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被這夥人公然出言汙辱,餘光熾孫女才讀高中,那禁得住,她強忍住眼淚,道:“爺爺,別怕他們。我們報警!”


    餘光熾掠向吳添這邊,神色黯然,緩緩道:“我們安分守已做生意,又沒得罪幾位……”


    其中一個青年“啪”扇他一個清脆的耳光:“老子看你不順眼,行不行啊?”


    “你為什麽打我爺爺,淨欺負老人,不要臉!”餘光熾孫女看見爺爺被打,欲衝到前麵,但是卻讓餘光熾牢牢攔在背後。


    餘光熾也算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這幫小青年竟然扇人家。看著這幫貨的令人發指行為,陳豪忍不住,就要衝上前去。


    “那個小辣椒,過來給我摸摸胸部,否則我將你這書店給砸了……”


    幾道閃亮的閃電劃過,“辟靂!”一聲巨大驚雷震得地麵地震,嚇得諸人都顫粟一下。驚雷過後,回複平靜。


    “喲喲喲,你是替爺從軍,自己出來代替你爺,給我們幾個欺負麽?來啊,小妹子,我看看你的奶子彈不彈手?”幾個青年,有兩個摁住餘光熾,其餘兩個則對那餘光熾孫女動手動腳。


    看著這幫貨的無恥嘴臉,陳豪數次忍不住。


    吳添攔截住他,掏出手機:“報警。”


    陳豪一愣,你這也太婆媽了吧?但是被吳添截住,他隻好留在原地。


    “派出所,我們這裏發生非禮案,地址在東大街狀元書店……”


    地痞流氓,古來有之,隻要有人就會存在。雖然之前經過他嚴厲重打,但絕不會一勞永逸。這種惡瘤,隻要一給土壤,即死灰複燃。他報警目的,是想測試派出所有沒有處理能力?這夥青年如此無法無天,是否存在保護傘的跡象?


    店裏不大,吳添報警的動作自然驚動那幾個小混混。靠,竟然有人敢報警!當即有兩人指向過來,罵道:“你嗎的,敢多管閑事!”吳添翹著雙手,絲毫不理睬。


    對方見到吳添身材高大,也是略有怯意。


    餘光熾見吳添出手,神色比之前還不安。他和吳添有宿仇,估摸不清吳添是想幫自己,還是想雪上加霜對自己報複。


    按常理,一般的小混混聞到民警前來,縱然不逃之夭夭,也會中止作案。但是那兩個青年仿若未聞,一人抓著那小女孩的手腕,滿臉淫笑,伸手就摸她的小臉蛋:“報警也沒用,你不知道我在派出所認識人嗎?嘩,這小臉蛋真滑……”


    餘光熾眼見孫女受辱,衝上來使勁扒開的手,隻是年老體邁,那夠這些小青年的力氣大,反而被人家踹跌地上。


    “爺爺!爺爺!”外麵雷聲滾滾,玲玲怒羞交集,看到跌倒於地的爺爺,大聲的呼喊,生怕他出事。


    吳添真是汗,這大會鎮莫非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這樣欺男霸女?正在此時,那兩個衝上來的同伴,已經衝到近側,凶狠狠地揮舞著拳頭打了過來:“你嗎逼,讓你報警!”


    陳豪這貨的正義之心早已心癢難捺,被吳添一直苦按著,實在辛苦,此時此刻,對方打到,那裏還再忍得住。攥著拳頭,就衝上去:“你娘的,你這幫畜牲,老子今天就為民除害!”


    這貨打架雖不及吳添這樣老手經驗豐富,但也算有一定積累,加之生性凶狠。他連打帶踹,將迎麵而來的一個青年打成狗啃屎,摔趴到外麵的雨水之中。剩下一人,吳添似是有意讓給他,躲了幾躲,並沒動手。


    隻是陳豪能打趴前麵一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依靠打得人家猝不及防,才取得勝利。眼下和那人相對,你一拳我一腳,加之對方也極之驍悍,一時難分勝負。那夥人見人有敢挺身出手,嗎的,登時留下一人,剩下的兩人向陳豪這方趕來。


