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給康德茂打了電話後開車回家,剛到樓下就接到他的電話,他告訴我說他在茶樓的下麵。《 純文字》我這才想起他沒去過我家裏,於是急忙朝小區外邊走去。


    他帶來的是一輛商務車,駕駛員也在。商務車側邊的門滑開後我才發現車裏麵全是花花綠綠的東西。頓時明白了這家夥今天晚上肯定都在四處拜年,而且都是假公濟私。我笑著問道:“這都是些什麽啊?”


    他從車身拿下來四個漂亮的紙袋,“這是林書記吩咐我辦的。她和我各一份。沒啥,就是煙和酒。”


    “謝謝啦。公家的東西我就不客氣了。”我笑著說,隨即從他手上接過兩個紙袋,發現一個袋子裏麵是兩瓶茅台,另一個袋子裏麵卻是兩條中華香煙。隨即,我和他各提了兩個紙袋朝我家裏走去。離開的時候康德茂吩咐了駕駛員一句:“就在這裏等我。” 醫道官途:婦產科11


    我心想:他可能上去坐一會兒就離開。這樣也好,現在大家都累。正想著卻聽到他在問我:“馮笑,今天你好像有些醉意了啊?”


    我苦笑道:“是啊,桌上就我最年輕,我不喝醉誰喝醉啊?”


    “可以問問嗎?晚上你們哪些人在一起?”他又問道。


    我說了,然後又道:“開始的時候我很惶恐的,因為就我一個平頭老百姓。不過酒這東西真好,可以壯膽。”


    他大笑,隨即說道:“馮笑,難道你沒看出來啊?黃省長今天的安排可是很有講究的。”


    “什麽講究?”我詫異地問道。


    “衛生廳廳長,你們醫科大學的黨委書記。你想想,這裏麵包含了什麽東西?”他說,很神秘的表情。


    我忽然想起酒宴結束的時候黃省長問我的那件事情來,頓時就明白了,隨即淡淡地笑道:“我這人,對有些事情不感興趣。”


    他說:“抗戰中期,美國新聞記者組團前往延安,他們被共 產黨人的精神氣質所鼓舞。回來後,他們對宋美齡感慨中國居然還有這樣一群積極上進,健康廉潔的人存在。宋美齡最後說了一句話:我承認,也許你們說的都是真的,但是,那隻不過是因為他們還沒有嚐到真正權力的滋味。”


    我聽見他忽然講了這麽一個曆史故事,一怔之後頓時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隻要一個人當了官後就會迷戀上權力?“


    “是的。男人對權力有著天生的癡迷。”他點頭說。


    我頓時笑了起來,“那也不一定。宋美齡的話難道就都是對的了?你說到這裏,我倒是忽然想起一句話來,我曾經好像聽誰評價過蔣介石政權概括起來就兩句話:孔家的錢,宋家的逼。那是宋美齡狡辯之詞。”


    他也笑,“這句話是李敖說的,原話是:蔣家王朝陳家黨,孔家的鈔票宋家的逼。哈哈!李敖這個人**不羈,什麽話都敢說。”


    “不過我倒是覺得這句話很深刻。”我笑道。


    “馮笑,你現在是婦產科的副主任了,你感覺自己現在和你以前當醫生是一樣的嗎?”他笑著問我道。


    我頓時怔住了。是啊,好像是不大一樣了啊?至少我當了副主任後幫了餘敏,這其實就是權力在起作用啊。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機會可要抓住啊,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德茂,黃省長還問到了你的情況的。”


    他大吃一驚的樣子,“什麽時候?當著那麽多人問的?不可能吧?” 醫道官途:婦產科11


    我說道:“當人不是,是吃完飯後他單獨把我留了下來說事情的時候問到的你。”


    他即刻站住了,“馮笑,你仔細說說情況。哦,對不起,我有些失態了,不過我很想知道他對你都說了什麽,當然,如果你覺得方便講的話。”


    我笑道:“有什麽不方便講的?”於是就把黃省長問我的那些話一一對他講述了一遍。


    “謝謝,謝謝你!”讓我想不到的是,他聽完了後猛然地將他手上的東西放在了地上、然後伸出雙手來緊緊將我的手握住了。


    我覺得他確實有些失態了,於是笑著問道:“德茂,不至於這樣激動吧?他不就問問嗎?”


