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彥明完全不知道自己逃過了多大的劫數,正興致勃勃去驗證探魔陣的能力。


    第一次創造陣法,雖然他推測不會出差錯,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必須在短時間找到皇甫樺,月兒還在等他,不能再浪費時間。


    萬惡之源平複了許久的心情,情緒都沒有平穩下來,看著皇甫彥明跟著陣法去找皇甫樺,隻能期待探魔陣沒有效果,然後得到一點安慰。


    皇甫彥明找人很小心,不僅穿上了遮掩容貌的法袍,還改變了聲音和身高。


    兩天後,皇甫彥明在一個山洞外停下,探魔陣的反應極大,山洞裏魔氣濃度很高。


    擁有築基期修為的魔氣,整個天下隻有皇甫樺一人。


    萬惡之源在皇甫彥明識海內五味雜陳,探魔陣居然真的找到皇甫樺了。


    萬惡之源徹底陷入沉默,它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說,連變強的意願都消失了,感覺對未來沒有期盼,再沒有一點幹勁。


    皇甫彥明先用陣法隱藏自身氣息波動,很突兀出現在山洞裏。


    皇甫彥明進入山洞那瞬間,盤坐在石床上的皇甫樺猛地睜開雙眼,望著一身漆黑長袍,連頭發絲都沒露出一根的黑衣人,“閣下是?”


    皇甫樺不認為來人是殺他的,剛才他在療傷,如果來人偷襲,他必定躲不過。


    可來人沒有偷襲他,而是出現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


    這個距離,足以證明,來人對他是有善意的。


    皇甫彥明目光打量四周,笑了笑,聲音蒼老深邃,“堂堂修仙派的掌門人,怎麽落得如此狼狽,皇甫樺,你靠站寧氏一族的資源,居然才突破到築基,真是讓老夫失望。”


    聞言,皇甫樺一雙眼瞳孔急縮,不過心裏還是存著一絲疑慮。


    皇甫彥明傳音給萬惡之源,‘師父,麻煩你泄露一絲氣息出來。’


    萬惡之源冷哼了一聲,如果是之前它一定跟皇甫彥明討價還價,再不然也要皇甫彥明答應它幾個條件,一定要皇甫彥明知道,要讓它出手,可不是輕易的事。


    可現在的萬惡之源,因為陣法的原因,內心已經拜服皇甫彥明了。


    它還打算著讓皇甫彥明教它陣法呢,怎麽可能再用以前的態度對待皇甫彥明。


    萬惡之源已經恢複一成實力,釋放出的威壓,足以糊弄築基期的皇甫樺。


    皇甫樺對修仙界了解不多,哪分得清威壓的區別。


    一絲厚重又血腥的威壓,便將皇甫樺狠狠壓製在石床上,讓他動彈不得。


    皇甫樺看皇甫彥明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恐懼,後背全是冷汗,咬牙道:“前輩,不知前輩找我有什麽要交代?”


    皇甫樺不知道這個世界天道規則有損,他一直沒有突破金丹,還曾在雷劫中受傷,以為皇甫彥明是金丹期的修為。


    皇甫樺在寧氏一族的藏書閣見過一句話,金丹期屠築基,如同屠豬狗。


    皇甫彥明故意揮了揮手,萬惡之源配合皇甫彥明收了威壓。


    “交代倒沒有,對你卻有失望,秦心月才開始修仙不到三年,你卻連她都打不過,你說你還有什麽用,既然抓住綠英,又為何又放了她,你當初滅寧氏一族的果斷到哪裏去了。”皇甫彥明故意慢悠悠道。


    皇甫樺臉色陰沉難看,不僅是因為皇甫彥明說中他心中的逆鱗,想到當年他屠殺寧氏一族時,這個人就在暗處看著,這麽多年一點痕跡都沒露出。


    光是想想,皇甫樺就覺得可怕,就像被一條陰狠的毒蛇盯上,全身都發毛。


    “前輩來找我,不會是為了嘲笑我吧?”


    皇甫樺露出苦笑,他自以為他隱藏極深,先是被秦心月挫了銳氣,被逼成為魔修,丹田還有蘇雨澤的毒沒解,現在又出現一個金丹期。


    皇甫彥明揮了揮衣袖,“老夫還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如今仙門獨大,世間修仙資源本就有限,洞天福地的器靈認主秦心月,對我沒什麽好處,你懂我的意思嗎?”


