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真不知道廣靈香是什麽,但不妨礙他不懂裝懂,“可是師兄,廣靈香可不容易找到啊。”


    萬蠱的克星,能是隨處可見的草藥嗎。


    蘇雨澤笑看了桂真一眼,“殿下心裏有數,你隻要準備好引蠱就行。”


    廣靈香可是記載在修仙丹藥上的靈藥,別說睛貴妃隻是取一個共生蠱,就是剛咽氣也能救回來。


    皇甫彥明得到蘇雨澤和桂真的承諾,對廣靈香勢在必得。


    廣靈香的下落是皇甫佑仁告訴給皇甫彥明的,皇甫彥明打算叫上皇甫佑仁一起去找。


    睛貴妃發泄了一通,見皇甫彥明不理她,最後慢慢冷靜下來,看見秦月正好奇打量宮殿,對她招了招手,“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可有婚配?”


    秦月一臉茫然,朝睛貴妃搖了搖頭。


    皇甫彥明和蘇雨澤桂真說的話,睛貴妃都聽見了,知道他們是來給她取蠱的,對秦月偽裝的王小菊特別有好感,她現在就喜歡長相普通的女子。


    蘇雨澤不知道睛貴妃問秦月的話是什麽意思,下意識不想讓睛貴妃和秦月接觸,皺了皺眉,“殿下,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們就先回去了。”


    皇甫彥明讓伏藝親自送蘇雨澤他們出宮,然後走到睛貴妃麵前坐下,聲音溫潤道:“母妃剛才也聽見了,隻要我得到廣靈香,桂真就能替你引蠱,到時一切都會恢複正常。”


    睛貴妃冷哼了一聲,“不管我恢不恢複正常,我都不允許你娶秦心月,我看剛才那個姑娘就挺好的。”


    皇甫彥明冷著臉站了起來,“母妃不要胡思亂想,更別打主意到王小菊身上,他的兩位哥哥可不是吃素的,特別是她二哥桂真,若論用蠱的手段,甩皇甫鈺幾條街。”


    睛貴妃不是蠢人,朝廷和江湖的關係一直很緊張,可她就是忍受不了皇甫彥明要娶秦心月。


    秦心月是庶女又嫁過人,現在還和蘇雨澤私奔,一點婦德都沒有,這種人怎麽配得上她的皇兒。


    睛貴妃也瞧不上王小菊,可王小菊沒嫁過人,還有娘家兄長支持,長相一看就很本分,這些都勝過秦心月。


    皇甫彥明這些日子進宮,睛貴妃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不能娶秦心月,除非她死了。


    聽得多了,心裏也煩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秦心月嫁給司空晏是假的,她跟司空晏清清白白,為什麽母妃偏要在意她嫁過人。


    皇甫彥明歎了歎氣,有些疲憊道:“母妃好好休息吧,二哥前不久跟我說有廣靈香的消息,最近我可能會出趟遠門,您別鬧得太厲害,像前幾天那樣打殺宮女,萬萬不能再發生了。”


    睛貴妃見皇甫彥明要走,那副堅定的表情,仿佛在說他非秦心月不娶,好不容易壓製下的怒火又沸騰起來。


    皇甫彥明聽著身後傳來的責罵聲和摔砸聲,頭也不回離開了,心裏暗道,隻要把蠱取出來,母妃就能恢複正常,他們母子也能平心靜氣好好談一談。


    蘇雨澤出了皇宮後,想回租住的小院,被伏藝客氣攔住了,“王公子,主子已經替你們安排住所,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蘇雨澤知道伏藝是怕他們逃走,很冷淡對他點頭,“勞煩了。”


    伏藝帶蘇雨澤他們回了皇甫彥明別院,特地叫來管家叮囑,“主子吩咐了,以後王公子就是這座別院的主人,你們都是王公子的奴仆,以後要聽命於王公子。”


    管家聽完伏藝說的話,對蘇雨澤恭敬行禮,等蘇雨澤示意後才退下。


    伏藝離開後,桂真坐到一旁太師椅上,驚奇道:“送別院就算了,三殿下怎麽連奴仆都送,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蘇雨澤冷笑了一聲,不確定別院裏有沒有人偷聽,他說話特別注意,“你若取不出睛貴妃體內的蠱,你信不信我們三人就要給別院的花做花肥了。三殿下的氣息我看不透,我懷疑他的武功已經到了宗師境界。”


    秦月懶懶抬頭看了蘇雨澤一眼,那晚對抗柳太妃時,所有人都知道皇甫彥明武功突破了宗師入門。


    桂真知道蘇雨澤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蘇雨澤在拐著彎提點他,笑了笑,“宗師境界又如何,我們師兄弟又不是騙子,隻要治好睛貴妃,你還怕三殿下會過河拆橋不成。”


    蘇雨澤故意歎了口氣,擔憂道:“師父一直不讓我們和朝廷的人打交道,說朝廷的人心都髒,三殿下看似大方溫和,誰知道會不會翻臉不認人,你我遇事還能逃跑,可小菊要怎麽辦?”