    他隨即鬆開了我的手,“馮笑,你不是官場中的人,當然就不敏感了。他是副省長呢,像他那樣級別的官員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隨便去問一個人的情況的。”


    我仿佛明白了,“德茂,這麽說來你又要升遷了?那我提前祝賀你啊。”


    他卻在搖頭,“升遷是肯定不可能的,因為我這次的提拔就已經算是破格了。這才多久啊?不會的。”


    我頓時糊塗了,“那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我分析,可能不久我就要換崗位了。級別肯定是一樣,但是位置會更重要。所以我要感謝你啊。”他說。


    我狐疑地看著他,見他在朝我點頭,我頓時笑了,“祝賀你。不過我確實無心去搞行政工作。你說得對,權力這東西可能是會吸引每一個男人,但是我覺得你們這樣的生活太累了。你看我現在多好?生活輕鬆愉快,還不容易犯錯誤,即使有些事情對你們來講算是錯誤,但是對我來說卻算不上。這樣多好?”


    他大笑,“有道理。不過啊,這次你可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清閑了。按照今天晚上黃省長的這種安排來看,你不久也會有新的安排的,我可以肯定,要麽是在你們醫院,要麽是在醫科大學裏麵會給你解決一個職務。很明顯的嘛,不然為什麽把衛生廳長和醫大的書記叫來?”


    我想了想後搖頭道:“不可能。第一,我已經拒絕了。第二,今天來的還有一位專員和另外一位市委書記呢。對了,省教委的主任也在。”


    “教委主任當然是你們醫科大學這條線的,這就不用多說了。專員和那位書記嘛,嗬嗬!馮笑,你仔細想想就應該明白了。”他說,再次出現那種神秘的表情。


    仔細想想?他這話什麽意思?我頓時愣住了。“我不明白。你提示我一下。”想了一會兒後我問他道。


    “教委、衛生廳、高校的領導在場,然後地方上的領導在那裏幹什麽?你還不明白啊?”他說,隨即又道:“馮笑,我可什麽都沒說啊。”


    我頓時明白了:黃省長安排的今天晚上的晚宴看似老朋友在一起聚聚,其實卻很有深意。說到底,今天晚上的安排都是在圍繞林育和我罷了。是啊,如果隻有高校和教委、衛生廳的領導在場的話,林育出現在那裏豈不就太顯眼了?


    在想明白了這件事情後我忽然意識到了一點:康德茂肯定知道林育和黃省長之間的關係!對,這家夥一定知道。而且,也許當初他讓我介紹林育和他認識的最終目的也是在黃省長這裏呢。


    我忽然感覺到康德茂這個人並不是那麽的簡單了。可是,即使我意識到這一點後也不好去問他,因為他完全可以不承認,而且我問這個問題也毫無意義。他是我的同學,也是好朋友,這就夠了。


    有一點我不能肯定:今天晚上黃省長的這個安排究竟是出於他本人的想法呢還是林育的提議?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最大。因為一位副省長不可能考慮到我這樣一個小人物的事情。


    很快地,我和康德茂就到了我家裏。


    讓我想不到的是,康德茂竟然有些拘束。他剛剛進屋的時候朝著沙發處正在看電視的我的父親叫了一聲:“馮叔叔”後就怔在了那裏。我急忙把他介紹給了父親,父親隨即熱情地邀請他去坐下。這時候我才發現阿珠從裏麵出來了,頓時明白剛才康德茂拘束的原因了。我心裏不禁詫異:這家夥不會真的喜歡上阿珠了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因為阿珠在我麵前明確地表示過不喜歡他。當然,我也覺得他不合適。 醫道官途:婦產科11


    “我聽馮笑說起過你。小康啊,你可真不簡單啊。你們這些年輕人和我們那時候真是不大一樣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父親說。