    皇甫樺眼神閃了閃,忙道:“前輩的意思,是要助我滅了仙門?如果前輩真的願望幫忙,秦心月不足為據,到時洞天福地也是前輩您的。”


    皇甫彥明對皇甫樺搖了搖頭,“我的修為已經受到天道壓製,一旦過度泄漏氣息,會召來雷劫。我不能直接出手幫你,不過能幫你進入洞天福地,你知道該怎麽辦吧。”


    皇甫樺皺了皺眉,“前輩,您也說了,洞天福地的器靈認主秦心月,我一旦進去就會被發現,別說偷襲秦心月了,恐怕連多待一會都會受到生命威脅。”


    皇甫彥明冷哼了一聲,“愚蠢,秦心月到處找你報仇,你不知道是因為綠英嗎,修仙者最忌心神失守,你要是殺了綠英,隻要她心神一亂,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他對你的精神壓製,我會想辦法削弱。你以為憑我的本事,連區區器靈都瞞不了嗎。”


    皇甫彥明語氣不屑,皇甫樺聽了這話卻全身顫抖。


    他被逼成為魔修,壽命大幅度減少,又身受重傷,根基受損,若不能突破金丹,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他現在最恨的人,不是柳太妃也不是蘇雨澤,而是秦心月。


    他曾經試著突破金丹,卻險些死在雷劫下,體內殘留的雷劫之力,是極大的隱患,一旦爆發開他將死無全屍,這也是他急著想要洞天福地的原因。


    因為雷劫之力需要大量靈氣才能壓製。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變成魔修後,魔氣能壓製雷劫之力,消耗比修煉靈氣時少了三分之二。


    皇甫樺想報仇,直接對皇甫彥明懇求道:“還請前輩助我。”


    皇甫樺不去在意皇甫彥明為什麽幫他,他隻在乎能不能殺了秦心月,他想要突破金丹,如果能得到前輩的指導。


    不管前輩的算盤是怎麽打的,他都必須討好。


    皇甫彥明將進入洞天福地的符文告訴皇甫樺,還給了他一套屏蔽周儒感知的黑袍,“有了這兩樣東西,如果你還達不到目的,那你可真是廢物。”


    皇甫樺神情鄭重對皇甫彥明行了一禮,“前輩放心,我一定會勝的,到時將洞天福地雙手奉上。”


    皇甫彥明故意點了點頭,語氣滿意道:“你還算識相,那我就等著你的禮物了。”


    皇甫彥明離開後,皇甫樺捏著屏蔽感知的黑袍,臉上神情越來越猙獰血腥。


    ‘那個皇甫樺怎麽那麽蠢,你說話漏洞那麽多,他就一點不懷疑,這麽蠢的人到底是怎麽修煉到築基期的。’萬惡之源在皇甫彥明識海裏吐槽。


    皇甫彥明笑了笑,解釋道:‘師父,皇甫樺隻是一個沒什麽見識的人,他已經相信我是金丹期,就算我漏洞百出,他也不會懷疑的。’


    萬惡之源再次問道:‘你就那麽確定,綠英死了,你的秦月就能出來?’


    皇甫彥明停下腳步,並且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他不確定。


    沒一會,皇甫彥明繼續往前走,‘總要試上一試,如果什麽都不做,我心裏難安。’


    皇甫彥明確定沒有被跟蹤,才悄悄換了衣服,從神秘的金丹前輩變成儒雅的三王爺。


    半個月一晃過去,皇甫彥明一直在等。


    皇甫樺在洞天福地被包圍過一次,哪怕有他給的兩樣東西,他也不會把戰場定在洞天福地。


    ‘徒弟,探魔陣有反應了,皇甫樺到皇城了,看樣子他準備行動了,你打算怎麽做?’萬惡之源這些天,一直在研究皇甫彥明自創的陣法,卻沒從裏麵看出一點明堂。


    哪怕皇甫彥明對它沒有藏私,每條靈氣線路都詳細解釋給它聽,它還是聽不明白。


    它的思路已經被各種陣法常識固定了,皇甫彥明對他講解的東西,無疑說天書。


    就像一個普通人對另一個普通人說,他一天不吃飯就能變成神仙,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從心裏否定皇甫彥明的話,又怎麽能聽懂皇甫彥明的思路。


    最後,萬惡之源放棄了,不過對皇甫彥明越來越期待了,等它回到修仙界,一定要讓皇甫彥明嚇一嚇它那些老朋友。


    也不知道十幾萬年過去,它的那些朋友敵人,還剩下幾個。


    皇甫彥明放下手中茶杯,嘴角笑了笑,‘我當然要去幫忙了。’


    說完,皇甫彥明出門朝皇宮走去,一副要去洞天福地的模樣。


    皇甫彥明將時間算得特別清楚,皇甫樺這一趟一定是去劫走綠英,他到皇宮後正好能撞見。


    事情果然如皇甫彥明所料,他正準備進入洞天福地,就看見皇甫樺帶著被打暈的綠英出了洞天福地。


    皇甫樺沒想到外麵有人,忙對皇甫彥明打出一掌,想要殺了皇甫彥明。


    皇甫彥明將玉扇橫在胸口,被皇甫樺一掌打到吐血,卻也成功阻攔皇甫樺繼續離開。


    周圍負責警戒的守衛,在這一刻全部忙碌起來。


    秦心月在蘇雨澤別院,看見皇宮發出的特別信號,臉色陰沉站了起來,“洞天福地出事了。”


    說完,眨眼消失在蘇雨澤和桃血浪眼前。


    蘇雨澤一臉懵,“洞天福地能出什麽事,秦心月臉色為什麽難看,還那麽急?”


