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很長一段時間我幾乎與康德茂失去了聯係。《 純文字》我不知道他不與我聯係的原因,但是我自己自己是因為內心有愧。


    那天晚上我問過林育,問她那件事情對康德茂是不是真的沒有太大的影響,結果她卻笑而不言。當時我就已經知道了,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後來林育還是告訴我說,隻要康德茂不再繼續那樣下去的話,保住他現有的位子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她當時對我說:“一個小小的縣長,在副省長眼裏算個什麽啊?問題是他自己得識時務。”


    我這才稍微放下了心來。其實我的想法不一樣,我覺得康德茂如今能夠到那樣的位子已經算進步很快的了,至於未來的事情。。。。。誰能夠說得清楚呢?官場上的未來也許是唾手可得,但也很可能隻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所以我就想,既然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那我幹嘛替康德茂杞人憂天呢? 醫道官途:婦產科25


    不過我雖然這樣在想,但是真的讓我像以前那樣主動去與康德茂聯係的話我還是做不到。因為我還是有些做賊心虛。不管怎麽說,在這件事情上我很對不起他,因為他並沒有什麽地方對我不利,所以我總認為自己的這個行為對他是一種出賣。


    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麵不論是林育還是黃省長都沒有再來問我這件事情。即使是我後來不止一次去與林育歡愛的時候她也沒有再提此事。我感覺得到,康德茂的事情已經被他們解決了。因為我也並沒有聽到任何對康德茂不利的消息。


    要知道,這段時間我是很注意這方麵的消息的,因為我很的內心很不安。


    就在那天晚上林育說了王鑫的事情之後不久,王鑫就被調回到了江南醫科大學。章書記對王鑫確實不錯,他很快地就召開了學校的黨委會研究了王鑫的新崗位。就在召開會議的那天晚上,武校長就約了我吃飯。


    本來我是不想去和他吃什麽飯的,但是想到他畢竟是我以前的老領導,而且就在那天晚上的第二天他就已經去把費用結清了。況且他在電話裏麵還對我說了一句話:“今天我們研究了王鑫的事情。哈哈!太痛快了!你來吧,我給你聊聊今天我們開會的事情。”


    我的好奇心頓時就來了,於是也就即刻答應了他。


    晚上我們在距離醫大比較遠的一處酒樓吃飯。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孟小芸。


    “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好在我辦公室裏麵。”武校長對我說。


    我覺得他是在向我解釋,不過我覺得這完全沒有必要。我說:“今天武校長究竟有什麽好事情啊?居然忽然想起了我來。”


    他“嗬嗬”地笑,“今天高興啊。今天學校召開常委會,專門研究王鑫的事情。”


    我笑道:“原來王鑫和武校長的關係也很不錯啊?難怪你這麽高興。”


    孟小芸掩嘴在笑。


    我笑著也笑了起來,“小馮,你真好說笑話。我和他又狗屁的關係!不過今天我沒有讓章某人的提議得到通過。”


    我頓時就非常地好奇起來,“哦?你說來聽聽。”


    武校長對孟小芸說:“小孟,你去點菜。酒還是要江南特曲,十年成釀的。”


    我急忙地道:“不用那麽好的,五年的就可以了。反正我們是朋友,沒那麽多講究。”


    他大笑道:“小馮,上次的事情我太沒臉麵了。第二天我就把發票直接拿到財務處去了,我對財務處長說,我簽字了,報不報隨你的便。結果他還是給我報了,而且沒有用我的科研經費。現在我可是明白了,人善被人欺。奶奶的!以前我怕他姓章的幹什麽呢?”


