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很煩心,不想麻煩的人,總是麻煩,想擺脫,總是擺脫不了。


    難道她注定要把外孫女嫁到司家去嗎?


    “我們家欠的錢,我們會想辦法的,我知道司氏有錢,但是你不要插手。”


    她不想欠司家太多,如果把孫女嫁過去了,就好像賣了孫女似的,會低人一等,被人看不起的。


    她想要孫女有個有尊嚴的未來。


    司南辰沒在說話,走出去了。


    他給秦聲打了個電話:“給我約個人。”


    掛了電話之後,他就倚在外麵抽了跟煙,他能指揮千軍萬馬,能把所有事情處理完美,卻拿一個小老太太沒有辦法。


    為什麽有現成的他不求助,非要賣股份呢。


    司南辰出去了,喬書言才把話說明白;“外婆,股份也是司南辰買回來的,咱們變現出去,他在買回來送給我,何必繞一圈呢。”剛才司南辰在,她要是說這番話,恐怕外婆難堪,現在就他們娘倆,說話就好多了。


    外婆歎了口氣:“外婆是擔心欠司家的太多,將來無論你嫁與不嫁,都說不過去呀,你能明白外婆的良苦用心嗎?”


    “我明白的外婆。”喬書言把頭枕在她身上,她就是怕司家人說她為了錢,婚姻摻了雜質,就會變了味道。


    如果倆人吵架,她會受盡委屈,會吃虧的。


    “外婆你放心,你不讓我借司南辰的錢,我就不借,但是也不用變賣股份,總還有其他辦法。”


    夜晚華燈初上,一個短發,套著西裝的瘦小男人穿過人群,長長的走廊,走進了也門地下賭城,裏麵三五成群,或叫好歡呼,或唉聲歎氣,還有被拖出去的欠債無賴。


    真真的見不得人的賭場。


    男人雙手插在兜裏,站在門口四處觀望,也有人在暗處觀察著他,發絲一塵不染,西裝定製,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吧。


    立刻有扭著細腰的女服務員走上前來,近距離才發現這男人五官十分精致,皮膚晶瑩剔透,比女人還要豔麗,隻是太陰柔了,少了男人的陽剛,也太瘦小了,少了男人的寬廣。


    “先生,你想玩一局嗎?”


    男人色眯眯的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女人,目光停在突出來的部分:“好啊。”


    “那跟我來吧。”女人妖嬈的身姿攀上來,摟著他的胳膊,身體若有若無的貼在他身上。


    “想玩什麽?”


    “我第一次來,要不然從簡單的開始玩起吧,猜大小如何?”他調戲人的時候,看著你,能迷死你。


    “好啊。”女服務員被他看得有點害羞。


    男人發現為每個賭桌服務的不光有女服務員,還有男服務員,女的漂亮嫵媚,男的五官端正,其中一個男人,他看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男人路過一個桌子時,戰況似乎格外激烈。


    “最後一把,我把裘皮大衣壓了,我就不信老子一把都贏不了。”一個禿頭男人把衣服脫下來,扔在桌子上,看著對麵的對手。


    圍觀的人都在起哄。


    “賭,賭。”


    大肚便便的男人摟著一桌子的籌碼喜笑顏開,挪出了一部分籌碼:“我壓大。”


    那光頭男人隻能壓小了。


    服務員晃了一會篩子,把它壓在桌麵上。


    開了之後,真的是大。


    周圍的看客都嚷嚷起來,真是出奇了,大肚子男人每次都能猜中,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光頭男人臉如死灰,最後一件衣服都沒了。


    “我就不信我會一直輸下去。”


    輸著的心思就是這樣,總覺得這把運氣不好,下一把肯定會贏,把所有的都在贏回來。


    樊勝華大概也是這種心理,賭博上癮,賭場也是抓住了賭者的心理吧。


    “先生,這完全是運氣哦,如果你想翻盤的話,我們賭場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服務員的作用就出來了。


    借債,高利息,抵押,樊勝華就是這樣被套住了。


    果然那光頭男人想了一會,終究不甘心,先是借了五萬,十萬,然後二十萬。


    但是最後都輸光了。


    他都絕望了。


    躺在地上,望著天:“為什麽,這是為什麽?我來了一天了,一把都沒有贏過。”


