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澤被秦月神奇的操作驚到了,顧不得擔憂司空晏醒後會發生什麽,忙上前詢問:“這是什麽東西?”


    直覺告訴蘇雨澤,能憑空旋轉發光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寶物。


    而且他相信,秦月不會無緣無故拿出這顆珠子,一定是有原因的。


    秦月見蘇雨澤好奇,幹脆將凝魂珠給他看,笑容甜美道:“這東西叫凝魂珠,秦心月不認識,把它隨意收到了乾坤袋,倒讓便宜師父得了好處。”


    蘇雨澤一聽凝魂珠這個名字,雙眼一亮,“凝魂,你的意思是說,司空晏娘的魂魄在這顆珠子裏,她沒死?”


    秦月對蘇雨澤揚了揚嘴角,懶懶道:“她死沒死,你看不見嗎,她的魂魄的確在凝魂珠內,凝魂珠還能蘊養她的魂體,可若沒有合適的身體和合魂丹,她一樣活不了,而且凝魂珠不能保她魂體永遠不散,看凝魂珠內的靈氣,怕是隻能保她十年時間,如果十年內找不到她重生的方法,她將真的魂飛魄散。”


    寧香伶給她的洞天福地傳承太重要了,她又拜寧香伶為師,和寧氏一族的因果不僅沒斷,反而牽扯更深了。


    不知道凝神珠的存在,她還能看著寧香伶死,可知道了凝神珠存在,她怎麽能見死不救。


    不管怎麽說,寧香伶可是她正兒八經磕頭拜的師父。


    蘇雨澤激動到直搓手,高興道:“太好了,司空晏若是知道他娘還有機會複生,一定不會發瘋了。”


    秦月懶洋洋笑道:“我沒打算把凝魂珠的事告訴司空晏,你也不許說,如果你說了,以後我不會告訴你任何秘密。”


    蘇雨澤表情瞬間變得扭曲,追著秦月詢問:“為什麽不說啊,你難道想看司空晏醒後發瘋嗎?”


    秦月嘴角微揚,聲音也有些冷,“為什麽要說,重生的希望難如登天,給了希望又讓人絕望,你不覺得很喪心病狂嗎。”


    秦月沒有告訴蘇雨澤實話,她不告訴司空晏凝魂珠的事,單純隻是因為嫌麻煩。


    如果司空晏知道凝魂珠的存在,會為了複生寧香伶而不停找上她,如果被司空晏纏上,她還怎麽改頭換麵過新的生活。


    蘇雨澤站在原地急得不行,覺得秦月說的有道理,但細想又不是那麽回事,最重要的是,秦月什麽時候那麽替人著想了?


    蘇雨澤還想勸秦月告訴司空晏真相,被秦月似笑非笑瞥了一眼,還被警告了。


    “你最好不要壞我的事哦,如果你壞了我的事,哪怕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會生氣的。”


    蘇雨澤眉頭緊皺,看了昏迷的司空晏一眼,還是不忍勸道:“你又不是不了解司空晏,雖然寧香伶不是你殺的,可劍是你遞的,他會把所有仇恨記到你我身上,如果告訴他凝魂珠,他不僅不會找你麻煩,還會感激你。”


    秦月目光疑惑圍著蘇雨澤轉了一圈,笑容甜美問道:“你這麽不願意我跟司空晏決裂,難道是因為不喜歡我,不想娶我了?想讓我嫁給司空晏?”


    秦月話音落下,蘇雨澤臉色一凜,嚴肅道:“怎麽可能,我才不想你嫁給司空晏,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呢?


    司空晏跟秦月關係不好,不正是他的機會嗎。


    他為什麽要阻止,腦子是被驢踢過了嗎?


    蘇雨澤對秦月討好笑了笑,“這事我不管了,你放心,如果司空晏因為他娘針對你,我一定會無條件站在你身邊。”


    不管司空晏有沒有拿秦月當獨立的人,總之不能讓他娶秦月,因為寧香伶的事厭惡秦月就更好了。


    蘇雨澤心裏難免疑惑,難道這是秦月為了拒絕司空晏,故意想出的辦法。


    不得不說這個辦法挺好,什麽都沒做,就讓司空晏歇了喜歡她的心思。


    蘇雨澤內心替司空晏歎了歎氣,竟有些同情他了,喜歡的人是殺母仇人,這換誰誰能接受得了。


    蘇雨澤深吸一口氣,上前把司空晏叫醒了。


    司空晏睜開眼,雙眼空洞看著石牢頂,感覺到放在他臉上的手已經沒有了溫度和脈博,像活死人一樣躺著,一動不動。


    蘇雨澤知道司空晏不相信寧香伶已經死了的事實,小聲道:“你節哀,你娘走時是笑著的,她不再痛苦了,你應該替她感到高興才是。如果她還活著,一定不願你這麽傷心。”


    司空晏慢慢抬起手捂住眼,聲音沙啞痛苦道:“我殺了你的至親之人,然後要你替她感到高興,你會高興嗎。”


    蘇雨澤如同被雞蛋噎住,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當然不會高興,隻會跟司空晏拚命。


    蘇雨澤也是好心想安慰司空晏,可也知道司空晏現在什麽都聽不進去,還沒爆發也是因為無法接受事實。


    蘇雨澤歎了歎氣坐到一旁,不再說話了,等司空晏自己緩過來。


    過了好久,司空晏才從地上爬起來,如果不看他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行為舉止就像正常人一樣。


    司空晏看見寧香伶胸膛插著蘇雨澤的劍,眼神瘋狂看向蘇雨澤,“是你殺了我娘?”


