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坐在那裏惶恐不安,內心忐忑不已。《 純文字》他已經那樣靜靜地在看著我,就那樣看著,就是不說話。


    “我,對不起。”我說,終於說出了口來。我知道,自己必須麵對。


    他的臉色忽然變得和悅起來,隨即低聲歎息著對我說道:“馮笑,你想過沒有?小楠現在這個樣子,這對你對我們都是一種折磨。雖然我內心裏麵並不讚同章某人的提議,但是我還是想到了你的具體情況,所以也很想征求你的建議。嗬嗬!你放心,你施阿姨現在還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其實,當初我和章詩語。。。。。。那件事情完全不是我主動的。哎!現在說那些又有什麽用處了呢?反正我不會同意這件事情。我不會拋棄小楠的,絕不會。今天我從北京回來後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準備讓她明天出院,然後把她接回到家裏去住,還是像以前那樣請專人照顧她。我不會拋棄她的,不會和她離婚,即使是為了孩子我也不會那樣去做。” 醫道官途:婦產科13


    他點頭,“其實我知道你的內心想法的,所以也就沒有同意他的那個提議。不過我在此之前並沒有告訴他的那個想法,因為我想給你一個自己決定的機會。馮笑,在這件事情上我絕不會強迫你,所以你一點都不要覺得我這裏會給你什麽壓力。我想,即使你施阿姨不同意我也可以做通她的工作的。”


    我搖頭,“這不是壓力的問題。這是一個人最起碼的良心。我承認自己的生活比較墮落,但是那樣違背良心的事情我無論如何是做不出來的。小楠是我兒子的媽媽,她是為了生孩子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她這一輩子是那麽的可憐,我怎麽可能去做出拋棄她的事情來?那樣的話我還是人嗎?”


    “你的心腸很好,這我們都知道。不過我們也完全理解你目前的情況。所以我總是在私底下對你施阿姨說,讓她千萬不要去責怪你,更不要幹涉你的私生活。因為你是男人,還是年輕男人,小楠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在外麵有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又沒有去嫖娼,隻是為了解決生理上的問題。所以現在你施阿姨也很理解了。馮笑,不過現在的問題是你今後要麵對章某人,他可是你的校長,你想過這件事情沒有?”


    我依然搖頭,“無所謂。我反正又不想當官。他總不可能把我醫生的資格也剝奪了吧?”


    他忽然笑了起來,“馮笑,本來我是想讓你不要去當那什麽醫生了的,看來我還是不了解你啊。你這個人還真是與眾不同,這當醫生竟然還當上癮了。嗬嗬!”


    我唯有苦笑。其實我現在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不願意丟棄自己目前這個職業的原因了,因為我覺得當醫生最單純,而且不需要克製自己的某些行為。


    “你放心,我是絕對不可能把這件事情拿去和章某人進行交換的。也許他是想通過這件事情來和我斷絕一切的關係,我看他把我也想得忒簡單了些。沒那麽容易!”他隨即冷冷地道。


    “現在的問題是,他女兒目前已經把他逼到了絕路上麵去了。他畢竟是大學校長,如果他女兒帶著她的那個老男人去拜訪他的話,這件事情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這樣一來說不一定會讓他惱羞成怒,不再和你合作下去也很難說的啊。”我擔憂地道。


    他冷“哼”了一聲,隨即說道:“他女兒的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他讓我去讚助我也去了,讓他女兒獲獎我也替他做到了。他還能怎麽樣?你們醫院的那個項目我現在還是虧起本錢在做。他要抽身也行,把我前麵花出去的那些錢還給我就是,我從此不再找他就可以了。我這個人好說話,不會對他糾纏不休的。我和有些人不一樣,並不會為了金錢就違背自己最起碼的原則,更不會超越自己做人做事的底線。但是,他如果以為我好欺負,可以隨意玩我於股掌之間,那他就大錯特錯了。馮笑,以前的事情你是知道,當初可是他自己主動來找的我,而且還是通過你找到的我。嘿嘿!現在他想就這樣抽身,沒那麽容易!我那些錢讓他那樣糟蹋掉還不如拿去捐給貧困山區的那些失學兒童呢。你說是不是?”