    “你和賭場是一夥的對不對,你們合起夥來騙我的錢,你們作弊。”他似乎想通了一個問題,從地上燃血複活,站起來指著大肚子男人質問。


    “自己輸了,就指責別人,輸不起就別來呀。”大肚子男人鄙視道。


    “對啊,願賭服輸。”


    “是啊,我們都在這看著呢,沒有人作弊啊。”先下注,後搖篩子,怎麽作弊,篩子還能按照人的意願變大小啊。


    有的人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如果沒有作弊的話,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玩了那麽久,他一次都沒贏過。”


    “怎麽沒贏,昨天不是贏了?”


    “所以今天又來了,被套住了唄。”


    周圍的人搖搖頭,都準備走了。


    禿頭男人還在叫嚷著質疑賭場,被賭場裏的夥計給架起來扔到外麵去了。


    服務員諂媚的幫大肚子男人把籌碼都裝起來,男人大搖大擺的拎著換錢去了。


    “我們來賭一把吧。”瘦小男人在旁邊看了半天了,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在賭場混的怎麽可能一點本事沒有,那個搖篩子的肯定在配合大肚子男人,他壓什麽,他就能基本上搖出什麽。


    大肚子男人上下打量著男人,把拎著的籌碼又扔回桌子上,居高臨下的問:“可以啊,怎麽賭,賭什麽?”


    “我搖篩子,你猜點,你搖篩子,我猜點,誰最接近,誰就贏。”


    “好啊,這個刺激,來來。”大肚子男人贏了那麽多,心裏正膨脹著,在大的賭都敢應。


    他自動走到剛才的位置站下,瘦小男人站在了他的對麵,剛才走的看客都回來了,都想看看大肚子男人的輝煌戰績能不能繼續延續,而瘦小男人也是挺有勇氣,在大肚子男人運氣爆棚的情況下,還敢發起挑戰,這是嫌棄錢太多了嗎?


    剛才搖篩子的服務員拿起篩子給兩個人看,都確定沒有問題才開始。


    “你先來吧。”大肚子男人非常慷慨。


    瘦小男人漫不經心的開始搖,大肚子男人猜,他其實是有些能耐的,大小能猜個差不多,點數也能靠近。


    他對於自己這點本事還是很自信的,除非瘦小男人能完全猜對點數,否則別想贏他。


    可是偏偏瘦小男人就有這樣的本事,他似乎有透視眼似的,每次都能完全猜對點數,絲毫不差。


    大肚子男人輸的臉色都白了,越輸越想賭,賭到最後,先前贏得都快光了,要不是他和賭場有合作,他都懷疑這個男人和賭場是一夥的了。


    賭場鴉雀無聲,看客們都靜下來了,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都驚訝於這個瘦小男人的神奇,他是怎麽做到的。


    瘦小男人似乎覺察到了周圍人的異樣眼光,也覺得自己贏心太重了,在這樣下去,恐怕他要走不出賭場了,終於在大家要奉他為神的時候,輸了一把,兩把,但是沒有人相信,都覺得他是故意輸的,除了大肚子男人。


    “不玩了。”瘦小男人把篩子一推,把自己贏得籌碼都準備裝起來。


    大肚子男人輸到懷疑人生,剛贏了兩把,怎麽會放他走。


    瘦小男人為了擺脫他,趕緊離開這地方,又贏了他兩把,大肚子男人更不讓他走了。


    “我不玩了,你都輸光了。”


    大肚子男人眼睛一橫:“給爺拿一百萬來。”


    服務員去了,但是並沒有拿來錢,而是來了一個管事的,勸大肚子男人:“三爺消消氣,明天再來。”


    大肚子男人接受到管事給的眼神暗示,醍醐灌頂,這才罷休,允許瘦小男人離開。


    “麻煩給我兌換,打到我這張卡上。”瘦小男人指了指桌子上的籌碼,又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管事的。


    瘦小男人接到手機上打來的九百萬,壓住心裏的激動,唱著歌走出了賭場。


    然而在他穿過長長的走廊時,有人從身後一陣風似的竄過來,撞著了他的肩膀,大力把他帶到了地上。


    “他娘的,誰推的老子。”


