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斯利皺眉看著地上抽搐幅度越來越小的施耐德,心中不安和好奇愈發強烈,這才不耐煩道:“羅素!”


    比利.羅素急忙將施耐德拖到膝上,正當他用力拍打施耐德後背時,一輛鋼鐵巨獸攜著無可匹敵之勢衝入了樓下的大廳。


    “羅素!”


    四起的槍聲和熟悉的怒吼讓羅素忽的站起,臉色大變的他驚疑道:“弗蘭克?”


    看到比利.羅素臉色一變,剛就因施耐德的話心有不安的韋斯利驚問:“那是誰?”


    “一個不該活著的人,你快上頂樓!”


    正處四樓的羅素顧不得手上的事,一邊起身抄起突擊步槍護送韋斯利走進樓梯間,一邊按動掛在胸前的通訊器喊道:“全體安保人員,除a小隊護送韋斯利先生上樓,其餘小隊舍棄原有設伏位置前往樓梯間,我們必須先集中火力幹掉一個人!”


    “a隊收到!”


    “b隊收到!”


    “c隊收到!”


    通訊器陷入了短暫沉默,直到一個充滿仇恨的聲音傳出:“很好,羅素,讓他們全都過來!”


    目送一個小隊護送韋斯利上樓的比利.羅素戴上厚重的絕緣麵罩,甕聲甕氣的通過通訊器問向弗蘭克.卡塞爾:“對你來說,餐前甜點還適應麽?”


    慍怒的弗蘭克聲音顯得很低沉:“你很懂我,對我來說再好不過!”


    關掉通訊器的比利.羅素摘下麵罩當場爆了粗口:“注意警戒四周,那個老家夥可能已經上樓了。”


    比利.羅素話音剛落,克拉克沙啞的咆哮便伴隨子彈在金屬物體濺射的密集響聲在樓上響起。


    左手振金盾牌,右手柯爾特‘蟒蛇’的克拉克.肯特,頭發中的碎玻璃在樓梯窗口射入的光線下閃爍著光芒,顯然羅素猜的沒錯,他對一起並肩作戰多年的弗蘭克非常了解,僅僅用一句話便猜中了克拉克用弗蘭克正麵吸引注意力,在調虎離山之際,自己憑借遠超常人的彈跳力攀牆入樓的伎倆。


    在狹小空間內近距離伏擊!


    麵對身穿厚重絕緣服的安保人員!


    手握振金盾牌,不用擔心獨頭霰彈恐怖殺傷力的克拉克.肯特如虎入羊群,僅用幾個細小的割傷,幾乎就在一瞬間便將六名安保人員挨個從樓梯間丟下。


    此時,一度以為自己勝券在握韋斯利就像受驚的小綿羊,被克拉克扼緊咽喉,從高達七層的樓梯間隨手丟下。


    “我警告過你,別再靠近我女兒!”


    克拉克手按樓梯扶手,看著不斷尖叫在樓梯扶手上跌來撞去,最後落在1樓一動不動的詹姆斯.韋斯利,痛苦而內疚的看向4樓方向。


    他能用精神力感應到那遍地的死屍,和一邊咳血一邊用衣服堵住傷口的施耐德。


    係統感受到克拉克強烈的情緒波動,寬慰道:“宿主,人命雖不由天注定,但死亡依舊在所難免,你女兒還在那個黑人雜種手上!等比利.羅素上樓纏住你,一切就都晚了!”


    “他們是因我而死,我會記著。”


    克拉克在看到施耐德成功為自己止血,甚至試圖重新啟動停用的電梯時,這才轉身向樓上衝去。


    “羅素!我和我妻子把你當家人,為什麽!”


