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拉克神經反應速度遠高於常人的動態視覺麵前,空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定格,丹尼斯雙手中的兩杆槍同時迸發出熾烈的火焰和氣流,甚至連光線都產生了扭曲。


    丹尼斯狂熱的緊盯著克拉克,甚至在克拉克躲避之時還微微偏移槍口,顯然他的確讓自己擁有了超凡的身體素質。


    注視著碩大的.50馬格努姆子彈飛出槍口,迎麵之上吸引注意力的克拉克掃眼看到從天而降的金紅色鋼鐵戰衣,以及獵槍中挾焰噴向安妮的赤紅鐵屑,空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電光火石之間。


    拚死衝鋒的克拉克.肯特硬生生側開身體,本就殘疾的左肩瞬間炸開一道血霧,血肉橫飛。


    從天而降,攔在的托尼.斯塔克,正巧擋在安妮身前,鐵屑在他金紅色的戰甲上碰撞出大片火星,隨即抬起右臂,一發掌心炮便將丹尼斯的機械臂從中打斷。


    丹尼斯身前,看起來油盡燈枯的喬伊.博得突然偏過頭,咬向了那個讓所有黑人引以為傲的寶貝。


    而身後的馬蓮娜.j則從直升機的座位下拎出一柄老掉牙的m72反坦克火箭筒,對準托尼.斯塔克。


    鼎足而立的三方勢力一時間接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想用金屬碎片要我的命,丹尼斯。”


    金紅色機甲中傳出托尼稍含慍怒的戲謔,彰顯怒意的金屬麵甲抬頭望向肩抗反坦克火箭筒的馬蓮娜,警告道:“馬蓮娜小姐,m72a3這種上世紀的輕型反坦克武器最多在我身上刮掉一層漆。”


    克拉克倒在地上正嚐試著爬起,已經露出白骨的肩頭不斷湧出鮮血,已然流淌成一片血泊,但還是喊道:“托尼,帶我女兒走,剩下的我來解決!”


    馬蓮娜不為所動,而是緊盯地上因機械臂斷裂,神經遭受刺激而渾身抽搐的丹尼斯,喬伊已經鬆開了嘴,呸呸呸的不斷吐出口中的血沫,那顯然不是因為上火。


    渾身抽搐的丹尼斯緊盯肩抗火箭筒的馬蓮娜,微微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老年人還是乖乖躺著吧,別以為靜脈破裂就死不了人。”


    托尼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一邊向馬蓮娜靠近,試圖安撫這名孕婦放下武器。


    此時已經瀕臨極限的克拉克宛如大限將至,腦海中不斷響起係統的低笑,這讓勉強站起的他感覺到一絲不妙,一邊走向哭著跑來的安妮,一邊動用精神力警戒四周。


    克拉克的預感沒有錯,在精神感應中,施耐德正乘電梯上樓,而顯然已經殺死羅素的弗蘭克.卡塞爾正在樓道中與幾名手持武士刀的黑衣人鏖戰。


    手中隻剩一把奪來的協差,寡不敵眾的弗蘭克渾身多處受傷,正在向樓頂奔逃。


    而牆壁上,十幾名身著黑色忍者服的不明人士正背負各種武器,用吸盤借助玻璃窗向上攀爬。


    可他已經來不及警告托尼了,因為馬蓮娜已經按下了發射按鈕,粗大笨拙的圓柱彈頭從火箭筒中飛出,被托尼一發掌心炮擊碎,圓柱形彈頭產生了並不劇烈的爆炸,隻是讓空氣中揚起了紛飛的灰色迷霧。


    “斯塔克先生,是石墨炸彈,他損壞了供...電...”


    聲名顯赫的鋼鐵戰衣被純電纖維絲破壞電路而癱瘓,包在鐵罐頭的托尼也被從地上抄起槍的丹尼斯.路德一槍擊倒,顯然被神經劇痛刺激不輕的丹尼斯瘋狂的怒吼:“沒想到吧,我為你準備了石墨炸彈!該死的托尼.斯塔克,我就猜到你改不了管閑事的毛病,這裏就是你的墓地!”


    倒地的托尼想試圖卸下戰甲,卻又被丹尼斯擊中,m500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在地上花了老遠,剛解開戰甲的托尼突然感覺到喉部一窒,顯然有人用手勒住了他的喉嚨,偷襲者意欲用協差割喉,卻被托尼用手攥住了手臂:“咳...賈維斯?克拉克?“


    而迷霧中,克拉克正護著安妮和喬伊左支右拙,那些幾乎走路毫無聲息的忍者雖然攻勢凶猛淩厲,不斷在克拉克身上留下傷口,但卻宛如遇到克星般,被看起來劣勢的克拉克逐個擊殺。


    天台的梯井大門忽然被人撞開,用協差戳入忍者喉中的弗蘭克.卡索高喊:“克拉克,有危險,噗!”


