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辰把秦聲調查出來的報告拍成圖片發了過來。


    喬書言一頁一頁的看過去,這才明白當年發生了什麽,事實與以為的真相真的是相差千裏。


    墨池當年根本不是右手骨折了,而是感染了一種十分罕見的病毒,一直在醫院隔離治療。


    因為事情有點嚴重,所以並未公開,而是口徑統一為受傷了。


    而他的表妹一直很喜歡墨池,嫉妒喬書言,憑什麽全校優秀的男生都喜歡她呀,她有什麽好的?她就是看不得她好,希望她落個悲慘的下場。


    於是就利用大家都不知道的因由騙了喬書言,說是墨池是被司南辰打骨折了,才不能去上學參加中考的。


    確實結果如她所料,喬書言和司南辰決裂,然後都轉校了,十年再也沒有見麵。


    喬書言因為對墨池愧疚,也沒有在出現在他麵前。


    墨池十年裏都屬於她一個人。


    “閔子晴。”喬書言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她真是小看她了。


    當年她寄養在墨池家裏,上學的時候跟在墨池的身後,穿著鄉村的衣服,總是怯怯的,遭人嘲笑和捉弄,她總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人,沒想到心機這麽重,耍了她這麽多年。


    司南辰又發來了一段視頻,是一個蒙著眼的女子,被捆在椅子上,頭頂是炙熱的燈泡。


    歇斯底裏的喊著:“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是閔子晴,她化成灰她都認識。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回答好了,就會放了你,安然無恙的讓你回去,回答不好,你這小臉……”一個男人用隨吊兒郎當的調子說著,又用冰涼的刀子撫摸著她的臉蛋。


    閔子晴開始掙紮:“不要,不要。”


    當你什麽都看不見時,那種冰冷的感覺尤其強烈,她對臉上的東西充滿了恐懼。


    還有如果她的臉花了,毀容了,別說讓墨池喜歡她,就是留在他身邊給他當助理都不合格。


    “不要可以,好好回答問題。”


    “你們要問什麽?”閔子晴受不了,奔潰的哭了。


    “這些年都做了什麽虧心事?一件件道來。”


    “我,我沒有啊,我沒做對不起別人的事啊。”


    刀背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然後緩緩的刀尖豎起,慢慢的緩緩的刺向她的皮膚。


    她察覺到痛意,大喊:“我說我說。”


    她哭著道:“我,我曾經為了當表哥的經紀人,抹黑他的前任經紀人作風不好,還讓表哥看到了證據,然後假傳表哥的意思,讓她走人了。”


    “繼續。”刀子還放在她臉上沒有離開。


    “曾經有個明星喜歡表哥,下了套要和表哥發生關係,被我提前發覺了,我就給她找了一個老男人,並通知記者過去拍了照,她的醜聞曝光了,從此被雪藏了。”


    “還有一個富家千金一直追我表哥,我用表哥的手機言辭拒絕了她,說的話比較惡毒,後來她自殺了,不過她沒死,被救回來了。”


    “說啊。”


    “沒有了,就這些了。”


    刀子又開始一寸寸逼近她的皮膚,那種恐懼又來了。


    “別,別,真的沒有了。”


    “往前追溯,十年前,小時候。”


    “我,我想想。”


    “曾經,我父母拋棄我之後,為了能留在表哥家裏,我裝著暈倒,好幾天都起不來,獲得了他們的同情,他們答應讓我留下來。”


    “還有上學的時候,有幾個女同學嘲笑我,我表麵上委屈的大哭,背地裏在她們的書包裏放了毒蛇,其中一個人還被咬傷了。”


    “有一個男同學嘲笑我喜歡表哥,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一直懷恨在心,有一次他被同學誣告偷東西,是我做了偽證。”


    閔子晴一旦打開罪惡的源頭,就再也止不住了,把曾經壓在心底的,讓她愧疚的,不安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傾倒出來,似乎比原來輕鬆多了。


