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琳其實之前就感覺自己身邊沒有任道是的時候,晁家人才會出現,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對方似乎對寧峙絲毫不顧忌,對跟在她身後的奚成必的人也很無所謂,這時候歡天喜地地幫她們三人買飲料,買甜品,好像一點兒正事都沒有。


    “你怎麽在這兒?”晁千琳忍了半天,還是問了這個基礎性問題。


    晁雨澤態度自然地回答:“二伯讓我跟著你啊。”


    寧峙一怔,和晁千琳對視了一眼,看出對方那習以為常的無奈樣子,暗自歎了口氣。


    晁千琳道:“跟著我做什麽?”


    “嗯……給你買咖啡?”


    “目的這麽說不出口嗎?”


    “不是啦……因為真的沒什麽目的嘛……”晁雨澤也很是無奈。


    晁千琳聳聳肩:“好吧,那你一直都在事務所周圍嘍?”


    晁雨澤點頭:“晚上也有去你家周圍。”


    “你……怎麽坦誠得讓我這麽想打人?”


    晁雨澤和寧峙都笑出聲來,晁千琳卻是認真地對他這種直白沒轍,隻好問道:“那你二伯現在人在哪裏?”


    “在你家附近。”


    晁千琳這才發現晁曜的位置並不重要,反正對方可以使用空間法術,隨時都可以出現。


    “好吧。”


    四個人優哉遊哉地逛了幾家商店,因為晁雨澤的存在,兩個女人都十分沉默,對衣服和鞋都興致缺缺,好半天什麽都沒試過,白明更是毫無存在感,一不小心簡直會把他弄丟。


    晁雨澤倒是二皮臉得很,不斷拿衣服過來,推薦給晁千琳,讓一旁被完全忽視的寧峙有些尷尬。


    晁千琳覺得有點兒抱歉,自己隻是拿寧峙當擋箭牌出來等著見晁家人,這時一旦問起法陣的事,這種行為就會暴露,讓寧峙更加尷尬。


    寧峙卻看出她心不在焉,故意說自己要去洗手間,時間可能有點兒長,讓他們在鮮芋仙的卡座上等自己,然後避到了遠處。


    得了時機晁千琳才好開口:“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到嵐城來的?”


    “六月吧,具體我也忘記了。”


    “你們之前好像說在很多地方給我們留過符號標記等我們聯絡,都留在了哪裏,確定我們能看到?”


    晁雨澤想了想:“應該可以吧,你家附近,事務所附近,你們在處理的案件,我們都有留下標記,估計肯定見過一兩個吧?”


    晁千琳一直在默默翻看相冊,這時正好找到了夭夭上門期間嵐城再次現身的街頭法陣,指著上方的靈轄符號問晁雨澤:“這是你們留下的?”


    晁雨澤認真看了半天,猶豫著點點頭:“應該是吧,留過太多了,我也記不太清了。”


    晁千琳也認真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她總覺得寧峙走後,晁雨澤的狀態就有些不自然,好像一直在關注著周遭環境。


    她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晁雨澤的聲音立刻在她腦海中響起:【跟著你的人變多了,原來有一個男人,現在又來了一個女人,可能是任家人。】


    【都是天師,你怎麽判斷的?】


    【用腦子想的唄,你是出來找寧家人的,那三家不可能再添人手了吧?】


    【也未必,】晁千琳低下頭笑笑,【你可能不知道奚成必的脾氣。不過,任家也不是沒可能……】


    晁雨澤歎了口氣,看著晁千琳的眼睛:【千琳,我們的目的從來都沒變,就是帶你離開嵐城。】


    【然後呢?帶我去哪兒?】


    【晁家。我們現在的位置很隱蔽,也很安全,隻要到了晁家地界,他們這些天師就絕對不能靠近了。】


    【晁家會比齊升逸還難找?】


    晁雨澤搖頭:【我們的地盤受裏世界的共同協議保護,四大家族如果私闖,就等於和所有上古家族、妖族敵對,成為裏世界的公敵,這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


    【這麽說,我如果答應跟你們走,我們現在就走?】


    【隨時都可以走,你和二伯都可以使用空間法術,隻要中途多往返幾次,以他們的陣法根本就沒法追蹤。】


    晁千琳沉吟片刻:【我不是不能走,但是我必須得和我大哥、白明一起走。】


    晁雨澤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晁千琳能感覺到他在思考什麽難事,卻被他有意屏蔽在同心訣之外。


    晁千琳有些擔心寧峙回來之前,這家夥的天人交戰到底能不能完成,剛要催促,晁雨澤放棄了同心訣,直接開口說道:


    “千琳,你大哥,說不定不會回來了。”


    晁千琳的心狠狠一揪,臉上卻露出不屑一顧和充滿嘲諷的一笑,和平日裏的晁千神一模一樣。


    晁雨澤解釋道:“之前為了給你們留下標記,你們在查的街頭法陣事件,我們也稍有了解。我們行事比四大家族要隱蔽,所以被表世界人反偵察的可能性更低,調查的結果應該比你們更進了一步。


    “剛剛你給我看的那張照片上的法陣,我們親眼看到了繪製過程。”


    晁千琳趕緊問道:“所以這個畫法陣的組織果然和我大哥失蹤有關?”


    晁雨澤沉重地點點頭:“可能,不僅僅是有關……那天我們聽到了畫陣的人閑談,他們提到,‘衛教主已經說服了晁神使,晁神使會帶領我們進入另一個世界,真是太好了’。”


    晁雨澤的學舌讓晁千琳背後徒生一股寒意。


    【教主?神使?另一個世界?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邪教嗎?】


    晁雨澤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也想到了其中的含義。


    可是晁千琳一轉念,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他這不會是想要把我先帶走的離間說辭吧?】


    她沒有發表看法,繼續問道:“所以你們知道他們背後是什麽組織嗎?”


    晁雨澤搖搖頭:“我們很少在表世界活動,實在不了解這邊的動向,不過他們畫完了法陣就去了火車站,應該已經遠離了嵐城。既然他們提到跟著‘晁神使’,想必晁千神也早就到了遠方。”


    晁千琳對這組法陣有何後續並不之情,無從驗證晁雨澤的說法真實與否,隻能問道:“可是憑這些,怎麽能說我大哥不會回來了?”


    晁雨澤尷尬地張張嘴,末了歎了口氣:“你覺得晁千神是個什麽樣的人?”


    “驕傲,克製,冷漠,有能力。”


    這串褒貶不明的形容詞晁雨澤苦笑一聲:“但他首先,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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