    有人抬腳朝他踢過來。


    “住手。”有個渾厚的聲音喊道。


    那人腳頓住,望了一眼聲音來源處,點頭喊了一聲:“大爺。”


    “吳爺讓他過去。”說話的高大男人親自過來,把他扶起來:“跟我過來。”


    瘦小男人哼了一聲,很有骨氣的拍拍身上的灰塵,昂著頭跟著過去。


    穿過賭場,裏麵是一間非常幹淨的辦公室,到處都是擺滿書的書架,這裏安靜,和外麵的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和那個三爺是一夥的吧,他果然是你們的托,你們狼狽為奸,贏了不知道多少賭客的錢,怎麽今天輸不起了?”


    瘦小男人站在寬敞的辦公室中間傲氣的問。


    “先在這呆著。”


    被稱為大爺的高大男人走到一扇玻璃門前,推門走了進去,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裏麵還有一間辦公室。


    一個穿著白色休閑服的男人坐在白色的真皮沙發上,一塵不染,鼻梁上掛著一個金框眼鏡,十分儒雅斯文,說出來的話也十分悅耳:“司先生你來跟我談合作,又找人砸我的場子,是不是說不過去啊。”


    他說著看了一眼賭場裏的監控,裏麵發生的一切都一目了然。


    剛才瘦小男人沉著篤定自信,一猜一個準,誰都覺得驚奇,他以為是對方派來攪局的。


    坐在他對麵的正是司南辰,一身黑色西裝,氣場強大,看著監控裏對瘦小男人臉部的放大,無奈寵溺的表情一閃而過。


    “是我好奇,派人體驗一番。”他輕鬆的答道,然後對身後的秦聲道:“把他叫進來吧。”


    “還真是你的人?我一直以為司先生不是這種人。”他頗為意外,雖然他剛才那樣說,並不代表那是他的真實想法。


    “那吳先生需要對我好好了解一番。”


    吳所謂正是賭場的幕後大老板,誰能想到賭場這樣的混雜地方的老板居然是這樣的人物。


    他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以後就有機會了不是嗎?”


    “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司南辰站起來,兩人握了手。往外走去。


    “司先生屬下真是人才輩出啊,篩子的點數能猜的這麽準,難道是祖上流傳下來的靠聽力辨點數?”


    司南辰笑笑並不搭話。


    吳所謂不死心:“這樣的人才正是我賭場需要的呀,在司先生那裏是不是太浪費了,不知道能否割愛?”


    “抱歉,恐怕不能。”


    “那就太遺憾了。”


    有人推開玻璃門,司南辰走了出來,正在四處觀看的瘦小男人聽見動靜,轉過身來,看到司南辰,有點意外。


    “走吧。”司南辰路過他身邊時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溫柔似水,波光瀲灩,他確定隻有他一個人看到了,高興的腳步都輕了,趕緊跟上去。


    “不介紹一下嗎?”吳所謂在後麵喊道。


    司南辰頓住腳步:“小人物也能入吳先生的眼?”


    “對司先生是小人物,對吳某不同,他眼睛裏帶著靈氣,聰明如狐,正和我心意。”他轉頭問瘦小男人:“可願意留在我賭場,憑你的能力,很快就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比呆在別的地方發展快啊。”


    “你這是公然挖我牆角?”司南辰也不惱,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感謝吳先生抬愛,我對司先生忠心耿耿,永無二心。”瘦小男人趕緊表明態度。


    司南辰顯然對她的表明衷心更感興趣。


    “真是可惜了,我這裏隨時歡迎你過來。”


    走出賭城,上了車,瘦小男人才伸手把頭上的頭套摘掉,又解開了西服扣子,撤掉了領帶,鬆了一口氣:“穿這一身真夠難受的。”


    司南辰臉上的溫柔則收了起來,凝重而銳利,看著喬書言。


    喬書言被他盯得發毛,緊張起來,解釋道:“我這不是被外婆逼的沒有辦法了嗎?才不得已過來的。”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覺得賭場是那麽好進的,裏麵的錢是那麽好贏的?如果不是我今天恰巧在,你覺得你會這麽容易脫身?”