    “我喜歡表哥,一直喜歡他,可是他卻喜歡喬書言,我恨她,恨她的家世好,又長的漂亮,還活的肆意瀟灑,我會模仿很多人的筆跡,於是就模仿她的筆跡給表哥寫了一封信,告訴他,她喜歡上司南辰了。表哥很痛苦,我想乘虛而入,可是沒有成功。中考的時候,表哥生病了,沒辦法參加中考,我心想機會來了,反正我也得不到表哥的心,那麽喬書言也別想好過,就利用這件事挑撥了她和司南辰的關係。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


    “她和司南辰不但分手了,還因為愧疚和我表哥也不曾聯係了,那是我做的最痛快最成功的一件事。哈哈哈……”


    閔子晴說到最後,狂笑不止。


    視頻隻有幾分鍾,卻讓喬書言看到了一個讚新的閔子晴,沒想到怯弱的外表下有一顆這麽陰狠的心,幹過這麽多缺德事,這是長期的心態不平衡導致的呀,她有點變態了。


    喬書言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想著這十年間的誤會,因此而產生的怨氣不平,有點可笑。


    “書言,墨池的電話。”外婆推門進來,終於肯把手機給她了。


    喬書言接過電話,看了眼未接,司南辰打了三個電話,外婆都沒說拿過來手機讓她接,墨池打了一個,她自己還接了,還送過來,這心偏的。


    “外婆你出去一下唄。”喬書言捏著手機,看她沒有想走的意思,這是想監督她接電話?


    “你還有什麽事背著外婆的?”外婆起先還站著,這下好了,直接坐下了。


    “不是。”喬書言無奈。


    “打過去呀。”外婆催促。


    喬書言隻好打過去,反正兩人之間也沒有什麽秘密,和司南辰該說的話都說了。就是還欠他一個道歉。


    “墨池,你找我啊。”


    “我現在才知道閔子晴做了這麽多錯事,對不起,讓你受連累了。”墨池低沉的落寞的嗓音傳過來,應該是司南辰把閔子晴交待的視頻也給他發了一份。


    他同時也明白了喬書言和司南辰曾經分手的真相,他跟同學打聽過,喬書言當年參加了中考,但是都交了白卷,第二年才考的高中。


    那些同學還開玩笑說,是為了他才故意留一級的,至於她和司南辰分手,是因為司南辰有事情瞞著她,兩人鬧掰了。


    他以為他們還有希望,隻要他努力。


    現在知道了這些,反而覺得唯有的那點希望也破滅了。


    他執著了這麽多年的感情,被現實一點點蠶食,怎麽能不絕望,不落寞,不孤獨?


    “沒事,她做的事又和你無關,我們還是好朋友。”喬書言確實覺得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


    “你和司南辰是因為當年的誤會,才分開的嗎?”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也許答案會不一樣呢。


    可惜他想象中的答案並沒有,喬書言的回答和他心裏想的答案一模一樣。


    “是我誤會了他,我會跟他道歉的,如果他接受我的道歉,會在一起吧。”喬書言以前不懂,現在怎麽可能還不懂墨池看她的眼神所代表的意義。


    她把他當做真正的朋友,就要毫不留情的斬斷他的想法。


    這樣對司南辰也公平。


    放下電話,喬書言把手機交給外婆。


    外婆看著她道:“你這是完全拒絕了?”


    “我對他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總是曖昧,對他不公平的。”


    外婆沒好氣的站起來:“隨你吧。”孩子大了,她就算管的了她的人,也管不住她的心。


    何況她不是那種棒打鴛鴦的人。


    經曆讓她學會了寬容,而不是怨恨。


    外婆走了,卻把門打開了,喬書言不敢給司南辰打電話,偷偷的發短信。


    “剛才墨池給我打電話了,證實了閔子晴的話,當年是我錯了。”


    她發過去之後,一直等司南辰的回信,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


    這家夥是不是在忙?沒時間回信息?


    她瞟了瞟外麵沒有人,外婆似乎真的走遠了,又偷偷的撥了電話,裏麵提示她,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聯係不上,越是想聯係。


    她給秦聲打了過去。


    “少夫人我在開車。”


    “你老板呢?”