    我深以為然,“好幾百萬呢,那些錢拿去做慈善的話不知道可以幫助多少的人啊。”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淨土。我承認自己賄賂過不少的貪官,但是我的目的是為了賺錢。因為隻有賺到了錢我才可以養活公司裏麵那麽多的職工,才可以有錢拿去資助那些貧困的人,才可以去建那麽多的希望小學。我們身邊那麽多有錢的人,我沒有見過多少人像我這樣在做。但是,如果像章某人那樣,隻想貪我的錢但是卻不做事,那我可是堅決不答應的。”他又說道,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你準備怎麽辦?”我問道,不過我的心裏隱隱有些擔憂,從我的內心來講並不希望他們之間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我估計自己的這個希望可能很難實現了。


    “最近他有些變化。”他卻忽然這樣說道,“他變得有些強勢。據說他當上校長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查前任的那些事情,特別是工程項目方麵的事。”


    我很是驚訝,“高校是在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製,黨委書記還在那裏呢,他一點不顧忌?”


    他笑道:“你們這位章校長很有意思,你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嗎?一方麵,他到處宣揚自己在省委組織部有過硬的後台,你們那黨委書記的後台早就調離了,而且也馬上麵臨離休,所以他從氣勢上就輸給你們章校長了。此外,他通過查前任校長的問題對黨委書記敲山震虎。你說,大學裏麵的項目哪一個不是經過黨委常委會研究過的?他黨委書記的**上麵能是幹淨的?所以,他查前任的問題是假的,讓黨委書記規規矩矩聽他的話才是最終目的。而且我也可以推斷,他查前任的問題最終會不了了之的,不過前提是你們那位黨委書記得乖乖地聽他的話。”


    我恍然大悟,“這樣一來的話那麽今後學校的大權就他一個人把握住了?”


    “那是當然。這位章校長很厲害的。在玩弄權力方麵是很厲害的。”他說。


    “如果他今後真的掌握了那樣的權力後他會不會不再賣你的帳了呢?因為我覺得很多人一旦在有了絕對權力後就會出現個人野心上膨脹,會變得膽大起來。”我說道。


    “那是肯定的。你說的沒錯,一個人野心膨脹後就會變得膽大起來的。但是你想過沒有?當一個人的膽子變得大起來後他就很容易犯錯誤了。隻要他犯了錯誤,那我們就有機會了。”他笑道。 醫道官途:婦產科13


    我沒明白,“什麽機會?”


    他淡淡地笑,“沒有人是願意有意地去犯錯誤的,可是當一個人在野心膨脹、犯下錯誤之後才會發現自己的某些錯誤已經無法挽回。這時候他就會想到來找老朋友幫忙啦。特別是在現在,當他女兒在出現這樣的事情後他的判斷能力就會變得很弱,因為他已經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了。”


    我覺得他的分析很對,而且對章校長的情況掌握得非常的透徹。由此我更加懷疑章詩語的事情是他在操縱的了,因為這樣對他才有利。不過我僅僅是懷疑。與此同時,我又覺得自己的這種懷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根據,而且他也對我說過那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掌控的,而且他也沒有那麽壞。


    我不禁苦笑,“可惜的是,現在竟然是這樣的人當上了大學校長,我都不知道自己當初該不該幫他這個忙了。林叔叔,你不知道,在我的心裏,大學這樣的地方就應該像象牙塔一樣,就應該那麽純潔,就應該是一片淨土。可惜。。。。。。”


    他頓時大笑起來,指著我笑得說不出話來。


    我愕然,“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大學是培養人才的地方,結果現在被搞得烏煙瘴氣的。真是悲哀。”


    他依然在笑,“你呀,有時候就是那麽單純。現在的大學早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了。誠然,這十多年來,高等教育規模擴大,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上大學教育規模最大的國家之一。從精英教育走向大眾教育,更多年輕人有機會上大學,這確實是一項巨大的成就。但是你看到沒有?現在的大學校園裏麵到處都是廣告橫幅,誰有錢都可以在大學裏麵找到講台。很多官員都成了大學裏麵的客座教授了呢。而且教育投入然嚴重不足,教育資源分配越來越不均的現象越來越嚴重,所以大學隻好不斷擴招,靠獲取學費來維持運行,同時辦各種班搞所謂的創收。這都是教育市場化的結果啊。現在大學裏麵也提倡讓一部分老師先富起來。其實一部分教師多拿一些錢也無可厚非,問題是不能沒有管理,否則有些教授可能就是為錢上課,而且造成校內貧富不均,兩極嚴重分化,學校成了市場,人心搞得很勢利,既不利於校風建設,也不利於學科建設。你說是不是這樣?”


