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真聽見蘇雨澤的話也沒生氣,依舊笑眯眯道:“師兄,你這是嫉妒我有特殊靈根嗎?”


    蘇雨澤聽見桂真的話,差點跳起來,冷著臉道:“誰是你的師兄,我嫉妒你,你還真是什麽大話都敢說,你有什麽值得我嫉妒的。”


    秦月看了蘇雨澤一眼,不緊不慢說著,“如果我猜得不錯,桂真已經引靈氣入體了。”


    蘇雨澤仿佛聽見啪的一聲,臉好疼。


    桂真不知道引靈氣入體是什麽,但從蘇雨澤臉色看,絕對是好東西。


    桂真看出秦月才是這裏的老大,非常識趣捧著秦月,“我剛才已經和秦姑娘達成共識,以後你就是我的師兄,這樣才能掩飾你們偽裝的身份。”


    桂真已經打算賴著不走了,反正他在京城的目的就是找蘇雨澤,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人,就這麽走了,天知道蘇雨澤會不會換個身份重新偽裝。


    蘇雨澤看了秦月一眼,將不同意的話咽了下去,秦月很明顯已經同意桂真留下,他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蘇雨澤在心裏告訴自己,外公和毒老鬼的恩怨,是他們老一輩的恩怨,不關他和桂真的事。


    是他先借毒老鬼弟子的身份行事,怎能怪正主找上門。


    蘇雨澤想到桃血浪,看著桂真眼睛半眯起來,突然上前摟住他肩膀,“師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定要相親相愛一致對外。你放心,你靈根特殊,但我身為師兄,一定會想盡辦法替你找到修仙功法。”


    秦月已經決定留下桂真,他要做的不是趕走桂真,而是拉攏他一起對付桃血浪和皇甫彥明。


    桂真不明白蘇雨澤為什麽突然這麽熱情,有些不自然推開蘇雨澤,笑容純真道:“師兄,你放心,我們以後一定會相親相愛的。”


    蘇雨澤看著桂真天真可愛的臉,不知為什麽,總有種心底發涼的錯覺。


    秦月在一旁看得十分清楚,都不知道該不該同情蘇雨澤了,有一個桃血浪一直欺負他就算了,現在又來了一個擅於偽裝的桂真。


    秦月仿佛看見蘇雨澤處處被欺負的可憐情景。


    桂真在小院裏住下了,第二天王東來王靜康恭恭敬敬給他見禮,稱他為師叔。


    桂真非常給王東來王靜康麵子,一人送了一顆丹藥,“這是我研究出的洗髓丹,能將身體錘煉更精純,也能壓縮內力。”


    王東來和王靜康拿著丹藥一臉懵,眼神求助看向蘇雨澤,這麽珍貴的東西,他們不知道該不該收啊。


    蘇雨澤對洗髓丹很感興趣,他喜歡煉藥,秦月給了他一本丹藥入門,裏麵有一種丹藥也叫洗髓丹,能洗經伐髓,改變一個人的習武天賦。


    蘇雨澤聞了聞洗髓丹的味道,分辨出裏麵的藥材,將藥還給王東來,“這藥取名洗髓丹太誇張了,但對你們很有好處,收下吧,記得謝謝小師叔。”


    蘇雨澤故意將小師叔的小字,咬得極其重,帶有一點取笑意味。


    桂真麵嫩,他不僅麵嫩身高還矮,一雙純真無辜的眼更容易讓人對他心軟,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一樣,誰能想到他已經二十三了,比蘇雨澤還大。


    王東來和王靜康不知道桂真和蘇雨澤的真正關係,以為他們真的是師兄弟,非常恭敬給桂真行了長輩禮,拿著藥去練功了。


    傍晚,桂真看見王東來和王靜康離開,問蘇雨澤,“你的徒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那你是真的收他們為徒,還是演戲給司空晏看?”


