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琳幹笑兩聲:“所以呢,你要從男人視角給我來一套老派講座?”


    晁雨澤攤攤手:“不是吧……老實說,我基本知道你們倆的事,包括一些細節……”


    “比如?”


    “比如晁千神臨走之前把紋盒留下了。”


    晁千琳白了他一眼:“你們真是把跟蹤和監視當正事啊?”


    “我隻是想坦誠一點而已。”


    “但是我已經不想和你聊了。”


    晁雨澤本以為她應該適應了這種狀況,可是無論是被窺探隱私還是被提及晁千神,對方這當做家常便飯的態度還是讓她很不快。


    “別啊千琳,”他隻能極其直男地解釋道,“我隻是就事論事,才提到這個。我想說的是,他為什麽把紋盒摘下來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晁千琳抱著臂沒說話。


    “他愛你,不想和你保持兄妹關係,他又是那種不會紙上談兵,一定要去踐行、去拚命的人,在你身邊會讓關係停步不前,那就離開,以外人的身份來求愛,這不是情理之中的嗎?”


    晁千琳倒是不覺得他說的有錯,隻是不喜歡被他人置喙他們的關係,嘴上依舊反駁:“這和他是男人有什麽關係?”


    晁雨澤無奈地笑笑:“可能男人更容易被權利衝昏頭腦吧,他離開的時候在人生穀底,卻被用那麽高的身份挖牆腳挖走了,自信很容易動搖,在那邊一定要幹出點兒什麽來。


    “可是他不知道你們在麵對著什麽,這一走時間就短不了,不做出一番事業……”


    他說到這裏,話便被晁千琳的哈哈大笑打斷:“晁雨澤,你才是,不知道我們在麵的著什麽,也不知道晁千神是何許人也。


    “就算他不想回來,事情一旦轉機,天也會逼他回來。而且,晁千神要做一番事業,根本用不了幾天。”


    話不投機,晁雨澤默默地啜著自己的珍珠奶茶,不再說話。


    晁千琳卻因為杠贏了別人,心情美麗了一些,繼續問道:“你們除了那次遇到畫法陣的人,還知道什麽法陣相關的事嗎?”


    晁雨澤道:“我們對陣法沒什麽研究,隻能大概看出那些法陣有兩類。”


    晁千琳驚訝地問:“兩個類型?”


    寧家登說過,那些法陣的構成極為雜糅,除了道家的易術法陣以外,還涉及時、月、年三家的奇門法術、西方煉金魔法、撒旦教魔法、歐洲傳統魔法甚至是瑪雅和北歐魔法,哪裏來的流派啊?


    晁雨澤歪著腦袋,組織了半天語言:“怎麽說呢,那些法陣應該是兩種人畫的,一種是純粹的外行,烏合之眾,一種是有些修為的裏世界人。


    “就像是男人和女人寫出來的字會讓你在第一眼有個區分那樣,雖然不一定那麽準確,但是肯定有點兒氣質上的區別。沒有了解過符文的人,就算照葫蘆畫瓢畫得再像,也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麽。”


    晁千琳覺得他說了句廢話,剛要翻個白眼,卻忽然停住:“你的意思是,組織者是裏世界人,或是有裏世界人參與到了這種破壞活動?”


    在現代,裏世界人活的都小心翼翼。千百年來表世界和裏世界分離得越漸徹底,各項與表世界互不幹擾的協議和共識已經非常完善,尤其是在嵐城這種政治中心,有絕對強硬的四大家族在,沒有門派歸屬的裏世界人和妖魔鬼怪幾乎不存在。


    如果把這一點也考慮進這次的法陣事件,那麽能圈定的裏世界組織範圍也就小了許多。


    或許是寧家登沒有經驗,也或許是因為了解法陣的構成,反而會忽略這種不認得法陣才容易去思考的角度,晁雨澤提出之前,還真沒人想到這件最簡單的事。


    有了查找法陣來源的新想法,也知道了晁千神下落的新消息,晁千琳這才想起還有件事被她忘記了。


    “最近我一直在想之前在嚴良墓裏的事。你們在我們後麵進墓,卻比我們先到了八座雕像的房間,說明我們有擦肩而過,沒理由在地下陷阱中我就能立刻認出你們,在地上墓道裏卻感受不到你們啊?這是晁家的法門嗎?”


    晁雨澤搖搖頭:“應該不是吧,我們倒是有用靈氣壓抑自己的氣息,但是你也是靈轄,靠近還是能察覺到的。可能是地上的煞氣太重了,掩蓋了我們的氣息。”


    晁千琳道:“那你們有能感受到我們的存在嗎?”


    “我們事先就知道你們存在,所以能感覺到,沒碰頭的時候隻是在等待機會對你們動手。”


    “那我就有個問題了,既然你們一直跟著我們,為什麽在陷阱區像是不知道我來了這裏一樣?”


    “這……”晁雨澤居然頓住了,好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晁千琳托著腮看他糾結:“你最好快點兒解釋一下,不然下次再被我發現你跟著我,別怪我手黑。”


    晁雨澤無奈地說:“好吧,這事兒說來很荒唐。我們從林外就一直跟著你們,但是,真的沒看到你在。”


    現在已經沒有什麽邪門的事兒會讓晁千琳驚訝了,她幹笑兩聲,問道:“真的?”


    “當然。”


    “那你們看到我們有哪些人?”


    晁雨澤扳著手指頭說:“一個後來就沒見過的眼鏡,那個討厭的天師,天師小姐姐,你家那個傻子。”


    “嗯?”晁千琳一愣,“沒有藍晶?”


    “是說後來蓬修化成的那個高個兒嗎?”


    “嗯。”


    晁雨澤搖搖頭:“沒見到,一路上沒有你也沒有他。當時見到他的時候,我們以為是和你一樣的情況,後來才知道那是蓬修。”


    晁千琳沒想到這趟下墓居然還有這樣的隱患。


    說起來她的疑問還有許多。


    比如進墓之前奚滿月提出的墓已被前人拜訪的理論,就隻能用改道之變的因果扭曲來解釋嗎?


    還有,他們進墓之前,那個攪動任道是香火的魂是誰?是求救的王教授一行人嗎?


    可是整座墓都被封鎖靈體的陣法籠罩著,他們在封鎖的核心,也就是藏寶間,魂魄不可能離開,難道隻是附近的遊魂野鬼嗎?


    最後,她在第四間墓室棺材裏看到那個對她招手,還伸手把她拉下去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這個靈異故事裏才會出現的情況,明顯和東方捷溪的傳送法術格格不入,而且再之後那東西也沒對留在地麵上的任道是和白明造成威脅,實在不像是個機關。


    【總不會……是陶青或藍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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