    孟小芸笑了笑,然後去到旁邊讓服務員點菜。


    我不相信孟小芸不知道這次常委會研究的細節問題,因為我以前就知道了,在江南醫大裏麵是沒有什麽秘密可言的。隻不過現在我們確實需要馬上點菜罷了,畢竟有些話服務員聽見了不大好。 醫道官途:婦產科25


    我對武校長說:“武校長,我倒是覺得吧,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去針鋒相對,或許這樣才能夠出奇製勝。”


    說實話,從我的內心來講對章書記這個人很不感冒,甚至是非常的厭惡,但是以前因為章詩語的事情讓我不得不在他麵前一次次忍耐。現在,我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想法:利用武校長去對付他,這何嚐不是一件好事情呢?所以,我才像這樣真誠地去提醒他。


    可是他卻搖頭道:“小馮,具體問題得具體去對待。姓章的一直以來那麽強勢,而且到了欺人太甚的地步,如果我這個校長、黨委副書記還像以前那樣軟弱的話,下麵的人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這次我報賬的事情就說明了這一點,當財務處長請示了他之後他即刻就軟了。這說明了一點:任何的權力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我不以為然,“武校長,是不是他最近對任何事情都是這樣?也就是說,他最近是不是變得客氣、隨和多了?”


    他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你怎麽知道的?”


    我笑著說道:“我知道他的性格,也知道他很強勢。一般來講,他製定了的政策是不會隨意改變的,這次你報賬的事情他那麽爽快地就答應了,這本身就說明有問題。在醫科大學裏麵,他最需要壓製的就是你了,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嗎?所以我覺得他最近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讓他不得不暫時低調一些。”


    武校長即刻就朝我豎起了大拇指,“小馮,真有你的。確實是如此,最主要的是學校一位女教師的男人跑到他辦公室去揍了他一頓,不過具體為了什麽事情就不知道了。當然,這樣的事情也不需要去分析什麽。還有就是王鑫的事情,他肯定希望他的提議能夠順利通過。”


    我點頭,隨即就笑著問他道:“武校長,前麵你說了,結果他的提議還是沒有被通過是不是?”


    他也笑,“是啊。他本來是提議讓王鑫去研究生處當處長,結果我堅決反對。我說,我們學校的研究生有不少的女學生,而且漂亮的還不少,他去了豈不是容易再次犯錯誤?哈哈!當時姓章的就尷尬在了那裏了。”


    我覺得武校長還是有些過分了,畢竟是黨委常委會,而且那樣的話完全就是直接在戳章書記的臉嘛。不過我沒有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說出來,我問道:“後來呢?”


    他笑著說道:“我那樣說了後其他的幾位領導也說了些話,雖然都很委婉,但是不同意王鑫去那裏的態度還是非常明確的。說實話,這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在此之前從來就沒有人反對過他,即使有不同的意見,也不像這次這樣範圍這麽大。”


    我不禁就笑了起來,“看來章書記這次是心裏不硬氣。而你恰恰就戳到了他的軟肋上麵了。”


    他很得意的樣子,“是啊。後來他又說,既然去研究生處大家不同意的話,那就去基建處吧。結果我一聽後就說,那地方還是不合適。第一,他以前雖然管過基建,但是他對其中的細節並不完全熟悉。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話我們馬上可以考考他。第二,他是犯了錯誤的人,基建工作更容易被各種利益所誘惑。第三,雖然他的問題唄組織上認為不是那麽嚴重,可是他畢竟是降級處理了的幹部。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考察、考擦啊?”


    我興致勃勃地聽著,“然後呢?”


    他也興致勃勃地繼續說道:“這時候他頓時就生氣了,臉色都變了。他說: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我是黨委書記,有權直接決定一個幹部的任用。小馮,你看看,他是不是很霸道?”


    我心想:這才是他為人處世的本色呢。我笑著點頭道:“嗬嗬!那你怎麽說的?”


    他說:“我當時就說了,既然你有權力直接決定這件事情,那我們還開這個會幹什麽?中央規定,現在任何事情都必須講究民 主決策,哪裏有當書記說了就算數的道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馬上打報告給省委組織部,要求辭去我這個副書記的職務。”


    我想不到武校長竟然會如此強硬,“那,他怎麽說呢?”


