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彥明一聲娘子,讓秦月笑出了聲,故意顛了顛皇甫彥明,“誰是娘子,你可想清楚再說話啊。”


    皇甫彥明臉上笑容溫柔,“那夫君願意陪我在這裏走一年嗎?”


    秦月故意咳了咳,認真道:“既然娘子所求,為夫自然滿足了。等你身體好了,別說走上一年,十年,百年我都陪著你。”


    這裏安靜又無人煙,她本就喜靜,就算一直待在這裏,也不會覺得無趣。


    秦月剛走出大山,皇甫彥明實在熬不住暈了過去。


    秦月見狀趕緊加快速度,將精神力蔓延出去,尋找蘇雨澤他們的下落。


    秦月精神力在小鎮客棧找到蘇雨澤,背著皇甫彥明朝他那裏走去,精神力大範圍使用,讓她開始頭疼。


    秦月咬咬牙忍受著頭部傳來的劇痛,走到小鎮時滿頭都是冷汗。


    她不是秦心月,對疼痛沒有一點忍耐力,這種程度的痛在秦心月看來無足輕重,可對她來說,卻是要了半條命。


    皇甫彥明對天道起誓的身影深深觸動了秦月,雖然她不懂什麽是愛,卻清楚她不想皇甫彥明死。


    一直以來都是孤獨一人,她願意嚐試接受皇甫彥明,想要知道皇甫彥明舍命都想要的愛是什麽滋味。


    “過了那麽些天,銀子也花出去那麽多,為什麽一點消息都沒有,難不成兩個人消失了。”蘇雨澤臉色難看,一掌拍在客棧內桌子上。


    皇甫佑仁雙手環胸嘴裏叼著一根草,站在窗戶朝遠處看,聲音平靜道:“以秦月的武功,如果她想找到我們,眨眼的功夫而已。這麽久還沒消息,說明她不想找你。”


    他還真是小瞧了三弟,能留下秦月跟他單獨待在一起。


    蘇雨澤越想越氣,又扭頭去瞪桃血浪,若不是桃血浪處處阻攔,他早就帶著秦月離開了。


    麵對蘇雨澤的瞪視,桃血浪一點感覺都沒有,看著蘇雨澤一天比一天急,臉色一天比一天黑,他心情還非常的愉悅。


    “主子,三殿下和秦姑娘出現在鎮口。”


    侍衛站在房門外稟報,話音剛落,蘇雨澤直接從二樓窗口跳下,朝鎮口處跑去。


    桃血浪站起身,彈了彈衣袖不存在的灰塵,對皇甫佑仁笑道:“二殿下,我們也去迎迎三殿下吧。”


    蘇雨澤看見秦月時,驚訝她背著皇甫彥明,也震驚她滿頭冷汗蒼白的臉色。


    秦月動作輕柔將皇甫彥明放在一旁,拉著蘇雨澤急道:“快給他解毒。”


    蘇雨澤才不想管皇甫彥明死活,“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我先給你看看再說。”


    蘇雨澤要伸手去探秦月的脈,秦月神情嚴肅急道:“我沒事,你先看看他,他快死了。”


    皇甫佑仁到時便聽見秦月的話,忙蹲到皇甫彥明麵前,察覺他越來越虛弱的呼吸,對蘇雨澤吼道:“不要故意拖延時間,他若出事,老子要你們通通陪葬。”


    皇甫佑仁抓住皇甫彥明右手手腕,脈若遊絲,臉色青黑,丹田內力更是枯竭的厲害,連三流高手都比不上。


    這副慘樣,是裝不出來的。


    蘇雨澤以為皇甫彥明是裝慘博秦月同情,直到他替皇甫彥明把脈,神情才漸漸嚴肅起來。


    從荷包裏摸出一顆救命丸,直接塞進皇甫彥明嘴裏。


    皇甫彥明雙眼緊閉,連吞咽功能都失去了,蘇雨澤隻好抬起他的頭,幸災樂禍看向皇甫佑仁,“你快幫他,讓他把藥吃了,再慢一點若是死了,可不關我的事。”


    在蘇雨澤看來,皇甫佑仁是絕對不會幫皇甫彥明的,兩人雖是親兄弟,但真實關係如何,誰又知道。


    皇家人,哪來的親情。


    皇甫佑仁看著皇甫彥明越來越慘白的臉,直接捏開皇甫彥明的嘴,一點不嫌髒用手指將藥丸抵進喉嚨處。


    皇甫彥明吞了藥後,雙眼依舊緊閉,心髒跳動都虛弱無力。


    皇甫佑仁摟住皇甫彥明的手漸漸收緊,懷疑的目光落在蘇雨澤身上,聲音森冷道:“我知道三弟跟你有些恩怨,如今隻有你能救他,你最好不要公報私仇,不然我拚盡所有,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蘇雨澤冷著臉冷哼了一聲,“你們皇家的人是不是都喜歡威脅大夫,皇甫彥明本就隻剩下一口氣吊著,蛇毒早已侵入心脈,甚至連武功境界都退步到了三流。我又不是神,怎能救回一個必死之人。”


    秦月聽見蘇雨澤的話,忍著痛站了起來,“一定要救活他,不管你需要什麽,我都替你尋來,乾坤袋裏裝著很多珍品,你看看有沒有東西能用。”


    秦月解下乾坤袋丟給蘇雨澤,那隨意的動作就像扔過去的是一個普通荷包一樣。


    蘇雨澤拿著乾坤袋,一臉不解看著秦月,“你要救他,為什麽?”


