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英很認真搖頭,情緒有些低落,“我沒有高興,靈根有沒有其實無所謂,因為不管我變多強,永遠都不會強過小姐,小姐不嫌我是拖累,我比什麽都高興。”


    桂嬤嬤心裏翻起巨浪,她無比渴望的靈根,綠英卻嗤之以鼻。


    綠英她憑什麽,這樣的人,憑什麽有靈根。


    “嬤嬤,你怎麽了,是菜不合口味嗎?”


    綠英見桂嬤嬤臉上神情古怪,眼神擔憂問候道。


    桂嬤嬤臉上露出擔憂,放下筷子歎氣道:“不是,菜的味道都很好,隻是想到夫人,我有些擔心。”


    綠英臉上露出疑惑,忙問:“小姐怎麽了,是不是出了我不知道的事?”


    綠英很擔心小姐有事卻瞞著她。


    桂嬤嬤伸手按住綠英肩膀,“你不要這麽激動,夫人沒有出事,你現在沒有修煉,武功又低,我擔心的不僅是夫人也有你。”


    聽見秦心月沒有出事,綠英鬆了一口氣,然後愣了愣,“為什麽擔心我?”


    桂嬤嬤故意長歎一聲,握住綠英的手語重心長道:“我聽說夫人為你報仇,差點殺了綁架你的皇甫樺,本來所有人都在懷疑夫人對你的看重是不是真的,夫人這麽做,已經是對天下人說明,她很看重你。


    你應該猜到我在擔心什麽了,你上次待在洞天福地都被劫走了,運氣好才遇到柳太妃背叛,夫人才順利把你找到。


    結果你還是傷了神魂,夫人手中掌握著洞天福地,想用你威脅她的人,不可能隻有一個。


    如果下一次夫人沒有那麽好的運氣,賊人抓住你威脅夫人。


    夫人會怎麽做,你想過嗎?”


    綠英神情凝重,握緊了拳頭,“我一直待在洞天福地不出去,不會給別人拿我威脅小姐的機會。”


    桂嬤嬤苦笑著搖了搖頭,“洞天福地並不安全,夫人每天都要進來看你,你以為是因為什麽,還不是擔心桂真神出鬼沒的能力。夫人跟柳太妃是仇人,桂真幫著柳太妃,如果進來把你抓走,桂真就能輕易傷害到夫人。”


    桂嬤嬤見綠英眉頭緊擰,故意冷聲道:“以我對夫人的了解,夫人把你看得跟命一樣重,若是桂真提出讓她自殘,為了你的安全,恐怕夫人會毫不猶豫照做。”


    綠英一臉驚慌抬頭,如果因為她讓小姐受傷,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綠英眼神越來越堅定,一字一句道:“我絕不會讓小姐因為我為難,我也不會給別人威脅小姐的機會。”


    桂嬤嬤聞言心裏笑了笑,臉上故作擔憂問道:“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就算你以死脫身,可抓住你的人也可以蒙騙夫人,到時夫人不知道你的情況,可能會被害的更慘。我知道夫人很厲害,可世事多變,誰也不敢篤定,凡事要做最壞的打算。”


    桂嬤嬤看似安慰綠英,其實是在誘導綠英,在綠英心裏種下一粒種子。


    要死可以,千萬要死在秦心月麵前,不給別人欺騙秦心月的機會。


    綠英滿腦子都是她被人抓住,然後小姐為了救她,做出一件又一件傷害自己的事。


    隻想著不能讓小姐受到傷害,完全沒有考慮,如果她死在秦心月麵前,秦心月會有多傷心。


    桂嬤嬤又引導了幾句,綠英抓緊桂嬤嬤的手,無比信任懇求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替我好好安慰小姐,告訴她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桂嬤嬤故意露出為難,勸道:“說不定是我們多想了,夫人現在每天都進來看你一次,洞天福地先天修為的人長期都有,還有器靈在,沒人能進來把你抓走。”


    綠英沉著臉搖了搖頭,慢聲道:“不是多想,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一想到小姐會因為我受傷,我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痛苦。”


    聞言,桂嬤嬤心裏冷笑,綠英心裏的不安,哪是因為秦心月,分明是因為她和皇甫彥明的算計。


    修仙者,果然不凡,能感應到自己的未來,還能情緒預警。


    可惜綠英是個笨蛋,她那麽明顯的誤導和引誘,都看不出來,活該被算計。


    桂嬤嬤離開後,綠英麵對滿滿一桌佳肴,胃口全無,喃喃自語,“我的存在,是個錯誤嗎?”


    桂嬤嬤已經在綠英心裏埋下了種子,隻等皇甫彥明讓那顆種子發芽。


    桂嬤嬤一點不擔心綠英會將這事告訴秦心月,因為她了解綠英,也看清綠英為了秦心月連命都敢舍的決心,才會那麽直白引誘綠英。


    皇甫彥明一邊跟著萬惡之源學習陣法知識,一邊從桂嬤嬤那裏知道最近發生的事。


    種子已經埋好,皇甫彥明問識海裏的萬惡之源,‘師父,能不能幫我找到皇甫樺?’


