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心裏歎氣,她真的越來越正常,也越來越心軟了。


    她拜了寧香伶為師,跟司空晏之間的因果線早就纏緊了,根本不是刻意避開就能斬斷的。


    既然避開解決不了問題,那就順其自然吧。


    這一瞬間,秦月想了很多,也放下了心中一些執念,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一些,連久久沒有動靜的修為都漲了一絲絲。


    修為漲了一絲,立馬讓秦月認識到。


    她不避著司空晏的決定是正確的。


    “今晚你把桃血浪也帶去吧,他已經引靈氣入體,如果再跟靈獸打幾場,成長速度肯定比我快,加上他心思縝密,肯定能幫你們的忙。”


    蘇雨澤說完笑了笑,不管桃血浪對他的擔心有幾分是真,他都領了這份情。


    秦月點了點頭,桃血浪宗師修為又引靈氣入體,不會成為她的拖累,帶上他說不定真如蘇雨澤所說,能幫上一些忙。


    蘇雨澤提議秦月帶上桃血浪,也讓秦月知道,蘇雨澤和桃血浪是真的冰釋前嫌了。


    最後秦月才想起一個很重要問題,她和皇甫彥明就要成親了,她現在去洞天福地,皇甫彥明會不會有意見?


    蘇雨澤一看秦月皺眉,立馬看出她的擔心,笑著道:“我知道你擔心皇甫彥明,你可以帶他一起去洞天福地啊。”


    無相中毒,斂息決的事也被皇甫彥明知道,他不信皇甫彥明會在這種時候去洞天福地。


    秦月點了點頭,覺得蘇雨澤說的挺對,反正也要幫司空晏找功法,不如順帶幫皇甫彥明找恢複身體的丹藥。


    秦月離開後,蘇雨澤嘴角揚起冷冷的笑。


    皇甫彥明如蘇雨澤猜測一樣,聽見秦月提議要帶他去洞天福地時,立馬露出為難的表情。


    “可是我們就要成親了,按照習俗,我們是不能經常見麵的。我也想跟你時時刻刻在一起,可是習俗還是要遵守的,而且外麵各種瑣事不能沒有主事人。”


    秦月見皇甫彥明拒絕,甚至對她帶司空晏去洞天福地也沒有意見,笑著問:“你就一點不生氣,我可是要跟司空晏在洞天福地裏待上半個月的。”


    皇甫彥明歎了一口氣,輕輕握住秦月的手,聲音非常溫和,“我相信你,雖然我很嫉妒司空晏,可你的未來有我沒有他,我們有更多的相處時間,半個月不算什麽。”


    皇甫彥明又叮囑了秦月要注意安全,不要為了幫司空晏找功法傷到自己,從頭到尾也沒有問秦月幫司空晏的原因。


    皇甫彥明故意表現出給秦月足夠信任和空間,讓秦月更加滿意,心裏對成親的憂慮也減少了許多。


    蘇雨澤一定是錯的,皇甫彥明沒有欺騙她。


    晚上蘇雨澤故意帶著桃血浪去皇宮,美名其曰給司空晏和秦月送行。


    秦月以為桃血浪同意去洞天福地,袖子一揮,將司空晏和桃血浪都帶走了洞天福地。


    蘇雨澤站在原地歎氣,“這場機緣,希望你能把握住。”


    桃血浪進入洞天福地後一臉懵,拉住秦月急道:“怎麽把我也帶進來了?”


    秦月一臉疑惑,“是雨澤說要我帶你進來的,你不知道嗎?”


    一旁司空晏皺了皺眉,無相被柳太妃救走,皇甫彥明又留在外麵,蘇雨澤一個人要應對那麽多麻煩,恐怕分身乏術。


    桃血浪一雙眼睛眯了起來,沉聲道:“我不知道這件事,你送我出去吧。”


    司空晏眼神意外看了桃血浪一眼,他本以為桃血浪會順勢而為留在洞天福地,誰能拒絕法器的誘惑。


    蘇雨澤一流高手的修為,跟著蘇雨澤進了一次洞天福地,修為不僅突破到了小宗師,更是認主了法器。


    跟在秦月身邊進入洞天福地,代表著什麽,桃血浪應該很清楚。


    可桃血浪卻拒絕了。


    司空晏開始相信桃血浪和蘇雨澤是真的朋友。


    秦月很想不通,“半個月而已,你在外麵有急事嗎?秦心月精神力突破築基,雖然我也能用精神力溝通天地靈氣,可要打開秘境送你出去還是很累的,如果沒有必須要處理的事,就等上半個月。”


    她答應過蘇雨澤和皇甫彥明,不管找沒找到功法,半個月時間一到,就會離開。


    桃血浪沉著臉搖頭,“無相被蘇雨澤法器所傷,又被柳太妃救走,蘇雨澤一個人應付不了那麽多麻煩。”