    桂真撓了撓頭,他還是不太習慣蘇雨澤說演戲就演戲,茫然道:“可我們已經答應三殿下了,此時若是拒絕,不是自尋死路嗎。我覺得三殿下為人挺好的,師父去世後,我們經曆多少人情冷暖和冷眼,不管三殿下心裏是否真的看重我們,至少表麵是尊重的,就衝這一點,也該向他證明我們的本事,不比神醫穀的蘇雨澤差。”


    蘇雨澤輕瞥了桂真一眼,冷聲道:“你突然提蘇雨澤做什麽,師父最不喜歡聽他的名字。”


    桂真攤了攤手,大大方方罵道:“師父已經去世,我提蘇雨澤那王八蛋又有什麽要緊的。師兄,怎麽才幾年生活,就磨平了你的棱角,別忘記師父說過,我們要把蘇雨澤狠狠比下去,放眼天下,誰人不知神醫穀穀主蘇雨澤,可有誰知道我們兄弟倆。”


    蘇雨澤瞪了桂真一眼,桂真則看向秦月,柔聲道:“小菊,你給我評評理,師兄是不是在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若單純論醫術,蘇雨澤自然更勝一籌,可睛貴妃是中蠱,蘇雨澤連我一根小指頭都比不過。”


    秦月看著蘇雨澤想怒不敢怒,看見桂真眼裏的笑意,不嫌事大附和道:“哥,我覺得二哥說的有道理,三殿下找你們又不是單純的治病,取蠱一事還是你們擅長,我覺得這是揚名的好機會。”


    桂真猜到秦月會站在他這邊,跟他一起說蘇雨澤的不是,誰叫她現在的身份是王小菊。


    蘇雨澤沉默了一會,瞪了桂真一眼,沉聲道:“借此揚名是不可能的,睛貴妃中蠱是機密,你們敢宣揚出去,不怕三殿下事後報複嗎。”


    桂真撇了撇嘴,不滿道:“又不是要宣揚到人盡皆知,我就不信沒有眼線盯著睛貴妃,就算沒有眼線盯著,共生蠱死亡後,下蠱的人多少會受到反噬。


    能拿出共生蠱這種珍貴的蠱蟲,下蠱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隻要讓那些身份不凡的人知道我們兄弟有真本事就行了,若再這樣低調下去,你就不怕司空晏又抓你進大牢。


    你可是發誓要好好照顧小菊的,你就是這麽照顧的,把她照顧到大牢裏去了。”


    蘇雨澤裝作生氣拍了拍桌子,咬牙道:“別說了,就按你說的做,不用故意去揚名,隻要解了睛貴妃的蠱,該知道的人一定會知道。蘇雨澤有司空晏做靠山,我們兄弟想跟他較個高低,也要找一個靠山才行。”


    桂真見蘇雨澤說的義憤填膺,倒有些佩服他了,真是心胸寬廣,拿自己做筏子居然一點也不別扭。


    秦月從頭到尾存在感都低,也是蘇雨澤和桂真故意配合的原因,他們不想讓皇甫彥明注意到她。


    第二天一早,蘇雨澤三人半夜談話的內容,便呈到了皇甫彥明書案上。


    皇甫彥明看完他們的對話,笑容溫潤道:“這個桂真倒是個有趣人,王鬆做事有點瞻前顧後,也對,畢竟帶著一個沒頭腦的妹妹,不謹慎一點不行。”


    秦月在別院,穿著綾羅綢緞,吃著山珍海味,過得無比悠閑自在,除了不能隨意出門,她特別滿意現在安逸的生活。


    可安逸生活過久了,也會覺得無聊。


    以前在司空府無聊時,她會睡覺,睡醒了便用精神力找熱鬧看。


    可現在住在皇甫彥明別院,她不敢使用精神力,因為皇甫彥明已經是宗師修為,她怕他察覺到,更不敢練武,誰叫王小菊的武功設定成三腳貓,她一練武就會漏餡。


    什麽都不能做,睡覺都不敢多睡,因為王小菊沒有喜歡睡覺的愛好,隻好坐在魚池邊大喊無聊。


    這天下午,皇甫佑仁過來找皇甫彥明,皇甫彥明沒見到,見到坐在魚池邊的秦月。


    他認得這個背影,雖然胖了一點,一個人的氣息能變,容貌能變,聲音能變,但感覺變不了。


    況且,秦月在洞天福地要殺他時,就比以前胖了些,身形剛好跟眼前的人重合。


    皇甫佑仁看著秦月沉默不語,一旁伏藝介紹道:“這位是王鬆的妹妹王小菊,主子請來的貴客。”


    皇甫佑仁扭頭看了伏藝一眼,笑了笑,“那老子可得去瞧瞧,這位貴客長什麽樣。”


    伏藝見皇甫佑仁起了好奇心,知道皇甫佑仁做事有時候太隨心所欲,趕緊暗示丫環去通知皇甫彥明。


    皇甫佑仁走到秦月麵前時,秦月也瞧見他了,抓了一把魚食投進魚池裏,神情疑惑問道:“你是誰,是來找我哥的嗎?他們現在在閉關,不方便見人。”