    “馮叔叔,您別表揚我。我這人經不得表揚的,容易自滿。”康德茂這下恢複到正常了,他謙虛地說道。


    “小康啊,你不知道,我們家馮笑可是佩服你得不得了呢。<最快更新請到 >”父親說。


    “馮叔叔,您別這樣說。我能夠有今天完全是馮笑在幫助我。真的。我內心裏麵對他很感激的。”康德茂隨即真誠地道。


    我說:“德茂,你是我同學,我當然應該幫你了。別這麽客氣啊。其實主要還是你自己優秀,而且你也很努力。”


    “你們是同學,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才是。人這一輩子最珍貴的友誼就是同學和戰友了。小康,今後也希望你多幫幫我們馮笑才是。”父親微笑道。


    “是。”康德茂說,“其實我幫不了馮笑什麽,因為他不需要我幫助,反而地,是我需要他的幫助。他本身很優秀,又是醫生,工作環境比較單純,沒我們這樣複雜。”


    父親點頭道:“這倒是。不過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都那麽順的,今後的事情很難說呢。”


    “馮叔叔,這是過年呢,您這樣說馮笑不好吧?”阿珠過來了,她笑著說道。


    父親笑道:“你這丫頭還蠻迷信的嘛。我說的可是真話,這樣的話才是實事求是,才合乎規律。沒有任何人一輩子都一帆風順的,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溝溝坎坎。當我們在遇到不順的時候就特別需要朋友的幫助,需要家人的關懷。所以,善待自己的家人、珍惜自己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因為在一個人最困難的時候能夠幫助自己的也就是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了。你們說是嗎?”


    “馮叔叔,您說得真好。”康德茂感歎道。


    阿珠來看我,她的眼神裏麵充滿著感激。我知道她是對父親剛才的那句話感染到了。隨即朝她笑了笑。


    父親大發感慨:“我是過來人了,人情冷暖都嚐遍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的人對你好的時候讓你覺得對方比自己的親人還親,但是很多時候卻翻臉不認人,這時候才發現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還沒有一張紙那麽厚。哎!”


    我發現康德茂頓時又尷尬了起來,即刻覺得父親的話有些過分了,因為這樣的話很容易讓別人誤會。於是我急忙地咳嗽了一聲。


    康德茂卻已經不再有尷尬的表情,他笑著說道:“馮叔叔,您這樣說我倒不好意思把送您的禮物拿出來了。”


    我詫異地道:“東西不是已經拿上來了嗎?對了,這是德茂和林書記給您拜年的東西,林書記很忙,所以委托德茂來了。”


    “太客氣了。”父親說,“小康,我剛才的話沒有其它什麽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交朋友就應該交真心朋友。一個人一輩子有那麽兩三個真心朋友就夠了,多了就濫啦。《水滸傳》裏麵不是有一百零八位結拜兄弟嗎?這一百零八個人難道互相之間都是真朋友了?我看未必。宋江心裏麵也就隻把其中的兩三個當成了真心朋友而已。”


    康德茂說道:“馮叔叔,聽您這麽一說我才真的明白了。慚愧。您的話真是對我有醐醍灌頂的感覺,勝讀十年書啊。


    阿珠說:“馮叔叔,您說得真好。以前我爸爸為什麽從來不給我講這樣的道理呢?”


    “阿珠,有個道理你不知道。女兒是應該寵愛的,兒子才需要經常教育。因為男孩子長大了要獨當一麵,要承擔起各種重任。明白嗎?”父親慈祥地對她說。


    我去看康德茂,發現他正看著阿珠,眼睛一動也不動。頓時有些肯定自己的猜測了,我心想:這件事情得早些提醒他才是,免得到今後下不來台。於是我又咳嗽了一聲,然後對康德茂道:“德茂,你駕駛員在下麵等久了沒事吧?”


    “哦。是啊。我晚上還得去幾個地方呢。馮叔叔,我祝您春節愉快,身體健康。今後有空了我再來看您。對了,我特地給您買了個小禮物,希望您能夠喜歡。”他說著,隨即從身上拿出一個盒子來。我發現他手上的那個盒子非常的精美、厚重,頓時知道這東西肯定價值不菲,急忙地問道:“德茂,這是什麽啊?”


    他笑道:“一份心意。請馮叔叔笑納。我和馮笑是同學,更是朋友,我這個當晚輩的給長輩表示一下心意總是應該的吧?”