    書店裏的人眼見衝突,紛紛地往外逃出,生怕禍及自己。


    以三敵一,陳豪越打越猛,熱血上湧,又回複當初吳添見到他一敵二三十人的場麵。隻是對方也都是打架的老手,牢牢地圍嚴著他,根本不讓他轉移位置,他全身上下遭到雨點的拳腳。


    隨著戰圈的移動,書架紛紛倒崩,那些書撒滿一地。


    吳添袖手旁觀,也沒有上前支援的打算。陳豪這貨天生變態,一天不被人打,就不舒服,難得有人揍他一頓,自己幹毛要插手?陳豪之所以出手,一半是因為路遇不平激起正義之心,一半是恃著吳添這個武力值變態的高手在旁,眼見自己被人圍攻,這貨卻笑涔涔地看著,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可能因為雷電天氣,警車遲遲未到。


    “小辣椒,來讓我親個嘴。”剩下的那青年雙手捉著玲玲的皓腕,伸長脖子,就想去吻人家的小嘴。


    陳豪生生承受二記重拳,然後撲上對方的頭部,狠狠張嘴一咬,隨著那青年的慘叫,半邊耳朵也是讓咬下來。陳豪往地上一呸,帶著口裏的鮮血,悍然不顧撲向捉住玲玲那個青年,對著他後腦就是一拳。


    在場的人料不到他這麽猛,完全像瘋了的野獸般,都嚇了一跳。


    “小姑娘,你扶大爺到我身後,我保護你們,警察很快就來了。”他說完,拿著一張凳子橫在前麵。


    其它青年紛紛圍近,那個被咬掉半邊耳朵的青年滿是怒火,也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刀子:“操你娘的,老子今天要宰了你這個狗日的!”


    陳豪舉著凳子,瞅到他近來,“呼”舉起長椅子就揮過去,那人趕緊後退。


    這樣一來,陳豪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玲玲扶起餘光熾,靠在後麵的牆壁,清澈眼神滿是感激地凝向他。陳豪眼神一呆,但是此時對方又準備攻上前,立即又揮舞手裏的武器。吳添見這貨老老實實耍起擅長的防守,也不想再測驗他,淡淡道:“幾個爛混混都弄不過,還學人家英雄救美?看我的!”


    這些混混早就看出他和陳豪是一夥,眼見他叫著走過來,陳豪那邊又攻不進,轉而攻向他:“嗎的,找死還不讓你死嗎?”吳添對準打來的拳頭,隨手一捏,然後一扭,那家夥痛得哇哇直叫。吳添順勢再加一腳,直接踹他撲向街外。


    對付這幾人,實是不在話下。吳添僅是二三個直踹,立即像炮彈般將這夥人,送到外麵的雨水中,半天爬不起。隻剩下那個非禮玲玲似是領頭的青年,隻不過他見吳添凶悍無比,早就嚇傻,哪敢上來。


    陳豪見吳添拖拖拉拉,還道他是怕這些人,心裏不滿。眼前見他出手,僅是幾下,便將這夥凶神惡煞追著自己滿山跑的混混如秋風掃葉地收拾得幹幹淨淨,遂是無比的激動興奮。


    他扔掉手裏的凳子,跑過來諛媚道:“村長,剛才你那一踹好強大,能不能教下我?”


    吳添指著剩下的那青年道:“眼睛對著他的脖鎖處,想像從這點像拿著利斧劈柴般,一刀直接而下,到達他的襠部將他剖成兩半。最後這點還有一絲牽連的時候,你一腳踹出,想像狠狠蹬著那刀尖陷在口處,將刀尖撥出的力量踹出。”


    那青年聽到,隻感襠下涼嗖嗖的。


    陳豪大為興奮,轉身對著那青年躍躍欲試。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媽的,敢動我試一試,看你能不能走出大會鎮……”


    他話未說完,陳豪如蓄滿力量的弓箭般踹出,豈知那人一側身,卻是避開。


    “速度太慢,腰間的反衝力一定要強勁要有爆發力,刀鋒不要太僵板,就像劃破紙片一樣,對方側避的時候,你也要稍偏移刀鋒……”