    “人都會變的,弗蘭克,你就是我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密集的槍聲在樓道不斷回響,不斷有人發出瀕死的呻吟和不屈的怒吼,伴隨著弗蘭克.卡塞爾與比利.羅素的怒吼,身形強壯如牛的克拉克踩著樓梯扶手靈巧的在樓梯間攀爬跳躍,大腿的槍傷也隨之撕裂,猩紅發亮的血液劃破彌漫的硝煙,最終與樓下韋斯利身上流出的血泊匯聚在一起,再也沒有什麽區別。


    隻是,全身骨折,本該就此死去的韋斯利手指卻微微顫了一下。


    ......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安妮.海瑟薇身上,盛夏呼嘯的熾熱氣流將她的秀發吹的隨風漂浮。


    站在克林頓大廈天台邊沿的她昂起青澀俏麗的臉龐,昂首看向似乎近在咫尺的雲層,又低頭看向樓下熙熙攘攘的車流,以及那圍繞大樓四處搜尋克拉克蹤跡的直升機。


    她想一躍而下,讓父親不會為了救自己而死去。


    可惜,她連這個能力都沒有。


    一根尼龍繩束縛了她的自由,將纖細的手腕縛在身後,而這剝奪她最後一絲選擇的自由,卻掌握在自己曾經唯一的親人手中。


    “但願你那死鬼老爹能快點上樓。”


    坐在直升機上的馬蓮娜撫摸著微微鼓起的腹部,不安的看向高樓下盤旋的直升機,生怕他們注意到樓上所發生的事。


    站在直升機前,腰胯史密斯.韋森m500左輪手槍的丹尼斯.路德一手握住纏住安妮的尼龍繩,一手扶住已經半死,幾乎沒有任何力氣的喬伊.博得的手臂,那柄短管獵槍正被喬伊鬆鬆垮垮的握在手中。


    強撇一絲微笑對馬琳娜笑道:“放心,親愛的,我能處理好這一切。”


    “咚!”


    “咚!”


    “咚!!”


    樓梯井劇烈的響動昭示這克拉克的到來,安妮強忍著眼淚,看向了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喬伊博得。


    喬伊沒有注意到安妮眼中的哀求,隻是看向天空,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麽,但又難於啟齒。


    “咣!”


    樓梯門被一股巨力踹飛,手持振金盾牌的克拉克.肯特走出陰暗的頂層樓梯間,須發皆張的他褲腿上鮮血淋漓,活像隻瀕死猶鬥的老獅。


    克拉克掃眼看向安妮,將振金盾牌重重甩在地麵,腰間的手槍卻沒卸下,雙手高舉直接走向丹尼斯,低吼道:“我真沒想到你這樣的小雜種能有這樣的膽子,我來了。”


    丹尼斯看到這一幕,麵帶笑意的將喬伊博得的手提起,對準了安妮,然後笑道:“為了你的小寶貝,我想你可以跪下!”


    克拉克跪的毫不猶豫,這讓安妮直接哭出了聲,但他還是說道:“1對1,公平對決,我知道你有強化劑,我給你個機會殺了我。”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能看到你痛哭流涕也許會少了很多樂趣。”


    丹尼斯說著努嘴搖了搖頭,他顯然不會犯以前輕敵的錯誤,而是將喬伊博得的手指推入了扳機,這才道:“把槍也丟過來,等等,慢慢的,一定不要觸動到我脆弱的神經,畢竟這槍裏塞滿了鐵屑,畢竟誰知道你能不能射中子彈呢?對吧!”


    待克拉克緩緩丟過槍,丹尼斯這才笑道:“很明智的選擇,你顯然不會挑戰不可戰勝的敵人!”


    丹尼斯將手中的尼龍繩拴在牆上,拔出腰間的m500,這種被譽為世界上威力之最的超級手槍,6230焦耳的槍口動能甚至可以一槍擊斃大象,這正是他為克拉克準備的萬全之策。


    克拉克沒有在言語,隻是死死盯住丹尼斯,試圖抓住每一絲破綻,但喬伊.博得知道,他抓不住。


    在與丹尼斯博弈的這一個月裏,他親身見識到在注射特殊藥物後,擁有機械臂的丹尼斯那恐怖的戰鬥力,他看向泣不成聲的安妮,終於深吸一口氣望向天空那幾乎為不可查的黑點,有氣無力的哀求道:“對不起,托尼......,我不該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丟下你,我隻是個不負責任的投機商,登徒浪子,但你和我不同,你是個英雄,求你,別因為我犯的錯誤而不出手,這和他們無關...”


    丹尼斯.路德在聽到喬伊.博得的低語後,突然感到一絲不妙,正當他準備開槍時,馬蓮娜的尖叫聲讓他同時扣動了兩把槍的扳機。


    “丹尼斯,快躲開!”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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