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收回精神力,腦部刺痛更強烈了,有氣無力倒回皇甫彥明懷裏,“蘇雨澤沒事,能在桃花穀走動。我頭好痛,你不是有烈酒嗎,讓我喝一壇,睡著應該就不痛了。”


    秦月其實更想皇甫彥明打暈她,可她知道,皇甫彥明不會同意這個提議。


    長時間趕路,秦月早就疲憊了,喝完一整壇烈酒,強迫自己睡覺。


    哪怕陷入沉睡,秦月眉頭還是緊緊皺起。


    睡著了,不代表頭就不痛了。


    她靠著烈酒,陷入了半沉睡半昏迷的狀態。


    皇甫彥明從乾坤袋裏取出棉被,將秦月緊緊裹住,壓低聲音問司空晏,“我們怎麽進穀找人?桃花穀的人不知道蘇雨澤已經潛入,自己家進了小偷,如果我們貿然出去要人,那幾個老不死恐怕不會給我們麵子。”


    司空晏現在的修為,完全可以俯視眾人,可事關蘇雨澤性命,他也不得不小心行事。


    “你什麽時候突破先天?”


    其實在路上,司空晏就察覺到皇甫彥明氣息不穩定,若不是受重傷就是快要突破。


    皇甫彥明肯定不是受重傷,隻剩下快要突破這個選項了。


    皇甫彥明對司空晏揚了揚嘴角,“隨時都可以。”


    司空晏冷著臉上前,不顧皇甫彥明阻攔將秦月抱走,“我來照顧她,你抓緊時間突破。”


    因為秦月在懷裏,再加上司空晏動作太快,皇甫彥明隻能眼睜睜看著秦月被搶走。


    皇甫彥明看了司空晏一眼,罵了一聲,“幼稚。”然後走到一旁開始準備突破。


    秦月精神力副作用太大了,不能再讓秦月照顧他,他必須盡快變強。


    司空晏的行為舉止就像懸在皇甫彥明頭頂上的利劍一樣,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掉下來了,如果他不突破先天,司空晏想搶走秦月,他連追都追不上。


    就像剛才,如果他有先天的實力,司空晏還能這麽輕鬆從他懷裏把人搶走嗎,絕不可能。


    皇甫彥明跟無相一樣修煉問心無愧的君子劍,丹田靈氣早已充盈,稍微定定心便打破大宗師到先天的屏障。


    皇甫彥明經曆心魔劫時非常順利,那些被他算計死的人,麵目猙獰來找他報仇,全被他一劍消滅。


    司空晏抱著昏睡不醒的秦月,幾次三番看向皇甫彥明那邊,心裏猶豫要不要破壞這場突破。


    突破先天本就凶險,他無需出太大力,隻要稍微打亂皇甫彥明節奏,就能讓皇甫彥明功虧一簣。


    想起秦月一口一個彥明,司空晏眼裏醞釀著森冷的風暴,最後指尖凝聚一道細小的電流。


    紫色電流就像活物一樣,朝著皇甫彥明眉心射去。


    司空晏動了殺意,秦月隻覺胸口一緊,心裏濃濃的不安將她逼醒,剛睜眼就看見司空晏偷襲皇甫彥明,氣得一口血吐了出來,憤怒不已瞪著司空晏。


    紫色電流到皇甫彥明麵前時,皇甫彥明身下閃現一個法陣,將紫色電流擋在法陣外。


    皇甫彥明不知道外界的情況,突破先天這麽重要的事,他怎麽可能不做防備。


    他可從來不相信司空晏是君子。


    秦月臉色蒼白從司空晏懷裏起來,怕激怒司空晏,心裏萬千罵人的話凝聚成兩個字,“卑鄙。”


    司空晏劍眉緊緊皺了起來,剛才不知道怎麽回事,想殺了皇甫彥明的想法很強烈,他何時做過這種偷襲的卑劣行為。


    而且以他謹慎的性格,就算要偷襲,也不可能冒著會被秦月發現的風險,又怎麽會發出這麽弱小的電流?


    秦月就在他懷裏,且隨時都能醒來,他為什麽會偷襲皇甫彥明?