    蘇雨澤被滿是殺意的眼神鎖定,立馬擺手,“不是我,我怎麽可能殺你娘,也不是秦月動的手,是你娘自己了結了自己。”


    司空晏動作小心翼翼將寧香伶抱了起來,聲音平靜道:“我娘不能移動,她是怎麽從你手中拿到長劍的。”


    蘇雨澤緊張起來,不敢去看秦月,正打算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時,秦月突然道:“是我把劍給她的,她是我師父,又給了那麽大的好處,她的要求我怎麽能不聽。”


    司空晏將寧香伶身上淩亂又破碎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拿出奇兵砍斷她身上所有鐵鏈,把自己的臉蒙上後,冷聲道:“送我離開吧。”


    這麽平靜的司空晏,給蘇雨澤一種暴風雨欲來的感覺,神情不安看向秦月,想要勸一勸司空晏,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秦月像看不見司空晏詭異之處,激活玉佩把大家傳送出去。


    蘇雨澤出洞天福地時,已經第二天的深夜了,忽然疑惑,急忙去問秦月,“為什麽屍體沒有消失呢?”


    蘇雨澤怕暗中有人偷聽,隻字不敢提洞天福地這四個字。


    秦月懶洋洋道:“有陣法。”


    石牢布有陣法,所以寧香伶死了屍體也沒有消失,若是在外麵,不到十個呼吸就會消失,最終化為白霧的一部分。


    各方勢力都關注著柳太妃的宮殿,更好奇司空晏的死活。


    皇甫鈺雖然不停詛咒司空晏被陣法困死,可見皇甫佑仁和皇甫彥明白天就出來了,立馬猜到司空晏和秦心月也會出來。


    至於為什麽出來的時間不一樣,皇甫鈺猜想,他們可能是在柳太妃宮殿找什麽。


    可惜柳太妃宮殿布有陣法,他的人馬連靠近都難。


    司空晏抱著一個奇怪死人離開皇宮,皇甫彥明知道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那人應該是寧妃,柳太妃已經敗了,她為何會死?”


    皇甫彥明心裏好奇,不過也鬆了一口氣。


    寧妃死了,司空晏和柳太妃真正是不死不休,一點不用擔心司空晏會被柳太妃拉攏。


    司空晏把寧香伶抱回司空府的密室整理儀容,一點沒有在意蘇雨澤和秦月的動靜。


    蘇雨澤欲跟著司空晏一起回司空府,秦月拉住他,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你腦子沒問題吧,司空晏明顯是恨上我們了,你還敢跟他回去,不怕晚上睡覺時,他突然出現在你床邊,給你身上刺幾個洞啊。”


    蘇雨澤臉上露出猶豫,“應該不會吧。”


    司空晏就算要殺他,也會光明正大的殺,怎麽會等到晚上才出手。


    秦月冷笑了一聲,“那你跟他去吧,司空府我是不願意住了。”若不是綠英在神醫穀,她才懶得理會蘇雨澤。


    蘇雨澤聞言,神情立馬變嚴肅了,站到秦月身邊,“我當然是跟你一起離開,你去哪裏我去哪裏。”


    離開這裏也好,天大地大,他跟秦月哪裏不能去,不僅可以給司空晏冷靜的時間,也能和秦月培養感情。


    秦月能一個人離開,可隻要想著一個人上路要準備馬車行禮,還要準備吃食後,立馬歇了一個人走的心思。


    秦月讓蘇雨澤去弄馬車,他們連夜離開京城。


    為了防止多生事端,蘇雨澤直接從一戶人家強拿了一輛馬車,留下了一錠銀子,算不上偷。


    兩人連衣服和吃食都沒有準備,靠著司空晏的令牌很快出城。


    秦月武功太高,又有精神力幫她探查四周,出皇宮時便甩開了那些跟蹤她的人,那些人的主子又以為她回了司空府,壓根沒人知道她已經離開了京城。


    皇甫彥明知道蘇雨澤拿司空晏令牌半夜離開,已經是早上的事,沉聲問伏藝,“心月可回了司空府?”


