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地方還真不好找,我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問過很多人之後終於找到了這個地方。{免費小說 }


    這裏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它是一個陳舊的院落,不遠處的四周都是高樓大廈,在現代化的都市裏麵,這樣一片院落顯得有些不大協調。準確地講,這是一處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建築,而且正處於準備拆遷的範圍。因為我在進入這片樓房的時候看見一處牆麵上有用紅色油漆寫著的大大的“拆”字。


    看了看外麵的門牌號,確定沒有錯。當我踏進小院時,就感到一陣微風習習吹來。走在路上,小院裏的一群千年矮鬆緊挨在一起,像一群安靜的孩子,幾棵桂花樹顯的那般自然、妥帖。


    小院裏飄出一陣輕快的音樂,一看,老人們正在做操舞劍,陽光撒滿了整個小院,像是披上了一層薄紗。小院裏麵種了不少的花卉,它們散發出一縷縷的清香,頓時讓我迷醉,頓時覺得這個小院裏麵有著一種平淡而又難忘的質感,不禁讓人深深的陶醉在這小院的暗香之中。頓時感受到了裏麵這些老人的幸福,聽到了小孩子們的歡笑。這裏有著一種樸素的美。這種美很令人感動。因為我記得自己的家鄉、我父母所住的那個小院也是這個樣子的。 醫道官途:婦產科12


    我站在小院的入口處看著裏麵,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因為我想不到在這個喧鬧而繁華的大都市裏麵竟然還有如此的清靜之地,同時還有些惶恐。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方了,忽然有了一種猶豫——我有了一種想要退縮回去的衝動。幸好裏麵的溫馨留住了我的腳步。


    也許是我在這地方站立得太久了吧,頓時引起了裏麵的人的注意,一位老太太過來問我道:“你找誰啊?”


    因為我手上提有東西,所以她的眼神裏麵沒有警惕,而是笑眯眯的樣子。她說的是標準的京片子,而且容貌上沒有一絲趙夢蕾的影子,所以我心裏頓時輕鬆了下來。說實話,在來到這裏的路上我心裏都是惴惴的,而到了這裏之後那種惴惴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我即刻說了趙夢蕾父親的名字。


    老太太說:“哦,你找他啊。”隨即轉身去朝那群舞劍的老人大聲叫了一聲:“老趙,有人找你!”


    我急忙朝那群老人看去,頓時就發現誰是趙夢蕾的父親了,因為我發現他幾乎就是趙夢蕾的模板。他朝我走了過來,到了去麵前後不住地打量著我,“你是誰?”


    他說的是普通話,不過依然帶有我們江南的口音。


    “爸,我是馮笑。”我說。


    在來到這裏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如果見到了趙夢蕾的父母後我怎麽稱呼他們呢?到時候又如何介紹自己?


    現在,當我見到了趙夢蕾的父親後即刻就叫了出來,“爸,我是馮笑。”


    我說出的這幾個字與我在路上想到的方案完全不同,我叫出來了後才覺得自己的緊張頓時沒有了,而且自己叫得極其自然。我沒有說普通話,使用的是我家鄉的口音。


    他怔住了。即刻轉身就走。


    “爸!我是馮笑啊。”我在他身後大叫了一聲。可是他卻沒有停留,繼續地在朝前麵走。我頓時呆立在了那裏。


    剛才來問我的那個老太太即刻過來問我道:“你是誰啊?怎麽叫他爸?”


    “我是他女婿。”我說,神情沮喪。


    “他女兒不是已經死了嗎?”老太太詫異地問。我也很詫異:她怎麽知道的?不過我沒有去問她,隻是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到北京來出差,順便來看看他。可是,這。。。。。。”


    “哎!”老太太歎息,“這樣吧,你到我家裏去坐坐。然後我讓其他的人去和他先說說。你看這樣好不好?”


    我連忙答應,不住道謝。我在心裏萬分感謝這個老太太的熱心。


    “老頭子,你去和老趙說說,他女婿從那麽遠來了,怎麽不讓人家進屋呢?”老太太隨即轉身去對一位老頭說道。 醫道官途:婦產科12


    那個老頭看了我一眼,我急忙向他道謝,他苦笑著搖頭,“你這個老太婆,真是多事。哎!行,我去。”


    老太太對我說:“小夥子,你別著急。他會見你的。走吧,去我家裏喝點水。”


    我再次道謝,隨即跟著她去到她的家裏。在路過小院的時候看見那些老人們都在看著我竊竊私語。


    老人住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廳,沒有裝修過,看上去很簡樸,不過收拾得倒是比較幹淨。


    她請我坐下,然後給我泡了一杯茶,隨即問我道:“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吧?”


