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突然想起來寫小哥的事兒呢?其實還是跟貼吧有點兒關係。


    這兩天跟貼吧幾個看三帝傳的朋友們,討論了下心理學方麵的問題,感覺還是得益不少的。


    至少在我家小哥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裏,這麽得益還是第一次。


    然後呢,今天又正好是五月初五這個最最特別的日子,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妨學學人家,把自己知道的故事講一講。一來圖個痛快,二來也當是回報之前看我那本書的,那些忠實到一個不行的朋友們吧!


    這是我的想法。


    剛剛有人問我,所謂五月初五,不就是端午節嗎?你說它最最特別,什麽意思?


    嗯,這個,的確是最特別的日子。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第一次見我小哥就是去年五月初五(雖然他總說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見過我,可本人真心沒印象,所以不算)。


    再者小哥和他的那些朋友們也常說:犯陰犯陽,也別犯五五或是九九之數。


    啊……又有朋友說了:汗……小哥……怎麽,你也打算寫盜墓同人啦?


    這個真不是啊!真心不是!


    在這裏請大家容一千字左右的量,讓我先解釋清楚!


    小哥其實是個稱呼,我家祖籍豫西南,那裏稱呼自家排行最小的堂兄表兄就是叫小哥。與之相對,排行最小的堂姐或者表姐就叫小姊。所以,還真心不是什麽什麽盜墓同人啊!


    而且其實啊,我在這裏說的小哥也不是我的表兄或者是堂兄。認真論起輩兒來,我其實得叫他九叔公。


    一來我是父母早早離異,沒人管我怎麽稱呼父族長輩;二來他隻比我大兩歲,那聲九叔公別說我叫不出口,就是他自己也特別不愛聽。所以就跟我說,讓我把他當成年長兩歲的姑表兄或叔伯堂兄,叫聲小哥就行。


    本人都這麽說了,我自然不用客氣。其實我們倆之間也真心用不上客氣。


    之前也說過,父母早早離異,我和弟妹兩個跟著母親過,自然跟父族那邊兒不是很親熟。到底有多不親熟?舉個例子:


    我今年三十,可到現在連我爺爺奶奶到底生了幾個姑姑都不很確定。更別說其他親戚。能記得自己姑表親跟叔伯表親家裏的成員,我自己都覺得很了不起。


    沒辦法,我們家跟父族親戚們的家裏,來往次數基本十個指頭數得過來。這麽說吧!近十五年來,除了去年父親去世,我們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沒見過一次麵。


    不過小哥一家例外——雖然一樣沒見過麵,可關係卻一直很不錯。


    小哥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太叔公太叔母非常疼我們姐弟仨,那是真心疼。除了小時候見過我們一麵之外,他們可以說從來沒見過我們。可是每年生日過年節什麽的,禮物總是早早地就寄過來,紅包更不用說。我父母初初離婚時我們還小,父親呢又是掙一個花兩個的主。我們三個能上完大學,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功勞要歸功於我太叔公一家的紅包支持。


    除此之外,每周一次的聯係,那是絕對少不了的。八九年我五歲的時候,電話還是個稀罕物事。就連我爸這個說起來是城裏工人的條件都裝不起,隻能跟人留單位裏的電話。而每周日下午,來自太叔公家裏的一通寒喧電話,從我開始記事起,一直到我家在1997年香港回歸時裝上電話,再到後來父母離婚,接著我媽開始有手機,一直到現在我們三個都有了自己的聯絡工具。沒停過。


    整整25年,一次都沒停過。唯一的區別是,父母沒離婚之前,太叔公打給我們全家,要我們全家挨個去聽。父母離婚之後,他就打給我們,不再打給父親。而我們三個長大有了自己的聯絡工具,他們一家又開始增加往我們三個的手機上各打一通的事項。


    總之,整整二十五年,他們比我親姑媽親姑父還親地,照顧著我們一家。


    不過要說也奇怪,畢竟,太叔公可是我父親那些三親六戚中,輩份最高的一位了。他們家又讓人羨慕得不得了,要說是不必跟我們這一家子窮而且基本上可以說沒什麽大關聯的親戚來往這麽久,而且這麽花心思的。


    有人問了,為什麽他們家讓人羨慕得不得了呢?