    “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擅自行動了。”喬書言抱著他的胳膊,把頭倚在他胸口上討好,她確實沒想到賭場那麽多道道,她把從電視上看到的東西都用上了,化了妝,隱瞞了真實身份,賭的時候,還偶爾輸一把,不露出破綻,哪裏想到賭場這樣還不滿意,還想把她贏得錢在搶回去。


    “還有下次?”


    “沒有了,沒有了。”喬書言眉眼彎彎,做發誓狀。


    司南辰不說話了,但是臉色還是臭臭的。


    喬書言小心翼翼的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你認識那個姓吳的?他是賭場的老板嗎?你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他看起來也不像賭場這種吃人不眨眼的地方的幕後手啊。”他那一塵不染的白色衣服,梳理的根根清晰的頭發,鏡框眼睛,斯文的像教書先生。


    “我不是說了,我會解決的,你不信我?”司南辰的問話咄咄逼人。


    “不,不是,我這不是怕外婆不願意你幫忙,你在為難嗎?”喬書言搖搖他的胳膊:“別生氣了。”


    秦聲不時的看看後視鏡,老板明明很享受少夫人這種狀態,卻偏偏裝的那麽深沉,小心玩過火了。


    他還沒得意完,被司南辰冷不丁的瞪了一眼,立刻好好開車,再也不敢開小差了。


    “老板,後麵有兩輛車一直跟著我們。”


    “多圍城轉兩圈,甩掉它。”


    “好。”秦聲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嗖一下飛出去了。


    喬書言扭過看看後麵,遠處確實有兩輛不起眼的車跟著。


    “誰呀?為什麽跟著我們?難道是姓吳的?”


    “你說呢?”司南辰依然不給她好臉色,好讓她長長記性。


    “他,他想幹什麽?”


    “你這樣的能人,正是他需要的,他自然是想挽留人才。”


    “我不是拒絕他了嗎?難道他還要硬搶我過去啊。”


    “夏城所有不敢抬上來的生意,都是他在掌控,你想跟他講理嗎?”


    喬書言實在不敢相信,那樣的外表下,藏著的心怎麽那麽黑。


    “可是他怎麽認定我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我也輸了幾把。”


    “在行家眼裏,你輸得那幾把不過是在掩飾你的真實水平。”


    “我有這麽可刻意嗎?”觸及到司南辰看過來的眼睛,她求饒:“好,好,我錯了。”


    “幸好我化了妝,不然還真的被他找出來了。”


    “所以以後不許再去那地方。”司南辰警告的看著她。


    因為有秦聲在,有些話他也不好明說。


    喬書言難得乖巧的點點頭。


    “贏了不少錢?”


    喬書言得意的把銀行卡拿出來,彈了彈:“足足九百萬,我發財了。”她說話時眼睛冒著光,仿佛偷了香的小賊。


    “把以前的都給撈回來了?怪不得吳所謂想要留下你。”


    “回頭我把原來欠你的錢都還了。”


    司南辰正襟危坐,特別高冷的哼了聲,似乎很不樂意聽到這樣的話,分的很清楚,他想要這個女人一輩子都依賴著他,酸溜溜的來了一句:“是啊,你現在能耐了啊。”他想讓她跟以前一樣活得肆意瀟灑,又無憂無慮,永遠單純簡單,似乎不太可能了。


    她的光芒也許會越來越亮,蓋都蓋不住。


    “戲拍完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啊,自然想繼續當醫生啊。”這是她喜歡做的事情,盡管辛苦,但是能在手術台上搶救回來那麽多人的性命,她就覺得驕傲,再說她有這個天賦,不為民造福太浪費上天給她的這雙眼睛了。


    “我鄭重的邀請你去千雅。”看吧,雖然說不想她太累,不想她忙碌,不想她被束縛住,但是現實中,還是不願意看著她的才華被埋沒,還是想當伯樂,尊重她的理想,把她培養成她想成為的專家。


    “作為老板邀請的?”


    “作為老板,年薪隨便你開。”


    “我想去急診可以嗎?”


    “急診會不會太忙了?”要連班倒,那裏最累了


    “不會啊,你不覺得我最適合的就是急診了嗎?”