    父親去打開了那個盒子,“什麽東西?這麽沉?”隨即打開,頓時驚訝了,“小康,你怎麽知道我和馮笑媽媽的屬相?”


    我也看到了盒子裏麵的東西,原來是兩隻金燦燦的用黃金製成的生肖馬和狗。每隻至少有五十克以上。


    “德茂。你這東西太貴重了。”我說。


    “馮笑,我也不知道該給兩位老人家買什麽的好。後來我通過家鄉的朋友了解到了馮叔叔和你媽媽的生日,於是去定做了這兩樣東西。也不值什麽錢,就是我的一點心意。”他笑道。


    “這太貴重了。我可不敢收。”父親說。


    “馮叔叔,您千萬別這樣說。說實話,我買這兩樣東西的錢還不如馮笑幫我賺的錢的萬分之一呢。就是我的一點心意。馮叔叔,其實我很了解您的,您這人一輩子廉潔。不過您放心,我的錢可是幹幹淨淨的。我和馮笑是同學,也是您的晚輩,我和馮笑之間沒利益關係的啊。嗬嗬!馮叔叔,我得走了,林書記可是給我交辦了拜年任務的,今天晚上我必須去完成呢。”康德茂說著便站了起來。


    父親依然很為難的樣子。


    我心想康德茂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再拒絕就不好了,於是對父親說道:“這是德茂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父親苦笑著說:“小康,你這孩子,真大方。馮笑,你送送他吧。”


    康德茂站起來朝父親鞠了一躬,隨即去看了阿珠一眼,“阿珠,新年快樂。”


    “進來這麽久了才對我說這句話,過分了吧?”阿珠說,隨即笑了起來。


    康德茂的臉頓時紅了,“不是還沒過春節嗎?什麽時候說都一樣的。”


    我在旁邊“嗬嗬”笑著去打開了房門。


    “馮笑,你家裏怎麽有一股藥味?”他忽然問我道。


    “我老婆被我接回來了。”我說。


    “怎麽不早說?我去看看。”他急忙地道。


    我搖頭,“別去看了。她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


    他不禁歎息,“哎!你呀,夠你受的了。”


    出了家門,我對康德茂道:“你家夥,過分了啊。”


    “應該的。”他說道,隨即歎息,“馮笑,說實話,我真的很感激你。今天我的收獲太大了,你父親的話讓我很受教育。”


    “得,我們之間就不要這麽客氣了吧?老爺子有些人來瘋,見到晚輩的時候話就多。你別介意。”我說。


    “馮笑,你錯了。你應該感到幸運。一個人能夠有這樣一位父親是一件非常幸運和幸福的事情。人生中很多道理是需要長輩們教給我們的,如果全部靠我們自己去領悟的話就太蹉跎了。”他隨即正色地對我道。


    我點頭,同時默然。


    “你別送我了,我自己下去就是。春節後我們找時間聚聚。”他隨即又道。


    我急忙拉住了他,“德茂,你是不是很喜歡阿珠?”


    “什麽啊?”他愕然地看著我,臉卻已經紅了。


    我笑,“你家夥,我都看出來了。不過我告訴你啊,別花這心思。我問過阿珠了,她說不可能。你別介意,我是擔心你用情過深今後難以自拔,所以才覺得早些提醒你好。”


    他一怔,隨即歎息道:“馮笑,你提醒得對。我這樣一個二婚男人,哪裏有資格去追求她啊?”


    “好男兒何患無賢妻?你別著急,我替你物色一下。”我說道。


    他瞪了我一眼,隨即笑道:“你是婦產科醫生,你還不是準備把你的病人介紹給我?都被你看過了,我才不幹呢。”


    我哭笑不得,“你家夥,怎麽這麽封建啊?我是看病呢。”忽然,我想起了一個人來,“對了德茂,我手上正好有一個人,大學教師,很漂亮,而且很陽光。怎麽樣?有興趣沒有?”