    我點頭,“是的。他女兒是我中學的同學,後來他們搬到北方來了,就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你是他女兒的第二個丈夫是不是?她的第一個丈夫不是被她給殺了嗎?”老太太在問我道。


    這下我頓時明白了:這個老太太並不是因為熱情才把我請到她家裏來的,可能更多的是因為她的好奇。不過我想,也許我正好可以從她這裏了解到一些趙夢蕾家庭的情況呢。因為我知道,像這樣的老太太應該知道很多事情的,她是屬於那種包打聽類型的人,這樣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有。於是我點頭,“是的。您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她父母的情況你知道嗎?”老太太反而問我道。


    我搖頭,“說實話,我很慚愧。我和趙夢蕾結婚後還從來沒有來拜訪過兩位來人家呢。對她家裏的情況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難怪。”老太太搖頭歎息,“老趙從來不說他和他女兒之間的事情,我們其他人也隻是在私底下悄悄說。”


    “您可要告訴我嗎?前些年他們家裏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我妻子走了後我給嶽父打過電話的,但是他根本就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我隨即問道。


    現在,我已經不再去考慮什麽顧忌不顧忌的事情了,隻想盡快搞明白趙夢蕾的家裏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我想:或許在搞清楚了一切之後才可以讓我容易去接近兩位老人。現在,趙夢蕾已經不在了,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他們的女婿,這養老送終的事情依然是我的義務。特別是我想到前天晚上的那個夢,我已經把那個夢當成了趙夢蕾對我的囑托。


    這和迷信無關。


    所以,我覺得在這個老太太麵前應該盡量問一些實質性的問題為好。我看得出來,她是屬於那種閑得很無聊的老人類型,而且嘴巴喜歡說,喜歡打聽,這正是我需要的。


    果然,她接下來說出了曾經在趙夢蕾家裏發生過的一切事情——


    趙夢蕾的父母搬到北京後不久她母親就去世了。那年趙夢蕾剛剛大學畢業。可是,就在她母親去世還不到半年的時候她就發現父親和一個女人來往密切的事情,於是她就和她父親大吵大鬧,為這件事情她父親還打了她。可是想不到後來趙夢蕾竟然做了兩件讓她父親深惡痛絕的事情來。


    第一件事情是,趙夢蕾竟然去公安局報案說她父親夥同那個女人一起謀殺了她的母親。後來在警察經過調查後認為那樣的情況根本就不成立。可是趙夢蕾並沒有因此罷休,在這件事情之後不久,她父親的那個相好就被人打了,被打得遍體鱗傷但是卻又沒有傷筋動骨。她父親懷疑是趙夢蕾讓人幹的這件事情但是卻又沒有證據,於是在一怒之下就和她斷絕了父女關係。


    “這件事情我們這個院裏的人都知道。從此後就再也沒有看見老趙的閨女來過了。後來老趙和那個女人結了婚。那個女人當然最恨老趙的這個閨女了,結果把她殺人的事情到處說,還有後來她自殺的事情。哎!這家人真是的,怎麽這樣呢?你這次來了也好,說不一定可以替你媳婦為他們做點什麽。不過。。。。。。哎!現在還有什麽用呢?其實有件事情我們還是知道的,老趙在得知她閨女死了的消息後大哭了一夜。這人啊就是這樣,活著的時候不知道去諒解她,死了後哭又有什麽用呢?你說是不是?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著?”她一個人在那裏嘮叨,我聽了後頓感心裏難受。隨即便站了起來,忽然聽到問我叫什麽名字,我沒有回答她,隻是這樣對她說道:“婆婆,麻煩你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嶽父吧。同時也請您轉告一下他,今後如果他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助的,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或者直接到江南來找我。我在江南醫科大學附屬醫院上班。他知道我的名字的。謝謝您了。”


    “喂。。。。。。”她叫了我一聲,但是我卻即刻地離開了她的家,然後快速地跑出了這個小院。


    出了那片院落後我才放慢了腳步,很快地將自己匯入到人流中。我不想馬上去坐車,因為我的思緒一片紛亂。


    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渴望知道趙夢蕾和她的家人發生過什麽樣的事情,但是在今天,當我知道了一切之後才發現她的事情和我曾經無數的想象、猜測根本不同。而且,當我在聽完了那位老太太的話之後頓時不寒而栗起來。 醫道官途:婦產科12


    從趙夢蕾家裏的事情裏麵我知道了一點,趙夢蕾有很強的懷疑心理和報複心理。其實這是一種心理不健康的表現,甚至可以說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出現她謀殺她前夫的事情。


    我和她結婚前就和莊晴有了那樣的關係,結婚後那種關係卻繼續存在,並且在後來又和林育和陳圓有了不應該有的關係。這些事情趙夢蕾都知道。現在,我心裏很是不明白:為什麽她沒有采用以前那種過激的方式傷害於我?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對她從來都是溫言相向的緣故?抑或是因為她是二婚而我是第一次婚姻?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因為對於一個心理有疾患甚至精神上有問題的人來講,她做不到那樣的克製。那麽,她究竟為什麽會放過我?為什麽不忍來傷害我?