    司南辰沉思了一會,難得會猶豫。


    喬書言也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繼續吧頭埋在他懷裏:“就這樣說定了啊,我明天就去上班。”


    司南辰沒有反對,他在盤算另一件事,他目前還無法把她帶回原來屬於倆人的家,現在急診倒班很嚴重,有的大夫恨不得睡在醫院,他是不是可以利用這點,讓喬書言也不用回外婆家了,可以隨時想找她就找她了。


    喬書言回到病房裏,和外婆說了這事,外婆比她還高興,拉著她的手:“我就說嘛,這才是正當職業,當什麽演員啊,怪亂的。”


    “我最大的願望啊,就是希望你和新城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高興過後,又開始擔心:“會不會太累了?聽說倒班很辛苦。”


    “救人嘛,這是積德,怎麽會辛苦。”


    “那就先幹一段時間看看吧。”外婆也鬆口了。


    “但是你不許用特殊的方法幫人看病。”外婆又叮囑一句,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知道了外婆,就是我說了我有神通,人家也未必信啊。”


    外婆這次鬆了神色。


    “那我明天就開始上班。”


    “現在去都沒問題,我這有你張姨呢,放心。”


    “還有,一百萬的問題解決了,我自己解決的,還多贏了八百萬,把以前接司南辰都還清了。”喬書言一路上都在糾結這件事要不要和外婆說,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她吧,省的她有心裏負擔。


    外婆一聽緊張了,抓住她的手問道:“你去了賭場?那,那他們是不是看出來了你,你?”


    “沒有,我喬裝打扮成了一個男人,扮成了司南辰的跟班,他保護著我去的,完全沒問題,就是有誰質疑,也得找他呀,找不到我的。”她和司南辰說好了,要這樣對外婆說,


    “他怎麽帶你去那種地方?”外婆看人家不順眼,還真是怎麽都能挑出刺來。


    “是你不讓他幫忙,又不想賣股份,隻能求他掩護我去賭場了,你放心外婆,就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去了。”喬書言連忙發誓,堵住外婆的嘴。


    “哎,你這丫頭。”外婆點點她的額頭,也很是無奈。


    下午的時候,外婆沒有針打了,就想著去急診看看,盡管在千雅呆了那麽久,可喬書言也沒去過千雅的急診呢,於是她挽著外婆下了一樓。


    盡管千雅是私立醫院,但是環境條件都好,又不算貴,還能按照國家城鎮醫保給報銷,好多人都會過來。


    人流串流不息,護士忙的站不住腳,分診台還有好幾隊在排著隊,真的是忙的很。


    外婆看著頭疼:“倒是不愁會失業,發不出工資來,可是我們也不是衝著工資來的呀。”


    “是啊,我們是衝著救病治人來的,要是人都很閑,我來了也沒有意義了。”


    張姨在旁邊也著急:“可是這也太忙了吧,聽說現在醫患關係也很緊張。”


    “各行各業都有問題,我喜歡挑戰。”


    “快讓開,讓開。”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夫護士一邊喊,一邊抬著擔架衝過來。


    擔架上躺著個中年人,處在昏迷狀態了,他的額頭上血跡模糊一片,最要命的是有一跟鋼管插在胸口處,厚厚的灰色夾克上到處是濕漉漉的,應該都是血跡。


    有護士給他按著肚腹和大腿處,手都被染紅了。


    “怎麽了這是?”分診台上的護士衝過來幫忙。


    “在工地上和人打架,被捅了兩刀,倒在地上時,有豎著的鋼筋不小心穿透了身體,第三醫院沒收,就送來這裏了。”


    “趕緊送手術室。”


    “通知齊主任,王主任,這手術一個人做不了。”


    喬書言低頭對外婆道:“讓張姨送你回去吧,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行,你去吧,可憐的人啊。”外婆看見那一幕怪揪心的,都成血人了,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命啊。


    喬書言也就是站在手術室門口等著。急診的手術室比較簡單,從上頭的玻璃上都能看到裏麵的情形。


    “王主任的手機沒有打通,外麵又來了一個大出血的,急需要手術。”護士推開門衝進去。


    正在給病人做手術的齊主任頭也沒抬:“去看看其他外科大夫,務必給我調兩個來。”


    “還要再去拿些血袋來。”


    喬書言推門進去:“我能幫忙。”


    齊主任終於抬起頭來,打量了她一下,又迅速的忙著手下的工作。


    她自己解釋道:“我是明天要來報道的喬書言。”


    “以前上過手術?”


