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誤導我們你們已經私定終生,這種約定算什麽私定終生,最多算是秦月給你一個追求她的機會,如果不是睛貴妃壞事,我們全迷迷糊糊上你當了,恐怕秦月上了花轎,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皇甫彥明臉色陰沉推開蘇雨澤,冷聲道:“我跟月兒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哪裏涼快哪裏待著去。”


    秦月知道皇甫彥明的真實性格,皇甫彥明也沒想在秦月麵前裝一輩子。


    蘇雨澤被推得一個踉蹌,是桃血浪及時伸手扶住了他。


    蘇雨澤站穩後,笑了兩聲,“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被我拆穿了陰謀,惱羞成怒了。”


    桃血浪拉了拉蘇雨澤衣袖,對他輕輕搖頭,暗示他少說幾句,皇甫彥明已經在暴怒邊緣徘徊了。


    皇甫彥明一路上用盡心思,才讓秦月接受成親,現在卻被蘇雨澤打亂了節奏,他恨不得砍蘇雨澤去喂狗。


    “月兒,回來時我們說好了,成親後一起去遊玩五湖四海,遠離一切煩惱之地。”皇甫彥明眼神受傷,就像一隻被遺棄陷入暴躁的老虎。


    秦月努力回想,發現她的確答應過皇甫彥明,“你母妃的事讓我感到不舒服,我不能不顧自己的心,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平靜一下,我很快會給你答案的。”


    蘇雨澤氣得差點挽起袖子,該死的皇甫彥明居然不要臉裝可憐,太不要臉了。


    桃血浪緊緊拉住蘇雨澤,不讓他跟皇甫彥明動手。


    現在皇甫彥明武功倒退,肯定不是蘇雨澤的對手。


    到時皇甫彥明再用苦肉計,說不定秦月就會心軟,然後答應跟他成親了。


    “那我能住在這裏嗎?我跟母妃說了,以後就不進宮了。”皇甫彥明見秦月吃軟不吃硬,眼神期待看著她。


    秦月眼神詢問看向蘇雨澤,這裏不是她的院子,能不能住她說了不算。


    蘇雨澤讓桃血浪那麽一拉,已經冷靜下來,對著皇甫彥明皮笑肉不笑,“愛住就住,空房間多得是。”


    若是不讓皇甫彥明住,指不定要搞出什麽事,說不定還會趁他不在拐跑秦月。


    還不如光明正大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至少讓他沒理由拐跑秦月。


    蘇雨澤被桃血浪拉走後,狠狠甩開他的手,“你剛才為什麽拉住我,你覺得我打不過皇甫彥明。”


    桃血浪看了看四周,沒見到有人才小聲道:“三殿下武功倒退到三流,你想在秦月打贏他很容易,他甚至還會故意輸給你,可打贏之後呢,秦月會怎麽看你?”


    蘇雨澤瞬間清醒過來,眼裏閃過亮光,“你說的對,皇甫彥明那陰險的東西,如果被我打了,一定會用苦肉計。秦月就吃這種計謀,不管怎麽說,剛才都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時拉住我,我早就一拳把皇甫彥明打趴下了。”


    光明正大的打,不太可能,套上麻袋行不行?


    皇甫彥明那麽多仇家,就算被打了猜到是他,拿不出證據也沒用。


    算了,這事風險太大,他不是皇甫彥明,有在秦月麵前說謊的本事。


    桃血浪見蘇雨澤走神,靠近他小聲道:“你就不好奇三殿下是靠什麽騙過秦月嗎,回來的一路我注意到,三殿下演技雖好,但能騙過秦月的原因,主要還是隱藏情緒。他好像還能讓秦月感應到,他想讓秦月感應到的情緒。”


    蘇雨澤一雙眼微眯,好兄弟似地拍了拍桃血浪肩膀,“如果我知道了皇甫彥明的底牌,想拆穿他輕而易舉,隻要秦月知道皇甫彥明在騙她,絕對不會再相信他。”


    “三殿下的師父就要回來了。”桃血浪悄悄提醒了一句。


    蘇雨澤臉上笑容越來越燦爛,皇甫彥明的本事都是無相教的,隻要找到無相,就能試探出皇甫彥明靠什麽騙的秦月。


    他一定要比皇甫彥明先找到無相才行。


    蘇雨澤眼神疑惑看向桃血浪,“你為什麽幫我?”


