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這些日子跟著明豔學了不少古董知識,其中也包括各個時代的文字,她連秦朝的小篆都能看個大概,可是眼前這些字當真是跟鬼畫符一樣,不像是源遠流長的文字演變,難道是淹沒在曆史長河中的不知名小國的文字?


    很有可能,這就難辦了。


    八寶園裏這方麵的人才確實是有,比如賭石店的洪老九就很厲害,沒事就愛研究這些。但原雲柯不敢再去找他們了。


    八寶園裏的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老頭子掌握之中,貿然行動說不定又會給旁人帶來禍事。


    想來想去,還是得找秦道清幫忙。


    好在第二天秦道清就又來做筆錄了。


    黎家的所有人都快煩死她了,覺得他是故意來找茬的,三番五次沒完沒了。


    王思娣和秋素兩個人一唱一和地挖苦他,秦道清這個臉皮厚的完全不當回事,然後例行公事,揪兩人先後去做了筆錄。


    終於輪到了原雲柯了,她將那本破書交給秦道清,低聲道:“找人翻譯出來,要找穩妥的人,最好不要讓人知道裏麵的內容。我怕裏麵的內容太震撼,會把人搞瘋了。”


    秦道清點點頭,握住那書,“我知道了,我想辦法。”


    他拽了兩下沒拽動,疑惑地望著他,隻見原雲柯的神色還是很緊張,然後慢慢放開手,“這個東西真的很危險,你要千萬小心,為這個破玩意兒可是剛沒了一條人命,我家瘋了一群人……”


    秦道清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小心翼翼將破書放到公文包裏,然後拍了拍,“放心。”


    書房。


    黎兆祥站在窗前目送警車離去,“爸,他們走了。”他轉過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們問不出什麽,您放心。”


    “誰擔心這個……”黎桑青抬了眼睛看他,“怎麽樣,還是沒找到?”


    “戴門財派人搜了胡老膾的房子,裏裏外外都翻遍了,什麽都沒找到。看來是真的沒有了。”黎兆祥道,“或許胡老膾也沒有得到那東西,畢竟譚冰死的太急了,什麽都來不及交代……”


    黎桑青抬了抬手,“你不了解他,但我了解。他的腦子好用的很,怎麽會什麽都不交代就歸西,否者哪有找不到的道理。”


    “我有一個想法……”黎兆祥往前走了兩步,“會不會胡老膾在臨死之前把東西交給了柯瑤。那人說他剛將刀子捅進去,外麵就來人了,來的還挺快,不得已他沒處理利索就翻牆跑了。如果那時候胡老膾還有一口氣的話,說不定真的會……”


    “沒有,明豔讓柯瑤的丫鬟借打掃的機會細細翻找了,什麽都沒找到。隻查到她私藏了不少錢財和一些古董玉器,這都不算什麽奇怪。”


    一個女人被關在地窖一年多,沒有安全感斂財是情理之中。


    黎桑青摸著手杖的玻璃種,“那丫頭說話辦事沒有章法,總讓我不放心。也許真的應該讓代維好好查查她到底得得什麽病,為什麽這麽奇怪。”


    “是,她是有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還有她那一身突然蘇醒的本領……”黎兆祥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簾,舔了舔嘴唇,“她應該再進沙漠一回,最好帶上黎蓁蓁。”他又抬頭看了眼父親,“如果譚冰說的是真的,那她的本事是誤打誤撞得來的……”


    “再說吧,最好先找到那本書,否者都是枉然。你的年齡大了,機會不多了。”黎桑青站起身來,挪到窗口,“機會不多了啊……”


    黎兆祥錚錚看著地毯邊緣的花紋,一隻手緊緊攥緊,眸色深沉如古井中冰涼徹骨的水。


    轉眼學校的暑假到了,家裏的大學生小學生都放假了,黎小寶興奮了,整天拽著姐姐妹妹玩鬧,家裏熱鬧了不少。


    黎蓁蓁不願意跟小男孩玩,她更願意和黎胭脂出門寫生,她們兩個倒是相處的很好。


    本以為黎胭脂叛逆的很,沒想到這麽喜歡孩子,帶著黎蓁蓁玩的很好,也不嫌煩。黎曉曉見黎蓁蓁放假以後極少和自己玩生氣了,兩個孩子的友誼發生了裂痕。再加上黎胭脂表達感情太過直率,喜歡黎蓁蓁就覺得別人都是屎,搞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別扭,最近都不大來往了。