    “老板開車走了,大概去公司了吧。”


    沒有得到司南辰的消息,喬書言就在心裏胡思亂想。


    他會不會知道了她誤會他,生氣了?或者覺得她蠢,不想理她了。


    腦子一片混亂中,喬書言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個回籠覺。


    一天了,喬書言都沒有聯係上司南辰,她連飯都吃不下,泄氣的躺在床上。


    就連外婆都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


    “怎麽了這是?失戀了似的,難道被司南辰給拒絕了?”


    “是啊,被拋棄了。”


    “拋棄的好,後麵有一砸好男人排隊呢。”


    喬書言哭笑不得,外婆都這時候了,還跟她開玩笑。


    “我和你張姨去門口的超市去買點東西,有沒有想吃的?”


    喬書言搖搖頭:“沒胃口。”


    “瞧你這出息。”外婆好像還挺高興。


    她們出去之後,喬書言一個人呆在家裏,覺得靜級了,也無聊極了,把電視打開,也不看,就讓聲音響著。


    突然房門被敲響,她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家裏沒人啊,外婆肯定在外麵把大門鎖了,誰能進來?


    難道還是有人要來殺她?她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還心有餘悸啊。


    她趕緊把手機撥到了110三個數字,然後放在被子裏,又拿了一個喝水的杯子藏了起來。


    “誰呀?”她才敢出聲。


    房門被推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警惕的眼睛裏。


    看到來人,她才放鬆下來。


    “你怎麽來了?”這一天都去哪裏了,打電話也不接,失聯了似的。


    他今天似乎特別的打理過頭發,襯衣,包括西裝。


    比任何時候都更風華尊貴。


    喬書言看得癡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他走進來,漆黑的眼眸也鎖住她,把她包裹在自己的深窩裏,永遠不會在放開她。


    “你說當年是你錯了?”那聲音帶著質感的蠱惑,每一個音都撞在她的心裏,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好像比剛才不知道門外是誰時更緊張了。


    回答他的音都是顫抖的:“是,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如果你沒有誤會我呢?”


    “嗯?”


    “如果沒有誤會,你會怎麽做?還是會和我分開,因為你始終都在逗我玩。”


    “不,不是這樣的。”喬書言趕緊搖頭否認。


    如果沒有誤會,她怎麽舍得離開他一分一秒。


    她會吧自己綁在他身上,他去哪裏,她都跟著,他隻屬於她一個人。


    “我們會不會高中大學都在一起。然後畢業了就結婚。”說不定孩子都一大堆了呢。


    在他的逼視下,喬書言臉上起了紅雲,熱辣辣的,怎麽都消散不了。


    “你怎麽想的?”


    回答她的是他嘴唇的溫度和溫暖的懷抱……


    好一會他們才分開,額頭抵著額頭。


    “說,你和我當年在一起不是因為和柳依瑤的打賭。”


    “當然不是。”她怎麽可能把柳依瑤的打賭看得那麽重,她所有的熱情,所有對他的好,他都感覺不到嗎?


    還問這麽愚蠢的問題。


    她看著他的時候,眼睛都帶著光的,她追隨著他的身影,他是她那時候唯一的愛好。


    “那是因為什麽?”


    “當然是喜歡你。”


    司南辰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他們的距離第一次拉的這麽近,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


    幸好他們還記得彼此,還沒放棄彼此,還沒錯過彼此,也沒有留下不可彌補的遺憾。


    “你這一天都做什麽去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熱潮過去,喬書言終於想起來這個著急了一天的問題。


    “還有你怎麽進來的?”時間還剛剛好,外婆和張姨剛出去,難道他一直潛伏在附近?


    司南辰放開她,從兜裏掏出來一個錦盒,小小的心形的。


    喬書言有點意外,也有點激動緊張,難道這裏麵是……他就是去買這個了?


    所以一直沒接她的電話?


    司南辰把錦盒打開,一枚比鴿子蛋還大的鑽石閃了她的眼睛。


    “好大的鑽石啊,這得不少錢吧。”她記得前幾天看了一個娛樂報道,一個明星找了一個富豪老公,兩人訂婚,明星戴了一個比這小不少的鑽石,都還上億呢。


    “隻要你喜歡。”


    司南辰把它拿出來戴在她的手指上。


    “真的好大,好亮。”


    “我親手做的。”


    “你設計的?”