    我想不明白。


    在我心裏感到極度的害怕之後,我頓時對她有了一種感激:夢蕾,謝謝你,謝謝你沒有傷害我。


    本以為這次去拜訪了趙夢蕾的父親之後我會明白一切,但是我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疑惑了。現在,我一個人獨自走在大街上,匯集在人群中,我的心裏更加難受起來。因為我發現自己現在想到的竟然全部是她的好。


    我想到了她曾經對我的那些溫柔,想到了她每天給我做飯,煲湯,還有和我的那一次次的歡愛。《 純文字》想到那一切,我心裏就更加慚愧,更加覺得自己混賬。忽然又想起那個夢來,想起她在我夢中的那個眼神,隨後又想到了她父親所住的地方馬上麵臨拆遷的事情,我開始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然後去尋找自己需要的銀行。


    一小時後我再次去到趙夢蕾父親的住處,我身上已經辦好了一張新卡,裏麵有我剛剛存進去的二十萬塊錢。


    我很痛恨自己,因為我卡上的錢太少了。我的錢都用在了項目上麵。


    進入到小院後沒有碰見前麵的那個老太太,我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我不想再聽她的喋喋不休,更不想她再來向我打聽任何的事情。


    我碰見了一位中年男人,向他打聽到了趙夢蕾父親的住處後就直接去到了那裏。


    到了,可是我卻發現門口處有我前麵給他帶來的那些東西。我不禁歎息,隨即深呼吸了幾次後開始敲門。


    門打開了,我眼前出現的是一位很有風度的中年女性。她問我道:“你找誰?”


    “趙伯伯在嗎?我是他的老鄉。”我用標準的普通話問她。


    “老趙。有人找你。”她轉身去叫,卻並沒有讓我進屋的意思,我隻好站在門外等待。


    一會兒後就看見趙夢蕾的父親出來了,他看見了我後頓時勃然變色,“你怎麽又來了?”


    雖然惶恐但是我隻能堅持讓自己停留在這裏,“爸,不管怎麽說趙夢蕾已經不在了,以前您再恨她她也畢竟是您的女兒。我這次是特地代表她來看您的,您可以讓我進屋嗎?”


    他怒聲地道:“我早說過了,我沒有那樣的女兒。所以我就更不會認你這個女婿了。你走吧,不要讓我說出難聽的話來!”


    “爸。。。。。。”我再次叫了他一聲,但是卻被他即刻打斷了,“你給我滾!難道你非得要我去死才高興嗎?她已經死了,這還不夠,你還來折磨我,你究竟安的是什麽心?你趕快給我滾!”


    我頓時尷尬在了那裏,一瞬之後我才歎息地道:“好吧。我馬上走。爸,這張卡裏麵有點錢,要不要隨便您,我就放在這些東西上麵了,卡的密碼是夢蕾生日後麵的六位數。我是昨天到的北京,昨天晚上我還夢見了她的,她對我說讓我一定要來看您。”


    說完後我就把那張銀行卡放在了門外那些禮品的上麵,然後轉身離開。剛才我對他講的話並不真實,但是我希望他能夠因此改變他對自己女兒的看法。畢竟趙夢蕾是他的親骨肉。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不對,但是我已經做了。


    我離開後剛剛走出不遠就聽見後麵傳來了嘶聲力竭的痛哭聲。是趙夢蕾父親的聲音。我的眼裏頓時全是淚水,隨即快速地跑出了小院。


    到了大街的路邊後我即刻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去頤和園。”


    這才開始給劉夢打電話,“在什麽地方?”


    “在酒店裏麵。”她說。


    我很詫異,“你不是說去頤和園嗎?”


    “我覺得一個人去那裏很無聊。”她懶洋洋地說,隨即問我道:“怎麽?你的事情辦完了?”


    “我想回家。”我說,“你呢?還在這裏玩嗎?”


    “你要回去的話我當然跟著你回去啦。怎麽?家裏有急事?”她問我道。


    “不是。我心情不大好。想馬上回去。我覺得家裏踏實一些。”我鬱鬱地說,這是我的心裏話。


    “那還不如就在這裏散心呢。”她說。


    “這地方人太多了,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我覺得自己透不過氣來。這樣吧,你在酒店等我,我馬上回來,回來後再說。”我隨即說道,然後吩咐出租車司機去另外的地方。


    北京的司機有一點比較好,就是他們的服務態度還不錯。他爽快地說了一句“好嘞!”然後就在前麵的路口掉頭了。


    “真的要回去?”劉夢見到我後即刻就問我道。


    我點頭,“我覺得這裏的人太多了。而且我家裏一大堆事情。”


    “好吧。那我們現在去機場。就是不知道今天到江南的班機是什麽時間的。”她說,同時在看著我,“馮笑,我怎麽覺得你這麽憂鬱啊?是不是你和那個女演員吵架了?”


    我不禁笑了起來,“說什麽呢。怎麽可能?”