    “上過,跟過人民醫院神經內科的周主任。”喬書言冷靜的走了進去,並且拿起護士遞過來的裝備迅速的穿在身上。


    並且去刷了手。


    一分鍾後她就站在了齊主任的左側,輔助他完成手術的應該經驗不是很足,站在他右側,配合時,速度有點趕不上趟。


    最後齊主任決定讓她來幫忙,他先做的是肚腹上的手術,刀子把腸子都給捅斷了。


    喬書言動作行雲流水般,不到兩分鍾,就和齊主任配合的天衣無縫,手術做的很成功,病人也沒有出現血壓驟降或者心髒驟停的情況。


    “不錯啊。哪個醫科大學畢業的?”


    “就是咱們夏城的。”


    “一直在人民醫院?怎麽來這裏來了?”手底下不停,嘴上也沒閑著。


    “是你們老板覺得我很有天賦,把我挖過來的。”


    “哎,你不是那個明星嗎?叫什麽?啊,還和我們大老板傳過緋聞的。”有個護士捂著嘴不可思議的叫起來。


    “那麽大聲幹什麽?血壓都讓你叫下去了。”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反應過來。


    隻有齊主任很鎮定:“明星多掙錢啊,怎麽來當醫生了,還是最辛苦的急診。”


    “你沒發覺我在手術台上的表現很好嘛?不來這裏不是浪費了人才?”喬書言信心滿滿的答道。


    “說的也是啊。”齊主任點頭應道,他很喜歡這個自信的小姑娘:“順便八卦一下,你真的和我們老板很熟?”


    喬書言也不客氣,挑了挑眉:“這個問題的確很八卦,我都說了很多次了,我們是同學,他照顧老同學,這也是應該的。”


    “沒打算把他拿下?”


    “也許他想拿下我,我不答應呢。”


    齊主任笑著道:“小姑娘有個性啊。”


    其他人則賊亮賊亮的目光看著她,有個年輕的護士都開始崇拜她了。


    後來下了手術台,她就追在她身後:“剛才你和齊主任的對話簡直太帥了,你比熒幕上更漂亮,更有魅力,我決定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粉絲了。”


    肚腹處和大腿上的傷口都處理完了,齊主任決定拔鋼筋。


    “這才是我們今天的重點啊。成敗在此一舉了。”


    其他人也跟著緊張起來:“剛才做的b超,離心髒隻有兩公分。”


    “而且他心髒似乎還做過手術。”


    “家屬來了嗎?看能不能把以前的手術病例調出來。”


    “他的工友在外麵,已經給家裏打過電話了,他家是臨縣的,說是在他們那邊醫院做過手術,正在聯係那邊調檔案。”


    齊主任看了看他的生命體征正在下降,他撐不了太久:“來不及了。”


    “那怎麽辦?”


    “隻能賭一把。”


    其他人都緊張了,這可不是小事,沒有家屬簽字,萬一出了事,可怎麽辦?


    “讓他工友給簽字呢?”


    “他不簽,剛才都是好說歹說簽的。”


    齊主任在猶豫著,怎麽做決定。


    喬書言看了他一眼道:“賭一把他還有活的希望,不賭他就真的死了。”


    “可是我們沒有賭的資本。”剛才那個一助大夫反對。


    “他以前是做過心髒搭橋手術,但是已經好幾年了,沒有在犯,說明他心髒功能還可以,而且距離鋼筋處夠遠,影響不是很大,我覺得可以冒險。”喬書言提議,現在可是爭分奪秒中。


    “可是我們打開後對立麵的情況一無所知啊。”


    “而且既然做過心髒手術,說明情況不樂觀。”


    喬書言堅定的道:“來不及了,齊主任我建議賭一把。”別人看不到裏麵心髒處的情況,她能看到啊。


    憑借齊主任的技術,成功率還是很大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佬非要喜歡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粒飯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粒飯粒並收藏大佬非要喜歡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