    我點頭,不禁歎息,“確實是這樣。想不到你對大學的情況也這麽了解。”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還是這個道理。既然我準備在今後去做大學的項目,當然得對大學的情況作充分的了解啦。其實現在的大學除了剛才我說的那個情況之外,前麵我們談到的校長和書記的關係問題也是目前大學的弊病之一。現在大學都官場化了,現在是按照官場那一套給學校管理人員套行政級別,學校也有所謂副部級、正廳級等等之分,動機也未必是壞的,可能是為了幫助學校爭取資源吧。但後果很不好,這樣就完全助長了學校的官本位風氣。政府部門有些上不去的官員,就去大學做校長書記,還不是促使學校越來越官本位?院係一級的黨委書記有的也高度職業化,都是外派的,不懂業務,就很難進入狀態。[` 小說`]現在大學官場化,誰當領導誰就得到更多資源,以致有的教授也爭著去當處長,有點可悲。更嚴重的是許多大學書記和校長職責分不清,說是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製,可是兩個一把手,黨政不分,誰最終負責?往往就是誰強勢誰就真正一把手,弄不好還彼此矛盾爭鬥,影響工作。官本位造成知識分子喪失獨立的思想和判斷,失去頭腦,失去靈魂。傳統宗法製度和盤根錯節的人際關係網的劣根滋長,腐蝕了近代以來形成的中國大學精神。”他接著說道。


    我深以為然。因為我想到了唐院長,還有王鑫。章校長就更不用講了,當年,他為了能夠當上醫院的副院長竟然連那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還有,現在學術腐敗嚴重,假成果、假學問遍地都是,學術會議、成果鑒定、資格審查、項目審批過程普遍玩手段走過場,吃喝、遊玩、送禮、拉關係、作交易反倒成了實質內容。等等之類的問題在大學裏麵顯得非常嚴重,特別是腐敗的問題,高校現在成了反腐敗的真空地帶了,因為很少有人去關注高校裏麵的腐敗問題。大學裏麵大多是知識分子,很好糊弄,而且知識分子大多膽子小,喜歡得過且過,不想把很多問題搞大。這就給校長書記們提供了一種極好的腐敗土壤。我曾經聽一位大學校長說過,對待教師要態度惡劣一些,因為他們害怕領導,但是在後勤人員麵前一定要溫和一些,因為他們有時候不要命。你看,這就是你們大學的現狀。”他隨即笑著說道。


    我不禁嗟歎。


    “馮笑,這些話我可不是隨意對你講的。主要是我想到你畢竟是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同時也是教師身份,這樣的東西你了解一些後對你今後肯定是有好處的。對,你說你不願意當官,但世事無常,今後說不一定你也會有當學校領導的機會的,如果組織上非要讓你去幹那樣的事情的話難道你能夠推脫?其實啊,你一邊當醫生、一邊當領導才是最好的,不是為了貪汙腐化,而是為了得到更多的社會資源。比如你現在,如果走出去和外麵的官員一起吃飯的話,假如他們隻知道你是一名普通的醫生,那他們對你的態度肯定會很淡漠,就更別說你想請他們替你辦事情了。你說是不是這樣?”他笑眯眯地看著我問道。


    我不禁默然。因為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好了,我們不說這件事情了,還是來說說你們章校長的事。”他隨即笑道,“馮笑,你說,現在你們章校長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那還用說?肯定很惱怒、很生氣但是又無可奈何啦。”我苦笑著搖頭道。


    “你說說,你到北京後怎麽和章詩語談的?”他問我道。


    於是我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和章詩語的談話內容對他講述了一遍,隨後說道:“沒辦法,她鐵了心了。”


    他點頭,“其實現在就是你答應娶她,她也不會回頭了。可能最開始她的目的是為了報複她父親,但是現在她可能已經沉浸在出名的喜悅之中了。她還很小,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險惡。哎!這個章詩語,年紀輕輕的去做這樣的事情,今後她這一輩子可是完了。”


    我倒是不同意他的這個看法,“萬一她真的紅了呢?即使沒有被炒紅,也不至於影響到她今後去做其它的事情吧?比如她自己搞一個公司什麽的。”


    他搖頭道:“馮笑,你不知道有時候社會輿論可是會殺人的。她那麽大年齡的一個女孩子,能夠經受得起那樣的輿論壓力嗎?”


    我頓時覺得難受起來,要知道,畢竟章詩語和我有過那樣的關係啊? 醫道官途:婦產科13


    他看著我,仿佛知道我內心正在想什麽似的,“馮笑,你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等。除此之外沒有其它任何的辦法。”


    “什麽意思?”我問道。現在,我已經不再惶恐和尷尬了,因為我們的談話已經變成朋友之間的交流了。


    “你現在隻有等待,等到章詩語人生最低落的時候你即刻去幫助她,這樣才可以讓她不至於走上絕路。現在。。。。。。哎!她現在已經沉迷於出名與報複裏麵去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讓她回頭啦。”他歎息著搖頭。


    我默默無語,一會兒後才歎息著說道:“也許隻有這樣了。其實我們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任何人都不能責怪他人。今後如果能夠拉她一把也算是盡了作為朋友的義務了。”


    “你這話說得好。其實我們很多時候都是在盡朋友的義務。此外,我們還在盡自己的社會責任。你說我,掙了那麽多的錢,我自己花得完嗎?所以隻有去多盡社會責任才會覺得有意義。哎!可是現在很多人不理解啊。沒辦法的事情。”他隨即也歎息著說道。


    我有些詫異,“怎麽?聽你這麽說好像有人在說你不好的話是吧?”


