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師徒一問一答地說了半天,令緊靠著張子淩,並且緊抱住他的李靈兒極為不痛快。


    “沒完沒了。”她有點不爽,想出言打斷兩人的對話,又怕惹張子淩不快,欲言又止、坐立難安:“爹爹也真是的,明知師哥沉迷於修煉,還跟他聊什麽修煉的事情呢?”她舍不得怪罪她心中所愛的那個人兒,隻好很不孝的將責任都歸咎於她爹爹身上。


    “壞老頭子,師哥才剛剛閉完關,就不能以後再聊嗎?討厭死了。”小別勝新婚,兩人分開了九天時間,正是互相傾訴心中愁腸,加深感情交流之時,卻被她爹爹給硬生生地破壞了,讓她一臉不高興:“壞爹爹,臭爹爹,醜爹爹……”她有種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的感覺。


    “靈兒這丫頭。”寧飛飛對於修煉的事情,並不是太感興趣,一直留意著女兒,見她露出來的半個臉蛋,從幸福地模樣,漸漸地變為不高興狀,瞬間猜出了原因來:“剛剛成為妻子,又分別了九天那麽久,肯定是有心裏話想私下跟子淩訴說。”她作為過來人,又如何能不知女兒的想法呢?


    “師兄也真是。”她有點嫌丈夫話多:“明天說,後天說,大後天說,甚至於大大……後天說,也不是不行,為什麽非要惹人嫌呢?”做爹的是個大老粗,不明事理,做娘的補救,她非常貼心地幫助女兒獲得這個機會:“子淩,你剛剛閉關出來,想必也累了,就先和靈兒回去好好休息吧!”


    “師娘和你師父,還有很多重要地事情要跟你們大師兄商量,沒空管你們。”她隨便找了個借口,逐客道:“快點回去吧!”為了幫女兒,她都快用趕了。


    “好的,師娘。”寧飛飛帶有命令式的語氣,令向來聽話孝順的張子淩,不敢不領命:“師父、師娘、大師兄,我們先回去了。”他帶著李靈兒站起身,對著他師父、師娘和他大師兄,各行了一禮後,跟李靈兒一起,離開了洞府,回後山樹屋去了。


    “還是娘親好。”李靈兒露出她那招牌式的笑臉,望著她娘親,笑個不停:“爹、娘,大師兄,我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她心裏快樂著,說起話來,語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完全看不出剛剛還不高興著。


    “守中。”兩人一走,李顯對一直低頭喝茶的丁守中道:“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子淩就要到吳國都城任職。”他拿起茶杯,用杯蓋刮了刮茶葉,又吹了一吹,才輕輕地呡了一小口,然後,繼續道:“想必為師不說,你也應該知道,你這個師弟性格內向,處世經驗不足,很多事情都不懂,又極易信人,若是一個人出去的話,很容易被居心叵測地人利用。”


    “為師和你師娘實在是不放心。”他放下茶杯,望著已經抬起頭來,望著他的丁守中,一字一句道:“我們決定派你做代表,替我們輔助子淩,不知你是否願意?”他見他這個大徒弟,沉著冷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忍不住的在心裏暗道:“這些年,也難為他了。”他從他大徒弟老到的表現中,就能夠看出,他經曆了不少磨難。


    “不再少年時。”李顯想起他剛出師時的意氣風發,再對比他現在的圓滑世故,忍不住的在心裏感歎道:“生活就像是一把無情的刀,紮掉了脾氣,斬盡了夢想,砍走了年華,掃掉了尊嚴。”


    “愧為人師。”李顯有時候想想,覺得挺對不起他,收他為徒,完全是因為無聊所致,培養出來了,又沒能力照顧,隻能讓他自生自滅,讓他受盡了苦頭,而他又極其尊重他們夫婦,隻要是他們吩咐下來的事情,他都會任勞任怨,從沒報怨過一分。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自從張子淩完成黑馬逆襲,獲得內門大比冠軍後,丁守中就知道,終於苦盡甘來,時來運轉:“狗屁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隻不過是在外麵混久了,碰壁碰多了,學會了藏拙於巧罷了。”


    “有一百多年的師徒情分在,就算我沉不住氣,控製不住自身的欲望,將不好的一麵,表露無遺,也影響不了大局。”他心中早就狂喜不已,隻是他知道,一切的權利,皆在他師父、師娘手上,若是表露太過,會令他保持了一百多年的好印象,蕩然無存:“可是,我以後在師父、師娘眼中,將大打折扣,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在飛黃騰達的同時,保持住以往的好印象。”