    一柄被鐵鏈牽引的彎刃飛旋著插入弗蘭克的腹部,弗蘭克口吐鮮血,反而抓住鐵鏈,試圖將偷襲者扯出,卻被偷襲者一記飛踹蹬成了滾地葫蘆。


    而另一邊已經快停止呼吸,被勒的滿臉通紅托尼卻聽到一聲呼喊:“注意前方,托尼。”


    托尼聞聲剛側過頭,劃破塵埃的振金盾牌便正中他身後忍者的腦袋,不同於美隊史蒂夫.羅傑斯的點到即止,克拉克丟出的盾牌直接削掉了忍者半個腦袋,誰知已經被削掉半個腦袋的忍者渾身劇烈痙攣,勒住托尼脖頸的手忽然一緊,帶著托尼一起向樓下倒去。


    剛丟出盾牌的克拉克此時正拖著昏迷的弗蘭克.卡塞爾,剛衝過去拉住托尼的一條腿把他扯上來,還沒等拖上來,那條重創弗蘭克的刃鏈便劃破迷霧瞬息而至,纏住了克拉克的咽喉。


    隨著鐵鏈的收緊,鐵鏈頂端的彎刃也被克拉克用那隻已經沒了痛覺的左手攥住,可一枚呼嘯而至的.50馬格努姆子彈卻將左臂齊根截斷,劇痛之下,呼吸受阻的克拉克單膝跪地,鬆久信辛用生澀的英語道:“肯特先生,你在戰鬥中的英勇令我感到由衷欽佩,我很欣賞你,因為你是個有榮譽的人,但是為了榮譽戰死在我眼中的確不值,所以,隻要你宣誓向三合會效忠,並鬆開那隻手,我就讓你女兒活著並保證你們幾個的安全。”


    此時迷霧已經漸漸淡去,克拉克看著已經拜托鎖喉束縛,用已經呆滯的雙眼看向樓下正對自己苦笑點頭的托尼,低聲做出了他人生中最後的答卷:“為榮譽而生,為戰鬥而死!”


    似乎看到托尼被克拉克扯了上來,鬆久信辛遺憾的緊了緊手中的鐵鏈,將已經氣力耗盡的克拉克在地上拖出一道血跡:“很遺憾,鑒於你的頑固,你的生命將到此為止。”


    通過精神感知,看到樓梯間還有不少忍者向樓上湧來的克拉克頓生有心無力之感,因為,他感覺自己快死了。


    是的,意識逐漸模糊,他的眼中甚至看到了前世的影像。


    年幼時的秦漢,在母親的溫柔嗬護,父親的嚴厲訓斥中逐漸成長,又在朋友間的嬉笑打怒中虛度了許多光陰,學業荒廢,青年輟學的他整日漫無目的的無所事事,索性被父親送去當兵,這一去,便是五年。


    直到他在網上遇到了那個整日讓他無可奈何,又忍不住悉心關照的那個她,才忍不住寂寞退伍,選擇了安定生活。


    七年之癢,三年之痛,伴隨著‘妮妮’的誕生,三十多歲才有子女的秦漢開始為了下一代自學,隻為做好女兒的功課輔導。


    前世生活中那些曾經被他認為繁瑣且令人煩躁的小事,現在卻顯得無比珍貴,令人不舍。


    直到,那場天災,奪走了他的一切。


    當他跪倒在那片廢墟時,他的生活似乎已經結束。


    克拉克仰倒在地上,毫無抵抗的被拖行這,正當他眼中的光芒逐漸淡去時,頂層的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這吸引了鬆久信辛的注意力。


    “你欺騙了我們,我的人全死了,你們都要給我陪葬!”


    從電梯中一瘸一拐走出的施耐德雙手持槍,嘶吼著瘋狂扣動扳機。


    “別著急,你還有件事沒完成!”


    隨著腦海中傳出係統的低語,一股熱流由克拉克眉心蔓延至全身,讓已經瀕死的克拉克突然清醒過來。


    係統陰森的低笑在克拉克腦中回響:“嗬嗬,你還有一條路沒選,是看著那些關心你,或是為你而戰,被你利用的人就此死去,還是在做最後一次選擇?”


    克林頓大廈頂樓籠罩在石墨炸彈爆炸所產生的迷霧中,槍聲,破門聲,尖刀劃破肉體的割裂聲,瀕死著痛苦的呻吟,以及失足者墜樓的尖叫不絕於耳,在全紐約市民的注視下,一道宛如巨龍的紅色閃電從天空奔湧而至,伴隨著令人戰栗的巨響落入克林頓大廈頂樓。


    待到金色的陽光攜著氣流將迷霧散盡,手持滴血刃鏈的鬆久信辛傲立於橫屍碎肢之中,看著身後抱著馬蓮娜屍體痛苦流涕的丹尼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脖頸不斷飆血的施耐德正跪在地上,用已經打空的手槍不斷朝著鬆久信辛身後扣動扳機。


    因為那裏,一扇橢圓形的血紅傳送門正在不斷發出巨大的嗡鳴。


    一架直升機在高空盤旋而至,身著白色西裝的威爾遜.菲斯克皺眉看向,那血紅的傳送門,這他第一次感覺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想。


    因為,克拉克.肯特他們全逃了。


    雖然他肯定能脅迫已經成廢物的丹尼斯簽署合同,完成地獄廚房的收購,但他能想到,下一次當克拉克出現時,那將是決定他生死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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