    “這是原石,從設計,到鑽石的切割,打磨,還有這地方刻上你的名字。”


    “啊?這要很長時間吧,你別告訴我,你從很久之前就準備了。”她也不信,那時候他們都還跟仇人似的,還是合作關係,她還擔心他算計她呢。


    怎麽會對她那麽好?


    “從十年前就準備了。”那時候他偶然得到這塊原石,就想做好,將來求婚時送給她,也許從那時候他就認定這輩子隻有她能走進他的心裏了吧。


    可是中間被迫停止了。


    從昨天開始他又拾起來了。


    “你真好。”喬書言抱著他的脖子,此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什麽時候可以搬回去?”


    “那要看你什麽時候說服我外婆。”


    司南辰用舌尖勾了一下下頜:“好吧。”


    要想說服外婆,首先要解開他家老爺子當年種下的因才對,他總覺得自己還是受老爺子的連累了。


    “我外婆快回來了,你是不是該走了?”喬書言突然想起來,外婆出去好一會了,要是撞上,下次再來就不容易了。


    “要不然你把我先藏在你家衣櫃裏,反正都已經晚了,外婆很快就要睡了,我晚上就不用走了。”


    “別鬧了,還是趕緊走吧。”喬書言推了推他。


    司南辰不想動彈,好不容易香玉在懷,怎麽能說走就走。


    “你想怎麽樣嘛?”


    “親親。”


    喬書言朝他臉上親了一下,他又開始回應她……


    外麵的大門聲響了,還有張姨說話的聲音。


    喬書言趕緊推開他。


    “真要藏起來了。”她們肯定會先進她的房間看望她的。


    司南辰被指揮著藏在了窗簾後麵。


    他剛一扯開窗簾,外婆就進來了,嚇的書言一身冷汗,金屋藏嬌太刺激了,一般人受不了吧“書言啊,我買了點心,你晚上沒吃什麽飯,放在這裏,餓了就吃點。”外婆把她的被子床單都整理了一下:“怎麽皺巴巴的?”


    糟了,剛才她和司南辰在這裏鬧著玩了,被子床單都散亂了,忘了鋪平整了。


    “我覺得無聊,翻來覆去的,又不方便,所以亂了些。”


    “雖然恢複的不錯,但是還是不要亂動知道嗎?”


    “我知道的,外婆。”隻希望外婆趕緊離開。


    外婆站起來,掃了一眼房間,喬書言緊張的手都握起來了。


    做賊心虛就是這樣,想著被發現的可能性不大,心裏還是害怕。


    “等明天讓你張姨把這沙發套,還有這窗簾都洗一下。還有兩天就過年了。”


    “外婆。”眼看外婆要走到窗簾那裏,掀開窗簾,喬書言急的都從床上掉下來了。


    “外婆,你別動了,窗簾髒了,你一動,上麵的灰塵都掉下來了。”喬書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瞎說,這窗簾一個月洗一次,能有多少灰塵?”外婆根本沒聽,一手把窗簾給拉上了。


    喬書言閉上眼睛,司南辰要是暴露了,跟她無關,自己去應對去吧。


    “哎,你怎麽躺在地上了?快起來。”外婆急忙走過來。


    喬書言看了一眼窗簾那邊,根本沒有人啊。


    人去哪裏了,還憑空消失了不成?


    “我想去客廳裏坐一會。”


    “哎呀你早說呀,讓張姨過來扶你。”


    “她張姨,張姨?”


    張姨問訊趕來。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在床上看電視吧,快九點了,我追的劇要開始了。”


    兩人沒有絲毫懷疑她的異樣,吧她扶到床上去。


    給她關上了門。


    喬書言鬆了一口氣,確定門口沒人了,才給他發了個短信:“你在哪裏?”很顯然不在她房間了,不然這會早出來了。


    “我去老爺子那裏,爭取早日把你接回家。”司南辰回了她的短信。


    喬書言心裏美滋滋的,把手機放在胸口窩,他應該找老爺子商量辦法去了。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麽進來,從哪裏出去的?”