    秦月上前打橫抱起皇甫彥明,沉聲道:“別問為什麽,你若拿我當朋友,就請盡全力救他。”


    眾人看著秦月打橫抱起皇甫彥明,嘴角都控製不住抽了抽,內心無比好奇皇甫彥明做了什麽,能讓秦月如此親密對他。


    秦月將皇甫彥明抱到客棧蘇雨澤的房間,將皇甫彥明放到床上時,額頭冷汗一顆一顆往下滴。


    長眼睛的人都知道秦月此時狀態不好,蘇雨澤緊皺著眉頭,“你到底哪裏不舒服,讓我替你診脈。”


    秦月坐在床邊對蘇雨澤搖了搖頭,“我沒事,過度使用精神力,受到一些反噬而已,你先救彥明。”


    蘇雨澤眼神擔憂看著秦月,“你的精神力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過了,你那麽在意皇甫彥明的死活做什麽?”


    蘇雨澤沒得到秦月回答,用銀針替皇甫彥明排毒,還將秦月乾坤袋裏的各種極品藥材拿出來,讓皇甫佑仁去熬藥。


    越診治,蘇雨澤神情越嚴肅,最後沉聲道:“蛇毒我已經逼出來了,可他體內經脈的傷恢複不了,武功更是沒有恢複的可能,修煉的速度也會受到影響。心髒被蛇毒侵蝕,留下的傷害是不可逆的,他還會時不時心髒抽痛,他的身體千瘡百孔,能活下來全靠秦月拿出的極品藥材。”


    皇甫佑仁眼神複雜看著皇甫彥明,眼裏有茫然也有不解。


    他從沒想過皇甫彥明會死,宗師的修為,怎麽會被區區蛇毒害成這樣?


    知道皇甫彥明沒有生命危險後,秦月慢慢鬆了一口氣,洞天福地裏有很多靈藥,一定有能治好皇甫彥明的傷。


    頭痛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秦月便坐在皇甫彥明床邊,一直看著皇甫彥明,舉止讓眾人覺得奇怪無比。


    蘇雨澤想問秦月,這些日子她和皇甫彥明發生了什麽事,可見秦月注意力全放在皇甫彥明身上,看皇甫彥明的目光更是柔和無比。


    讓他害怕去問,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秦月對皇甫彥明不一般,兩人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蘇雨澤眼神示意皇甫佑仁跟他出去,到客棧後院時才問道:“秦月跟皇甫彥明的事你怎麽看?你真的想救皇甫彥明嗎?”


    皇甫佑仁看著蘇雨澤的眼神越來越冷,朝他逼進了幾步,“你什麽意思?”


    蘇雨澤冷笑了一聲,眉眼挑了挑,“我什麽意思你會不知道,我的修仙功法從何而來,你已經不需要皇甫彥明的幫助了,他的存在甚至還會阻礙你,現在這麽好的機會,你要放棄?


    其實不必我們做什麽,我對秦月說他沒了生命危險,其實我也沒有把握。


    他心髒受損太嚴重,若沒人用靈力替他蘊養心髒,最多能活半個月。”


    皇甫佑仁神情凶狠,上前緊緊抓住蘇雨澤衣領,壓低聲音警告他,“老子說過了,他要是死了,我要讓你陪葬。別以為你很了解我,皇家的人是無情,可誰告訴你,我想當皇家的人。”


    皇甫佑仁眼神冰冷鬆開蘇雨澤,慢悠悠道:“彥明不出事,我隻當今天沒聽見你說這些話,他要是出事,一切後果老子全算在你身上。”


    皇甫佑仁全身散發著殺氣離開。


    蘇雨澤一臉不屑理了理衣領,“虛偽,心裏說不定怎麽高興呢。”


    桃血浪從拐彎裏出來,看著蘇雨澤皺眉,“皇甫彥明是秦月想救的,你若故意讓他死,你覺得秦月會不會生你氣?”


