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澤聞言急得咳了起來,掙紮著坐了起來,臉色無比凝重,“不可能,他絕不會讓出天下第一樓的。”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司空晏建造天下第一樓的目的,寧妃還沒找到,司空晏怎麽可能讓出天下第一樓。


    他隻是一個朋友而已,重要程度能跟至親比?


    可是秦月不會說謊騙他,暗一也不會說謊。


    蘇雨澤此時慌了起來,秦月見了知道時機已到,故意疑惑問道:“桃血浪是不是故意的啊?知道司空晏看重你,所故意把你弄成這樣,好提出要天下第一樓。這天下第一樓很好嗎,堂堂桃花穀少主都眼熱?”


    若是平時的蘇雨澤,一定會察覺到不妥,可他這些天隻靠藥水吊命,腦子更是混混沌沌,思考簡單的事情都覺得費力。


    哪裏看得出秦月是故意引導的。


    此時蘇雨澤隻有一個想法,去阻止司空晏,天下第一樓絕不能讓桃血浪染指,心裏也認真思索秦月的話。


    桃血浪真的是故意而為,目的是天下第一樓?


    秦月眼神示意暗一上前攙扶蘇雨澤,蘇雨澤一點沒有察覺到自己被引著走,走到花園時,正聽見桃血浪說起天下第一樓。


    “司空大人,說到底天下第一樓隻是你一個產業而已,你若有心完全可以有天下第二樓第三樓……”


    桃血浪話還沒有說完,蘇雨澤一臉氣憤抓起地上泥巴朝他扔去,破口大罵,“桃血浪,虧你還是桃花穀少主,竟然卑鄙至此,以後我們勢不兩立。”


    桃血浪躲開蘇雨澤扔向他的泥巴,知道入主天下第一樓的事黃了,不過內心並沒有多少失望,他本就是試探而已。


    桃血浪笑著站了起來,神情疑惑茫然看著憤怒的蘇雨澤,聲音婉轉道:“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蘇雨澤推開暗一站穩,突然揚起手,一些黃色藥粉朝桃血浪麵門襲去。


    桃血浪立馬屏住呼吸,快速後退十幾米,用內力將藥粉驅散了,依舊笑看著蘇雨澤,“蘇穀主,何事讓你如此動怒,你要置我於死地,也該讓我死得清楚明白吧。”


    桃血浪打定主意不承認挑撥關係的事,他那天是被蘇雨澤氣到了,才心血來潮挑撥蘇雨澤,根本沒想到會鬧出這麽大的後果。


    這些天他沒見過蘇雨澤,剛才還被他骨瘦如柴的模樣嚇了一跳。


    蘇雨澤眼神暗沉,冷聲道:“桃血浪,我不跟你說廢話,今天的事我記住了,你且等著吧。”


    若不報複回去,他就不姓蘇。


    桃血浪一臉無所謂對蘇雨澤攤手,離開時故意走到秦月麵前,低聲道:“秦姑娘,我們也是朋友啊,你如此偏幫蘇雨澤,豈不是厚此薄彼。”


    秦月靠著一棵桃樹,對著桃血浪露出甜美笑容,柔聲道:“朋友也分先來後到啊。”


    桃血浪故意露出受傷的表情,對著秦月搖了搖頭,然後大步離開了。


    秦月見司空晏從蘇雨澤出現便一直看著他,知道兩人有話要說,伸了伸懶腰,“好累啊,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有什麽事說清楚,很多誤會都是因為隱瞞才造成的。”


    秦月見蘇雨澤看司空晏的眼神不對,立馬猜到蘇雨澤的心病跟司空晏有關。


    秦月帶著暗一回碧落院,卻用精神力監視查看。


    司空晏微不可察皺了皺眉,這種奇怪被監視的感覺又出現了,可他敢肯定周圍沒人,難道是什麽動物?


    蘇雨澤坐到先前桃血浪坐的位置,神情複雜看著司空晏,“你瘋了嗎,桃血浪居心不良,你還讓他入主天下第一樓。”


    司空晏靜靜看了蘇雨澤好一會,才冷聲問道:“你到底在鬧什麽別扭?”


    聞言,蘇雨澤隻覺一口怒氣升上來咽不下去,堵在喉嚨處十分難受,臉色都漲青了,過了一會才劇烈咳嗽起來。


    他都快死了,在司空晏眼裏居然是鬧別扭。


    神他娘的鬧別扭。


    司空晏見蘇雨澤咳得厲害,終是不忍心給他倒了茶,繼續冷聲道:“你看我的眼神不對,桃血浪跟你說了什麽,讓你如此戒備我?”


    蘇雨澤將氣息調順後,端起麵前涼茶喝了一口,可能心病源頭就在麵前的緣故,喝下茶他沒有嘔吐的感覺。


    蘇雨澤不知道該不該說,如此不信任司空晏,那是沒把他當朋友的表現,司空晏知道必定會生氣。


    可是不說,他的心病要怎麽根除?


    如果能想通,他也不會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司空晏見蘇雨澤出神,試探著問道:“是因為秦月嗎?你對她動心了嗎?”


    蘇雨澤神情震驚抬頭,在司空晏眼裏就是心思被猜中的慌亂表現。


    司空晏深吸了一口氣,以前蘇雨澤開玩笑說了好幾次要娶秦月,他一直沒當回事,因為他知道蘇雨澤的為人,在他沒有跟秦月和離前,是絕對不會對秦月做什麽的。


    司空晏眯眼遮住眼裏陰沉的情緒,心不在焉端起麵前涼茶一口悶完,“我會跟秦月和離。”


    蘇雨澤臉上神情不是震驚了,而是慌亂,“你…你說什麽?”


    司空晏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我說,我會盡快跟秦月和離,成全你。”


    蘇雨澤此時內心混亂,腦子更像被驚雷劈中一樣,連思考能力都失去了。


    他心病最主要的原因,是怕司空晏因為秦月而背叛他們的兄弟感情,而現在司空晏告訴他,他願意跟秦月和離,還要成全他。


    蘇雨澤臉上神情無比凝重,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抓著衣袍,沙啞著問道:“在你心裏,我比秦心月更重要嗎?”


    司空晏點頭的時候,隻覺心髒被什麽刺了一下,有點痛。


    但見蘇雨澤對秦月用情至深,都到了不吃不喝的地步,他又不忍心了。


    他隻有蘇雨澤一個朋友,在他人生最黑暗的時候,是蘇雨澤陪他渡過的。


    蘇雨澤見司空晏點頭,突然放鬆,就像泄去一身力氣一樣,然後露出自嘲的笑。


    他到底在糾結什麽啊,司空晏將他看得如此重要,怎麽會背叛他。


    就算人心會變,可司空晏這一刻沒變。


    退一萬步說,他再怎麽也是神醫穀穀主,若司空晏真的背叛他,他就沒有還手之力嗎。


    為何因為一件事,將自己牢牢困住?


    蘇雨澤想不出哪裏出了問題,他以前不是這種鑽牛角尖的人。


    此時蘇雨澤突然想起師父曾對他說過的話,說桃花穀最出名的不是美酒,而是藥酒。


    藥酒,顧名思義,是含有藥效的酒。


    仔細回想那天桃血浪跟他說話的情景,他有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但因為桃血浪常年一身酒香,所以他忽略了。


    剛才桃血浪從這裏離開時,他能確定,身上散發的酒香和那天他聞到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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