    “那就好。本來這次我陪你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你高高興興的。既然你要回去了,那我也就陪你一起回去吧。”她說。


    “你還想在這裏玩?如果你想玩的話我陪你就是。”我說,因為我被她剛才的話感動了。


    她看著我,“或許,我們可以選擇另外一種方式。”


    “哦?你說說,什麽方式?”我頓時好奇起來。


    “我們去機場,然後看最早飛往南方的飛機是哪一班,如果有票的話我們就直接上機。你覺得怎麽樣?”她說。


    “就這樣漫無目的?”我笑著問她道,覺得她有些異想天開。


    “是啊。這樣的話就完全是隨即的了。因為是隨即所以才充滿著未知,這樣不是很浪漫嗎?當然,前提是你得有時間。”她笑著說道。


    我頓時沉吟起來。從她的話裏我感覺到了一點:她並不想馬上回江南。


    “劉夢,你幹嘛不想回家呢?你不是說你是來陪我的嗎?既然我想回去了,你不也正好解脫了嗎?”我問她道。


    她的神情頓時黯淡了下去,搖頭歎息道:“馮笑,你說的不對。我來陪你是真的,但是並沒有解脫那樣的說法。其實我開始來的時候確實隻是想陪你,想討好於你,但是現在我覺得字不是那樣了,我發現自己竟然慢慢喜歡上你了,所以就還想和你單獨在一起玩幾天。我不想馬上回去,我那男朋友傻乎乎的,話也很少,就知道帶我去吃東西,一味地討好我。我覺得厭煩。”


    “你還要和他生活一輩子呢,那你今後怎麽辦?”我問她道,心裏覺得她的有些想法真奇怪。


    “他作為老公是肯定合適的,不像有些男人那樣整天在外麵花心。。。。。。”她說,說到這裏的時候頓時發現了自己的話有問題了,即刻來看著我,“馮笑,我不是說的你。你別多心。。。。。。你不一樣。”


    我不禁苦笑,“沒關係。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男人。”


    她低聲地道:“馮笑,我真的不是說的你。你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樣的,因為你妻子。。。。。。其實我們女人有時候也和你們男人一樣,總希望自己的愛人規規矩矩的。我和我男朋友之間有些特殊,他主內、我主外,所以。。。。。。嘻嘻!我不說了,說起來我也不是什麽好女人,不過我想,也許今後我和他結婚了,有了孩子後就會改變的。不過馮笑,你真的很不一樣,因為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像一個女人的樣子,而且,而且你給了我從所未有的作為女人的那種,那種感覺你知道吧?”


    她的話讓我內心頓時浮動起來,“你說的是快感?”


    “你討厭!非得把人家的意思挑明。”她“吃吃”地笑。


    我的**頓時被她給撩撥了起來,即刻過去將她抱住,“劉夢,我們再來一次,做完了再去機場好不好?”


    “我也正這樣想呢。”她說,嘴唇已經在了我的耳垂上。。。。。。


    一個小時後我們坐上了去往機場的出租車。酒店距離地鐵比較遠,所以我們還是選擇了出租車。在車上的時候我給莊晴打了個電話,我告訴她我已經離開北京了。


    “哎!你呀,怎麽這麽匆忙就離開了?我還正說把最近幾天的時間調整一下呢。”她說。


    “沒辦法啊。家裏、科室裏麵一大堆事情。”我說。


    “今天你去那裏後的情況怎麽樣?”她問道。


    “你別問了。就一句話,我差點吃了閉門羹。後來我硬著頭皮去見了她的父親。哎,一言難盡。莊晴,我預祝你拍攝的電視劇成功,對了,開播前你一定要給我打個電話啊。”我說。


    “那是肯定的。”她笑道,“對了,我哥哥的事情麻煩你繼續關照啊。他最近把我嫂嫂也接了去了,也在食堂裏麵做事情。我還說了他的,他說他現在是夥食團長了,有這個權力。馮笑,這件事情可給你添麻煩了。沒辦法,農村出來的人總是覺得城市啥都好。”


    “沒事。小事情。既然他那公司沒對我講這件事情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這樣吧,你給他講,如果他有什麽需要我出麵幫忙的事情就直接給我打電話或者直接來找我就是。你看這樣行嗎?”我說。


    “好。馮笑,真想你在北京多呆上幾天。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啊,絕不是虛情假意的啊。”她笑著說。


    我當然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了,從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的情況就可以完全看得出來。她還是以前的她,對我還是那樣充滿著情誼。


    和莊晴通完電話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隨即給孫露露撥打了一個電話,“麻煩你讓財務給我的卡上打點錢過來。十萬吧。賬上不會緊張到十萬都拿不出來了吧?”