    他搖頭苦笑道:“現在的人,不但仇官而且還仇富。仇官倒也罷了,因為現在的官員裏麵很多人確實有問題。但是仇富也要分情況啊是吧?你說我們江南集團,我們解決了那麽多人的就業問題,也做了那麽多的公益事業,但是還是有人在背後說閑話,更可氣的是,在那些說閑話的人裏麵還有一部分是官員。說實話,我覺得自己還是很講良心的,剛才我說了,我一個人需要花多少錢?一日三餐我能夠吃多少?晚上睡覺就那幾個平方,老婆還是原來的那個,連情婦都沒有一個,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你說,我掙那麽多錢幹什麽?其實以前我很多時候都在想這個問題:我掙那麽多錢幹什麽?還不如像有些人一樣,在銀行裏麵放著幾百萬,有洋房、豪車,然後出去周遊全世界,這樣不是更好嗎?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其實我已經把江南集團的發展當成自己的事業了。我必須賺錢,必須為更多的人提供就業機會,必須為那些需要得到幫助的人提供機會。我覺得這才是自己覺得有意義的生活。所以啊,現在我的目的已經不再是純粹為了掙錢了,金錢對我來說已經僅僅是一個數字,一個概念罷了。自己健康地活著,做自己喜歡坐的事情,這才是我追求的東西。”


    “你說得真好。”我感慨道,忽然覺得自己的話不大對勁,急忙地又道:“你不僅僅是在說,而且還是在那樣去做。這才是你最高尚的地方。”


    他頓時笑了起來,“我沒有你說的那麽高尚。其實我就是喜歡,喜歡去做那些自己喜歡的事情。比如我發現了一個項目,覺得它肯定會賺錢,於是不管在困難都會去想辦法拿到手並把它做好。這就好像吸毒的人見到了毒品一樣的克製不住自己,而且還可以從中得到很多的樂趣。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嗬嗬!再比如說我們上次提到的歌劇院的那個項目,我現在就很感興趣,而且下麵的工作也操作得差不多了。對了,現在你正好回來了,黃省長那裏的事情還得你想辦法去溝通一下。”


    “行。我明天就與康德茂聯係。我正要找他呢。”我點頭說。


    “你還有其它的事情找他?”他問我道。


    我點頭,“是啊。我家鄉的那個項目現在出現了資金困難,我想把省建行的常行長請出來吃頓飯。到時候得康德茂作一下陪才行。”


    “你和常行長已經很熟了?”他詫異地問我道。


    我點頭,“我們見過幾次麵了,也在一起吃過一頓飯,目前的關係看來還不錯。”


    他看著我,雙眼灼灼的,“馮笑,這個常行長可不是那麽容易打交道的女人啊。我曾經和她接觸過多次,但是這個人很麻煩,因為她不貪。而且這個小女人特別講原則。你和她接觸過了,你說說,她給你的印象是不是這樣的?”


    我搖頭道:“具體的我還不是特別的了解。不過從我和她接觸的情況來看,她好像不是那麽難打交道的啊。上次我為了一個朋友貸款的事情去找的她,結果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也許她是看在康德茂的麵子上才那樣的吧?”


    “也許。但是也不一定。馮笑,你這個人有個長處就是你很有人格魅力,可能你自己還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個優點呢。馮笑,我給你講,你一定要把那位常行長的關係處理好,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都要把這個關係拉近。我歌劇院的那個項目需要大量的資金,今後非常需要這樣的關係。一個項目的成功與否,與今後的融資渠道是否暢通有著非常大的關係。”他說,神情顯得有些激動。


    “我盡量。”我說。


    “不是盡量,是必須。”他嚴肅地道,“最近我還正在為今後融資的事情傷腦筋呢。以前我的項目很少去融資,但是最近這幾年公司規模不斷擴大,戰線拉得太長,資金的困難就逐漸顯示出來了。而目前上市的機會又不成熟,所以融資渠道的事情就顯得越發的重要了。馮笑,你那個項目的資金很緊張我是知道的,我看這樣,我馬上讓財務給你的私人賬戶上打兩百萬,這筆錢主要就用於你去與銀行方麵交流的費用。你看怎麽樣?夠不夠了?”