    嗯……怎麽說?


    我們老家早些年的時候,還是非常窮困的。別說生活了,連吃飽飯,一直在八幾年之前,都是個很大的問題。


    不過再窮的地方,總有那麽一兩個條件富裕的。我太叔公一家,很明顯就是屬於那一兩個中最富裕的。


    其實太叔公跟太叔母結婚之前,還是很窮的。那個時候才剛剛解放呢。他們真正開始條件好起來,也就是78、79年開始。


    七八年的時候,我太叔公聽了一個算命先生,姓劉,人家叫他劉瞎子的話,這才開始發跡了。


    這個劉瞎子呢也是我們那一片的人。解放前,他還是個有雙明亮雙眼的小正太時,跟著他討生活的父母討到了我們老家的那個村莊,也就是馮莊。


    馮莊基本上隻有一個姓,馮,外姓人口,在劉瞎子一家沒有在馮莊定居下來之前,是沒外姓長住的。跟那些排斥外姓的村子不同,那個年代的馮莊人非常熱情也很親善,可是無論再怎麽熱情親善,那些外姓人基本上還是在馮莊裏呆不住。


    直到劉瞎子一家出現。


    不過很奇怪的是,劉瞎子一家甫一出現,馮莊人的態度好像就變得比較冷漠。甚至還有人給他們一家送去很多東西和吃的,財物之類的,條件就是讓他們離開馮莊。


    劉瞎子一家倒也不想在這裏留著。具體原因不明。


    不過好像老天爺不想讓劉瞎子一家走。他們家三番五次地走,都走不了。為什麽呢?不是天上突然就下大雨下到幾乎對麵看不見人;就是刮大風刮到村東頭殺豬,人送外號三百斤的大胖子屠夫老刀頭都在風裏站不住。


    總之,前前後後試了好幾回,最後一回甚至因為太急著走而遇上了車禍,劉瞎子的眼睛,也就這麽不中用了。


    這樣的情況下,村子裏的人,還有劉瞎子的爹媽,也隻能望天長歎一聲天意了。


    於是,整個馮莊的人就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並且也在村支書——也是老馮家大族長的點頭之下,撥了一畝三分地兒給他,安置了他們一家子之後,就此將他們隔離於整個村莊外——


    什麽意思呢?


    如果整個馮莊是一塊兒大餅,那這劉家就是大餅邊兒上掉下來的一粒小芝麻。


    也沒幾年,這劉瞎子一家的人就開始漸漸遇到各種各樣的意外,死的死,亡的亡,隻留了劉瞎子一個活口。到了建國之後,他就真的隻剩一口氣兒在喘著了。


    真的一口氣兒。


    我小時候回老家,聽老人們形容過,說當時的劉瞎子,家裏什麽都沒有,就一間小得剛容轉過身子的泥土胚房子,房頂是油氈草,外麵大雨裏小雨,夜明天晴床上看星的那種。而劉瞎子也沒什麽活路,幾乎就是靠著村裏那些老太太小媳婦兒和孩子們的好心,東家舍一口,西家給一點兒的活著的。條件好的時候,一天能吃飽兩碗粥。遇上看得嚴的時候,那是兩三天吃不上一口糧食的——


    沒錯,也不知道為什麽,整個馮莊的男人,都不許自己家裏人接濟他。


    不過這種情況,在我太叔公出生之後就改了。


    聽人說,我太叔公出生前的一年清明節,大家按著老慣例去祠堂進香,結果一大早兒就看見向來足不出戶的劉瞎子扒著大門嗷嗷地哭,一邊兒哭一邊兒跪在地上,把額頭皮磕得血淋淋的,嘴裏還喊著什麽你總算回來了之類的。


    這樣的事兒,擱誰家都不喜歡,自然就把他打了一頓趕走了了事。


    但他居然沒死心,走之前還衝著我太叔公的媽媽——那時還是個過門不久的小媳婦——大叫“你要保好了他!你要保好了他!要保好了他!”然後太叔公的爸爸很是不開心,自那之後沒少和太叔公媽媽鬧矛盾——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劉瞎子三天兩頭就會跑到他們家門口,對著太叔公媽媽高興得哭。


