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走了,而且還沒有和古家三兄妹打招呼。


    當三兄妹算著時間去給古道送行時,才被雲氏告知他們的爹不過簡單收了兩件衣服就匆匆跟著逸王走了。


    古伶舞不知道古虢和古仲是什麽想法,反正她在聽完雲氏的話後,心裏第一次有了一種又氣又澀的矛盾感覺。


    “小五,別氣,爹肯定是怕我們擔心才這麽做的。”古虢看到古伶舞麵色不愉,連聲安慰。


    “我沒氣。”古伶舞搖頭,可惜她看不到自己那微微嘟起的小嘴。


    “娘,爹他們是怎麽走的?”古仲在一旁聽到古道已走,心裏一急趕緊開始計算著自己什麽時候出發才好。


    因為若古道等人是坐馬車離開,他還可以慢慢來,若古道等人是騎馬離開的話,他現在就必須馬上動身跟上他們的腳步了。


    “騎馬。”雲氏看了一眼古仲,有些疑惑他的問題。


    “娘,我也跟去看看,您在家好好待著別擔心,我會及時給家裏傳消息的。”古仲一聽古道等人是騎馬離開的,交代了兩句就趕緊追了出去。


    “仲兒。”雲氏一聽古仲的話,驚的就從她原本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想要阻止他。


    可惜她的動作沒有古仲快,不過就這麽轉眼的功夫古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這個院子裏。


    “你們是不是瞞了娘什麽事?為什麽你們二哥那麽緊張。還有舞兒,從之前吃飯時你就極力在反對你爹出門,到底怎麽回事?”雲氏從兒女們的表現裏看出了事情的不尋常,連連發問。


    “娘,別問了,爹都不肯說我們更不敢說。”古虢看著雲氏著急的神色,也不知從何說起。


    現在家裏又隻剩他和一個時常不在家的古豹,他必須要穩住家裏這位,不能再添亂才行。


    “你爹就說逸王要暗訪沿海事務,他因為熟悉那邊的情況所以去帶個路而已,你們……你爹他騙我?!”雲氏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沒有沒有,爹那麽疼娘,怎麽可能騙娘呢。”古虢飛速的運轉起自己的腦細胞。


    “隻是逸王暗訪,如若沿途查出點什麽估計會不太平,所以我們才會這般擔心。不過娘放心,爹和逸王一起,逸王身邊有皇家暗衛不說,我們古家軍也有人跟隨,現在二哥還去了,肯定不會有事的。”古虢解釋了幾句,雖然感覺很有道理,但細想其實還是很蒼白。


    “真的嗎?”雲氏雖然聽進了古虢的說詞但心中仍有懷疑,因為一直在旁沒說話的古伶舞可是緊緊皺著眉頭,要知道這丫頭從出生後雲氏就沒見她皺過眉。


    “小五,你說。”古虢也注意到了雲氏的視線,趕緊喊了聲古伶舞讓她勸勸。


    “啊?哦,娘放心,爹會安全回來。”古伶舞這時也察覺自己的狀態影響到了雲氏,趕緊整理了一下情緒。


    “你也知道你爹這趟出去到底是怎麽回事了?”雲氏微眯了一下眼睛。


    不得不說,哪怕古伶舞的長相是按照她本來的樣貌成長的,但雲氏如今的動作和古伶舞還真是有九分的相像。


    “娘放心吧,我會時刻關注爹他們的。”古虢見雲氏明顯的是在向他們兩兄妹套話,趕緊警惕的拉開她的注意力。


    “夫人,夫人。”這時,管家阮大瘸著腿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正好也打斷了母子三人的對話。


    “怎麽了?”雲氏看向管家。


    “二少爺……二少爺……”阮大看了看在場的古虢和古伶舞,似乎有些遲疑自己的話該不該在他們麵前說。


    “說吧,仲兒如何?”雲氏直接追問。


    “二少爺剛才把彩蝶姑娘拉上馬跑了。”阮大小心翼翼的看著雲氏說到。


    彩蝶是古道帶回來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鑒於她進門前的那些流言,雖然後來古道解釋過,但古府上下心中還是留了那一點心眼。