    “這點錢倒是沒問題的。不過目前融資上麵確實遇到了些阻力。你家鄉的銀行壓力很大,因為縣裏麵有個別的領導說我們純粹是在玩空手道。”她說。


    “你別著急,我盡快回去想想辦法。你現在是在我家鄉呢還是在省城?”我問她道。


    “在你家鄉。這幾天我和你父親一直在商量後續資金的問題呢。”她說。


    “這樣吧。過兩天你馬上回省城來,和我一起去找一下省建行的行長,看她能不能給縣建行方麵打個招呼。”我想了想後對她說道。


    “你和省建行的行長熟悉?”她問我道。


    “嗯。前不久才認識的,不過目前和她的關係還處得不錯。”我說。


    “太好了。其實縣裏麵銀行的主要問題就在於他們貸款的額度受到了限製,如果有省行的關係的話,事情就容易多了。這樣吧,我過兩天就回來,正好這兩天和你父親一起把拆遷方麵的相關問題處理一下。馮笑,你不知道,最近你父親心情煩透了,你們那些親戚、還有他曾經的那些老同事都去找他,都是為了拆遷補償的事情。”她隨即說道。


    我不禁苦笑,“這早就在意料之中了。沒辦法的事情,我們那地方就那麽大點。”


    “我給你父親講了,公司是我在負責,讓那些人都來找我好了。反正我又不是那裏的人。”她笑道。


    “這辦法倒是不錯。不過你不知道,我父親可是很要麵子的人。”我說,心裏在歎息:看來最近父親的心情肯定很不好,真是太難為他了。


    “確實是這樣。不過你父親這次倒是很坦然,他就是那樣對那些人講的。他說,我這個總經理就是一個幹事的人,沒實權的。哈哈!馮大哥,老爺子還真不錯。你是沒看到他和那些人說話時候的樣子,可憐巴巴的裝得真像。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每天給他買一瓶好酒去慰勞他。”她大笑道。


    我頓時也笑了起來,心裏暗自奇怪:父親的這個變化也太大了吧?由此可見,工作環境的改變也是可以讓一個人的心態和性格發生某些變化的。


    隨後又和她在電話上閑聊了幾句,她最後對我說:“這樣吧,我給你劃二十萬過來。你身上得有錢才行。不過你得馬上給財務總監說一聲才是。”


    像這樣大筆的款項必須得經過我的同意才可以支付出去,這是我對公司財務上的規定。隨即我給財務總監發了個短信。


    公司的財務總監是一位美女,林易特地安排的人。我和她隻見過兩次麵,她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她不是我公司的人一樣,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雖然很客氣但是卻不冷不熱的樣子。後來我悄悄問過孫露露,她對我說這個財務總監倒是非常盡職,於是我也就放心了許多。所以,現在我很不想和她通話,不過我覺得發個短信就可以了,畢竟她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可是,不一會兒她卻給我撥打了過來,“你是馮笑本人嗎?”她問我道。


    “是。”我回答,不禁苦笑:看來短信還不行,她一樣不放心。


    “今後還是請你直接給我打電話的好。短信很不保險,如果別人用你的手機給我發短信的話我怎麽知道是不是你本人?你說是嗎?”她說道,很嚴肅的語氣。


    “是。你批評得對。”我苦笑著說,感覺她才是我老板一樣。


    “你錯了,我不是批評你。我哪裏敢批評你啊?你才是我真正的老板嘛。這我心裏可是非常清楚的。我隻是提醒你而已。好了,我馬上安排把這筆錢給你劃過來。”她說,隨即掛斷了電話。我腦海裏麵頓時浮現出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來,不禁又是搖頭苦笑。


    “馮笑,你沒錢啦?”劉夢問我道。


    “是啊。你不是要去玩嗎?我身上沒錢了怎麽去玩?”我說。


    “我有啊?怎麽?你覺得花我的錢不應該?”她嬌嗔地問我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我花你的錢?你不是想讓我給你們提供賺錢的機會嗎?”


    “那是賺大錢好不好?我們去玩的錢相當於工作經費。”她笑道。


    我去看了前麵出租車司機一眼,然後將嘴唇遞到她耳邊輕聲地問她道:“那你來陪我算什麽經費呢?”


    她猛地側身,然後伸出手來輕輕打了我一下,“馮笑,你討厭!你怎麽把我想得那麽不堪?”


    我看見她並沒有真的生氣,因為她的臉上還帶有笑容,於是急忙地道:“開玩笑的。你剛才不是都說清楚了嗎?嗬嗬!”