    “不用。我就請她吃頓飯,花不了多少錢的。”我說。


    “吃飯隻能聯絡感情,真正要把她捆綁在一起是必須要投入的。你明白嗎?”他搖頭說道。


    “不一定吧?既然她那麽廉潔,我看就更沒有必要去做有些事情了。搞不好會適得其反的。”我說。


    “有道理。”他點頭道,“這樣吧,我還是把錢打到你銀行卡上,萬一需要的話你也好處理。這叫有備無患。”


    “那算是我借你的吧。”我笑著說道,也算是答應了。


    他瞪了我一眼,“我們是一家人,你說什麽借不借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今天就這樣吧。你還沒有回家是吧?那你回家去吃飯,我今天晚上有個安排。”他隨即說道。


    我即刻站了起來,可是他卻即刻做了個讓我坐下的手勢,“你等等,還有一件事情。”


    於是我又坐了下去,然後看著他。


    “最近如果你們章校長找你的話你盡量躲,如果實在躲不掉的話在回答他問題的時候一定要謹慎。他最近好像不大正常。”他說。


    “怎麽不正常的?”我詫異地問,隨即又苦笑道:“肯定是躲不掉的。總不可能他讓我去他那裏我不去吧?你是知道這個人的,假如我說自己馬上要做手術的話他肯定會讓我手術完了再去的。躲得過一時也躲不過一輩子啊。”


    他點頭,“確實是這樣。最近我聽說他很反常,據說他在學校裏經常給各個部門的人作報告,經常召集開會,還在全校範圍內進行崗位的調整。反正就是在折騰。”


    我很驚訝,“什麽時候的事情?他不是到北京去了嗎?”


    “他是去北京了,不過當天晚上就坐飛機回來了。就是在最近,在他去北京之前,回來後一樣。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為他現在調整的是學校那邊各個處室的崗位。其實他女兒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但是他本人好像沒事人一樣的,依然強勢,而且瞎折騰。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去告他了。”他說。


    “我確實不大去關心學校那邊的事情。不過他這樣做也很理解,畢竟他心裏不愉快,他不去折騰他下麵的幹部又去折騰誰呢?我看啊,他這樣幹的話校長的位置可能會很危險的。”我苦笑著說。


    林易笑道:“不會有什麽危險。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因為凡是強勢的人都是這樣,他們總是會說,幹部必須挪動位置,一個人在某個崗位上呆久了後腦袋會生鏽,隻有挪動一下才可以促使他們去學習新的動向,整個單位才會有活力。所以,上級組織部門是不會因此說什麽的,因為這樣的做法在官場上很普遍。你說,哪一個領導在剛剛上台的時候不這樣起折騰一番?其實這種折騰也是為了立威,為了讓下麵的人有危機感。不過你說得對,他這樣做的原因更多的可能是他心裏不愉快,不過這就更需要引起你的注意了,因為對於一個心情不好的領導來講,他出牌的時候往往是不按規則的。所以我才提醒你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去觸他的黴頭。更何況,嗬嗬,更何況你和他女兒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不禁汗顏,嘴裏嘀咕了一聲:“隨便吧。”


    “總之,他最近很危險。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自己下去慢慢體會吧。”他說。


    從林易的辦公室出來後我一直在體會他的那個故事——


    公元前525年,波斯國王崗比西斯二世摔軍進攻埃及獲勝,並俘虜了才當了六個月國王的普撒美尼托斯。崗比斯為了徹底征服埃及的人心,把埃及國王和貴族拘禁在一起,讓國王和貴族的女兒穿上奴隸的服裝去打水。她們痛苦著走過她們的父親麵前時,許多貴族痛哭流涕,隻有普撒美尼托斯無動於終,隻是把頭低下去。隨後,又有兩千多埃及男子走過,他們是被判死刑用償還波斯人的性命。貴族們痛哭著,唯有有普撒美尼托斯依然沉默不語。當這些悲情的情景過去後,一個未經安排的場麵出現了:一個伶仃的老乞丐拿著破悌,在向軍隊行乞,普撒美尼托斯認得他原來是和自己一道飲酒行樂的同行。普撒美尼托斯突然大哭,邊哭邊用手大自己的腦袋。同比斯大奇,問普撒美尼托:“為什麽看到自己的女兒受虐待,兒子去送死,你並不哭泣,卻為了一個乞丐哭?” 普撒美尼托斯說:“我心中的痛苦早已經超出了哭泣程度,但我的夥伴的不幸遭遇卻引出了我的同情之淚;一個巨大的財富和幸福的人在瀕臨老境的時候卻不得行乞。”


