享受地沐浴在從脖頸斷口噴灑出的鮮血之中,但並沒有絲毫的放鬆警惕,他依舊注視著村民的反應,而這數名村民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表現吸引了他。


    千鳥勝意味深長地笑著,密報沒有錯,魚已經上鉤了。他肆意揮舞著手中的屠刀,殺死每一個攔住他去路的人,鮮血殘肢散落一地。


    千鳥勝一步一步地逼近那數名村民組成的防線,他出聲了:“招出地部總門的位置,否則,死!”依舊是這句話,隻是這一次加上了威脅生命的三個字。


    這幾名村民聽著千鳥勝的威脅,他們的眼中有著絲絲縷縷的恐懼,但更多的卻是堅定的信念,領頭者毅然決然地說:“要我們做出賣中原的扶桑狗,我們甘願一死明誌!”


    一時間,背後是從者雲集,紛紛回應,“是啊,我們絕對不會講的,你死心吧。”


    “喔——死,不可怕嗎?”千鳥勝興奮地舉起手中刀對準麵前的數位村民,發出疑問。


    “可惡。”村民們看著他,互相打氣道:“我們大家不要怕,他隻有單獨一人,我們這麽多人,放手一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啊!”


    “是啊是啊,我們拚了!”村民們紛紛抓緊武器回應,然後便向著千鳥勝衝了過去,“殺啦殺啦!”


    而這就是千鳥勝想聽到的,他期待著這群堅強的人在他刀下發出哀鳴,這對於他來說,可比剛才屠戮那群隻知道逃跑的村民要有趣得多。


    “過來吧。”千鳥勝握緊手中的刀,溘鎢斯從他的口中噴出化作道道烈焰,纏繞在刀身之上,隨後,千鳥勝興奮地向著這群人殺去。


    數不清的刀光與看不盡的烈火籠罩在這片土地之上,千鳥勝無愧於他八門之一的身份,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將這群村民殺得僅剩最後一人。他收回刀上的溘鎢斯,將刀鋒抵在了最後一人的脖子上,發出詢問:“怎樣?有改變心意了嗎?”


    這最後一人顫抖著,眼中滿是恐懼,但在千鳥勝得意的問話之下,快速轉為堅定。他向千鳥勝吐出一口唾沫,即便聲音中帶著顫抖,但他還是說道:“呸!唯一、唯一改變的心意,就是要多吐你幾口口水啦。”


    千鳥勝偏過身子躲過了這一口口水,眼中帶著惱怒。既然你這麽想死,那就不用留你一命了。千鳥勝這樣想著,揮動手中的利刃就要劈下。


    突然,一支毛筆從遠處飛來,擋在了千鳥勝的刀前,筆內蘊含的能量竟將措手不及的千鳥勝震退數步。


    “是誰!”千鳥勝警惕著看向毛筆飛來的方向大喝出聲。


    隻見,風聲驟起,一道溫文爾雅的身影踏在沙地之上從遠處緩步走來,正是地部總門雲十方!而緊隨其後的是金甲金刀的趙將軍。


    雲十方背負畫卷,手執金柄毛筆,縱使眼前慘劇令他滿腔憤懣,但聲音依舊是溫和至極,“不才兼劣生,就是你要找的人。”


    “喔——好氣魄。”千鳥勝眯了眯眼,看向來人,隻覺得這道身影與這種聲音十分熟悉。


    “趙將軍,麻煩你先將受傷的人帶離現場,此地就交給我吧。”雲十方輕聲細語地交代著趙將軍。趙將軍聽到雲十方的話,趙將軍深知對方是八門之一,強不可匹,雲十方一人留下,豈不是十分危險,不由得驚詫出聲:“這!”


    “趙將軍,請相信不才,劣生定能安然回去。”雲十方知道趙將軍心中顧忌,出言安撫。


    趙將軍正要再勸,但聽人話語,便知其心意已決,隻好留下一句關心話語,“總門,你千萬要小心。”說完便將傷者扶起離開了戰場。


    被千鳥勝肆虐過的戰場之上,遍地殘骸,雲十方看在眼裏,痛在心底,他靜靜地直視著千鳥勝,等待著對方先一步動作。


    千鳥勝此時終於想起了眼前這人究竟是誰,他踩著殘肢,徑直走到雲十方的麵前,玩味出聲:“你束手就擒吧,森組組長平賀森。”


    縱使被千鳥勝識破身份,雲十方毫無反應,依舊平和的做出回應:“平賀森……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叫過我了。


    “懷念嗎?”


    “懷念?那是我一點也不願回憶的過去。”雲十方在千鳥勝的問話下似乎回憶起那不堪的過去,斷然出聲。


    千鳥勝嘲諷地笑了笑,再一次用話語試圖勾起雲十方的記憶,“怕想起屠殺人命的快感,聞到美味的血腥味嗎?嗬嗬嗬。”


    “你!”雲十方眼中首次露出了怒意,他的手指指著這個草芥人命的狂徒。


    千鳥勝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雲十方的心亂了,而這就足夠了。他不欲再多作交流,打斷了雲十方的話,說:“廢話少說,你,能束手就擒嗎?”


    雲十方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平複心境,淡然回應:“那你,能放下手中的刀,回去東瀛,不再來犯嗎?”


    “講什麽笑話,這怎有可能!”麵對這天真的回應,千鳥勝冷笑著出聲。


    “那學長你,又何需廢話呢?”