    這是她好奇的地方,門鎖應該沒被破壞,不然外婆和張姨會發現。


    難道他是爬牆過來的?從她窗口跳出去的?


    “你猜。”


    喬書言笑笑,就連看廣告都開心的不得了。


    司南辰提著行李去了老宅,老爺子看見驚奇得不得了:“你這是要搬回來住了?”


    以前他挽留他住在老宅,被他給拒絕了,愣是要搬出去單住,現在覺悟提高了。


    “寂寞。”司南辰就說了倆字就提著行李上樓去自己房間了。


    老爺子拄著拐杖跟在他後麵:“什麽意思?媳婦不在家了,覺得冷清了?受不了了?”


    “是。”


    “媳婦不在了,就把她追回來呀,搬回來有什麽用?”老爺子都跟著著急,這孫子到底會不會追媳婦啊。


    “她倒是沒問題,想跟著我回來,但是她外婆攔著,家門都不讓進。我總不能搶回來吧。”


    老爺子沉默了,他到醫院陪住了好幾天,不是也沒搞定人家嗎?


    “那你想辦法呀。”


    “我想了,沒找到好辦法,你有辦法嗎?教教我。”司南辰兩手一攤,把問題拋出來了。


    “我,我得想想。”他有什麽辦法,要是有,早就用了,也不至於見到她就那麽慫。


    老爺子轉身出去,走到門口時,司南辰突然道:“你以前很喜歡她外婆?可是後來為什麽沒在一起?”


    “誰告訴你的,我喜歡她了?”老爺子扭頭問道,跟炸毛似的。


    “她外婆的名字,孫麗珍,我記得大姑的名字是司愛麗,小姑的名字是司愛珍吧。”


    老爺子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當時給倆女兒取名字的時候,是想表達他的思慕之情的,但是現在被孫子識破了,倒是聽得有點肉麻。


    “誰規定相愛就得在一起?”


    “沒誰規定,就是當年你犯了什麽錯誤,得罪她外婆了,後來怎麽又娶了奶奶?”他三歲回到家時,奶奶就已經去世了,這些年也沒見老爺子去過她的墓地,可見對她沒有什麽感情。


    姑姑們因此還抱怨過他,他是個強者,寡情甚至絕情,和姑姑們以及兒子們感情都不深厚,唯獨對他這個孫子還不錯。


    他一直不明白怎麽回事,大概這一切都和喬書言的外婆有著關聯。


    老爺子瞪了他一眼:“什麽事都沒有,你不要胡亂猜測。”說完就下樓了,他還是不願意或者不敢麵對曾經的往事。


    司南辰讓秦聲去調查過,畢竟時間太久遠了,五十多年前的事了,留下的記錄本就不多,還被特意去除過痕跡,要想找到全部真相,隻能老爺子自己說了。


    他也沒打算一下子就讓他說出來,他可以等。


    除夕那天,新城定了凱旋門大酒店的最頂層,開放式的自助餐廳,可以欣賞全市的美景,絢爛的新年煙火,倒數的鍾聲,盛世狂歡。


    新城推著書言,張姨扶著外婆,本來給樊勝華打過電話,在最後片刻她又不來了,說臨時有事,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不甘心喬裕民去和孟心怡一家四口團聚,監督去了。


    她不在正好,她在反而鬧心。


    外婆難得精氣神好,一直陪著他們吃了兩個小時。


    酒店搞了活動,隻要是晚上來吃飯的人都能參加抽獎,抽的特等獎的人不但可以領走獎品,還有驚喜。


    新城和書言嚷著要去,外婆年紀大了,不想去湊熱鬧了,就讓張姨陪著,去包廂裏休息,而她和新城去了抽獎區。


    司南辰穿著黑色的大衣,長身玉立站在燈光下,任人潮湧動,他巋然不動,眼神一直注視著她從遠處一步步的走進他身邊。


    這一幕像一幅畫卷一樣定格在那裏,美不勝收。


    有很多人還以為拍電視劇的,紛紛跟著拍攝。


    最後有人過來製止,他們才知道不是。


    可是這畫麵不是比電視劇裏麵更讓人動心嗎?


