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二姨推來推去的,女孩兒手裏怎麽能沒錢呢,以後要用錢的事情多著呢。快拿著,聽話,自己藏著,總有用到的時候。”


    王彩旗硬將錢塞進她的褲兜裏,“別讓人看見,好好藏起來。”


    原雲柯莫名有些感動,這是她穿越過來,第一次感受到人對她的善意。雖然這個農村婦女很懦弱,但依然讓她心裏暖乎乎的。


    “謝謝二姨。”頓了頓,又說道:“二姨你是幹活的一把好手,不如到城裏去做保姆,總比窩在這裏強吧。”


    王彩旗笑了,“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話,那城裏是那麽好進的,不怕被人賣了?”


    切,你們這才買賣人口呢。


    “我聽我們村長閨女說的,她家親戚有人在省城當保姆,一個月好幾千塊呢。而且特別簡單,到家長服務中心接受啥培訓,不難的。”


    原雲柯是明白了,農村婦女想要活的好一點就隻有走出去。石小垛這二姨,在家過的並不好,兒子不孝,丈夫暴躁,挨打挨罵是家常便飯。在劇情裏,王彩旗是丈夫氣死的還是兒子打死的不清楚。


    王彩旗連連擺手,眼中露出恐懼:“哪裏有那麽簡單……”


    “二姨,人家騙你幹什麽呢,你又不是小姑娘,騙你有什麽用。”


    “這倒是……我這老臉有啥可騙的。不過還是不中,俺連鎮上都沒去過,哪裏敢上城裏去。”


    原雲柯還要再說,大門口傳來王彩霞膈應人的笑聲。


    王彩旗把菜刀一撂,解下圍裙,氣道:“還真帶來了。”


    “你現在廚房裏呆著,先別出去。”


    王彩旗走出廚房,果然看到張軍和王彩霞一起有說有笑地進了門。


    張軍笑著寒暄:“嬸子,我叔呢?”


    “他去幹活了。”王彩旗悄悄瞪了姐姐一眼,王彩霞隻當沒看見,“姐,我家垛兒呢,帶出來啊。”


    “她……”


    王彩旗剛要說,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緊接著原雲柯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張軍,羞澀地低下頭,雙手插兜。


    張軍一愣,雖然這姑娘臉上有可笑的紅印子,但清秀的臉蛋是遮不住的,在長幾年更好看。


    哎呀,看來斜眼子還真沒騙他。


    王彩旗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看那張軍不要臉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看上了,沒法子了。


    命啊,都是命啊。


    看著外甥女一無所知的樣子,她心中生出有幾絲罪孽感。


    王彩霞樂的不行,上前將自己的女兒推到張軍身邊,“你跟你張軍哥好好去溜達溜達,不用著急回來。”


    說著拚命給張軍使眼色。


    張軍會意,趕忙笑道:“走吧,小垛兒,我領你去後邊溜達溜達,不遠。”


    原雲柯半推半就地被推出門去,張軍樂滋滋地領著她往院後走。


    原來後麵是一片石頭地,有許多奇形怪狀的石頭立在那裏,看著很恐怖。


    “小垛妹子,你吃糖不?”


    張軍遞過一個阿爾卑斯的棒棒糖,“給。”


    嗬嗬,這扣的,埋汰誰呢。他第一給戴春曉買東西可是下了血本了,女人在男人眼裏是什麽,就給女人什麽。


    男人的表示就是這麽直接粗暴。


    “這個我不能要,我娘不讓我亂拿人家東西。”


    “沒事兒,你拿這個,你娘肯定不會說你。”


    原雲柯推辭不過,便將棒棒糖塞進兜裏麵,並沒有吃的打算。


    半天彼此沒話,張軍突然問道:“你的臉好了嗎,那天看你的臉都腫了。”


    “那天我可倒黴了……”原雲柯突然咳嗽了兩聲,喉嚨裏發出咯痰聲,緊接著一個口痰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張軍腳邊。


    張軍頓時石化了一瞬,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們這的女孩雖然都不怎麽好看,但都是幹活的好手,一個個的都能把家裏家外打掃地幹幹淨淨,也能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年輕女孩當著麵吐痰的,老娘們也要點臉的,也就埋汰老太太會幹這種事。


    原雲柯用力清了清嗓子,好像咽下了什麽東西。


    “對、對不起,我最近總咳嗽……”她緊張地出了汗,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樣子。


    看著這張臉,好像可以勉強當沒看見……這些東西可以改的,不改可以打到改,倒是沒有什麽……


    突然一股熟悉又刺鼻的惡臭從身邊的小美女身上傳出來,差點把他熏吐了。


    媽呀,一見人長得好看啥都忘了,差點忘了這一出了。


    女孩兒好像也知道了什麽,一下子窘的不行。她這一窘,出的汗就更多了,於是更加濃重的臭味兒從她咯吱窩裏傳出來。


    張軍忍不住捂住嘴,再也掩飾住不嫌棄的表情,“你身上什麽味兒?”


    原雲柯一下子咧嘴哭了,“我不出汗就沒味而,一出汗就有味,一點都不嚴重啊……我娘說可以治好的……”


    哭著哭著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忍不住又咳嗽起來,又吐了一口痰,這一回正好吐在了張軍的鞋上。


    張軍一下子怒了,“你他媽傻x啊,你往哪兒吐呢!”


    原雲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滿臉的淚水想哭不敢哭,加上紅印子,顯得很滑稽。


    張軍想,他是剛才瞎了嗎,覺得她好看。


    哪裏好看了?


    不僅長得一般,還埋汰,還有狐臭。


    “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你擦幹淨了……”說著不知從哪裏掏出來髒髒的衛生紙,蹲下伸手擦他的鞋。


    一靠近又是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滾!”


    張軍一巴拉,將她巴拉一個跟頭,原雲柯突然咧嘴大哭,哪裏還有半點好看的樣子。


    “x你媽,你嚎個屁!”


    原雲柯這一回沒有被嚇到,而是放聲大哭,邊哭便道:“我身上沒有味兒,你別胡說八道,你從哪裏聽的……”


    聽她這麽一說,張軍想起來了,石斜眼跟他說過,好像是她弟傳過說她姐身上有臭味兒,啥的,改明兒找機會好好問問。


    但是,今天這親是相不下去了,又惡心又埋汰的女孩,他還沒饑渴到那個份上。


    “我先回家了,你自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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