    他說:“他就更冒火了啊。(aoye純文字)他說:那好吧,我們民 主決策。現在我們舉手表決,同意王鑫同誌去基建處人處長的舉手。我一聽就知道他是想采用這樣的方式強迫其他幾位常委同意這件事情了,因為其他幾位常委還是非常畏懼他的。我說:我不同意這樣的方式,要麽就無記名投票。還有,你非得要舉手表決也可以,不過我先在這裏聲明一點,我要求今天把我的反對意見記錄進會議紀要裏麵去,如果今後王鑫出了什麽問題的話,我可沒有一點責任。那時候誰舉手了的誰負責。”


    我頓時就覺得武校長這一招還真是厲害,因為我對醫大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其他的那幾位常委說到底就是迫於章書記的淫威才每次都屈從於他的意見,但是如果真的要他們為了王鑫今後不犯錯誤負責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武校長繼續地道:“姓章的一聽,頓時就氣急敗壞起來,他說:至少我可以負責。好吧,我提議王鑫同誌擔任學校基建處處長,同意的請舉手。我也氣壞了,我說:我是不會舉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結果,哈哈!結果常委裏麵除了一個人猶豫著舉起了手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舉手。姓章的氣壞了,臉色都青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說道:那你們說說,他去什麽地方合適?”


    武校長把這個過程講得很生動,讓我仿佛就看見了當時章書記氣急敗壞的樣子了。我問道:“武校長,後來呢?” 醫道官途:婦產科25


    他笑道:“我還真的就提議了。我說:我覺得有個位子最適合他,就是學校校醫院的院長。”


    我頓時就驚住了,因為我萬萬想不到武校長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來。要知道,學校的校醫院說起來是個醫院,其實就像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診所罷了。這所醫院的主要功能就是給學生頭痛腦熱等小毛病提供治療的地方。


    我不禁在心裏歎息:王鑫當初跟對了人,所以他才能夠那麽快就到達那樣的高位,但是如今卻正因為如此才成為了書記校長之間鬥爭的犧牲品。我可以感覺得到,武校長的這個建議最後得到了通過,否則的話武校長今天不會如此的興奮。因為對於武校長來講,他可是難得有一次這樣的勝利。


    果然,他接下來說道:“嗬嗬!本來我也就是臨時想起了這個地方的,結果想不到大家竟然都同意我的這個建議。”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武校長,難得章書記就這樣同意了?”


    他“嘿嘿”兩聲,“他不同意還能怎麽的?常委會上大多數同意了我的提議,雖然他是書記,也不能否決的啊。”


    我說:“武校長,我覺得吧,這畢竟是一件小事情。我覺得在這樣的小事情上興師動眾不值得,反而會暴露了你準備和他對著幹的決心了。”


    他搖頭道:“我就是要讓他明白,從此後醫科大學裏麵再也不是他章某人一個人說了算了。奶奶的,這些年我已經受夠了他的氣了,結果現在當了校長後還要受他的氣,是可忍孰不可忍!小馮,你知道嗎?今天的會完了後我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比以前挺得直多了,幾位副校長常委看見我的時候都悄悄朝我豎大拇指呢。”


    我很是擔憂,“武校長,章書記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氣量狹小,而且非常容易報複人。這件事情過後他肯定會對你有所動作的。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他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我知道。所以今天我才請你喝酒啊。姓章的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在狐假虎威,他身後的人也就是省委的一位副書記,而且我也了解過了,那位副書記和他的關係根本就不鐵,以前大家都不知道這回事情,所以才那麽畏懼他。現在我搞明白了,況且還有你老弟會幫我的嘛。我怕個球!”


    我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以來武校長的髒話特別多,我覺得這可能與他被章書記壓製久了然後終於變得憤怒與得到了部分發泄有關係。不過他剛才的話讓我很是詫異,“我能夠幫你什麽啊?我又不是醫大的人,況且我又不是什麽高級別的領導。”


    他笑著說:“你和林部長、黃省長的關係那麽好,即使今後姓章的在背後搞小動作要把我調離的話也不是那麽容易。”


    我不禁苦笑,“武校長,你不是說想要調走嗎?怎麽?現在不想離開醫大了?”


    他搖頭道:“我幹嘛要調走?難道我這些年受的氣就白受了?要走也得姓章的走。不然的話我的臉麵朝什麽地方擱?”


    我心裏很是奇怪:他怎麽一下子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忽然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武校長,是不是那天晚上林部長對你說了什麽?”