    司空晏抿了抿嘴唇沒解釋,解釋就是掩飾,他的確偷襲了皇甫彥明,這是無法掩蓋的事實。


    秦月靠坐在一棵大樹下,眼神戒備看著司空晏,一副隨時準備跟司空晏拚命的模樣。


    司空晏隻覺心裏一陣陣鈍痛,秦月不信任和防備的眼神,就像一把把利刃,皆沒入他的心髒。


    直到皇甫彥明身上氣息穩定,秦月才放下戒備,最危險的時候已經渡過,就算司空晏此時偷襲,也影響不了皇甫彥明突破。


    皇甫彥明睜眼後,看見法陣開啟,立馬知道司空晏對他出手了。


    皇甫彥明見秦月靠著樹,很著急走過去,“怎麽不好好休息,地上涼,要墊上棉被才能坐。”


    秦月見皇甫彥明對她忙上忙下,心裏樂滋滋的,“別忙活了,我們最多在這裏留一晚,明天就去桃花穀找人。”


    皇甫彥明搖了搖頭,非常固執,哪怕隻住一晚,他也不想讓秦月受到委屈,帳篷和被子乾坤袋準備有多的,不用省。


    天色已暗,皇甫彥明突破後隻字不提法陣的事,秦月隻當看不見司空晏,司空晏就這樣被孤立了。


    司空晏坐在火堆邊,看著皇甫彥明討好秦月,心裏雖然非常不高興,可多少還是佩服皇甫彥明的,能放下皇子身份,像丫環一樣照顧人。


    司空晏也想跟秦月親近,可秦月討厭他,加上他剛才偷襲皇甫彥明,秦月現在都不會看他一眼。


    司空晏現在無比想要找回蘇雨澤,因為蘇雨澤在就會替他想辦法,更不會讓皇甫彥明和秦月這麽近距離相處。


    司空晏見皇甫彥明喂秦月喝湯,兩人旁若無人散發出的甜膩氣息,終於忍不住了,冷聲道:“明天我們去桃花穀。”


    事關蘇雨澤,秦月隻好放下對司空晏的不滿,加上司空晏體內融合的殺屬性靈氣,心裏不滿歸不滿,是不會跟司空晏撕破臉的。


    休息了一個時辰,又吃了一些丹藥,秦月頭疼緩解許多,好奇詢問皇甫彥明。


    “我沒有接觸過桃花穀的人,桃血浪也很少談起桃花穀,這裏的人好相處嗎?”


    皇甫彥明看了一眼司空晏,將幹柴丟進麵前火堆,“因為生意來往,我跟桃花穀的長老見過幾麵,看起來很和氣的一個人,但桃血浪曾經說過,穀裏的人很冷血。”


    秦月秀眉皺了起來,“這麽說,桃花穀的人不好相處了,那我們找他們要人,他們會放人嗎?”


    打架是下策,江湖人都有骨氣,有些人一身硬骨頭,用盡辦法也不會讓他們服軟。


    秦月不擔心打不過桃花穀的人,可她擔心桃花穀的人會魚死網破,畢竟桃血浪還在他們手上。


    “我跟桃血浪終止合作關係後,桃花穀很快收到消息,這一次召回桃血浪,應該也是問責。我不方便出現在桃花穀,至少不能用三王爺這個身份。”皇甫彥明對秦月解釋。


    秦月看向司空晏,眉頭皺了皺,“那就隻有我和司空晏能出麵了?”


    皇甫彥明微笑著搖頭,“當初因為長生功法,你在江湖可是大大揚名,你出現在桃花穀,會引起混亂,我覺得還是隱藏身份先找到蘇雨澤再商量。至於司空大人,他曾經滅了桃花穀好幾個分部,桃花穀的人視他為敵人,更不方便出麵了。”


    秦月歎氣,“我聽懂你的意思了,直接找桃花穀要人行不通,我們身份暴露還會引來各種麻煩,到時救人不成,反而有可能引起更大的混亂。”


    皇甫彥明點了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說這麽委婉,是他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一時半會改不了。


    “那我們怎麽辦?”秦月問皇甫彥明。


    皇甫彥明則看向司空晏,笑眯眯問道:“司空大人有什麽高見?”