    “喔、看來你唇舌之上的功力大有進步,但是不知道你的功夫,是不是也同樣有看頭。”千鳥勝被雲十方用話語一激,登時殺意畢露,不再壓抑嗜殺的本性。


    千鳥勝握緊手中的利刃,龐大的殺氣化作氣勢向雲十方碾壓而去,雙眼死死盯著雲十方的每一個動作,尋覓著他的破綻。


    “學弟相信,應該不會讓學長你失望才對啊!”雲十方回應著,身軀一震,溘鎢斯迅速流動身周,手中的金柄毛筆在指尖快速旋轉著,緊接著在溘鎢斯的影響下化作長劍。


    雲十方在千鳥勝龐大的殺氣衝擊前巋然不動,反手一劍將殺氣擊散,蕩起層層氣浪,反以氣勢壓迫向千鳥勝。


    “好!”千鳥勝見其氣勢挾氣浪迎麵而來,快速揮刀在空中連斬,將麵前空氣與雲十方壓迫而來的氣勢切割四散。隨即調動體內溘鎢斯注入刀中,揮舞手中長刀,激起道道刀罡,凝聚刀勢,腳下一步踏地,濺起塵土飛揚。


    兩人於戰場之上緊張對峙,昔日的同門,今日的仇敵,熟悉的招式,熟悉的人。兩人絲毫不敢大意,雙方注視著對方每一個動作,每一口呼吸,生死就在一瞬之間。


    刹那,二人口中暴喝一聲同時出手。


    千鳥勝無愧八門之一,雄厚溘鎢斯纏繞身軀之上,手中利刃拖曳在地,腳下迅速蹬踏,推動身體高速行進,竟以肉身便鼓蕩四周空氣,發出道道悶響。


    視線之內,雲十方手中長劍一提,蓄勢已久,溘鎢斯亦是灌入靴底,悍然走出。速度之快,竟是撞破氣牆,引動狂風,將一側房屋都吹得搖搖欲墜。


    不到一瞬,二人就相遇交手,霎時間,刀光劍影閃爍不定。


    千鳥勝手中利刃有烈焰纏繞,性格惡劣如他,更是出手狠辣,刀刀欲取雲十方性命。


    雲十方之劍亦有溘鎢斯流動,對千鳥勝狠厲手段怡然不懼,以輕靈劍法快速應對。


    一個身形交錯,二人已交手十來招,兩人各自在對方十米之外相互背對。二者停下時,身後光影竟還未消散。


    “喔、看起來,你真正進步了。”千鳥勝掃了眼手中長刀與身上寥寥幾處劍傷,回憶著過去說道,“還記得十年前,組織派你前來中原之時,你我最後一次的見麵嗎?”


    “學弟當然記得。”雲十方緊握手中長劍,他的身上亦有數道刀傷,聽著千鳥勝的話語也回憶起了過去,“十年前,學弟為了證實自己的能力,而在出發到中原之前,越級向學長你挑戰,但是卻被學長你一招所敗。”


    千鳥勝回想起與雲十方曾經的交手,發出感慨:“想不到,那個莽撞又笨拙隻會仗著自己的力量胡亂出招的你,來到中原來到中原之後,竟然有這麽大的轉變。哼,當初饒你一命是對的。”


    就在雲十方奇怪對方為何如此多話之際,千鳥勝獰笑著再次發言,話語中的暴戾讓人不寒而栗,“不過,你能在死之前,再陪我玩一下嗎?”


    話音剛落,千鳥勝就轉過身來,溘鎢斯流動而出,再一次化作烈焰覆蓋刀身。但見烈焰纏繞刀身,千鳥勝的殺氣混合著溢出的溘鎢斯在空氣中留下了赤紅光線,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雲十方殺去。“炎流斬!”


    “嗯?”雲十方驚疑出聲,匆忙轉身,手中長劍借力一頂,身後背負畫卷就已飛出,落入手中。緊接著,畫卷在身前展開,試圖阻擋千鳥勝的招式,“倒轉乾坤,哈!”


    “什麽!”千鳥勝萬萬沒想到,他如此費盡心思的偷襲都能被雲十方反應過來,手中炎流斬斬向畫卷,竟然不敵。刀上力道盡數被畫卷消解,反有一股莫名能量將千鳥勝震飛數米。


    “學長,此乃中原武術中的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雲十方見千鳥勝被震飛數米之遠,心中大定,施施然出聲為人講解。


    “四兩撥千斤?”


    “然也。”


    “哈哈哈哈,那我就來試試看,看你的四兩是否也能撥萬斤!”千鳥勝笑聲森然,手中利刃插入大地,“十年前敗你之招,十年後的你能擋得下嗎?”話音剛落,千鳥勝拔出利刃,左手掐印,引動體內溘鎢斯以特定方式流動,隨後灌入右手刀中。


    隻見千鳥勝身化火炎,高溫讓周圍空氣都為之扭曲。身形較之剛才更快幾分,刀上烈焰也不再有絲毫浪費,徹底凝實附著在刀鋒之上。


    “注意,伊賀·鬼焰劍!”


    雲十方皺了皺眉頭,輕喝一聲,左手中食二指並作劍指按在身前畫卷上方,“畫裏乾坤!”體內溘鎢斯盡數注入畫卷之內,劍指張開作掌,一掌使得畫卷高速旋轉,竟將畫卷化作陣法守護身前。


    千鳥勝以絕招所化火炎恰好來到雲十方身前,擊中雲十方畫裏乾坤。二人絕招相撞,刹那間,能量衝擊爆發所產生的煙霧彌漫四周。


    朦霧之中,慢慢出現兩道身影豎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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