    “你的病人啊?”他問。


    我點頭,“真的不錯哦。離婚了,沒小孩。很多很不錯。”


    “做朋友可以,當老婆不行。我還要和你繼續當朋友呢。她是你的病人,今後見麵了多不好?”他搖頭道。


    “德茂,你這樣說我可就不高興了。”我即刻正色地道,“給女性看病是我的工作。實話告訴你吧,我根本就不可能記得自己看過的那些病人的那個部位是什麽樣的了。你這家夥,太封建了吧?”


    “你不記得我相信你,但是被你看過的女人怎麽想呢?我和你是朋友,可不希望今後因為女人的事情把我們的關係搞得尷尬起來。馮笑,這也是我的原則。在朋友和女人之間,我選擇前者。”他真誠地道。


    我不住地歎息,“你呀。哎!多好的一個女人啊,你家夥竟然不考慮。可惜。”


    他頓時笑了起來,“你少在我麵前這樣。我知道你是想勾起我的好奇心。馮笑,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我哭笑不得,“不是,這個,哎!那個女人真的不錯。”


    “真的不錯?”他問我。


    我點頭。


    “那下次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你叫來我看看吧。”他說。


    我瞪著他,“德茂,我怎麽覺得自己有一種上當的感覺啊?是我給你介紹女朋友呢,怎麽變成了我在求你似的?”


    他大笑,閃進了電梯,“本來就是你在求我。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和你的病人談戀愛。”


    電梯門關上了,我站在外邊苦笑:這家夥!


    回到家後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隨即問父親道:“爸,媽呢?我今天晚上怎麽沒看見她?”


    “陳圓的媽媽把她叫出去玩去了。”父親說。


    我有些詫異,“去什麽地方玩去了?”


    “我哪裏知道?她們兩個女人約好了的事情,我怎麽好過問?我看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吧。”父親回答道,隨即去看了一眼他前麵的那個精美的盒子,“馮笑,你看這東西怎麽辦?”


    “這是康德茂送給您和媽媽的,您自己處理就是。”我說。


    他搖頭道:“馮笑,你說這玩意有什麽用處?我拿回去放在什麽地方啊?這東西,吃也不能吃,穿也不能穿的,拿在手上還沉得很。”


    我頓時笑了起來,“爸,這是黃金呢,硬通貨。比紙幣可靠。”


    “這倒是。”父親也笑了起來,隨即問我道:“馮笑,你幫他做了什麽項目?”


    前麵康德茂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說漏嘴了,當時還慌亂了一下,幸好父親現在才問出這個問題來,因為我早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回答了,“他拿了一筆錢給我,讓我幫他投資。想不到給了賺了一大筆錢。”


    “什麽投資那麽賺錢?”父親問道。


    “房地產啊。最近一段時間的房價上漲得厲害。”我回答說,心裏不禁一動:這不是現成的生意嗎?對,就做這件事情!


    “那你自己賺了嗎?”父親問道。


    我笑著回答說:“當然。我賺了一棟別墅了呢。剛剛裝修好。爸,什麽時候您和媽媽一起去看看。”


    父親驚訝地看著我。


    阿珠也吃驚地道:“馮笑,你竟然買別墅了?”


    我點頭,“我現在住的這房子是陳圓的陪嫁,我一個大男人,總得有自己的房子吧?所以我就用自己賺的錢去買了一棟。本想等陳圓生孩子後搬過去住,哪曾想。。。。。。哎!”


    父親說:“馮笑,我覺得你的這個想法對。你就得要有這樣的骨氣。”


    我心裏高興極了,因為這樣一來就完全可以合理解釋自己那棟別墅的來源了。不過,我隨即又有些後悔起來。因為我最開始是準備讓莊晴春節後回來的時候去我那套別墅裏麵住的,現在看來不行了。


    這時候母親回來了,我發現她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樣了,似乎年輕了許多。父親也驚訝地在看著母親。母親頓時不好意思了,“看什麽看?不認識了啊?”


    阿珠發現了奧秘,“阿姨,您去做美容了?”