    司空晏聲音冰冷,“沒什麽高見,以我們的武功,完全可以無聲無息潛進去。”


    皇甫彥明是想跟著桃花穀出去采買的人混進穀,可不知道蘇雨澤此時的情況,時間越拖情況越危險。


    采買隊伍一個月回來一次,太久了。


    第二天傍晚,皇甫彥明再一次詢問秦月,“你的頭真的不痛了嗎?”


    秦月一雙眼睛彎了彎,沒有一點不耐煩,“真的沒事了,隻要不用精神力,就不會再痛。”


    秦月沒告訴皇甫彥明實話,疼痛雖然緩解許多,可還是會時不時刺痛,不過在她忍受的底線內。


    桃花穀四周都是險峰,穀內的人全靠鐵索才能進出,地勢更是易守難攻。


    秦月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麵,看著高不見頂的險峰,小聲感歎,“也多虧我們都突破到了先天,不然想不驚動任何人爬上去,還真是困難,我敢確定蘇雨澤不是用這種方式潛進穀的。”


    皇甫彥明點頭附和,“蘇雨澤修為隻是大宗師,他的輕功雖好,可要爬這座險峰,不發出聲音是不可能的。”


    皇甫彥明和司空晏也蒙著麵穿著夜行衣,兩人都想跟秦月一起走,沒有一人先行離開。


    司空晏拿出一根繩索,不顧秦月反對,將一頭套在秦月腰間,“你不能動用精神力,我帶著你走。”


    皇甫彥明抓住繩索,皮笑肉不笑,“不勞大人費心,我的未婚妻,我自己會照顧。”


    司空晏冷笑了一聲,語氣滿是嘲諷,“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她是我的妻子。”


    皇甫彥明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秦月明明是他的妻子。


    秦月眼神擔憂看了皇甫彥明一眼,然後趕緊拉了拉皇甫彥明衣角,讓他不要招惹司空晏。


    司空晏先前出手偷襲皇甫彥明突破,事後秦月立馬想明白了,如果司空晏真的要置皇甫彥明死地,怎麽會用那麽弱小的電流試探,而且當時她精神不好,又半睡半昏,司空晏有很多方法讓她繼續昏睡。


    這些漏洞讓秦月知道了真相,司空晏想殺皇甫彥明,一定是被殺屬性靈氣影響了。


    當時知道這個答案時,秦月還很詭異鬆了一口氣。


    她一直都在擔心司空晏融合的殺屬性靈氣,可司空晏就像正常人一樣,一直沒有反應,讓她好幾次生出自我懷疑,認為當時她眼花了,或是認錯了殺屬性靈氣。


    直到司空晏發生變化,秦月才鬆了一口氣,同時更加佩服司空晏,能壓製殺屬性靈氣到現在,心智堅定的程度,難以讓人想像。


    秦月愣神間,腦海想了許多,見皇甫彥明不高興,忙道:“我精神力不能用,修煉的又是體修功法,無法用精神力引動靈氣為我所用,隻靠司空晏帶我,太辛苦他了,你們一人帶我一程吧。”


    司空晏和皇甫彥明哪怕不滿意,可也知道這是秦月讓步的結果,若是惹惱了她,誰也別想碰她。


    皇甫彥明心裏慪的滴血,可也不得不服軟,誰叫他打不過司空晏,誰叫秦月忌憚司空晏。


    這一刻,皇甫彥明非常想要變強。


    秦月被兩人帶著,期間都沒用什麽力就到了頂峰,三人速度快出殘影,負責守衛的人裏麵沒有高手,加上夜色很好的掩護身影,很快進入山穀。


    山穀到處都是農田和房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酒香。


    秦月沒忍住饞意,深深吸了一口空氣裏的酒香,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向皇甫彥明傳音,‘好香醇的酒,若是年份高一點,就更好了。’


    皇甫彥明看著秦月寵溺一笑,同樣傳音過去,‘我聽桃血浪說,桃花穀的藏書閣有很多釀酒的書,等我會學釀酒,以後你想喝什麽,我都幫你釀。’


    司空晏見秦月和皇甫彥明傳音說悄悄話,沒忍住輕咳了一聲,“我們去哪裏找蘇雨澤?”


    秦月神情猶豫,要不要用精神力找蘇雨澤?