    “哥,我姐就交給你了。”新城把輪椅交給司南辰。


    司南辰把身後的花拿出來,一大束藍色妖姬,點綴在夜空下,滿天星辰都是愛的見證。


    放在她的腿上,推著她走到沒有人群的地方。


    離新年鍾聲還早,他們要單獨呆上一會。


    他想和她一起見證新的一年的開始,對他們倆來說,也是新的開始。


    他擁著她,她依偎著他,就是不言語,也勝過千言萬語。


    “你知道嗎?你比原來情商高多了,都知道送花了。”喬書言抱著花不鬆手,他還記得她曾經說過,最喜歡藍色妖姬,因為她妖嬈的讓人心醉,她也想像它一樣與人共舞,永遠燦爛的綻放出最驚豔的一幕。


    “你也是啊,你小姑娘時,情啊愛啊都分不清,自己喜不喜歡也不知道。”


    “確實是啊。”她那時候好笨啊,她以為第一眼就看上了人家的顏值,卻不知那也許是一見鍾情呢。


    “你話比以前多了,不那麽沉悶了。”


    “那是因為你話比以前少了,我隻好彌補上。”


    喬書言想起以前她在他跟前跟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就想笑。


    “你那時候,是不是很討厭我?”


    “我也以為會討厭的,我最煩女生嘮叨,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你的嘮叨我不排斥,大概是你的嘮叨比較大膽吧。”


    可不是,她追著他說什麽喜歡你啊,皮膚真好啊,真帥啊,這類的話,聽見的人都覺得不好意思,換成別人,誰會掛在嘴邊啊。


    喬書言不一樣,她心裏想什麽,就要表達出來,說出來,讓人感覺到,聽到。


    對於司南辰來說,這女生太大膽了,完全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特別?”


    “是,跟神經病似的。”


    “討厭。”


    司南辰笑了,這大概是他此生最開心最真心的一次笑容。


    真的比天空中的煙花還要絢爛。


    喬書言癡癡的看著他,忍不住親上一口。


    “我發現自己色的本質並沒有變。”如果是以前,她能付諸行動,也絕不會那麽多廢話。


    “我覺得也是。”司南辰深以為然。


    “哎,我們半年前在見時,你為什麽會答應和我登記,真的是因為爺爺逼你了?”


    “不是為了報複你嗎?當年拋棄我。”司南辰說的時候,嘴角還有笑。


    以前發生的事,他都釋懷了,也慶幸自己的決定。


    “那你後來也沒報複我呀?相反還幫了我不少。”


    “是我傻唄。”想報複,卻不忍心,想怨恨,心不答應,他能怎麽辦?隻能隨著心意走了。


    再後來遇見墨池,他就緊張了,同時也明白了釋然了,何必執著於她是否喜歡他?隻要他喜歡她,想要她,不就足夠了?


    “你才不傻呢,你是世界上最帥的,最好的人。”她得多慶幸才能遇到他,他又喜歡她。


    “我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地球了。”這輩子運氣爆棚,有外婆外公疼她,讓她無憂無慮的成長,遇到愛情的年紀,又有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喜歡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又有他幫助她,寵著她。


    “這輩子會不會把好運用盡,下輩子就碰不到你了?”喬書言問的認真,她以前就神神叨叨的喜歡研究這些東西,現在還是這樣啊,他說她變了好多,其實並沒有變,變得隻是時間,她在他麵前還是那個單純簡單的姑娘。


    “不會的,你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的,並且讓你重新愛上我。”


    “一言為定啊。”


    “一言為定。”


    兩隻手握在一起,寒風有點刺骨,卻覺得溫柔撲麵而來,愜意迷人。


    新年的鍾聲就要敲響了,所有的人都倚在欄杆處,一起倒數著那幾位數字,歡聲笑語聽了都讓人愉悅。


    一大束燦爛的煙花騰空而起,照亮了整個天空。


    美的是景,醉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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