    這天代維有來了家裏,他現在不敢在原雲柯麵前得瑟,隻敢跟明豔咬耳朵,看的原雲柯都為他們暗暗擔心。


    以她的直覺,黎桑青要是知道代維的小心思,一定會氣死吧。明豔這個聰明又愚蠢的女人妄想為黎桑青付出一切,包括利用男人的感情幫助黎桑青,殊不知這對於黎桑青來並不是一件值得感動的事。


    傻女人啊。


    明豔送代維出門,接受了他的邀約去咖啡廳坐了坐,她發現最近黎桑青總莫名其妙發怒,俗話說‘怒傷肝’,精神也不如之前好了,她得好好問一問。


    對她來講什麽黎柯瑤不瑤的都沒有黎桑青的健康來的重要。


    代維正是知道她的命脈才敢邀她過來,他看著對麵這個美豔的女人,心底湧上一股滿足之感。


    明豔顯得有些著急,“代維,老爺他的身體究竟怎麽樣,這一陣子他吃飯也吃的不多了,對什麽都沒問口,眼間著就瘦了下去。”


    “年紀到了,再怎麽保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再加上他憂思過濾,更加不好了。”代維低頭攪著咖啡,並沒有抬頭。


    “要想讓老爺太太平平多活幾年,需得他放棄眼前名利,安享晚年才是。”


    他抬頭對上明豔的擔憂的眸子,“但這是不可能的是吧,我說了也等於白說。”


    明豔微微歎了一口氣,入口的咖啡直覺更苦了,不由又夾了幾塊方糖進去。等她再加的時候,被一隻大手握住手腕,“別加了,再加就更難喝了。”


    明豔掙脫開他的手,猶自攪動咖啡,“你是不是也對我家柯瑤小姐這樣,才讓她這麽反感你的?”


    一提到黎柯瑤,代維的臉色沉了下來,一瞬間什麽胃口都沒有了。


    他代維不管怎樣也算是洛北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可他卻在那女孩兒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嫌棄和不屑,還四處跟人說他長的醜辣眼睛。


    這不是開玩笑嗎,知道想嫁給他的女人能從雁歸塔排到玉門關外,憑什麽這麽埋汰他,就憑她是名門之女?


    笑話,明明隻是個敗壞門風的惡婦!


    “黎家千金,千金之軀,貴不可言,反感我這個農村小子是情理之中,不是每個人都能放下門第之見,寬容待人的。”


    明豔搖搖頭,“我看你是被憤怒蒙住了眼睛。我倒覺得柯瑤不是這種人,也許她故意激怒你就是為了擾亂你的想法。”她往後一靠,“你看你現在是不是隻剩下生氣了,我想這就是她的目的。”


    “這……”


    代維仔細想了想,隨即笑了一聲,“我說她怎麽突然開始變臉了,原來是這麽回事。”他搖搖頭,“果然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男的真不行。我被她三下兩下給忽悠住了,真是……


    ”


    太蠢了。


    “她這麽想掩飾,說明她真的有問題。她越不想讓人知道的,才是她真正的秘密。她絕對有問題。”


    明豔歪頭讚許,“我也是這麽想的。”她無奈歎息一聲,又道:“可惜我想派人跟蹤她一舉一動,老爺不讓。可能是因為家裏現在指望她呢,怕激怒她,可這也不是辦法。”


    “你聰明一世,怎麽現在到沒主意了。老爺不讓你就不去做嗎,現在老爺老了很多想法跟不上形勢也是有的。你按照你自己的方法去做,隻要結果是好的,那管那麽許多做什麽。”代維摘下眼鏡,露出一雙略眼呆滯中透著異光的眼睛,“抓住黎柯瑤的小辮子,對老爺絕對是好處,化被動為主動才是良方。”