    “曆史學家以真實的史筆記錄下了這個不合邏輯的真實實事。情感這東西,有時並不太按道理和邏輯運行,有感情的流變運行,不要說旁人不易理解,就是當事人自己,怕也很難說得清楚。而人之人,也正在與此。如普撒美尼托斯的哭泣,而這裏潛存的危險是:當一個社會用簡單的邏輯去看待一切而容納不下多樣的因素時,這個社會已經跌入危險了。故往今來的治國者要求有大度量、大智慧、大氣魄,此言說來空泛無實用價值,但仔細體味,實乃大智慧之言。”林易最後說。


    說實話,我沒明白他的這個故事。我覺得這個故事的核心應該在這句話上麵:當一個社會用簡單的邏輯去看待一切而容納不下多樣的因素時,這個社會已經跌入危險了。


    當然,這個故事最淺表的意思我是知道的,那就是:章校長現在可能和那位國王一樣,他目前的情感反應已經不符合邏輯了。


    我這個人比較懶,對那些想不明白的問題一律采取一種方式:不再去想。何必呢?不懂就算了,反正又不是醫學上麵的東西。我這樣對自己說。


    所以,我覺得自己與林易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追求深邃的思想,為了某件事情的成功可以不惜一切地去努力。他還很克製自己,即使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也願意為了某種原因而放棄。他的這一切我都做不到。所以他才會如此的成功。但是我雖然敬佩他而不讚同他的這種生活方式。我覺得他太累了。


    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吳亞如。我是因為想到林易太累的事情後才想到她的。禁不住給她打電話,“我回來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好嗎?”


    “好啊。你來接我吧。”她說。我聽得出來她很高興。


    我急忙打車回家,因為我要回去開自己的車。


    在出租車上麵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今天林易對我說過的那些話,由此就想到章詩語的事情上麵去了。而林易的那句話就即刻從我的腦海裏麵冒了出來——“你現在隻有等待,等到章詩語人生最低落的時候你即刻去幫助她,這樣才可以讓她不至於走上絕路。。。。。。她現在已經沉迷於出名與報複裏麵去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讓她回頭啦。”


    不,不會這樣的。我對自己說道。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即刻給孫露露撥打電話。因為我忽然想起孫露露曾經對章詩語有過評價,於是我就想,既然她曾經那樣評價過她,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當時的預測是完全正確的,也許她可能會有辦法去讓章詩語回頭。


    “我回來了。”我對她說。


    “這麽快啊?我後天回來。”她說,“上官在我這裏,林老板派她來的。”


    我很是詫異,“剛才我才從我嶽父那裏出來,他沒告訴我啊?”


    “這是小事情。上官是我邀請她下來的,當然是經過了林老板同意了的。現在我才發現在項目操作的過程中有很多我不懂的東西。她這次下來可是幫我們解決了大問題了。特別是在土地價格、設計方案上麵。”她說道,“先前我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你不要責怪我啊。我是想到你在外地出差,而且我不好意思告訴你我有很多問題不懂。畢竟你給了我那麽高的年薪,我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我頓時笑了起來,“那你現在怎麽覺得好意思了?”


    “很簡單,我現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啊。我覺得還是不該瞞著你的好。嘻嘻!反正你已經答應了給我那麽多錢了,我這樣一想就不擔心了。”她笑道。


    我大笑。


    “你不會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要告訴你已經回來了的消息吧?你是老板呢,不需要向我匯報的。”她在電話裏麵“嘻嘻”地笑。


    我估計她今天的心情肯定很愉快,不然的話她是不會和我這樣開玩笑的。不過我喜歡她這樣,因為她愉快的心情已經傳染給了我。我笑著說:“我向你匯報匯報也是可以的。不過你還真聰明,我確實有事情想問問你。”


    於是我就把章詩語的事情告訴了她,隨後我問她道:“現在看來你當時的話是對的,露露,你還真是個小半仙呢。嗬嗬!你當初預言得那麽準,我想那是因為你非常了解娛樂圈,而且也了解章詩語的性格。所以我就想問問你,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因為我很擔心她這樣下去今後會出大問題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去找到章詩語的媽媽。你說呢?”她過了一會兒後才這樣對我說道。


    我如夢初醒,“對呀,我怎麽沒想到?”


    “馮大哥,你也太多情了吧?”她在電話裏麵不住地笑。


    “別開這樣的玩笑!”我說,有些氣急敗壞,即刻壓斷了電話。


    隨即我卻為難了:如何才能夠找到章詩語的媽媽呢?