    桃花穀人很多,精神力副作用怕是會加倍爆發,而且精神力瞞不過大宗師修為的人,他們會被發現。


    可不用精神力,他們怎麽找蘇雨澤?


    蘇雨澤易容那麽厲害,想找他並不容易。


    皇甫彥明知道秦月想說什麽,搶在秦月麵前說話,“不要再用精神力了,蘇雨澤知道我們會來找他,一定會留下信息的,我們先找幾天,找不到再用精神力。”


    司空晏也點頭,“我同意。”


    司空晏和皇甫彥明兩人都不讚同秦月用精神力,秦月又實在怕了劇烈的頭痛,點頭,“兩天後若還找不到蘇雨澤,哪怕副作用成倍爆發,我也不在乎。”


    精神力副作用再痛苦都不能傷她性命,最大的代價就是靈魂受到影響,可那種影響能靠靈藥和時間養好,可若是蘇雨澤沒命了,什麽靈藥都沒用。


    桃花穀有一些廢棄的舊屋,位置比較偏僻,秦月挑了一間當臨時會合地點。


    桃花穀的人對穀中守衛非常有信心,根本不信有人能無聲無息潛入山穀,他們就像平常過日子那樣自在,都不會警戒四周。


    司空晏在一間沒人住的房門上看見一個眼熟的符號,那是他和蘇雨澤約定的暗號。


    司空晏見廚房還有藏有吃食,臥室睡覺的床鋪還算整潔,知道蘇雨澤在這裏落腳,留下暗號讓蘇雨澤等,很快回到秦月找的房子裏。


    司空晏找到蘇雨澤落腳點後就回來,皇甫彥明和秦月是在天快亮了才回來,兩人都沒找到蘇雨澤。


    皇甫彥明以為司空晏也沒找到蘇雨澤,提議道:“我們抓緊時間休息,今天晚上繼續找。你們要小心南邊竹樓住的人,裏麵住了一個大宗師,我小心查找了一會,沒發現桃血浪。”


    秦月沒用精神力,可體修先天修為也不是常人能察覺她的,“北麵也有一座竹樓,也住了一個大宗師,我也找了找,沒發現密室什麽的。”


    司空晏因為修為最高,負責西麵和東麵,“我找到蘇雨澤落腳的小院,他應該兩天沒有回來,我給他留了暗號,他若回來就知道我們來找他了。”


    秦月和皇甫彥明都很震驚看向司空晏,果然是運氣逆天的人,他們找了那麽久一點消息都沒有,司空晏直接就找到了蘇雨澤的落腳點。


    秦月有些好奇,“你找了多久才找到蘇雨澤落腳的院子?”


    司空晏不知道秦月問這個有什麽意義,還是老實說了,“半柱香。”


    秦月眼神羨慕看了司空晏一眼,她也好想有司空晏這麽好的運氣。


    皇甫彥明感概,“桃花穀果然深不可測,如果我所料不差,東南西北各有一名大宗師鎮守,得虧我們都是先天,不然隻要被發現,很快就會被包圍,難怪桃血浪會逃不出桃花穀。”


    秦月很疑惑,懶洋洋托著下巴詢問:“不是說整個江湖都沒有幾個大宗師嗎,為何桃花穀負責看守的就有四位?我們還沒把整個山穀查探完,大宗師修為的人,肯定不止這四個。”


    皇甫彥明神情凝重點頭,“的確很奇怪,昨晚我看到的大宗師是青年,而桃花穀那兩位大宗師長老,年紀最小的一位也八十了。”


    司空晏手指輕點桌麵,沉聲道:“近幾年,宗師修為的人變多了。我讓暗部做過一個統計,宗師入門者比百年前多了五倍,小宗師是三倍,明麵上的大宗師也是兩倍。”


    皇甫彥明神情一下凝重起來,秦月左看右看,還是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麽。


    皇甫彥明深吸一口氣,對秦月解釋,“上千年來,突破到宗師境界的人都有限,特別是大宗師,那可是能開山立派的人物,突破大宗師不僅是靠努力練功,還要靠悟性。事出反常必有妖,突破宗師的人數突然暴增,打破了上千年的平靜。”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錯嫁宦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古依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古依靈並收藏重生錯嫁宦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