    要不是因為太叔公的媽媽長得是十裏八鄉有名的俏,性子也是出了名的烈,而太叔公的爸爸長得更是不差……隻怕早就有不少閑話說出來了。


    盡管如此,還是有人私下議論紛紛,不過這樣的議論,也在太叔公出生之後徹底沒了——


    因為太叔公的模樣,活脫脫就是脫了老馮家裏那幅掛在高堂裏,整日被煙熏火燎的幾乎看不清人臉的老祖宗的像來的。長成這樣的臉,誰敢說他不是老馮家親生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太叔公的媽媽也是存足了狠氣兒的——所以在原本年方二十卻老得像是五十歲的劉瞎子出現在自己麵前,勸著要讓孩子跟她姓(她姓鳳),還說若不跟她姓怕這孩子命太貴活不長久時……


    她一口就應了。


    接著,也不管整個老馮莊兒裏鬧成什麽樣,孩子——也就是我太叔公,就這麽改了姓鳳。


    說也奇怪,在那個年代,這樣的事情,居然也隻是鬧了一陣子,便再也無人敢多說什麽了。然後再過沒幾年,太叔公長大,甚至在劉瞎子的勸止下,包括我們這一支在內的幾家子,都跟著改姓了鳳。


    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後麵。


    沒過兩年,老馮莊兒開始沒落了。子孫開始凋零,人口開始減少,勉強活下來的,家裏也是困頓到了一個不行。隻有這幾支改姓鳳的,雖然也是好不了多少,卻總算還能活得下來。


    到了七八年的時候,這個劉瞎子又給我太叔公出了一個主意,叫他把自己剛剛出生不到兩天的兒子,也給改成姓鳳。並且還得保證,從現在開始起,他家裏就這麽一根獨苗,再不二生。


    太叔公居然答應了。


    而更神奇的是,這劉瞎子在做完這件事後,多少年的眼疾,居然好了,而且一天比一天,還活得更滋潤,更紮實了。


    隻是他再也不替別人說命了,隻肯給我太叔公一家說命。所以接下來在改革開放初期的短短幾年間,我太叔公家裏做古董,中藥,珠寶生意,就賺了好大一筆錢,攢下了家本。


    再後來,聽他的建議,去了北上廣深四大城市,在深圳尚且是個未開發的土地之前,便先買下了好些塊兒的地皮,沒過幾年,我太叔公就成了九十年代頭一批過千萬身家的超級富翁。


    接著,就在人人都眼紅,跟著想效仿的時候。太叔公又聽了劉瞎子——應該叫劉先生的話,把近七成的家產,全數捐給了一所知名的大醫院,並且還進一步成為了這家改革開放後,第一批屬於民辦醫院的最大股東。


    然後,太叔公就依著他的建議,用剩下的錢幫著整個老馮莊的人,把老馮莊修建成了一座具備觀光旅遊資源的園林式的度假村,從那以後,就不再出去做事,隻是每日用心教著九叔公學習上進,日常也隻依靠分紅和自己家裏的小客棧生意過活——當然,即使如此,他們家裏還是過得比很多家庭都富裕得多的。


    正因為這樣的條件,其實親戚們家裏是很多人希盼著能與他們再結一結姻親或者是走近些關係的。可不知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他們一直都保持著一種冷漠的姿態對待所有人,那些想借著農村娃娃親的習慣和我九叔公結親的,更是一個一個被太叔婆給罵了回去。


    直到……


    三天前,那個傳說中的九叔公,那個長得出乎我意料之外好看又年輕的男人,出現在我的麵前,笑著對我說:“妱妱,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一說,咱們倆婚約的。”


    什……麽?!


    婚婚婚……婚約?!


    我們可是……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不對,應該說你與鳳家也好馮家也罷,都沒有血緣關係……”他微笑,繼續微笑,如玉一般溫潤地微笑:“你的本姓,是伍,你本名,應該叫伍妱妱。之所以把你寄養這一家,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從你沒出世,甚至更久之前,便定好了的,我的妻。”


    ……這是什麽鬼爛的俗劇情!!!那個寫書的!你給老娘滾進來!老娘我要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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