    蘇雨澤瞪了桃血浪一眼,“生氣又怎樣,他受傷太重,我已經盡全力醫治他了。那麽多極品藥材都堆到他身上,他死了隻是氣運不好,關我什麽事。靈氣蘊養心髒是個精細活,稍不注意都有傷上加傷的可能,我隻希望皇甫佑仁沒有救皇甫彥明的心。”


    皇甫佑仁雖然是修仙者,體內也有靈氣,可他的靈氣太弱,根本達不到蘊養的效果,甚至還有可能損壞皇甫彥明的心髒,讓他立馬就去見閻王。


    這些話,蘇雨澤是看在秦月受到精神力反噬,不能使用精神力,聽力還大大減低,才敢說的。


    桃血浪眼神深邃看了蘇雨澤一眼,立馬轉身去找皇甫佑仁了。


    他跟皇甫彥明有合作,皇甫彥明若是死了,桃花穀的生意會跟著亂。


    桃血浪離開後嘴角揚了揚,蘇雨澤若真想讓皇甫彥明死,根本用不著跟他說這些話。


    嘴硬心軟的小鬼,倒沒有以前那麽討厭了。


    皇甫佑仁想要用靈力蘊養皇甫彥明心髒,被桃血浪及時阻止了。


    聽完桃血浪說清事情經過後,皇甫佑仁扭頭看了秦月一眼,“蘇雨澤真是恨不得我三弟死啊,更沒有把你說的話當回事。”


    秦月扭頭神情平靜點頭,“以前彥明差點殺了雨澤,彥明又處處為難他,雨澤一直記著這件事,他若是真想彥明死,又怎麽會提醒桃血浪。讓他把心裏怨氣出了吧,等彥明醒後,我讓他親自向雨澤道歉。”


    皇甫佑仁和桃血浪都從秦月話裏聽出對皇甫彥明的維護,兩人更好奇皇甫彥明做了什麽,讓冷心冷情的秦月變化那麽大。


    吃中午飯的時候,秦月向蘇雨澤請教怎麽用靈氣蘊養皇甫彥明心髒。


    蘇雨澤冷著臉放下碗,雙眼緊盯秦月,“你要親自救他,你可知道將靈氣輸送給皇甫彥明,你的修為也會受影響。”


    秦月粗略看過她給蘇雨澤的丹藥入門,她知道靈氣蘊養是怎麽回事,頂多損失她一些靈氣,不會影響她的境界,找時間修煉回來就行了。


    蘇雨澤見秦月已經決定,氣呼呼道:“你隻要注意靈氣不要撐破心髒內的血管就行了,你有精神力,這對你來說輕而易舉。真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救他,如果不是他,你根本不會掉崖。”


    當時秦月暴露身份救他,若不是皇甫彥明將她緊緊抓住,早就到達安全地方,又怎麽會被迫掉崖。


    秦月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訴蘇雨澤真相,眼神溫柔看著床上皇甫彥明,認真道:“我救他,是因為我們已經私定了終生。”


    蘇雨澤剛剛端起碗,聞言右手一抖,瓷碗嘭地一聲掉落在地,四分五裂開來。


    蘇雨澤臉色緊繃,不顧被菜弄髒的衣服,站起身大叫道:“什麽,你跟皇甫彥明私定了終生,你不知道他是隻狐狸嗎,他說的一切都是騙你的。說不定,他是故意被蛇咬,隻為博取你的同情,他心機深沉,你被他算計了也都不知。”


    皇甫佑仁陰沉著臉,一旁桃血浪則笑了笑,輕聲詢問:“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你可知私定終生的意義,據我所知,你可是連什麽是喜歡都不知道,你喜歡皇甫彥明嗎?”


    桃血浪的話提醒了蘇雨澤,他急道:“皇甫彥明一定是騙你的,他在用苦肉計,你連生氣都不會,怎麽會知道什麽是喜歡。他肯定是利用了你,讓你把某種情緒誤當成是喜歡,他就是在騙你,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胡說八道。”


    想到秦月被皇甫彥明欺騙,蘇雨澤滿肚子都是火,恨不得過去踢皇甫彥明幾腳。


    桃血浪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沒了司空晏還有皇甫彥明,秦月他是娶不到了。


    好在他一開始隻是想試試,並沒有下定決心必娶秦月不可。


    就算皇甫彥明用的苦肉計,敢狠心把自己弄成這樣,這份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秦月等蘇雨澤不再那麽激動才說道:“我能分辨他是不是欺騙我,我的確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但我願意嚐試著去喜歡他。”


    蘇雨澤非常氣悶坐了下去,握緊拳頭道:“早知道你會接受皇甫彥明,還不如接受司空晏,至少他不會說謊騙你。”


    秦月不懂,蘇雨澤為何會提出司空晏。


    寧香伶是她間接殺的,雖然保住了她的魂魄,可司空晏並不知道。


    他視她為殺母仇人,他們之間怎麽會有可能。


    況且,司空晏並不喜歡她。


    蘇雨澤再一次勸秦月,說皇甫彥明是個滿口謊言的人,他說的一切都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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