    蘇雨澤瞥了桂真一眼,“你想知道,偏不告訴你。”


    桂真笑了笑,經過一天多的相處,他大概了解蘇雨澤是什麽樣的性格。


    隻要摸準蘇雨澤的脾氣,還是非常容易相處的。


    他能看透蘇雨澤,卻看不透秦月,表麵和和氣氣的,說話也溫溫柔柔,可就是給他一種很別扭的感覺。


    秦月看他的眼神沒有一點溫度,他從來沒有見過表麵和內裏完全不相同的人,而且他能感覺到,秦月並不是演戲而是本性如此。


    晚上,桂真和蘇雨澤秦月坐在同一個桌子吃飯,白天他們一致讚同,為了更好的偽裝身份,以後不能提蘇雨澤和秦月這兩個名字。


    桂真還在吃飯,蘇雨澤放下筷子朝漆黑的牆外看去,冷聲道:“閣下深夜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桂真嘴裏咬著肉,扭頭看向漆黑又空無一人的院牆,含糊道:“師兄,沒人啊,是不是你看錯了。”


    秦月沒用精神力,並不知道院外有沒有人,但她相信蘇雨澤不會感覺錯。


    蘇雨澤直接一根筷子朝院外甩了出去,沒一會伏藝便出現在院子內,抱拳道:“王公子,我家主子想請您去喝杯酒。”


    皇甫彥明查到蘇雨澤的師父是毒老鬼,最精通的便是蠱毒一術。


    蘇雨澤裝作不認識陶運,冷哼了一聲,“你的主子是誰,他想見我我就要過去,臉也太大了。”


    桂真在京城待了快一年,遠遠見過伏藝,靠近蘇雨澤小聲道:“師兄,他好像是三皇子身邊的人。”


    秦月裝成沒事人一樣,該吃飯還吃飯,插話問了桂真一句,“二哥,三皇子是叫皇甫佑仁嗎,是不是前不久霧山受傷的皇子,聽說他差點死了。他派人來找我哥,是不是想要我哥幫他看病,可是我哥跟你不是隻懂毒和蠱嗎?”


    秦月不經意解釋了一句,蘇雨澤隻懂蠱,桂真懂蠱。


    桂真立馬聽懂了秦月的暗示,從現在起,他會裝成不懂毒隻懂蠱。


    伏藝聽見秦月的話,眼神一亮,看向像孩子一樣的桂真,“原來您是毒老鬼另一位徒弟,失敬。”


    這種玩毒玩蠱的高手,若不是不得已,誰也不會主動招惹。


    桂真小聲給秦月解釋了,“霧山受傷的是二皇子,三皇子是傳說不能人道的那個。”


    桂真剛說完,一旁蘇雨澤狠狠給了他後腦一下,陰沉著臉道:“當著我妹的麵,什麽話都能說出口,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桂真一臉委屈捂著後腦,故意氣乎乎開始吃飯,暗罵蘇雨澤小心眼,不就是被他毒暈一次嗎,至於這麽記仇,逮著機會就報複他嗎。


    蘇雨澤把桂真打了,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不能拒絕伏藝,沉聲道:“你家主子找我,到底為了何事,你要告訴我大概,我也好準備準備。”


    睛貴妃中蠱的事不是什麽秘密,伏藝猶豫後便道:“主子請你過去,是因為蠱。”


    桂真一掃臉上委屈,挺直了胸膛,笑道:“談蠱啊,那你可請錯人了,我師兄擅長的是毒,蠱方麵還是我比較精通。”


    伏藝笑了笑,聲音溫和道:“主子已經備好酒席,再三叮囑要我把你們都請過去。”


    秦月從頭到尾存在感都很弱,跟在蘇雨澤身後跟桂真並排走著,到了皇甫彥明別院,還對周圍丫環露出好奇的目光。


    皇甫彥明見到蘇雨澤,眼神露出一絲意外,溫聲道:“久仰王公子名聲,今日特意設宴想要結識一下公子。”