    皇甫佑仁相信自己的感覺,眼前這個跟秦月容貌完全不一樣的人,就是秦月。


    皇甫佑仁心裏冷笑了一聲,裝,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皇甫佑仁讓身後的人去取魚杆,“本王是來瞧一瞧所謂的貴客,貴客就長你這樣,真讓人失望。”


    秦月故意看向伏藝,問道:“他是不是在霧山差點死掉的二殿下,不是受傷了嗎,怎麽活蹦亂跳的。”


    皇甫佑仁臉色沉了沉,秦月這是拐著彎在警告他嗎。


    皇甫佑仁裝作不知道秦月的真實身份,冷聲道:“你好大的膽子,見了本王居然不行禮,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既然要裝平民,那就讓你裝個夠。


    王小菊的人設,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隻怕大哥的慫妹。


    秦月站起來就推了皇甫佑仁一下,抬起下巴囂張道:“你又算哪根蔥,三殿下都對我和和氣氣的,你一個差點被人殺死的王爺,還讓我跟你行禮,等你以後躺棺材了,看我心情好不好,心情好的話,給你行禮也是有可能的。”


    皇甫佑仁被秦月的囂張震懾住了,隨後笑了起來,演得夠用心啊,如果不是在洞天福地見過,他說不定都要被蒙騙過去了。


    皇甫佑仁忌憚秦月可怕的實力,明著為敵是不敢的,他差點被殺,這口氣若不找回來,他心氣一直順不了。


    他長那麽大,還是頭一回受那麽大屈辱。


    伏藝怕皇甫佑仁對秦月做什麽,忙擋到秦月麵前,沉聲道:“二殿下,王姑娘是主子特意交代要好好侍候的貴客,這座別院主子也送給了王公子,王姑娘是這裏的主人。”


    秦月一聽伏藝的話,更囂張了,抬頭就差拿鼻孔瞧人,“你聽見了嗎,這裏我才是主人,我不歡迎你,你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伏藝聽見秦月的話,差點罵出聲,扭頭小聲和秦月說:“王姑娘,這位是二殿下,跟我家主子感情很好。”


    伏藝暗示秦月要識相,秦月裝作沒聽懂,挑了挑眉,“二殿下又如何,我哥說了,皇子的身份在江湖上什麽都不是,而且我哥還說,朝廷的人心都髒,沒一個是好東西。”


    伏藝看著皇甫佑仁越來越陰沉的臉,非常理解王鬆行事為何瞻前顧後了,如果他有這麽一個沒腦子的妹妹,他也會瞻前顧後。


    皇甫佑仁直接撥開伏藝,走到秦月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看著她的臉,“小丫頭,你敢這麽跟老子說話,不怕老子削你嗎。”


    皇甫佑仁高秦月一個腦袋不止,他想秦月現在的身份是平民,不敢對他動武。


    秦月看著他身後的魚池,突然朝他狠狠推去,“你是誰的老子,我最討厭別人稱我老子,你還敢削我,老子先削了你。”


    秦月突然出手又暗自用了一點巧勁,加上距離太近,皇甫佑仁都沒機會閃躲,就被推到魚池了。


    秦月動作迅速撿起一旁魚杆,神情憤怒對著水裏皇甫佑仁就是一頓猛抽。


    皇甫彥明和蘇雨澤桂真過來時,便瞧見皇甫佑仁在不深的魚池內,憤怒到說不出話。


    魚池邊秦月拿著魚杆非常興奮在打,時不時還挑個魚到皇甫佑仁身上。


    “我哥說了,你這種就知道欺負姑娘的達官貴人,叫你人渣都是客氣了,你就是欠收拾,今天老子就給三殿下一個麵子,替他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成器的哥哥。”


    皇甫佑仁傷勢頗重,不敢用內力,還幾次被秦月抽打傷口,疼到額頭都開始冒冷汗,臉色都蒼白起來。


    蘇雨澤故意撫額歎氣,仔細看整個人都在發抖。


    皇甫彥明和伏藝都以為他是被秦月粗魯狂放的行為刺激到了,隻有桂真知道他是忍笑忍到顫抖的。


    蘇雨澤深吸一口氣,上前就拉住秦月衣袖,咬牙罵道:“一口一個老子,還敢動手打王爺,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簡直無法無天,你這樣以後怎麽嫁得出去。


    人家堂堂一個王爺,被你推到魚池裏,還被打得爬不上來,人家不丟人啊。告訴過你無數次,做事不能做絕了,他要是報複你,你怎麽辦。


    怎麽就那麽不長心眼,你是不是非要等吃虧了,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蘇雨澤借著教訓,把皇甫佑仁狠狠貶低了。


    秦月撇了撇嘴扔掉魚杆,不滿道:“是他先找我麻煩的,還揚言說要削我,不是哥你說的嗎,誰要是敢欺負我,讓我不用管其它,先狠狠欺負回去,我都是按你說的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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