    桃血浪對蘇雨澤搖了搖頭,“我們也去看看吧,這種信號是不能隨便發的,可能遇到強大的敵人了,秦心月之所以緊張,應該是因為綠英在洞天福地。”


    蘇雨澤和桃血浪也往皇宮趕,今天本來是慶祝桃血浪成功突破先天的,他們兩個邀請了好幾回,秦心月才答應過來。


    結果飯菜還沒擺上桌,蘇雨澤醞釀的話也沒說出口,洞天福地就出事了。


    皇甫樺見皇甫彥明硬接他一掌沒死,隻是受了內傷嘴角流血,聲音沙啞,“你能力不錯,可惜修為太差,你若識相,饒你一命不是不可能。”


    皇甫彥明臉色慘白站了起來,眼神平靜望著昏迷的綠英,“你怎麽進入洞天福地的,你上次劫持綠英付出了什麽代價,你都忘了不成,居然還敢來挑釁。”


    皇甫樺皺了皺眉,他本來是打算悄悄帶走綠英,然後慢慢威脅秦心月,誰知會撞見皇甫彥明。


    “看在你是我的子侄,你現在滾開,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你。”皇甫樺不想再浪費時間,剛才信號發出,秦心月一定聽見了。


    他來時特地打聽過了,秦心月在蘇雨澤別院慶祝桃血浪突破先天。


    以秦心月的速度,從蘇雨澤的住處趕過來,要不了多少時間。


    皇甫樺以為皇甫彥明不敢攔他,因為他是築基,皇甫彥明一看就是聰明人,怎麽會做那麽冒險的事。


    皇甫彥明神情冷冽,用身法瞬移到皇甫樺麵前,非常堅定搖頭,“我不能讓你帶走綠英。”


    皇甫樺黑袍底下的臉,瞬間變得陰沉,“你找死。”


    皇甫彥明將玉扇緩緩打開,“那就請掌門賜教。”


    萬惡之源見皇甫彥明演得那麽好,都不知道該說皇甫彥明什麽好了。


    皇甫彥明受傷是真的受傷,為了防止被秦心月探測到真正的情緒波動,他將斂息決轉變成陣法,並且提升了斂息決的能力。


    秦心月不是秦月,她不知道斂息決的事,就算知道,也絕對察覺不到斂息陣。


    這一次,萬惡之源親眼看見皇甫彥明怎麽自創陣法。


    心裏完全心服口服,甚至還有一種衝動,它要不要封印所有陣法知識,然後跟著皇甫彥明學新的陣法。


    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才沒有自我封印。


    萬惡之源愣神這一會功夫,皇甫彥明已經被皇甫樺打退三次了,每一次皇甫彥明體內的傷都加重,但都在皇甫樺要離開時,出現在皇甫樺麵前。


    皇甫樺還是第一次知道,先天也可以那麽強。


    雖說他帶著一個綠英,可對皇甫彥明出手都是出盡全力的,按理說,皇甫彥明早就該死透了。


    可皇甫彥明不僅沒死,連倒下都沒有,血吐得挺多,卻一次又一次站了起來。


    如果不是敵對方,他都要佩服皇甫彥明堅強的意誌力了。


    秦心月趕到時,正好瞧見皇甫樺一掌擊中皇甫彥明胸口,再看皇甫樺肩膀上昏迷不醒的綠英,一雙眼瞬間變成恐怖的血紅。


    皇甫樺見秦心月來了,知道逃不了,抓住綠英的脖子,笑道:“你大可以試試,是你攻擊速度快,還是我殺人的速度快。不妨告訴你,我早在這丫頭識海裏下了噬魂千足蟲,隻要我一個念頭,就能擊碎她的元神。”


    秦心月整個人散發著讓人壓抑的黑沉氣息,一旁皇甫彥明痛苦咳了起來,“他怎麽進入洞天福地的,我們中間還有內奸,還是桂真幫了他?”


    秦心月眼神一直沒從綠英身上移開,確定綠英隻是昏迷,才沒有被暴戾的殺意占據心神。


    “你想要什麽?”


    秦心月現在不在乎是不是有內奸,也不在乎是不是桂真幫了皇甫樺,她就想要綠英平安。


    皇甫樺眼神冰冷看了綠英一眼,想要試探秦心月的底線,“我心情不太好,打算砍了這丫頭一隻手,你要是願意把自己的手砍了,我就暫時放她一馬。”


    蘇雨澤和桃血浪趕到時,恰巧聽見皇甫樺這句話。


    蘇雨澤破口大罵,“你個不是玩意的王八羔子,居然讓秦心月自殘。”


    桃血浪神情複雜扭頭看了蘇雨澤一眼,皇甫樺是王八羔子,那蘇雨澤是什麽,不管怎麽說,兩人是父子關係啊。


    皇甫樺突然出手扭斷綠英一隻手,綠英被痛醒,入眼看見秦心月驚慌擔憂的臉,再看看四周,哪裏不知道她又被人抓住了,還被別人當作籌碼威脅小姐。


    秦心月氣得牙齒發抖,怒吼道:“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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