    伏藝搖頭,“殿下,底下人傳來消息,司空晏是一個人回的司空府,他回到司空府後,整個司空府便掛起了白綾。昨晚蘇雨澤拿著司空晏的令牌,守城的人根本不敢查馬車裏有什麽人,所以並不知道秦姑娘在不在馬車內。”


    皇甫彥明臉色很難看,雖然不知道他們離開洞天福地後發生了什麽事,但蘇雨澤選擇連夜離開京城,一定跟司空晏有關。


    皇甫彥明立馬決定去司空府走一躺。


    皇甫佑仁坐在一旁就像看熱鬧一樣,漫不經心剝著果子,“蘇雨澤還真是有手段,能哄得秦心月跟他一起遠走高飛,司空晏若是知道不知會氣成什麽樣,看你臉色老子也覺得有趣。他精通易容術,又常年在江湖逃亡,你想找到他們,恐怕難了哦。”


    皇甫佑仁內心是有些意外的,他設計了一係列拖住秦心月的事,沒想到秦心月自己識趣,還離開了京城,當真是老天都在助他。


    皇甫彥明眸光冰冷,瞪了皇甫佑仁一眼,“想跟著看熱鬧就不要多話,再惹我不高興,你就給我回去。”


    皇甫佑仁笑了笑,“小狐狸,老子才是你哥,別一副教訓我的語氣說話。我就是想幸災樂禍,秦心月跟蘇雨澤離開了,我就是高興,說不定你再見到他們時,秦心月都跟蘇雨澤成親了。”


    皇甫彥明臉色很難看,可也知道不是跟皇甫佑仁鬧別扭的時候,要趕緊詢問司空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秦心月會跟蘇雨澤一起離開?


    皇甫彥明轉身就走,皇甫佑仁想看熱鬧,立馬扔了幹果跟上。


    伏藝看了皇甫佑仁背影一眼,心裏有些疑惑。


    二殿下這一天都被三殿下冷臉相向,居然一點沒有發火,反而像塊賴皮糖一樣跟著三殿下。


    皇甫彥明直接用武功到了司空府,見到司空晏披麻戴孝,冷笑一聲嘲諷,“我看你當真是破罐子破摔了,生怕柳太妃不知道你是寧妃的兒子。”


    司空晏從皇宮抱走一個屍體,柳太妃隻要知道,立馬就能猜出屍體的身份,很容易就能猜出司空晏的真實身份。


    司空晏早就戴上了易容麵具,眼內的血絲卻沒有消退,“你來做什麽?”


    他偽裝成司空晏入宮大攬權勢,目的隻有一個,找到他娘。


    如今他娘死了,暴露身份的事,他一點不在意。


    皇甫彥明從沒見過,這麽低落又要死不活的司空晏,沉聲問道:“昨天半夜,蘇雨澤用你令牌離開了京城,心月也跟著他離開了,我來是想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們要連夜離京。”


    司空晏聽見蘇雨澤和秦月已經離開京城,立馬滿身殺氣站了起來,隨後看見屋內掛著的白綾,又慢慢坐了回去。


    皇甫佑仁一臉八卦,見司空晏不說話,冷笑了一聲,“蘇雨澤和秦心月不會是怕你拆散他們,所以才離開的吧。”


    皇甫彥明目光冰冷瞥了皇甫佑仁一眼,皇甫佑仁立馬不說話了。


    小狐狸現在脾氣大了,動不動就瞪他,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可打不過小狐狸。


    皇甫彥明看見外麵跟陶運站在一起的暗一,臉上更加疑惑了,“心月最信任暗一了,離京怎麽會不帶他一起走?”


    司空晏冷聲道:“跟蘇雨澤一起的是秦月。”


    皇甫彥明聞言恍然,秦月跟蘇雨澤感情一向好,暗一是秦心月信任的人,不是秦月信任的。


    皇甫佑仁撇了撇嘴,覺得司空晏和皇甫彥明都有病,明明就是一個人,隻是性格古怪了點,偏偏要把人當兩個人對待。


    什麽雙魂症,依他看,就是瘋病。


    “司空晏,你為何避而不談,蘇雨澤和秦月為什麽會連夜離開,你知道外麵有多少人想活抓他們嗎,柳太妃可還沒死呢。”皇甫彥明聲音變冷,如果不是他打不過司空晏,早就上前揍人了。


    司空晏冷笑了一聲,眼裏露出一絲瘋狂,“他們怕我下殺手,所以逃了。”


    皇甫彥明越聽越疑惑,“什麽叫怕你下殺手,你為什麽想殺他們,瘋了嗎?”


    皇甫佑仁也來了一絲興趣,司空晏要殺蘇雨澤跟秦心月,真的假的?


    司空晏看著滿屋白綾沒說話,過一會站起來,冷聲道:“這是我跟他們的事,與你無關,離開吧,不然別怪我親自送客。”


    娘雖不是秦月所殺,卻死於秦月之手。


    蘇雨澤就那麽眼睜睜看著,沒有救他娘也沒有及時喚醒他。


    他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皇甫彥明看見司空晏身上冒出的殺意,極其不甘心,可他打不過司空晏。


    皇甫佑仁和皇甫彥明無功而返,伏藝回來稟報,“蘇雨澤出城不久棄了馬車,加上最近來往客商比較多,找不到一點線索。”


    皇甫彥明心情不好,整整大半天都懶得搭理皇甫佑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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