    伏藝走到皇甫彥明身邊,將蘇雨澤攻毒,桂真攻蠱一事小聲說了。


    蘇雨澤冷著臉向皇甫彥明抱了抱拳,“三殿下真是客氣,叫我過來無需備什麽酒席,隻要不把我們兄妹關進大牢,我就滿足了。”


    皇甫彥明聽出蘇雨澤話裏對司空晏的怨氣,臉上笑容更真誠了些。


    情敵的敵人,可就是朋友了。


    皇甫彥明知道司空晏大肆抓人的事,最後王家兄妹平安離開大牢,足以證明兩人身份沒有問題。


    王鬆對外說的門派,也的確是毒老鬼隱藏身份待過的門派。


    因為來時已經吃過飯,秦月每道飯菜隻嚐了一口,聞到酒杯內散發的香氣,右手控製不住往酒杯處移動。


    蘇雨澤一直關注著秦月,見秦月想要喝酒,嚇得心跳都加速了。


    秦月喝酒後,神態完全遮掩不住,一定會被皇甫彥明這個笑麵狐狸認出來。


    蘇雨澤冷著臉,直接用筷子打了秦月手背一下,冷聲道:“姑娘家家對什麽都有好奇心,誰教你喝酒的,是不是桂真。”


    桂真瞬間坐直身體,看了蘇雨澤一眼,內心腹議,怎麽什麽黑鍋都往他身上扣,撇了撇嘴道:“小菊喝點酒又怎麽了,我們都在這裏,還能讓人欺負她不成。”


    蘇雨澤冷著臉瞪了桂真一眼,桂真立馬不說話了,扭頭跟皇甫彥明嘀咕,“我師兄就是事事的,殿下沒見過我們這種市井小民的生活吧。”


    皇甫彥明看了秦月一眼,回了桂真一個溫和笑容,“我覺得王公子性格灑脫真誠,令妹也純真可愛。”


    桂真趕緊小聲阻止道:“你千萬別誇小菊,不然師兄會以為你想娶我家小菊,前不久有一人上門向小菊提親,我師兄直接把人弄死了,他那個爆脾氣早晚踢到石頭。”


    皇甫彥明知道昌貴的事,這事還是他讓伏藝去辦的。


    秦月被手背上的痛感喚醒了,收回手對蘇雨澤笑了笑,“哥,這酒肯定是皇宮出來的,我不喝,就想要聞聞是什麽味。”


    秦月理智分析,她絕不能沾酒,可她已經很久沒喝酒了,皇甫彥明拿出的酒又是精品,她真的有些忍不住。


    還好蘇雨澤警醒,把她打醒了。


    “什麽味都不能聞,女孩子家家喝酒像什麽話。”蘇雨澤說完,一臉恨妹不成鋼把秦月麵前的酒都收走了,然後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很擔心,若是一個不注意,秦月喝酒後露出以前的神態,讓皇甫彥明看出來,哪還能有安生日子過。


    蘇雨澤責怪完秦月,對皇甫彥明歉意一笑,“讓殿下見笑了,我妹妹平時大大咧咧,真的讓我很愁。”


    皇甫彥明調查知道,王鬆因為專心練武忽略了他妹妹,王小菊在男人堆長大,比普通男人還要有男子氣概。


    皇甫彥明看出王鬆很在意王小菊,臉上笑容溫和,“王公子客氣了,實不相瞞,今日請你們過來,實在是想請你們幫我一個忙。”


    蘇雨澤知道皇甫彥明為什麽請他,裝作不知道讓皇甫彥明說,聽見睛貴妃中蠱一事,把目光投向桂真,“殿下也知道,我們師兄弟二人,擅長的都不一樣,蠱方麵可以請我師弟幫忙。”


    桂真拿過丫環托盤裏的帕子,動作大大咧咧擦了擦嘴,對皇甫彥明笑得無比燦爛,“三殿下好酒好肉招待我,你這麽看得起我,你就是我的朋友。別的我可不敢吹,但在蠱方麵,我可是勝過師父的。”