    萬惡之源非常不滿皇甫彥明停留在皇城,浪費了這麽久的時間,它的實力什麽時候才能恢複一成。


    可皇甫彥明想要救秦月的心太堅決,萬惡之源跟皇甫彥明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不是他幾句憤怒的話,就能改變的。


    與其跟皇甫彥明吵架,還不如竭盡全力幫助皇甫彥明完成心願。


    早點把事情解決,然後早些離開。


    萬惡之源聲音冰冷回道:‘老夫上輩子真是欠了你的,你繪製一個探魔陣,皇甫樺是魔修,不管他隱藏法術多在厲害,隻要泄露出一絲魔氣,探魔陣就能找到他。’


    萬惡之源沒有告訴皇甫彥明,探魔陣屬於靈陣,對修為有要求,至少需要金丹期的實力才行。


    萬惡之源有意隱瞞心思,皇甫彥明並沒有感應到它的想法。


    皇甫彥明將探魔陣的陣圖看了又看,覺得這陣法有些難,很多地方繪製太繁瑣,以他的靈力,不足以支撐到繪製完成。


    而陣法最重要的一點,陣圖需要一氣嗬成。


    若繪製過程有停頓,輕則減弱陣法力量,重則陣法反噬傷及神魂。


    萬惡之源將皇甫彥明皺眉的動作看在眼裏,故意激將道:‘探魔陣挺難的,你要是學不會我也沒有辦法,我實力還沒有恢複,不能幫你繪製。你想找皇甫樺,隻能想其他辦法了,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探魔陣是效率最高的方法。’


    皇甫彥明眉頭舒展開,對萬惡之源道:‘師父放心,我心裏已經有頭緒了。’


    探魔陣難在陣圖繁瑣,他的靈力不足以支撐,若他把陣圖改一改,化繁為簡就能彌補靈力的不足。


    皇甫彥明開始用靈力刻化探魔陣,然後萬惡之源發現,不少陣圖都被皇甫彥明改動了。


    萬惡之源急道:‘你畫的陣圖不對,你想對探魔陣做改動,你可知這陣法傳承了多少年,期間經過多少大能改動才變成如今的模樣。別說改動陣圖,就是有細微的差別,也不能發揮探魔陣的實力。’


    從古至今,能改動陣法的人,每一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而且一個陣法的改動,需要的時間短則上千年,長則上萬年。


    而且每一個改動陣法的人,都是熟讀各類陣法,能做融會貫通。


    皇甫彥明雖然在陣法上有天分,可他才學習多久的陣法,嚴格說起來,連入門都不算,竟然異想天開想要改動陣法。


    皇甫彥明沒在意萬惡之源的話,他對陣法了解不多,正是因為了解不多,對陣法沒有固定思維,他才敢大膽做出改動,各種不合理的路線也敢嚐試,而不是像別的修陣者,將自己套進了條條框框裏,走的還是前人的路。


    萬惡之源見皇甫彥明自顧自嚐試,冷笑著等著看皇甫彥明挫敗,到時他會語重心長告訴皇甫彥明,陣法一道不是那麽簡單,正好盡一盡師父的責任。


    皇甫彥明一筆畫出去,萬惡之源差點笑出聲。


    皇甫彥明畫出的路線,明顯是死結,靈氣運轉會被阻隔,別說凝聚陣法了,連陣圖都凝聚不出來。


    皇甫彥明沒有因為靈氣斷裂而放棄,停下筆思索了一會,然後又畫了幾筆,將探魔陣的陣圖,改得麵目全非。


    皇甫彥明做出的改動,在萬惡之源看來,全是亂來。


    靈氣不是被阻隔,就是潰散。


    這樣的陣圖,就算凝聚出來,也不會有探測魔氣的作用。


    萬惡之源覺得關注皇甫彥明就是在浪費精力,收了心神,等著過幾天再看皇甫彥明的笑話。


    皇甫彥明將探魔陣的陣圖拆解開,看懂了探魔陣運行的原理。


    這種感覺他不知道怎麽形容,腦子越思考越清明,他甚至大膽開始畫新的陣圖。


    既然他知道探魔陣的原理,為什麽不能創造一個屬於他的探魔陣。


    每個人刻化陣法的方式都不同,有的人喜歡用筆,有的人喜歡直接用靈氣,有的人喜歡借助外物。


    而且,每個人繪畫習慣都不同,就像有的人堅直會不自覺拉勾,有的人撇捺會加重力道,適合別人的陣圖,卻不一定適合自己。


    萬惡之源從識海裏醒來,已經過去五天,不認為皇甫彥明改動陣法成功,覺得等會能看見一臉挫敗和煩躁的皇甫彥明。


    萬惡之源心神連接外麵,見皇甫彥明衣衫明淨,眼神清亮,嘴角還帶著淺淺笑意,怎麽看都和挫敗和煩躁不沾邊。


    萬惡之源非常好奇往皇甫彥明刻化的陣圖上看去,然後很懵,‘你畫的這是什麽東西?’