    母親更不好意思了,“是啊,陳圓的媽媽請我去的。這大城市就是不一樣。不過太貴了。”


    “媽,其實您應該經常去做的。我們家鄉那裏也有吧?您回去後去辦一張卡,定期去做就是,我給您出錢。”我說。心裏在想:林易這兩口子還真是與眾不同,做的事情總是讓人感到愉快。


    “老太婆了,那麽妖精幹嘛?”父親“嗬嗬”地笑。


    我看得出來,父親其實還是很高興的。


    晚上十一點過的時候大家都睡了。我卻一直在想:去不去林育那裏呢?


    我躺在床上,床邊是陳圓。每天晚上的時候孩子和我父母在一起。而現在我與陳圓共處一室,雖然她是昏迷著的,但是我卻感覺到她正在看著我。


    不能去,不然你更對不起陳圓了。我在心裏對自己說。於是,我開始睡覺。


    然而,我犯了一個錯誤:我忘記了關手機。


    睡夢中的我忽然聽到了自己手機的聲響,迷糊中想也沒想就拿起來接聽。


    “你父母還沒睡覺啊?”電話裏麵的聲音很小,是林育。


    我忽然想起了那件事情來,“是啊,改天吧姐。”


    “你騙我。你聲音都迷糊了,肯定是睡著了。”她說。


    “是。我喝酒喝多了。正在睡覺呢。改天吧。”我說。


    “馮笑,你討厭!我等了你一晚上。結果你卻自己睡覺了。”她說,很生氣的語氣。我的瞌睡頓時醒了,“姐,你別生氣。真的是酒喝多了點。本來是等父母睡覺後悄悄出門的,結果不知道怎麽的就睡著了。”


    “這倒有可能。”她頓時笑了起來,“你現在不是已經醒了嗎?趕快過來吧。姐今天好想。。。。。。”


    我:“。。。。。。”


    她又說道:“我等你啊。你快點。”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歎息著悄悄起床。不敢開燈,就這樣在黑暗中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因為我不敢去看陳圓。客廳裏麵也是黑黢黢的,我放輕著腳步,借助手機的光線去到大門處,穿上自己的鞋子,輕輕地扭開門鎖,正準備出門,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馮笑,這麽晚了你去哪裏?”


    我猛然地一驚,即刻轉身,“阿珠,你還沒睡啊?”


    “我在上網。你說啊,這麽晚了還去哪裏?不是說好了我們明天去墓地的嗎?”她在問我,黑暗中我漸漸看清了她的臉,因為我已經有了暗適應。


    “聲音小點!”我急忙地喝止她,“康德茂叫我出去喝夜啤酒。順便談點事情。我一會兒就回來。”


    “那我也要去。”她說。


    我心裏大急,急忙地道:“你別去。”


    “我偏要去。整天呆在家裏,我憋也憋死了。”她撒嬌地道。


    我更加著急,忽然有了主意,“阿珠,康德茂看上你了。我去做他的工作。你去了不好。”


    她張大著嘴巴看著我,“馮笑,你別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真的。你不喜歡他是吧?我去和他說說。”我嚴肅地說道。


    “我怎麽可能喜歡他呢?他那麽老。”她嘟著嘴巴說道,“而且我不喜歡他那一副酸樣子。”


    我差點大笑了起來,“我知道了。就這樣啊。明天你早點起來叫我。不,晚點吧,白天的時間夠長的。過年了,我得休息好才行。”


    “好吧。馮笑,我謝謝你了啊。”她說,轉身回到了書房裏麵。


    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也就是說,現在已經進入到今年的最後一天,當然是農曆。我發現大街上的車輛依然不少,知道那些車裏麵的大多數是正在朝自己家裏趕去的人們。天上霧蒙蒙的看不到一隻星星,馬路兩旁的路燈在寒冷的天氣裏麵也顯得有些孤寂,我忽然打了一個冷噤,感覺自己有些悲哀。


    是的,是悲哀。因為我忽然發現這個世界真的是公平的。林育給了我那麽多財富,但是我卻在她的一個電話下即使在這麽晚的情況下也得趕過去。


    很快就到了林育所住的別墅區的外麵的道路上,這裏與前麵的街道不大一樣,路上的行人已所剩無幾,隻有兩三個孤獨的身影飄蕩在繁華的霓虹燈下。周圍的店麵早已關門,頓時覺得城市中的繁華仿佛隻是一場幻影。花草樹木也在沉睡,或許它們期待著明天的太陽會更溫暖。就像我們,期待明天的日子會更好。馬路上的車輛也所剩不多,開著晃眼的車燈探索不可預知的路。夜更深了,城市已進入深睡狀態。。。。。。