    陳豪又是一腳踹出,“砰”那貨被踹他正著,彎著蝦腰般身子後跌,撞在書架上,那些光鮮的新書撒滿一地。


    “yeah!中了!村長,你實在太強大了,我學會你這招,以後就天下無敵!”他興奮得又跳又叫,蹦跳起來。


    吳添搖搖頭,不滿意道:“力量太差,以後要加強直蹬力量才行。”


    陳豪掃了一遍,果然如吳添所說,吳添所踹那幾人摔入雨裏,現在還爬不起來,而自己踹的這個,一屁股坐地後,立馬就跳起來。這樣殺傷力,起碼要踹二三十腳才有吳添的那種效果。但是他絲毫不在意,要知道他才是第一次施展,若是他練習幾個月,雖說追不上吳添,但是至少武力值大大提高那是肯定。


    這貨自小就沉迷那種路見不平撥刀相助的俠客英雄,他原本是跟他叔叔學搏擊術,但是他學幾天,便覺得太苦,又沒啥效果,承受不住。眼前被吳添才一指點,霍然收到效果,那自然是信心倍增。


    “脖鎖處,利斧直劈,蹬!”話音猶落,那個爬起的青年,又是被他幹胸利落的十字直踹,踹得跌出老遠。


    “嗯。這次不錯。”吳添讚道,這貨果然有鬥毆的天賦,將老子自創的打架大殺招隨便一學,便能有自己體會。


    那青年爬了起來,陳豪那視線又盯準他的脖鎖處。


    他有些微微發寒,這啥招,咋動作這麽快?


    警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在門口處停駐,下來三個警察。


    看到店前麵趴著的混混,眼神掠過一絲的異色。帶著狐疑的眼神,踏入書店:“誰報的警?”


    “我。”吳添站了出來,指一指前麵幾個混混:“這幾個流氓非禮人家一個小女孩。”


    “就是,他們幾個,想欺負我……”


    民警掃一眼遍地狼籍的書籍,淡淡道:“這些人是誰打的?”


    吳添心道:“果然蛇鼠一窩!這新派出所長是哪個貨,老子不揍死他,我跟他姓!”他想到好不容易才讓大會鎮回複良好治安環境,自己才走不到幾天,又變成如此地步,遂恨得咬牙切齒!日他先人,創業不行,這敗家卻敗得那麽爽快!


    “我報的是非禮罪,為什麽你先問這些?”


    那警察一怔,麵露不悅:“我辦案用得你教?”他視線掠向餘光熾,冷冰冰道:“這位不是老鎮委委員餘大主席嗎?怎麽的,前段不是賣雜貨麽,咋改成賣書報了?這店是你的,不會是以前貪汙留下的贓款開的吧?”


    “我爺爺是好官,你們這些披著警衣的壞蛋、地痞流氓和吳添遲早都會有報應的!”那玲玲雖然小,也瞧出這警察是偏幫對方的,是以出嘴相罵!


    “玲玲,別胡說八道!”餘光熾緊張地掃一眼吳添。如果說之前那些流氓手段算是惡劣,那麽吳添這惡魔手段,才是他真正的忌諱!


    陳豪滿頭霧水:“吳添不是村長麽?村長明明剛救了他,咋罵人撒?”


    那個被踹的青年,惡狠狠道:“三哥,就是這二個貨動手的!”


    那警察冷冷掃吳添和陳豪一眼,道:“你們是什麽人?將身份證拿出來!”


    “你他媽的,你也太不像樣子。人家被非禮,你問也沒問一句。老子看不過眼,才打他們的,咋了,不允許老子見義勇為。”陳豪氣呼呼道。


    那警察麵一紅,可能也覺得這樣影響不是太好,指著玲玲,道:“你說說,咋回事。”然後掏出筆,假模假樣地記錄。


    “我一來到店裏,他們幾個攔在店門前,就動手動腳,這兩位看他們欺負我……”


    “什麽叫動手動腳,說清楚點,他們有沒有摸你什麽敏感地方,比如胸部啊,那個下麵啊……”


    玲玲麵紅耳赤,羞地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你怎麽問話的,大庭廣眾這樣問人家女孩子這樣問題,你還要不要臉?”


    這警察也不是好脾氣,轉向陳豪道:“給老子閉嘴,老子問案,你插什麽嘴。我怎麽問案那是我的事,她要是覺得這麽見不得人,有本事就別報警!”