    桃血浪雲淡風輕開口,“因為我也很好奇,秦月可是築基修為,而且精神力那麽神奇,難道你不好奇嗎,到底是什麽本事能在精神力麵前瞞天過海。”


    蘇雨澤內心不停點頭,好奇,當然好奇,快好奇死了。


    蘇雨澤心裏對桃血浪一直防備著,卻裝成好兄弟一樣,目的是想迷惑桃血浪,然後套出桃血浪接近他的目的。


    桃血浪則想弄清楚,他心裏對蘇雨澤的特殊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要怎麽才能消除蘇雨澤對他的影響。


    他證實過了,他沒有走火入魔,更沒有影響道心。


    他都沒有修仙,哪來的道心。


    蘇雨澤特地讓人去調查景書峰暗殺他的事,他想知道這件事跟桃血浪有沒有關係。


    不知道是桃血浪做事太謹慎,還是他根本沒有聯係過景書峰,蘇雨澤最後一點消息都沒找到。


    自從秦月拒絕皇甫彥明婚事後,皇甫彥明看蘇雨澤的目光便越來越陰沉,好幾次桃血浪提醒蘇雨澤,蘇雨澤都沒當回事。


    “他看我不順眼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現在武功就三流,想殺我簡直是癡人說夢。”每一次蘇雨澤都這樣不屑一顧。


    見桃血浪微皺著眉,仿佛真的在擔心他,蘇雨澤笑了一聲,“難不成在你眼裏,我手無縛雞之力不成,上次在酒樓,那是我酒喝多了才讓景書峰鑽了空子。好歹我也在江湖行走十幾年,別把我當成初入江湖的小白。”


    蘇雨澤內心不停吐槽,他自認跟桃血浪沒什麽交情,桃血浪惺惺作態關心他,要不是忍耐力好,剛才就要吐出來了。


    桃血浪從蘇雨澤眼裏瞧見了不耐煩,還是遵守本心提醒了一句,“三殿下武功境界倒退是不假,可你不要忘了,他修的是劍道。”


    劍意的威力,不是靠內力深厚來衡量的。


    蘇雨澤對桃血浪擺了擺手,示意他知道了,其實一點沒將桃血浪的話放在心上。


    看著蘇雨澤離開的背影,桃血浪忍不住心裏歎氣,感歎蘇雨澤一定會吃虧。


    “你很在乎他,你們什麽時候成了朋友?”皇甫彥明笑眯眯看著桃血浪。


    桃血浪眼裏閃過一絲了然,他猜得果然沒錯,皇甫彥明的武功境界倒退,並不代表他的實力也倒退。


    他武功已經宗師入門,卻沒發現皇甫彥明何時站在他身後的,直到皇甫彥明出聲他才察覺,這哪是三流高手擁有的實力。


    “三殿下,上次賭酒過後,我和蘇雨澤的關係緩和了不少,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是橫眉豎目並不好,殿下認為呢?”


    皇甫彥明神情認真,“你認真的嗎,你把蘇雨澤當朋友,可知道他把你當什麽,就算你救了他,他可是絲毫不感激,還暗中調查,覺得景書峰暗殺他的事是你安排的。我不明白,蘇雨澤給不了你什麽,你為何要幫他?”


    這一路他早就察覺了,桃血浪處處關注蘇雨澤,現在更是站在蘇雨澤那邊跟他做對。


    如果不是桃血浪總跟在蘇雨澤身邊,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找著殺蘇雨澤的機會。


    “殿下,你交過朋友嗎?”


    桃血浪沒有回答皇甫彥明的問題,而是笑著問他。


    皇甫彥明愣了愣,笑了笑,“當然,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嗎。”


    桃血浪搖了搖頭,“不是的,我說的不是這種朋友,是那種無需利益也會真心相待的朋友,是那種在絕境中,可以放心把後背交給他的朋友。”


    皇甫彥明眼裏閃過一絲嘲諷,來了興趣,“你不會是要告訴我,蘇雨澤是你的朋友吧。”


    桃血浪突然笑了起來,“是的,我把蘇雨澤當成朋友,我們之間是有誤會,但我相信,誤會終有化解的一天。”


    皇甫彥明不知道該說桃血浪是異想天開,還是笑他癡心妄想,好好的找什麽朋友,是嫌錢賺得不夠多,還是勢力擴展不夠。


    桃血浪想交朋友的心情,在皇甫彥明看來,完全是吃飽了沒事幹。


    皇甫彥明也有懷疑,或許蘇雨澤身上有他不知道的利益,桃血浪是故意用交朋友說來迷惑他。


    “那我祝你一切順利,如果哪天你被蘇雨澤坑死,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會給你收屍的。”皇甫彥明眼神冰冷,臉上帶笑說著。