    進入到別墅區裏麵,這裏太幽靜,我忽然感到有一種陰森森的可怕感覺。白天的時候覺得這地方挺不錯的,一直把這種幽靜當成了一種自然的美,可是現在,我卻感受到了一種恐懼。人類其實也是動物,而動物對黑暗有著天生的恐懼。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狀態更多的是動物的本能。


    車剛剛在別墅下麵停下,車燈還沒有關閉,忽然就看見別墅的門打開了,門口處是林育穿著加厚睡袍的身形。“快點。”她輕聲在叫我。


    急忙下車,摁下車鎖遙控器,快速地朝大門處跑去。門,被她輕輕地關上了,隨即,我感覺到一具溫暖的軀體從後麵擁抱住了我,“馮笑,你終於來了。。。。。。”


    我沒動,感覺到她的身體在我身後像蛇一般地朝我纏繞。我身體裏麵的每一個細胞開始興奮起來。。。。。。


    她的舌來到了我的耳垂上,濕濕的,還有她急促的呼吸聲。我依然沒有動彈,因為我發現自己的軀體已經在融化。


    她的手穿入到了我的衣服裏麵,纖細而柔軟地在我胸前摩挲,她的唇在我的耳邊嗬氣如蘭,“馮笑,姐想要你了。。。。。。”


    我緩緩地轉身,頓時不能呼吸。。。。。。我看見,她的睡袍已經解開,我眼前是她的前胸,還有她的雙腿,以及那一抹動人的黑色。


    她閉上了雙眼。


    即刻將她橫抱,一步一步地朝樓梯處走上去,我眼前的她眼睛依然緊閉,睫毛在微微顫動,她的**隨著我的腳步在波動。情不自禁俯身去親吻了一下,她猛然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


    酒後的她格外興奮,酒後的我卻是如此的持久。她竭力地在向我索取,我拚命地在給她施予。床很大,但是我們卻偏偏喜歡床的邊緣地帶,因為這樣的地方更適合各種動作與姿勢。床下木地板上的那一張小羊毛地毯也成了我們歡愛的戰場。


    終於地,我傾瀉而出。讓我感到駭然的是,她也竟然在噴射。她噴射出來的是如同尿液一樣的東西,不過好像比尿液混濁。我頓時明白了:這是傳說中的**。


    所以,她癱軟了。而我卻也是精疲力竭。**的感覺雖然很好,但是結束後卻發現這其實就是一種體力活加技術活,最終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這最後一刻的噴射。


    曾經聽人講過:上帝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在造人的時候就設計好了一件事情——讓我們在極度愉悅的同時不知不覺地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使命。而我卻發現這句話雖然正確但是卻並不完全,因為我們很多時候都僅僅隻是為了我們肉體的歡愉,而且還在刻意地回避著傳宗接代的事情。比如說剛才的我,我就在最後一刻將自己的那些精華噴射在了她的體外。


    她在沉睡,仿佛已經昏迷。我躺在她身旁不住喘息。十分鍾之後才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了下來。我輕輕搖晃了一下她的身體,“姐,我回去了。”


    她沒有動彈,依然在沉睡。我慢慢穿上衣服,隨即坐在床沿穿褲子,還有襪子,正準備起身,切猛然地感覺到自己的被一雙手環抱住了自己的頸部,從我身體的後麵。“馮笑,別走,陪陪我。”


    我沒有動彈,“姐,我父母在家裏,我悄悄溜出來的。”


    “馮笑,我好寂寞。”她說,聲音在我耳畔。


    “姐,我知道,但是確實沒辦法。”我的心開始柔軟。


    “那你陪陪姐說會兒話再走吧。”她在歎息。


    我去握住了她的手,在我的頸部位置,“姐,好的。”


    我和衣躺倒在床上,她**地匍匐在我的懷裏,房間的空調開得很暖和。我們都在沉默,但是卻真正地體會到無聲勝有聲的那種意境。


    忽然地,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姐,問你件事情。”