    其實一直以來,我對醫藥代表殊無好感。餘敏開始來找我幫忙的時候我心裏對她還有些反感,如果不是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而且還曾經是我的病人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去幫她。正因為如此,我和她發生關係的事情對我一點都沒有壓力,我覺得那很自然。其實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我對劉夢也從沒有過愧疚的感覺。現在的醫藥代表賄賂醫生的方式大約有以下幾種方式:主要是用金錢去賄賂醫生,這也就是常說的回扣。其次是邀請出國去旅遊。此外還有采用讚助學術會議、替醫生繳納學術書籍的出版費用等。再有就是女性醫藥代表通過性賄賂的方式了。


    有個笑話就是專門講女醫藥代表的——


    一位女醫藥代表的丈夫知道妻子終於懷孕後頓時喜出望外,於是他就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所有的人。隨即就用妻子的手機群發了一條短信:我懷孕了!不一會妻子的媽媽就回信了:你丈夫不是不孕嗎?你和小李又聯係上了?過了一會兒姐夫回信:你打算怎麽處理?接著老同學回信:咱倆都半年沒見了,你可別賴我身上。同事回信:不是吧,這才兩天呐!老總回信:我給你一萬,你休息一段時間吧!某醫院院長回信:行啦,別嚇唬我了,你明天再來我家一趟,我跟你簽合同!內科主任回信:你離婚,咱們就把這孩子要了。外科教授回信:那天還有趙醫生呢,你不會說是我的吧?還有藥房主任回信:別開玩笑啊,我早結紮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女性醫藥代表都會那樣去做,不過一般來講,凡是漂亮的女性醫藥代表很少不被潛規則的,這是因為醫生們已經形成了一個固有的概念:為了推銷藥品,她們願意做那樣的事情。所以,那些男性醫生們往往就會時常去暗示對方,否則的話就不用她們的產品。當然,很多漂亮的醫藥代表也早已有那樣的思想準備,否則的話她們就不會去從事那一行了。這其實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裏麵分不清是誰的責任,如果真的要追究其中的責任的話,那就隻有去怪目前醫藥管理上的體製問題了。


    從北京的城區到達機場花費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主要還是城區太堵車了。說實話,北京給了我一個極不好的印象,我對這裏的感覺就四個字:人多,堵車。所以我覺得從住家的角度上來講,北京不如我們江南。


    到了機場後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劉夢,我們不可能去售票處詢問這件事情吧?去往南方的飛機航班那麽多,不可能一一都問到的。搞不好人家還會以為我們是恐怖分子呢。”


    她笑著說:“你傻啊?我們去要一張航班時刻表不就行了?”


    我頓時覺得自己真夠傻的,於是對她說道:“那你去要一張吧。我去那裏的報攤看看,買本雜誌什麽的上飛機後看。”


    她去了。我即刻去到那個賣報刊雜誌的地方,隨意買了份報紙,還有一本《小說月報》


    不一會兒劉夢就回來了,我發現她的手上並沒有什麽飛機時刻表,於是便問她道:“怎麽?沒有了?”


    她搖頭,“我查到了。最近的航班是去往張家界的。”


    我笑道:“張家界好像不錯哦。”隨即心裏頓時一動,於是又問道:“究竟是幾點的航班啊?”


    “還有接近兩個小時起飛。我們可以先去吃飯。”她笑著對我說。


    我看著她笑,“劉夢,你騙我了吧?”


    她歪著頭在朝我笑,“沒有。”


    我發現自己特別喜歡她歪著頭朝我笑的樣子:這樣讓她看上去青春漂亮而且還很俏皮可愛。我想,她自己也一定知道那樣更逗人喜歡,不然的話她幹嘛總是喜歡做那樣的動作?


    我朝她伸出手去,“拿來我看看。”


    “什麽啊?”她假裝不懂我的意思。


    “航班時刻表啊。”我笑著對她說道。


    “我看了就把時刻表放在原處了。”她依然笑著在對我說。


    這下,我更加懷疑她是在騙我了,於是對她說道:“那我自己去拿來看。”


    說完後我就朝裏麵走去,她卻急忙跑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嬌嗔地對我說道:“馮笑,你討厭啦!你就假裝相信我的話不可以啊?”


    “前麵你怎麽說的?哪一班飛機最近就坐哪一班,順其自然。”我笑著對她說,隨後即刻斂容對她說道:“劉夢,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騙我了。希望你今後不要再這樣了。”


    “你這人!一點不浪漫,一點不將就我們女孩子!”她抱著我的胳膊輕輕搖晃。


    我的聲音頓時變得柔和起來,“劉夢,我可以陪你去張家界,但是你不應該騙我。這是兩碼子事。明白嗎?”


    她看著我,忽然地笑了起來,“你怎麽知道我騙你了?”


    “南方那麽多風景名勝區,而這裏是首都機場,不可能最近的航班是兩個小時以後的。”我微笑著說。


    她“咯咯”地笑,“是啊。我怎麽這麽傻呢?馮笑,那你猜得出來最近的一般飛機是飛往哪裏的?”


    我想了想後說:“不會是去我們江南的吧?”


    她張大著嘴巴看著我,“你怎麽又猜到了?你怎麽猜到的?”