    桃血浪是聰明人,知道皇甫彥明這句話的意思,他們以前的結盟從此刻起便結束了。


    皇甫彥明離開後,桃血浪感覺壓在身上的壓力重了些,桃花穀的酒雖然入駐天下第一樓,可失去皇家這條路,他每年要少賺幾十萬兩銀子。


    桃血浪並不後悔和皇甫彥明劃清界限,桃花穀的酒都屬精品,不愁賣,當初找上皇甫彥明合作,也隻是節省麻煩而已。


    皇甫彥明離開後,微揚的嘴角瞬間冷了下來,桃血浪想跟他劃清界限,站到蘇雨澤那邊,真當他沒有脾氣嗎。


    第二天,桃血浪聽到天下第一樓那邊傳來的消息,酒庫被幾個喝醉的江湖人毀了大半,損失大約近十萬兩銀子。


    “少主,這是有人故意針對我們桃花穀,那幾個喝醉的江湖人我審過了,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是被挑唆利用的,我已經挑斷他們手腳筋。”


    桃血浪心腹此時臉色黑沉,一副恨不得將幕後黑手抓來祭天的表情。


    桃血浪麵無表情對心腹擺了擺手,“這件事不必調查下去,我知道是誰做的,你先下去。”


    昨天才跟皇甫彥明結束結盟,今天酒庫便被毀了,幕後黑手不是明擺著嗎。


    皇甫彥明做事不可能留證據,別人不知道他跟皇甫彥明已經終止合作,他和皇甫彥明表麵的情誼還要維持住,這個啞巴虧他必須得咽下去。


    十萬兩,他虧得起。


    桃血浪酒庫被毀一事沒有聲張,這事過了好幾天秦月和蘇雨澤才知道,兩人見桃血浪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以為是個意外,也沒有多在意。


    蘇雨澤夜深人靜時,忍不住嘲笑桃血浪是壞事做多了,連老天爺都不打算放過他。


    蘇雨澤完全沒想過酒庫是被人故意毀的,因為桃血浪無所謂的態度,如果酒庫真是被人毀了,桃血浪怎麽可能不找回場子。


    桃花穀雖是中立勢力,可沒有強大實力,怎麽能中立,早被別的勢力撕碎吃掉了。


    直到桃血浪又一個酒庫被摧毀,蘇雨澤終於察覺到了不對,找到桃血浪詢問:“酒庫是怎麽回事,別跟我說是意外,第一次是意外我信,第二次是意外,你當我傻不成。”


    桃血浪剛剛才打發心腹,見蘇雨澤氣衝衝過來,臉上露出了笑意,“不是意外,前不久我惹一個人生氣了,這是他給我的警告。”


    蘇雨澤眉頭緊皺坐了下來,神情若有所思,“京城能給你警告的人不多,你明知是誰卻沒有報複回去,這不是你的性格,難道你打不過他,是司空晏嗎?”


    蘇雨澤說完便搖頭,桃血浪的酒供應天下第一樓,天下第一樓是司空晏的生意,毀了桃血浪的酒庫,對司空晏沒有好處。


    直覺告訴蘇雨澤,不會是司空晏毀了酒庫。


    可能讓桃血浪忍氣吞聲的人,除了司空晏還有誰?


    蘇雨澤一點沒往皇甫彥明身上想,因為桃血浪一直以來都是以皇甫彥明心腹的身份出現,還跟皇甫彥明有生意來往,而且皇甫彥明武功倒退到三流,怎麽還能給桃血浪警告。


    “你別想太多,不是司空大人。”桃血浪不打算告訴蘇雨澤他跟皇甫彥明結束合作的事,蘇雨澤太衝動了,又沒有真的信任他,告訴他反而讓他懷疑是陰謀。


    蘇雨澤見桃血浪不想說,冷聲道:“愛說不說,我也不是特別想知道,就是有點好奇而已。”


    蘇雨澤說不出要幫桃血浪的話,他不信任桃血浪,知道酒庫的事時,他第一時間的想法是桃血浪又在搞什麽陰謀,這陰謀是不是針對他的?


    蘇雨澤氣衝衝來,麵無表情離開。


    桃血浪不告訴他,他自有辦法知道真相。


    擔心桃血浪在醞釀陰謀,蘇雨澤決定去找司空晏。


    看著司空晏熟悉的書房,蘇雨澤想著他和司空晏同父異母的身份,臉上表情再不像以前那樣天真放鬆。


    “你來找我有事?”


    司空晏聲音一如既往冰冷,說話間連抬頭看蘇雨澤一眼都沒有。


    蘇雨澤端起丫環奉上的茶,輕嚐了一口,評價道:“這茶不是新茶,敷衍了啊,哪有你這麽歡迎朋友的。”


    司空晏見蘇雨澤挑刺,忍不住冷笑一聲,“朋友,你也算嗎。”


    見司空晏還在在意洞天福地的事,蘇雨澤趕緊道:“茶的事不提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幫我調查桃血浪的酒庫是被誰毀的,我知道你暗部的本事,桃血浪也是你重點關注的對象,他們一定早就調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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