    “嗯。”她的纖纖細指來到了我的唇上,輕柔地觸摸。


    “你說我過年給我那嶽父送什麽好啊?”我問道。


    “一家人,搞那麽些虛禮幹嘛?”她說。


    “他是長輩啊,我應該的吧?”我說,看著上麵漂亮的天花板。


    “倒也是啊。不過這件事情很麻煩。”她說。


    “就是很麻煩啊,他啥都不缺。所以才問你呢。”我苦笑著說。


    “他最需要什麽?”她問。


    我頓時一怔,因為我發現她的這個問題和我父親的是一模一樣。於是回答道:“他最希望有他自己的孩子。”


    “你給他介紹個女病人當情婦吧。”她忽然笑了。


    我也笑,“姐,別開玩笑。他是我嶽父呢。”


    “他還最希望什麽?”於是她又問。


    “他還希望他的公司上市。”我說。


    “我明白了。明白他為什麽要通過你認識我了。”她忽然歎息。


    我不語。


    “我很佩服他。”她又忽然地說了一句。


    “你佩服他什麽?”我詫異地問。


    “他真能忍。”她說,“這麽長時間了,他竟然不說出他的真實意圖。”


    “姐,你可以安排嗎?”我問道 。


    “既然他這麽能忍,就慢慢來吧。”她淡淡地道。


    我隻好不再說了,想了想後問道:“我爸說送他一籃柿子。吃飯的時候放到桌上,同時大喊‘上市了!’嗬嗬!你覺得好笑不好笑?”


    “哈哈!你父親很好玩的。”她大笑,一會後又說道:“這個創意倒是不錯。不過送柿子與林老板的身份不符。”


    “那怎麽辦呢?”我問道。


    “你用黃金打造兩隻金柿子送給他。這樣就完美了。”她說道。


    我大喜,“好辦法!”


    林育同意父親的創意,但是卻提出了用黃金打造的主意,我覺得這種差異在於父親和她之間的消費觀上不一樣。父親一生清廉,粗茶淡飯。林育卻掌管權力,錦衣玉食。


    林育同意父親的創意這說明他們兩個人有著同樣豐富的社會經驗,對於處理各種人情世故有著獨特的見解,這說到底其實是一種人生閱曆。而我缺乏的恰恰就是這種人生閱曆。


    但是,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發現父親和林育之間的詫異並不僅僅是在消費觀上,而是在對這個社會、對金錢的認識上有著本質的不同。


    大年三十的晚上,林易、施燕妮和我們一家人團年。席間,我把裝有兩個黃金柿子的漂亮木盒端到桌上給林易拜年,當我打開後說了聲“林叔叔、施阿姨,我給你拜年,祝你們的公司早日上市。”後,林易頓時高興極了,連聲說道:“這禮物好,這禮物好!”


    可是後來,在林易他們離開後父親卻對我說了一句:“馮笑,我怎麽覺得自己回到了傳說中的舊社會去了?你同學送我黃金做的禮物,你送你嶽父的禮物也是黃金,難道你們真的富得容不下其它東西了?”


    我急忙地道:“爸,我還不是按照您的主意在辦?不過他畢竟是大老板,我又是他的女婿,是晚輩,一籃柿子實在拿不出手。”


    父親卻淡淡地說了一句:“據我所知的中國曆史,凡是全民追求奢華的朝代都不會存在多久。”


    再後來,父親離開後我才發現,康德茂送給他和母親的禮物被他留在了我家裏。


    作者題外話:+++++++++++++++++++++++


    《漂亮女局長:博弈局中局》


    市國資委科員劉誌遠遭遇網絡情緣,稀裏糊塗的和女網友去開房。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和自己纏綿一夜的女人竟然是自己未來的上司——市國資委副處長雲曦兒。倒黴男人劉誌遠差陽錯地愛上了這位火辣感性的女上司,並於闖進了她的生活,借助著和女領導的曖昧關係走出屬於自己的緋色升遷。


    本文非先進文化。品行高潔,以弘揚民族文化為己任者敬請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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