    “說,他們摸你哪裏!老子可沒這麽時間在伺候你?”


    玲玲眼淚一顆顆地掉下來,餘光熾畢竟做過鎮委委員,威嚴還在:“這位警察大哥,秉公辦案是你們的職業操守。你要徇私,我們也不怪你,然你幫著不法犯子來欺負一個小女孩,你還有些許的自愛麽?你現在這個樣子,和他們剛才的模樣有啥區別?”


    “喲喲喲,好大官威!餘光熾,要趕在以前,哥還怕你,現在的你和一條爛蛇也差不多!老子來處理,還是看得起你,你最好給老子閉嘴!”


    餘光熾似是憶起昔日風光,片刻臉露沉痛之色,咬著牙道:“公安的職責就是為人民服務,保一方太平。即使吳添主政,也是從來重視懲治治安,打惡除黑,對犯罪分子重拳橫掃。是他的努力,才讓大會鎮成為一塊珍貴的淨土。你們這樣,不僅敗壞他的努力,也影響政府的形象。你們警察和土匪現在有甚分別,你不怕我向你上級反映?”


    他雖然和吳添是敵對的兩派,但對吳添所做的政績以及其能力,還是由心佩服。


    “嘿,我是不是聽錯,你竟稱讚起吳添來了?要知道,當日是你嫖妓,被他弄下台了,現在還念他好?他是不錯,把一堆堆大官踩下來,自己踩上去,現在升到縣裏。要不,你去向你這個老上司兼大對頭,反映我的工作態度,如何?哈哈哈,看看他理你不?”他大笑片刻,而道:“不要說他現在縣裏,一朝天子一朝臣,管不了我。就算他現在還是鎮委書記,老子也不怕他。在大會鎮,現在是呂所長的天下,我們怕誰?”


    餘光熾有意無意地掠向吳添,心裏隻道,隻怕你這位呂所長很快就要灰灰了。


    “呂家昌才剛調不到幾個月,就隻顧拉幫結派,和地痞相勾結。大會鎮治安急劇惡化,不知多少百姓在背後罵他!不就是一個小小所長麽,難道他想做土皇帝?”餘光熾故意激將法道。


    現在正主就在這裏,我倒要送呂家昌一程。


    “你知道呂所長背後有誰麽?你知道香港大有錢人郭澤楷和我們呂所長是啥關係麽?”那公安滿臉得意之色。“嗬嗬,對不起,差點忘記你就是因為和郭公子當日去尋歡作樂而被撤的。唉,你也真可憐,從來隻有新人笑,哪會有人記得舊人哭。一心抱人家郭公子大腿,都一把年紀還去嫖,結果官職一丟,人家郭公子再也不鳥你。這叫什麽,叫自作自受,賠了夫人又折兵!”


    餘光熾當著孫女的麵被他揭起舊日劣跡,心裏羞愧,後悔不堪。當日如果不是他瞎了雙眼,跟上鄧漢庭和郭澤楷,那麽也就不會去那些地方,就能安安穩穩地做自己的人大副主席。最令他痛心的是,他一心跟隨人家,為人家衝鋒陷陣,但是人家怎麽樣?人家隻是赤裸裸利用他,他一沒權力,鄧漢庭就不說,郭澤楷見到他不僅沒有往昔交情,甚至冷嘲熱諷一番。


    遭辭退這段日子,他追悔莫及,痛恨自己不帶眼識人。他們和吳添之戰,本來和自己全然無關,但是自己熱心參戰,被弄掉職銜也就算,這些人鳥盡弓藏也實在是惡心。


    “你胡說,我爺爺是好官!你們這些人和吳添都是大壞蛋,人渣惡霸!”


    “好官?好官去嫖女人?好官去抱郭公子的大腿?”他滿是不屑,不耐煩道:“我是來辦案的,麻煩配合工作,沒時間和你在瞎扯。”他下意識瞄一眼玲玲少女的嬌挺胸部,色迷迷道:“你長得這麽騷包,會不會是你先勾引人家?”


    “你這把臭嘴放尊重點!”


    這公安掃向陳豪,冷冷道:“你是她什麽人,知不知道我在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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