    最簡單的方式是去問章詩語本人,但是我覺得這樣不大好,因為我現在實在不想和她再聯係了,而且也不想讓她提前知道了我的意圖。還有一種方式,那就是去問章校長。可是。。。。。。


    林易今天特別地告訴了我,如果章校長要找我的話最好是能夠躲開,但是現在我卻準備主動去找他,這不是送貨上門嗎?呸呸!我才不是貨呢!我在心裏責怪自己的這個比喻。不過,現在看來還就隻有這一條路了。


    不,還有一個辦法。童瑤。對,我可以通過童瑤幫我查到章詩語母親目前的住址。


    頓時興奮起來。


    到住家的樓下後我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早,於是即刻給童瑤打了個電話。


    “馮笑,很久沒聽見你的聲音了啊。怎麽?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她在電話裏麵笑。


    “最近太忙了。家裏的事情,我又剛出差回來,反正就是很忙。”我笑著說,小心翼翼的語氣。不知道是怎麽的,我在她麵前就是有些覺得害怕。


    “怎麽?想請我吃飯?”她問我道。


    “吃飯可以啊,但是今天不行。改天吧。”我笑著說,“童瑤,我想請你幫我個忙,這件事情很重要。”


    “哦?你說來聽聽。”她很好奇的語氣。


    “我想麻煩你幫我查個人。我想麻煩你幫我查查醫科大學章校長的前妻現在住在什麽地方,我想去找找她。”我說。


    “你找她幹什麽?”她詫異地問道。


    “這。。。。。。”我頓時為難起來。


    “你是知道的,我們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去幫別人查這樣的信息的,除非是為了公務,因為這涉及到公民的隱私。馮笑,你得告訴我為什麽,我得聽了你的理由後確定值不值得去冒爭先。”她說。


    我隻好把章詩語的事情告訴了她,所有的一切。我對著電話講了起碼有十分鍾才講完,手機放在臉頰處都在開始發燙了。


    “這樣啊。你這個人真夠熱心的。嗬嗬!也不僅僅是熱心,是你很重情義。我說呢,怎麽那麽多女孩子喜歡你。”她笑道。


    我覺得自己的臉更燙了,當然知道不僅僅是因為電話發熱的緣故,“童瑤,你別開玩笑了,我很著急呢。拜托了,幫幫忙吧。”


    “我試試看吧,看能不能找到。”她說。


    “你一定可以找到的。隻要有了章校長的信息就應該可以查到那個人的。”我急忙地道。


    她大笑,“你倒是搞得很懂了啊?”


    “嗬嗬!拜托了啊。我等你的消息。”我急忙再次懇求她道。


    “好吧。看在你是為了做好事的份上我就幫幫你。有結果了之後我給你發短信。不過你可要請我吃飯啊?”她笑著說。


    “好,我請你吃飯。到時候你選地方就是。”我豪爽地道。


    隨即我回到了家裏,因為我想,與其坐在車上等候消息還不如回家去看看孩子呢。


    兩天不見我就覺得孩子長大了許多,當然,這肯定是心理上的錯覺。我抱著孩子又親又吻,心裏覺得自己幸福極了。現在,也隻有自己的孩子才可以給我帶來這樣的感覺了。


    保姆在旁邊看著我笑,“姑爺,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回來了。”


    “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啊。對了,菜菜呢?”我問道。


    “她上學去了。今天才去。她回家去後當天就回來了,辦好了所有的手續,辦得都很順利,鄉政府什麽都沒說就給她蓋了章,就是去拿以前的高考成績麻煩了點,菜菜說她給那個辦事的人買了兩包好煙人家才給她找了出來。”她笑著說。


    “上學了就好啊。阿姨,你今後一定要支持她的這個選擇,既然她已經想讀書了,這可是好事情。”我對她說道。


    “是。這件事情謝謝姑爺了。”保姆由衷地道。


    “最近有空的話我還是想找她談談。你以前告訴我的那件事情我總感覺不是個小事情。你說呢?”我征求她的意見道。


    “什麽事情?”她沒有搞明白。


    “你說過的她和你賭氣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啊。”我說,“她那是逆反,一般是在她的某種要求得不到滿足,或者是生氣的時候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的。雖然可能隻是她在氣頭上說的話,但是我很擔心她今後再次出現那樣的想法。畢竟任何人都不可能一直都一帆風順的。你說是不是?”