    陣圖的每一筆,都有它存在的意義,懂陣法的人一看就知道那一筆起的什麽作用。


    可皇甫彥明畫的陣圖,雜亂無章,線路更是雜亂交匯,每一筆拆開看,都會被懂陣法的人用唾沫淹死。


    哪怕是剛學陣法的孩童,都能看出皇甫彥明在亂來。


    皇甫彥明停下筆,嘴角揚了揚,‘探魔陣啊,師父瞧不出來嗎?’


    萬惡之源沒有身體,如果有身體,它此時一定狠狠對皇甫彥明翻一個白眼,再呸他一聲,大聲罵他一句,‘我眼睛又不瞎,怎麽知道你畫的什麽鬼玩意。’


    萬惡之源情緒翻湧,好一會才平靜下來,‘你知道什麽叫陣圖嗎,它是陣法的根基,支撐陣法的運轉和能力,你畫的這是探魔陣嗎?它能運轉嗎,能探測魔氣嗎?如果你說這是陣圖,那我找個三歲孩童亂畫一通,我也能叫它是聚靈陣。’


    萬惡之源很不屑,覺得皇甫彥明真是走火入魔了,腦子都不清楚了。


    就這一團亂麻,起承轉合都沒有,一點靈力都鎖不住,傻子都不會說它是陣圖。


    皇甫彥明對著自己所畫的陣圖笑了笑,傳音給萬惡之源,‘師父,你瞧好了。’


    說完,皇甫彥明拿起玉扇,在空中刻化剛才的陣圖,本來雜亂無章的靈力線路,在皇甫彥明最後一筆畫完,突然全都連接運轉起來。


    一團亂麻的陣圖開始慢慢旋轉放大,顯露出一個一看就很神秘的圖案。


    這個圖案沒有對稱,圖紋千奇百怪,若是畫在紙上,誰也不會多看它一眼,可靈力在其中運轉,散發出的那股讓人心悸的氣息,無法讓人小瞧它。


    萬惡之源若是有眼睛,此時一定掉出來了。


    ‘怎…怎麽回事,那一團亂麻怎麽連接起來了,這不會真是陣…陣圖吧。’


    萬惡之源承認,它被皇甫彥明嚇到了。


    不管這亂麻一樣的陣圖到底有沒有探測魔氣的作用,就憑它能運轉,皇甫彥明都足以震驚修仙界。


    若皇甫彥明出生在十幾萬年前,顯露出這樣的陣法天賦,修仙界各大宗門為了爭搶他,不然會掀起多大的血雨腥風。


    可惜,現在沒有修仙界,沒人知道皇甫彥明的天賦有多可怕和逆天,被震驚的也隻有它一個。


    ‘我也是第一次完全運轉陣法,還好成功了。’皇甫彥明語氣帶著笑意對萬惡之源說道。


    萬惡之源對待皇甫彥明的態度,瞬間發生了改變,語氣討好詢問皇甫彥明怎麽改動陣圖的。


    皇甫彥明笑了笑,‘我沒改動陣法啊,我弄懂了探魔陣的原理,就自己創了一個陣圖出來,以我的推測,新的探魔陣,效果不會弱於師父你的探魔陣。’


    萬惡之源內心已經震驚到麻木了,瞧瞧皇甫彥明說的是什麽人話,弄懂了探魔陣的原理,所以自創了一個出來。


    它拿出的探魔陣,可是金丹期和元嬰期才能施展的靈陣啊。


    不是先天和築基能施展的法陣,那是靈陣啊。


    要弄懂一個陣法的運轉原理,不熟讀上千萬個陣法是不可能的,它都沒弄懂探魔陣的原理,它在修煉陣法方麵,已經遠勝普通天才了啊。


    才短短五天,皇甫彥明就弄懂了一個靈陣,還自創了一個靈陣。


    天道啊,來個人打醒它吧,它覺得它是沉睡太久了,腦子都混亂了,都出現幻聽和幻覺了。


    皇甫彥明見萬惡之源不說話,‘師父,探魔陣有反應了,是東南方向,距離應該是七萬米左右。’


    萬惡之源沉默許久,勉強平靜了下來,‘嗯,恭喜你,自創的探魔陣好用嗎?怎麽連距離都知道了?’


    它給皇甫彥明的探魔陣,隻能探測大概的方向。


    別說靈級的探魔陣,就是仙級的探魔陣也探測不出準確的距離。


    皇甫彥明語氣平淡道:‘我稍微做了一些改動,增加了一些能力,等我繼續改進,或者能顯現出魔氣出現的場景,就像傳音石一樣。’


    萬惡之源內心笑了幾聲,皇甫彥明連探魔陣都自創出來,增加一些功能也沒什麽。


    去他娘的沒什麽,它都快被皇甫彥明嚇死了。


    這種天賦,居然被他收做徒弟。


    老天爺真是開眼了啊。


    就憑皇甫彥明這種逆天天賦,它就不會迷惑皇甫彥明心神,不會吞噬他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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