    明豔心中微動,瘦纖纖的手拄著下巴,細細思索此事成敗幾何。


    對於黎柯瑤這個人她並不討厭,她從來不討厭有本事的人。隻是這個人脫離了她的掌控,詭異的行為讓她不安,這讓她很焦慮。


    打消焦慮的辦法就是搞清楚她的秘密,代維這麽說正中她的下懷。


    在漫長的假期中,原雲柯終於等到了來自黑貓警長秦道清的消息。


    兩人約在老地方,劉領班帶著詭異的微笑給兩人送來豐盛的飯菜,還給他家的少爺使眼色,可惜沒有得到共鳴,唉聲歎氣地地走了。


    看著滿桌的飯菜,原雲柯頭一回沒有胃口,她焦急地等著秦道清的答案,什麽都顧不上了。


    秦道清的神色透著些許不安,也沒再寒暄,直接道:“我拖了可靠的人問了你這書中記載的內容……”


    原來這本殘書是一個名曰中裕族的少數民族撰寫的,裏麵鬼畫符般的文字也是本族文字,當世能識得不超過五人。秦道清隻認識一個人會這種語言,怕暴露目的,便與那老者說對這門語言感興趣,硬是在那裏埋頭苦學了一個星期,後來又求來了本類似於字典對照的書回來,一個字一個字翻譯過來,不明白的單拎出來再問那老者。


    如此七拚八湊終於知道了其大概,隻是其中記載的東西讓秦道清三觀碎裂,胃裏久久不能平靜。


    越聽他這麽說,原雲柯越是好奇,“你快說吧,我倒要看看,什麽玩意能將我的黑貓警長搞成這樣。”


    “黑貓警長是什麽?”


    “那不重要。”


    秦道清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繼續說道:“中裕族說是人口極少的民族,大約在秦朝時候,有方士算得渤海以南有一小島,島上產一種少見的朱砂。於是秦始皇便讓一隊方士去島上建道觀就地取材煉丹。後來秦始皇死於沙丘,他們便被遺忘在島上。這些方士便留在了島上,幾代下來便與島上的原住民有了後代,還結合了本族特色創造了文字。”


    說到這裏,原雲柯明白了個大概。


    “這本書就是中裕族後人所作,所以用本族的文字不足為奇。”她舔了舔嘴唇,搓搓小手,“然後呢,這本書到底寫了什麽。”


    哎呀好捉急啊。


    秦道清咽了口唾沫,“其實裏麵說的都是無稽之談……”他正了正身子,“裏麵記載的是一些人以各種奇遇得到一些技能……總結來說就是一種能夠看透厚石裏麵情況的能力……”


    “透視眼?”原雲柯搖搖頭,聯係自身境況又道:“不對,不對,應該和我一樣類似的能力對不對?”


    “對,就是這個意思。我相信上麵說的是鑒寶和賭石的能力,這樣一來所有的事都有了聯係,也能解釋的通。”


    “通什麽通啊,哪裏解釋的通了。就這種胡說八道也能讓你緊張成這樣,好歹你也是見過世麵的名門少爺。”原雲柯突然靠近他的臉,“還有什麽沒說的?”


    秦道清悠悠地紅了臉頰,垂下眼簾地嗬嗬幹笑著:“反正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惡心東西,我……我轉告不了你,。”


    見他這個小樣兒,心下明白了。


    “是不是限製級的小黃*書啊?”


    隻見秦道清的臉更紅了。


    原雲柯一挑眉毛,繼續說道:“金瓶梅?”


    被一個女孩兒一直逼問這種問題,秦道清窘的不知說什麽好,但是他這樣又覺得自己特沒麵子,於是紅著臉反問,“你怎麽知道這些?”


    “害,別緊張。他們不是煉丹的嗎,道家不是有房*中術嗎,有些黃暴的東西很正常。你心思不在古貨身上,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被她這麽一說,好像秦道清想多了一樣,更窘了。


    “那些房*中術的目的是得到這種技能嗎?”


    “應該是這樣,但是很多都被批沒有用。對了,忘告訴你了,這本書更像是有人撰寫的手劄,還有作者理解。”


    “哦,看來這個作者身經百戰呐。”


    秦道清掩口咳了一聲,“半本書裏,大約都是在講這些沒用的,真的挺惡心的。後麵我都懶得翻譯了。”


    “你沒翻譯完?”


    “沒這個必要吧,後麵大概都是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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