    秦月並不知道無相的事,聞言緊緊皺眉,眼裏充滿對蘇雨澤的擔憂。


    兩個先天,若是鐵了心報複蘇雨澤,憑蘇雨澤小宗師修為,怕是連求救的時間都沒有。


    秦月知道事情嚴重性,看了司空晏一眼,神情凝重從乾坤袋裏取出一塊玉佩,交代桃血浪。


    “這上麵有我烙印的精神印記,你將血滴上去,隨身佩帶,若是遇到危險情況,就再將血滴到玉佩上,我能感應到。”


    秦月很想不管司空晏出去找蘇雨澤,可這是蘇雨澤對她的請求,她要尊重朋友的選擇。


    秦月內心有點複雜,蘇雨澤將司空晏看得比命還重,心裏不滿腹議。


    ‘司空晏也是的,想要找修仙功法什麽時候找不行,偏偏要選在這種時候,完全沒把蘇雨澤的命當回事。’


    秦月內心對司空晏充滿了不滿。


    桃血浪在秦月幫助下,滴血跟玉佩上的精神印記有了聯係,才被秦月送出洞天福地。


    桃血浪離開後,秦月扭頭看著司空晏,“蘇雨澤傷了無相的事,你知道嗎?”


    司空晏麵無表情點了點頭。


    秦月見了心裏更加不滿了,聲音也冷了些,“既然知道,你為何要選這種時候來找功法?你就不怕無相報複他,甚至殺了他嗎?”


    司空晏微微皺了皺眉,冷聲道:“我本來打算一個人進來的。”


    秦月聽懂了司空晏的意思。


    司空晏本來打算一個人進來,隻要她在外麵,無相和柳太妃就不敢輕舉妄動,可司空晏不知道蘇雨澤對他的看重,不顧自己性命請求她進來幫助司空晏。


    “雨澤為了求我進來幫你找功法,跪在了我麵前。”秦月深吸一口氣,神情冰冷一字一句道。


    司空晏再也保持不了平靜,一臉詫異看向秦月。


    無法相信這半個月的相處,是蘇雨澤下跪求來的。


    司空晏很疑惑,“為什麽?”


    他了解的蘇雨澤,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秦月看著司空晏不說話,司空晏跟蘇雨澤是親兄弟的事,不應該她來告訴司空晏,這事必須要由蘇雨澤親自說。


    “為什麽你以後就知道了,上一次他就在幫你留意雷係功法,我們已經有猜測的方向,隻有半個月時間,我們趕緊行動。”秦月冷冷回了句。


    路上,秦月還是忍不住瞪了司空晏一眼,“如果雨澤出了什麽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司空晏被瞪得一臉茫然,好一會才道:“無相和柳太妃都是性格謹慎的人,他們忌憚的東西太多,隻要你我還活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也是清楚這一點,司空晏才會冒險進入洞天福地,他更擔心的不是無相和柳太妃,而是皇甫彥明。


    所有人都被皇甫彥明受傷境界倒退迷惑了雙眼,忘記了皇甫彥明是一個劍修,還是一個從秦心月手裏得到過法器的劍修。


    如果蘇雨澤沒得到斂息決,皇甫彥明不會對蘇雨澤下殺手,如果蘇雨澤得到斂息決,皇甫彥明肯定會冒險殺蘇雨澤滅口。


    司空晏看似激進的決定,其實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


    他不在,蘇雨澤得到斂息決的可能隻有百分之十。


    桃血浪是個聰明人,他若真的在意蘇雨澤,就不會讓蘇雨澤得到斂息決,還可以借著這件事,試探一下桃血浪。


    秦月不知道司空晏謀劃好了一切,瞥了司空晏一眼,極其不滿道:“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司空晏想對秦月笑一笑,拉近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嘴角動了動才發現,他早就不會笑了。


    蘇雨澤離開皇宮不久,桃血浪便追上了他。


    蘇雨澤看見桃血浪時,一雙眼睛瞪得極大,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麽出來了,這是多麽難得的機會,你不想要法器,不想要靈丹嗎。”


    他早就詢問過秦月,洞天福地煉化失敗後,進入洞天福地的難度增加了好幾倍,不能頻繁打開秘境送人進出。


    桃血浪麵無表情看了蘇雨澤一眼,“法器以後會有,靈丹你不也會煉嗎。”