    桂真說這話十分有底氣,他有小紅在,就沒遇到過小紅解決不了的蠱。


    飯吃完後,皇甫彥明帶著蘇雨澤三人進了皇宮,剛走進睛貴妃宮殿,便聽見裏麵傳來摔砸聲。


    皇甫彥明停下腳步對桂真道:“我母妃從中蠱後,脾氣就變得很暴躁,一會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三位不要跟我母妃計較。”


    蘇雨澤沒說話,一旁桂真神情真誠道:“殿下真是太客氣了,我們都是平民,哪能跟貴妃娘娘計較,您這話說的我心裏有些發虛。”


    桂真神情實在太真誠了,不然皇甫彥明還以為他是在嘲諷他。


    秦月看見睛貴妃後,臉上適當露出一絲驚訝,眼前這個瘋婆子一樣的人,真的是美豔得體的睛貴妃。


    睛貴妃看見皇甫彥明,秀眉冷豎,“你來幹什麽,來看我死沒死嗎,你心裏就隻有秦心月那個小賤人,何曾把母妃放在心裏過。”


    皇甫彥明神情平靜看向一旁麗嬤嬤,溫聲道:“母妃最近吃飯休息可好,太醫開的安神藥有效果嗎?”


    麗嬤嬤苦著臉對皇甫彥明搖頭,睛貴妃的脾氣越來越不受控製,前幾天還親自打殺了一個宮女。


    皇甫彥明側過身,對桂真道:“有勞桂公子了。”


    桂真雙眼發亮看了睛貴妃幾眼,丹田內小紅非常活躍,傳出想要吞噬的濃鬱食欲。


    睛貴妃見皇甫彥明不理她,又發火了,把一旁花瓶朝皇甫彥明扔去,聲音尖利罵道:“不孝子,本宮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麽報答本宮的,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別想娶秦心月,她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又嫁給司空晏過,你到底喜歡她什麽?”


    蘇雨澤見睛貴妃罵得難聽,悄悄看了一眼秦月,發現她就像局外人一樣看熱鬧,心裏暗自吐槽。


    他真是吃多了撐的,居然覺得秦月會受影響。


    桂真已經認出睛貴妃體內的蠱,走到皇甫彥明身邊小聲道:“這是共生蠱,蠱和你母妃共生,我有辦法將蠱引出來,可你要想辦法維持住你母妃身體的生機,共生蠱離體時,你母妃會陷入瀕死,若沒有起死回生的藥材,我不建議你引蠱。”


    桂真心裏有些失望,小紅想吃的蠱,一定是好東西。


    他有種預感,如果小紅把睛貴妃體內的共生蠱吃了,肯定會加速成長。


    可惜,皇甫彥明不會讓他取蠱。


    皇甫彥明聽見桂真的話,立馬想起皇甫佑仁說過的廣靈香,溫聲問道:“如果有一種靈藥,能驅萬蟲,更能保護一個人的元氣,可以維持母妃生機嗎?”


    蘇雨澤眼神亮了亮,他看過丹藥入門的靈藥,裏麵有一味藥的功效和皇甫彥明形容的很像,沉聲問:“殿下所說的靈藥,是不是叫廣靈香?如果能找到這味靈藥,隻要不是立馬斷氣,都能將人從閻王殿拉回來。”


    皇甫彥明感興趣了,“哦,王公子也知道廣靈香?”


    蘇雨澤笑了笑,“家師被稱為毒老,可不是浪得虛名,廣靈香是大多數蠱的克星,我怎麽會不知道。”


    廣靈香是丹藥入門裏回春丹的主藥,蘇雨澤見皇甫彥明的表情,便知道他有廣靈香的消息。


    這麽好的機會送上門,他不狠宰皇甫彥明一刀,都對不起皇甫彥明曾經想殺他的情分。


    老天有眼,給了他盡情報複皇甫彥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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