    而且那彩蝶姑娘雖說以陪伴小姐為名住在了府中,但府裏人都知道她進府後根本就沒去過小姐的院子,和小姐接觸也不多,倒是去古道夫婦的院子時間還多些。


    而現在,二少爺竟然當眾拉著那彩蝶姑娘騎馬離去,這一番動作少不得會引起別人的揣度,倒是流言又起,還不知道被傳成什麽樣子。


    “什麽,他去……他怎麽……這到底是……”雲氏隻覺自己腦子有點亂,直接把目光轉到古虢身上。


    “行了,你下去吧,阮伯。”古虢開口打斷了雲氏的話。


    待到阮大離開,古虢才扶著雲氏坐下解釋到:“娘,那彩蝶不是普通人,二哥帶她是去保護爹的,您別多想。”


    “那彩蝶也……”雲氏瞪大眼睛看著兒子和女兒回避的眼神,有些氣悶的說到:“行吧,都瞞著我,什麽都瞞著我。”


    “娘。”


    古伶舞和古虢紛紛圍到雲氏身邊,兩人都擔心雲氏胡思亂想。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該幹嘛幹嘛。”雲氏衝二人揮揮手。


    “娘~”


    古伶舞和古虢再次衝著雲氏喊到。


    “好了,娘不會亂想,娘信你們爹。”


    見兩個兒女都一臉擔心,雲氏深呼一口氣後恢複了往常的狀態……


    傍晚,當古豹回來知道家裏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後,急匆匆的就趕到了山水澗。


    一進到院子遠遠就看到古虢和古伶舞坐在黃角樹下低聲商量著什麽。


    “家裏出了這麽多事你們怎麽都不讓人通知我一聲。”古豹來到古伶舞麵前,拿起一個空置的杯子就給自己倒了杯茶。


    “宮裏的事都夠你忙的了,就沒想給你添亂。”古虢坐在石凳上看著古豹。


    “怎麽叫添亂呢,家裏的事就得大家一起商量才是啊。”古豹喝完茶直接坐到古虢旁邊。


    話說木榻對著的那套石製桌凳,因為剛好是兩個位置,所以那裏幾乎成了他和古虢的專屬位置。


    兩人至從知道燭九陰的存在後,基本不會靠近黃角樹這邊。但偏偏他們的小妹就喜歡在這黃角樹下待著,還刻意在這兒安置了一套木榻,這讓他們不得不選擇離木榻稍遠的石凳作為落腳點。


    “其實主要還是今天的事發生的都太突然,應該在你早上出門沒多久逸王就來了(巴拉巴拉省略重複),下午爹連和我們打招呼都沒打就跟著走了。”


    古虢簡短的把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古豹,包括古仲帶著彩蝶偷偷跟去保護古道的事。


    “靠那隻妖能行嗎?”古豹想著彩蝶的樣子,不由有些擔心。


    “所以我讓古仲帶上了燭九陰的鱗片。”一旁,古伶舞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向自己後方的黃角樹。


    然後古豹兩兄弟就看到古伶舞的手上仿佛變魔術般憑空就出現了一塊巴掌大的銅鏡。


    “這是……”古虢看了看古伶舞“變”出銅鏡的位置,想著應該是沒有顯形的燭九陰給的。


    隻是他不知道這說著說著弄塊銅鏡出來有什麽用。


    “神之所以稱為神,總是要有點自己的看家辦事的。而燭九陰它最大的能力就是操控時間和空間,二哥身上帶著燭九陰的鱗片,那麽我們可以通過那鱗片來看到二哥周圍發生的事。”古伶舞說著,目光專注的看向了手裏的銅鏡。


    “多遠都能看見嗎?”古虢見狀就要上前和古伶舞一起查看。


    但古豹卻是在古虢起身的瞬間就拉住了他,用眼神示意他看了看黃角樹。


    “沒事,今天多虧了大神才讓爹和二哥多份保障,我決定好好克服自己的心理恐懼,以後和大神和睦相處。”古虢說得情真意切——當然,要忽略他那有些微微打顫的雙腿。


    “出來了。”古伶舞帶著愉悅感的聲音再次傳來,頓時讓古虢和古豹都暫時摒棄了燭九陰的畏懼,快速來到她的身邊。


    三人圍在一起看著古伶舞手裏那麵銅鏡——“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沒有啊。”


    古豹先抬頭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古伶舞手裏的銅鏡鏡麵,那裏麵一抹黑什麽都沒有,就是他們三人的倒影都沒有。


    “哎呀,忘記告訴二哥這個功能了,他肯定把鱗片放在了貼身衣物裏。”古伶舞有些懊惱的說到。


    “噓,你們注意聽。”倒是古虢,在看到鏡麵一片漆黑後,凝神靜氣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聽覺上。