    我笑道:“很簡單。你不想回江南。如果最近一班飛機不是飛往江南的話你根本就不用來騙我的。”


    她隨即搖頭歎息,“馮笑,你太聰明了。我都有些怕你了。”


    “這叫什麽聰明啊?隻是依理推論罷了。”我說。不過我心裏在想:你怕我也好,免得今後搞出什麽事情來。


    “那我們去張家界好不好?”她仰頭來問我道,一雙眉目帶著期盼,她小巧的下巴和白皙如雪的漂亮的頸項讓我頓時怦然心動。


    我說:“本來是應該順其自然的好。既然最近的航班是回江南,那我們就應該馬上回去。不過我覺得你的提議也很不錯,我聽說張家界很漂亮,心裏早就想去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在我們來北京之前我給我們醫院的新院長打了一個電話,我和他約好了在我回去後想請他吃頓飯,其實也就是談你們今後業務的事情。現在你選擇吧,你說我們去哪裏就是哪裏。”


    她看著我,頓時怔住了。


    我笑著對她說:“不要挨時間哦?再挨時間的話可能就會錯過回江南的班機了。”


    “如果我們過幾天回去的話,不影響這件事情吧?”她問我道。


    “應該不會。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擔心夜長夢多。”我朝她笑道。


    “我們還是去張家界吧。也就兩天的時間,無所謂。你說是不是?”她說。


    我對她的這個選擇很滿意。其實我說出那件事情的目的僅僅是為了看看她如何選擇我提出的這兩件事情。因為我不喜歡過於現實的女人。


    不過我還是決定回江南,因為我擔心家裏麵的事情,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的項目現在急需貸款。這可是不能開玩笑的。而這件事情我得提前和康德茂好好商量一下才行,畢竟常行長是他的關係。


    劉夢並沒有堅持要去張家界,其中的原因當然可能不止一個。不過我倒是覺得旅遊的事情可以暫時緩一緩,因為我們現在畢竟還很年輕,今後的機會多的是。


    此時,我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對童瑤的承諾,我答應她一起去西藏的事情。以後吧,等我把這兩個項目完成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隨便在候機大廳裏麵買了點東西吃,隨後去安檢。在等候登機的過程中我開始翻閱自己買來的報紙,劉夢將她的身體靠在我的身側看那本雜誌。


    當我將報紙翻閱到娛樂版塊的時候頓時就呆住了,因為我看到上麵登有章詩語的消息,而且那則消息竟然是如此的醒目。


    昨天晚上莊晴告訴我說章詩語的事情被登報了,可是我卻沒有看見過那個消息。今天我在機場買的是一份今天的北京晨報,而在這份報紙的娛樂版裏麵竟然登有很大篇幅的關於章詩語準備和那個導演結婚的消息。


    報道的前麵部分分別介紹了那位導演和章詩語的基本情況,隨後是記者分別對他們兩個人的采訪內容,而且上麵還有兩個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那位導演滿頭花白的長發,還留有滿臉的胡須,有些鶴發童顏的味道。而章詩語嬌美的模樣卻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從照片上看,兩個人似乎很甜蜜的樣子。我盯著那幾張照片看了很久,心裏很不是滋味。


    隨後才繼續去看報紙上麵的那些內容。


    我發現整篇報道純屬娛樂八卦的寫法,比如在介紹那位導演的時候極盡奉承之詞,說他曾經導演過多少部觀眾喜愛的電影、電視劇什麽的,可是我卻從來沒有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隨後還介紹了章詩語的情況。說她如何漂亮,如何多才多藝,而且還是未來的影視之星什麽的。不過這位記者倒是很不錯,他沒有說到章詩語父母的情況。


    這篇報道寫道:導演某某某說,他很愛章詩語,愛她的純真、漂亮,愛她的溫柔、體貼,愛她的表演才華等等。隨後是采訪章詩語的內容。章詩語說,她是真心愛這位比自己大三十多歲的男人的,“年齡根本就不會成為我們愛情的絆腳石。”章詩語的這句話被打上了引號。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明顯的感覺到這篇報道完全是那位導演花錢請人寫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炒作。


    我正準備將報紙合攏然後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裏麵,卻忽然看到這篇報道的最後麵寫了一句話,“準新郎說,他在與章詩語舉行婚禮後將專程去拜望新娘的父母。。。。。。”


    我不禁替章校長擔憂起來。


    回江南後我沒有驚動任何人,打車送劉夢回家後就直接去了醫院。


    第一時間是去看的陳圓,然後給那裏的科室主任商量好了第二天出院的事情。隨後給林易打電話,我告訴他我已經回來了,同時把自己在報紙上看到的消息告訴了他。


    “我知道這件事情了。”他說。


    “想不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我覺得今後章校長的處境可能會比較尷尬。”我歎息著說。


    “這件事情的根源其實還是在他自己身上。”他說,“除非他現在和他現任老婆離婚,然後去把他原先的那個老婆,也就是章詩語的媽媽接回來一起住。說到底,這件事情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女兒在報複他。故意讓他難堪。”


    “這恐怕不可能吧?那他以前的那件醜事豈不是就曝光了?”我說,忽然呆住了,“你怎麽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他笑道:“我是商人,商場如戰場,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我頓時默然,心裏不禁覺得他太可怕了,不過轉念間便覺得可以理解了。對,他說得對,商場如戰場,他肯定會去事先了解章的底細後才去和他合作的。


    他繼續在說道:“現在我才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估計最開始他女兒根本就不想去進入什麽演藝圈,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父親為難。章和他現在的老婆結婚後他女兒和他現在的老婆搞不好關係,於是才把她送到國外去讀書的,但是他女兒對他的那種恨卻根本無法消除。所以才搞出了後麵的那一切事情來。”


    我覺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不禁也想到了章詩語和我的事情來——這何嚐又不是她的一種報複方式?