    蘇雨澤指著桃血浪不知道說什麽,他煉的那玩意,也叫靈丹嗎。


    最後狠狠瞪了桃血浪一眼,轉身嘴角卻是上揚的。


    哪怕在心裏安慰自己,不管桃血浪是真的想跟他做朋友,還是想算計什麽,他都領了桃血浪這份關心,可心裏到底是有些失落的。


    看見桃血浪用行動證明,法器和靈丹都沒有他的安危重要。


    蘇雨澤很高興,控製不住的高興。


    從小到大他的朋友就很少,以後就又多一個了。


    蘇雨澤長長歎氣,突然轉身錘了桃血浪肩膀一拳,“我決定了,以後我們好好相處,你這個朋友我認了,哪怕你是在我玩我,我也認了。”


    桃血浪愣了幾秒,嘴角微微上揚,“是不是玩,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蘇雨澤聞言突然大笑,附和道:“你說的對,時間會證明一切。”黑的永遠不會變成白的。


    桃血浪知道蘇雨澤不在意他們以前的恩怨,出自真心接受他了。


    果然蘇雨澤是個蠢貨,對他付出三分真心,他就會還七分真心。


    “斂息決的事,你準備怎麽辦,皇甫彥明不會善罷甘休,沒有司空晏幫忙,我們難以逼迫無相,甚至還要擔心無相的報複。”桃血浪皺了皺眉,眼裏露出一絲擔憂。


    蘇雨澤深吸一口氣,一臉不認命的倔強樣,沉聲道:“我不管皇甫彥明和無相會如何報複我,斂息決我一定要想辦法得到。


    你也看見了,秦月因為我,願意去幫她一直很討厭的司空晏,她對我真的很好,我真的不想讓她被皇甫彥明繼續騙下去。


    司空晏的娘,是當初發現洞天福地的第一人,卻被皇甫樺和柳太妃算計,最後落得那麽一個下場。


    秦月好比當年的寧香伶,而皇甫彥明就是當年的皇甫樺。”


    桃血浪搖了搖頭,不讚同蘇雨澤所說,“不一樣了,時代不同,追求的也不同,皇甫彥明已經是修仙者,他是真的喜歡秦月,不會因為一些身外物輕易背叛秦月。”


    蘇雨澤瞪了桃血浪一眼,不滿道:“你到底是我朋友還是皇甫彥明朋友,幫著誰說話呢。”


    桃血浪失笑,聲音婉轉低沉,“我當然是你的朋友,正因為你是我朋友,我才將真心話說給你聽,皇甫彥明的事其實你不必太操心,司空晏已經做出了決定,所以才急著想變強。”


    話音剛落,蘇雨澤眼神亮了亮,非常興奮搓了搓手。


    如果司空晏決定搶回秦月,那肯定沒皇甫彥明什麽事了。


    比心計,司空晏不輸皇甫彥明。


    比手段,皇甫彥明和皇甫佑仁兩人加起來,也比不過司空晏。


    比武力,司空晏雷係靈根,手握奇兵,隻要找到修仙功法,妥妥的突破先天,十個皇甫彥明也不是對手。


    蘇雨澤突然想通了,隻要司空晏突破先天,什麽無相,什麽皇甫彥明,通通都要滾一邊去。


    他原以為司空晏是不在乎秦月嫁人才去找功法,現在看來,事情真相恐怕正相反。


    司空晏分明就是很在意秦月和皇甫彥明的婚事,所以才急著想要突破。


    有司空晏在,他還玩命做什麽,真當他的命不值錢啊。


    桃血浪見蘇雨澤想通了,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怕蘇雨澤那根倔筋又犯了,非不怕死去找無相死嗑。


    蘇雨澤想通後又開始擔憂了,對桃血浪歎氣,“早知道司空晏有這麽大的圖謀,我那麽拚命做什麽,無相中了毒,肯定不會與我善罷甘休了,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桃血浪見蘇雨澤後悔得不行,沒忍住偷笑起來。


    蘇雨澤一見桃血浪笑容,暗自撇了撇嘴,決定不跟桃血浪一般見識。


    哪怕他認了桃血浪這個朋友,可他還是看不順眼桃血浪這種‘你們都蠢,我最聰明’的笑。


    蘇雨澤從皇宮回去後,桃血浪怕無相會帶走蘇雨澤,一直寸步不離蘇雨澤身邊,就連蘇雨澤上茅廁,他也在不遠處守著。


    秦月給他的玉佩很神奇,隻要他的血滴到玉佩上,秦月就能通過精神力印記‘看’見這邊的情況。


    玉佩利用好了,對皇甫彥明來說是件殺傷力極強的武器。


    前提是他得一直待在蘇雨澤身邊,不能讓人分開他們。


    “我說你有完沒完啊,我沒被無相抓去折磨,就先被你折磨瘋了。能不能不要像影子一樣跟著我,晚上一間屋睡覺就算了,上茅廁你還守著,你不嫌棄我還嫌丟人呢,你再這樣盯下去,我倒寧願被無相抓走。”


    蘇雨澤一臉煩躁抓了抓頭發,拿桃血浪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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