    “師父、師娘。”他強忍住內心的喜悅之情,保持著鎮定自若地神情,站起身,從容地對著他師父、師娘躬身一禮後,領命道:“您二位請放心,守中定當竭盡全力,輔助子淩處理好吳國之事。”既能守住底線,又能飛黃騰達,才是智者所為。


    “守中。”李顯坐在椅子上,臉色由輕鬆轉為嚴肅,交待道:“子淩還小,正處於年輕氣盛的年紀,又自幼長於深山中,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你身為師兄,記得多耽待。”他將重任交下後,露出了一絲微笑。


    “謝師父、師娘栽培。”丁守中感受到他師父、師娘的信任,感動不已,二話不說,直接跪倒在地上,堅定不移地保證道:“守中定會竭盡全力,不負師父、師娘的重托,協助子淩培植好勢力,管理好吳國。”他在心裏發誓道:“師父、師娘如此信重於我,我哪怕是肝腦塗地,亦萬死不辭。”得此信任,死又何妨!


    “守中,此事就定下了,你下去準備吧!”丁守中作為李顯的開山大弟子,自幼跟隨在李顯身邊,就算收他的目的不純,但那麽多年下來,又豈能無情,以前苦於手上沒權,無法照顧,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為了修煉資源,起早貪黑、舍生忘死地刷任務、狩獵、充當護衛,如今,時來運轉,手握大權,自然要照顧於他。


    “俗話說得好,打虎還需親兄弟,上陣須教父子兵。”李顯在丁守中轉身之時,出聲暗示了一下:“有機會的時候不照顧自已人,難道還要裝聖人,將機會拱手相讓嗎?”他對於這個異常聽話的弟子,還是很喜歡的,能照顧之時,也是不遺餘力。


    “師父、師娘這是要栽培我,暗示我可以自行組建班底,並且以這個班底為核心,幫助子淩建立勢力。”丁守中聽出他師父的暗示後,頓時喜出望外:“師父金口一開,以子淩孝順聽話的性格,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


    “我丁守中等了那麽多年,終於苦盡甘來,時來運轉,不用再起早貪黑,過著朝不保夕地日子了。”他立即轉身,再度向他師父、師娘行了一禮後,恭恭敬敬地彎腰,慢慢地退出洞府。


    “用誰好呢?”他一出洞府,鎮定自若地神情,瞬間崩塌了,滿麵春風地往住處飛去,飛行途中,連發了數百道傳信符,來了個呼朋喚友:“不管了,都叫上吧!到了吳國在慢慢挑,好用的以後繼續,不好用的送他們十年富貴,也算是不枉一番交情。”


    丁守中一走,洞府中隻剩下李顯夫婦二人。


    “師兄。”寧飛飛走到丈夫身邊,拿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後,不解道:“你安排守中這孩子幫助子淩,這我能理解,為何還要暗示他,可以自行組建班底呢?”


    “師妹。”李顯站起身,抱住妻子,哈哈笑道:“子淩躍過了龍門,被宗門任命為吳國的護國仙師,就像一個還未開發的大靈石礦,誰都想來分一杯羹。”他愛極了妻子,忍不住的親了一下:“我們要是不給守中相應的實力,他怎麽可能應付得了,護國仙師府內層出不窮地事情呢?”放權,既是照顧,也是無奈,他們夫婦都不是會經營之人,除了丁守中外,哪有人可以用。


    “最可憐地還是子淩這孩子。”寧飛飛也聽了出來,多少有些無奈,想他們夫婦二人,一個愛種花草,藏書,一個就愛修煉,從沒培植過親信,到要用人之時,才方知,無人可用時的悲哀:“從小內向,最不喜這些勾心鬥角,結果他還沒赴任,就已經有一群餓狼在等著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李顯抱緊了妻子,笑笑道:“子淩奪得內門大比冠軍,猶如俗世的狀元般,徹底地躍過了龍門,出身又清楚明白,妥妥地根正苗紅,宗門不培養他這種身家清白的弟子,還能培養誰呢?”身家清白在絕大多數時候,是沒啥用處的,但在有用之時,卻有意想不到地大用。


    “也是,那麽大個帝國,說賜予就賜予,還一賜賜十年,那麽大塊肥肉,誰不想來分一杯羹呢?”


    “師妹。”李顯又忍不住的親了妻子一口:“你對於宗門的傳統,又不是不知道,向來偏心像子淩這樣身家清白的弟子,每次一旦遇到,皆是賜予帝國。”身家清白,代表著幹淨,不會有隱患。


    “原來孩子太過出色,也是挺煩惱的事情。”寧飛飛想起張子淩和李靈兒的登對樣,忍不住的讚歎道。


    “哈哈……哈哈哈……”李顯高興地笑了起來,笑得別提有多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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