    不管怎麽說,現在章詩語的做法就隻有一個目的:她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父親難堪,而且這個目的她已經達到了。否則的話那篇報紙上是不會說最後那句話的。


    “馮笑,章校長前些天給我打了個電話。”他隨即說道。


    我心裏很煩亂,“哦?”


    “你知道他在電話上要求我什麽事情嗎?”他問我道,語氣聽起來冰冷異常。


    “什麽事情?”我情不自禁地問道。


    “我知道他為什麽要派你去北京。”他繼續地說道。


    “為什麽?”我問道,心裏忽然感覺到一種不安起來。


    “他早就知道了你和他女兒的關係了。”他說。


    這一刻,我驟然地感到全身一片冰涼,頓時呆在了那裏。耳朵裏麵卻聽到他在繼續地說道:“那天他給我打電話來,他和我商量,希望我同意讓你和小楠離婚,然後去娶他的女兒。”


    “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思考,我猛然地大聲地叫了出來。


    在這件事情上,我一直認為章校長是出於信任才讓我替他去處理這件事情的,但是卻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原因。


    他竟然早就知道了我和章詩語的關係了!


    我心裏頓時害怕起來。我不是因為害怕他的校長,而是我覺得這個人太能克製和隱忍自己了。現在,我心裏似乎已經明白,他讓我去北京的目的其實就是希望我能夠以答應娶章詩語的方式將她勸說回來。他知道我和章詩語的關係,肯定也清楚章詩語對我的好感,所以他十分清楚我去勸阻章詩語才是最佳人選,而且他也估計到章詩語可能會對我提出結婚的事情。沒有誰比一位父親更了解自己的女兒,隻不過他了解得太晚了些。


    章詩語確實在我麵前提出過那樣的事,隻不過她的方式比較隱晦和委婉罷了。


    章校長做不到去和她的前任妻子複婚,所以才采取了這樣的方式。他希望我能夠替他解圍。


    現在,我也似乎明白了他非得要我給林易打電話的意圖了。很明顯,他是希望林易告訴我他的想法。我和他沒有交易,以前交易過而且今後還得繼續交易的是他和林易,所以他不可能直接告訴我他的那個想法,因為他完全可以想到我會拒絕。他是校長,如果被自己的下屬拒絕的話總是一件很沒有麵子的事情,而且還隻能把事情搞得更糟糕。


    至於後來他讓我不要管這件事情了的話,我完全可以理解為是他的極度失望或者惱羞成怒。隻不過他非常沉穩,而且城府極深,所以才能夠在和我說那樣話的時候顯得如此的平淡。


    從林易告訴我的情況來看,他肯定是已經拒絕了章的要求。他肯定會拒絕的,於情於理都會拒絕。陳圓是施燕妮的女兒,也可是說是他的女兒,他不可能答應對方的那個請求,而且以林易的資產,他根本就不可能為了今後的項目去做出這樣讓別人背後戳脊梁骨的事情來。


    “你在辦公室嗎?我馬上過來。”我即刻對林易說。我不想在電話上和他繼續談這件事情,因為電話上根本就無法說清楚許多的事情,而且這是一件大事。


    “你來吧。”他說,隨即掛斷了電話。


    在醫院外麵的街邊我等了很久才打上了出租車。現在我才更加體會到自己有車的方便。


    在去往林易辦公室的路上我心裏很忐忑,因為畢竟他已經知道了我和章詩語的那種關係,這件事情讓我感到內心忐忑和無地自容。


    我不知道施燕妮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更不知道林易心裏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的。但是我必須馬上去他那裏,因為我感覺到接下來的事情是我自己根本就無法處理的。


    現在我已經和以前不同了,因為我在經濟上已經對林易產生了依賴。要知道,我的那個項目裏麵有著林易的大筆資金。此外,我還是章的下屬。現在我夾在這兩個人中間,搞不好的話就會出現身敗名裂的境地。況且,我已經把父親也拉了進來。


    所以,我覺得自己現在必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去麵對,而且無條件地聽從林易的建議或者安排。


    今天沒有見到上官琴。我估計是林易有意讓她不要出現,因為今天我們要談的畢竟是家事,是涉及到我個人的隱私。


    他親自給我泡好了茶,然後坐到了我的對麵,然後靜靜地在看著我。


    我頓時感受到了他給了我一種威壓,因為我內心裏麵有鬼——我又一次墮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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