    果然,很快的,三人就聽到了淅淅索索的摩擦聲和不大的馬蹄聲。


    “這聽著還有點捂著被子聽動靜的感覺。”古豹微眯著眼睛側耳傾聽……


    另一頭,古仲騎著從府裏弄出來的良駒飛速的往沿海方向前進著。


    他的肩頭,一隻小小的藍色蝴蝶正牢牢的站在那裏,這藍色蝴蝶顏色鮮明,翅膀上仿若人類眼睛的花紋讓人隻看一眼就忍不住迷失其中。


    而它,正是彩蝶的原型——迷魂蝶。


    話說她剛被古道下令待在自己的院子裏不得外出,沒想成這道命令隻短短維持了不到幾個時辰,自己就被古仲給拉了出來。


    一開始她還想著自己是不是能找到機會逃跑,既然古家留不住,她換個地方待也行,反正她不吃不喝也不會死。


    可沒想到在古仲拉住她的一瞬間,古伶舞院中那位大神的神識直接就扼製住了她的妖魂,讓她想逃也逃不了,還得乖乖聽從古仲的吩咐,這種類似被下契的感覺直接就讓彩蝶沒了反抗之心。


    乖乖跟著古仲出城不說,她一隻迷魂蝶還完美的充當了導航犬的工作,引領著古仲追著古道前行。


    隻是畢竟古仲出來的急,雖然沒有行禮,但一匹馬馱著兩個人還是有些吃緊,於是在離開人煙密集的地方後,彩蝶幹脆變為原型趴到了古仲肩上。


    “前麵又要到岔路了,那裏有兩條路是可以通往沿海的,我爹他們走的哪條?”古仲沒有半點停頓的意思,按照腦海中早早出現的線路圖直接詢問到。


    而彩蝶在聽了古仲的話後,也是直接從古仲的肩膀上飛起,稍稍領先一點古仲所騎馬匹的位置,待到了岔路引導出正確路線後又乖乖回到他的肩上停好。


    “沒想到你小小一隻,追蹤能力倒是不差。”古仲一邊高速騎馬一邊對著肩上的小蝴蝶調侃了一句。


    “對了,逸王的暗衛和古家軍的人出動沒,在我們前麵還是我們後麵?”古仲想到什麽又問到。


    而彩蝶呢,在古仲說完後隻是微微扇了扇翅膀,原地沒動繼續保持著自己之前的模樣。


    “你的意思是在我們後麵嗎?”古仲說著往自己身後看了看,雖然什麽都沒看到,但至少他知道了他身後是有人的。


    隻是這保護人的隊伍走那麽慢,要是他爹在前麵遇到什麽突發狀況,那些人能及時救人嗎?


    想到這些,古仲揚起馬鞭啪一下抽到馬屁股上,那馬一吃痛,跑的更快了。


    直到夜色降臨,古仲才慢慢放緩速度,看了看自己目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處境,不由考慮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這時,古仲肩上有一段時間沒動的彩蝶卻是撲騰著翅膀往馬頭方向飛了飛。


    “怎麽,你是要我繼續前進嗎?”古仲看著彩蝶的舉動猜測:“你的意思是我爹和逸王他們會連夜趕路?”


    當古仲這話一說完,彩蝶再次回到了他的肩上,當然,古仲也就明白了彩蝶的意思:他說中了,他爹和逸王真的是要連夜趕路。


    “這也太拚了,這種跑法沿途得累死多少馬啊。”古仲想著摸了摸自己的腰間。


    “還好走之前在老四那去溜達了一趟,不然估計一路上換馬的錢都夠嗆。”


    彼時的婀娜館內,做慣了夜貓子的古虢正一邊整理著今日的信息一邊“監聽”著古仲那裏的動靜——這是他們三兄妹商量出來的結果,白日裏由小五控製這銅鏡,夜裏由古虢控製,如果古豹輪休時,就由他來輪換兩人休息。


    隻是古虢沒想到他這才第一天做這事,就聽到了自己的財產被“暴竊”的消息。


    “他……他……”


    古虢被銅鏡中古仲的話給噎到了,可惜現在他的周圍別說人,連鬼都沒有一隻,所以他隻能急急的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順氣。


    “老二你等著,看你回來了我……要是你們都能平安回來,我就不和你計較這事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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