    “姑爺,這件事情就,我的意思是說。。。。。。就,還是我自己去和她說吧。”她頓時結結巴巴起來,不過她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不禁在心裏苦笑:馮笑,你管的閑事確實太多了。


    “好吧。”我說。不過我的心裏還是很不愉快的。


    保姆訕訕地離開了。可能是我剛才臉色不大好的緣故。想做好事卻被別人拒絕,我不可能有好臉色的。


    這時候我忽然發現自己手機裏麵有短信進來了,因為我剛才進屋後就把手機放在了自己麵前的茶幾上麵了,目的就是想即刻看到童瑤給我的短信。


    急忙拿起來看,果然是童瑤發來的。上麵有章詩語母親的名字,還有現在的住址,甚至連電話號碼都有。


    “阿姨,我出去一下!晚上不在家裏吃飯!”我急忙大聲地對著裏麵叫了一聲。


    保姆跑了出來,從我手上接過了孩子,我轉身就往外麵跑。


    “姑爺!”保姆在身後叫我。


    “說吧,什麽事情?我有急事。”我有些不大耐煩。


    “菜菜想住在你家裏,你看這件事情。。。。。。”她說。


    “這樣不好。既然她已經是學生了就應該去住校。”我說,忽然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於的嚴肅了,急忙地又道:“住宿費我可以讚助她。阿姨,這是為了她好。因為這樣才可以讓她融合到那樣的氣氛中去。你說呢?”


    “好。我怎麽這麽糊塗呢?”她說,眼裏是忐忑的眼神。


    我沒有再理會她,即刻出了家門,同時用電話開始撥打童瑤告訴我的那個號碼。


    可是,我手機裏麵竟然說那是一個空號。我想,也許這個號碼被登記的時間太久了,有時候警方那裏的資料也不一定準確。


    想了想,即刻給吳亞如打了個電話,“我晚點來接你。反正一起吃飯就行是吧?我現在有點急事想去辦一下。”


    “好。或者這樣,我去外麵買點吃的東西到寢室來,到時候你直接來我這裏就是了。這樣比在外麵吃飯還舒服些。你說呢?”她說,聲音柔柔的很是動聽。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心裏不禁起了一陣漣漪。我說:“我買吧。我來你那裏的時候順便買點就是。”


    “買點酒吧。”她說。


    “嗯。”我說道,心裏的漣漪開始蕩漾。


    “我等你。”她說。電話被她掛斷後她的聲音還在我的腦海裏麵飄蕩。


    我開車前往童瑤告訴我的那個地方。一路上我都在想:也許這真的是能夠挽救章詩語唯一的辦法了。


    我覺得孫露露的這個辦法應該是很有效的。章詩語痛恨的是她的父親,同情的卻是她的母親。所以,如果她母親能夠出麵的話這件事情應該就很有回轉的餘地了。解鈴還需係鈴人,雖然事情是多年前章詩語的父親引起的,但是她母親應該也是同意了的啊?所以她也應該是係鈴人之一。


    到了那地方後我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處高檔小區,這裏是我們省城價格最昂貴的幾個樓盤之一。章詩語的母親竟然是一個有錢人?我心裏頓時感到詫異了。


    找到了具體的地址,這是一處聯排別墅。環境很不錯,四周花木蔥蔥的,雖然人工的痕跡很重,但是看上去還是讓人感到非常的清新悅目。


    我去敲門,不多一會兒就有人將門打開了,我眼前出現的是一位中年婦女。不過她看上去不像是主人的模樣,因為我覺得她沒有我想象的那種氣質,而且容貌非常普通。


    我想:按照章詩語的說法,當年她父親讓自己的老婆去陪衛生廳的那位領導才換來了副院長的位置,那就說明她母親應該是一位漂亮的女人。


    要知道,漂亮的女人即使年齡大了之後還是有著美麗的痕跡的。我是婦產科醫生,更應該很容易地就能夠發現那種痕跡的。很明顯,這個女人應該是這個家裏的保姆。


    我直接問眼前的這個人章詩語母親的名字,問她是不是住在這裏。


    她警惕地看著我,沒有回答。


    “我是她女兒的朋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她。”我說,隨即又說道:“我是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


    “你等等,我去問問她是不是願意見你。”她說,隨即將門關上了。


    我隻好在外邊等待,不過我的心裏很高興:看來我找對了地方,而且自己剛才的判斷是正確的。


    不一會兒剛才那個中年婦女出來了,她對我說:“她不想見你。請你離開吧。”


    我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根本就不該犯的錯誤,因為章詩語的母親應該也非常痛恨她曾經的丈夫,所以很可能就會恨屋及烏地連同我一並恨上了。所以我根本就不該那樣介紹自己。我心裏頓時大急,“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麻煩你告訴她一下。”


    “她說了,不想見你。請你離開吧,不然的話我可就要通知保安了。”我眼前的這個女人冷冷地道。


    “我真的有急事。請你告訴她,她女兒章詩語要嫁給一個比她父親還大的男人,可能隻有她這個當母親的才可以勸她改變主意。請你一定要告訴她。”我大聲地、焦急地道。


    這時候,我忽然聽到裏麵傳來了一個聲音,“你讓他進來吧。”


    我大喜。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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