    他看著我笑,“其實也沒有說什麽。我就是想她表達了想要調離的意圖,結果她開始對我說讓我去找省教委。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啊。後來我們唱歌的時候我又對她說了自己的那個想法,結果她卻笑著對我說:武校長,你還是男人呢,怎麽這麽容易就認輸了?於是我說:這個人很有背景,我惹不起總躲得起吧?她卻笑道:背景什麽的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狐假虎威這個詞你知道吧?當時我不是很明白,於是我繼續去問她,但是她卻不再和我說這件事情了。第二天我想了很久,然後找了好幾位自己在市委當處長的朋友去打聽消息,最後才明白了這個姓章的還真的是狐假虎威。所以我就決定豁出去了,而且那天晚上林部長的話也暗示了我:有她在呢,怕什麽?小馮,以前你被姓章的壓製了那麽久,就連你調離醫大的時候他也不準備放你呢。我想,林部長對他不滿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吧?”


    我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林部長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情才對他產生不滿的。武校長,我沒有那麽重要。”


    他急忙地道:“對不起,我今天太激動了,有些口不擇言。小馮,你不會因此對我有什麽意見吧?”


    我笑道:“怎麽會呢?武校長,我們是不是該開始吃飯了?我可餓了。”


    武校長猛地一拍他自己的腿,“哎呀,你看我們,光顧著說話了。小孟,讓服務員上菜!”


    接下來我們沒有再談王鑫的事情了,也不再去說他與章書記之間的矛盾,因為我在喝酒之前說了一句:“武校長,我們喝酒吧,有些事情大家知道就可以了,不需要說得那麽明白。今後這樣的事情我們最好是在你辦公室或者更加安全的地方去談。好嗎?”


    他朝我豎起了大拇指,“小馮,你提醒得對。我發現你現在和你以前比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了,變得老成穩重多了。這一點不但是小孟,就連我也得多向你學習才是。”


    孟小芸即刻用一種敬佩的眼神來看我。


    我頓時哭笑著搖頭道:“武校長,你這樣說,我現在真想在地上找一條縫鑽進去。”


    武校長正色地道:“我說的可是實話。好了,我們喝酒吃東西吧。別老說話了。”


    其實我心裏還是非常清醒的,我知道,作為醫科大學的校長,他這樣奉承於我或許並不是出於他的本心,因為我十分明白這是他對我有所求才會如此這般地討好於我。


    這樣的關係並不可靠。我在心裏對自己說。不過我同時也知道,現在我沒有辦法拒絕他,因為我對他也有所求。


    那天晚上我們喝了不少的酒,不過我們都是在閑談其它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隻不過中途的時候武校長對我說了一句話,他的那句話讓孟小芸來敬了我好幾杯酒。


    武校長對我說:“小馮,小孟也是屬於年輕有為的幹部,今後你可得好好幫她才是。”


    當時我說道:“你是校長,要說能夠幫她的話你才是最直接的。”


    他卻搖頭道:“高校的這個池塘太小了,我希望今後能夠有更多的幹部像你這樣走出去。我知道的,曾鬱芳下派掛職的事情就是你幫的忙。”


    我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他在這樣的時候提到曾鬱芳這個女人的事情了,我說道:“她的那件事情不算什麽,主要還是章書記替她說了話。下派嘛,今後還是很可能會回到原單位的。”


    武校長“嗬嗬”地笑,“我知道。算了,我們別說那個女人了。不過小馮,小孟和她不一樣,至少小孟的能力比她強多了。我也沒有其它什麽意思,隻是希望你今後在有機會的時候幫幫小孟。你看情況吧。”


    既然他並沒有把話說得那麽絕對,我也就隻好隨意地應付了一句,“行。看情況吧。”


    可就是這樣的話,還是讓我喝下了不少的酒。不過我也因此真的開始懷疑孟小芸與武校長的關係了。


    施燕妮行蹤的事情童謠一直沒有給我回話,我催問過她兩次,可是她卻都告訴我說目前還沒有查到她具體的消息。我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就問她:“她出國的話應該是可以查到的啊?怎麽會沒有消息呢?”


    童謠對我說:“從她的護照記錄上看,隻知道她當時是從大陸去了香港,後麵的行蹤就不好查到了,我的朋友都沒有那麽高的權限。馮笑,可能你不知道,警察內部查看一個人的檔案是需要權限的,比如涉及到高級官員的檔案,像方強那樣級別的警察是不可能進入到係統裏麵去的。明白嗎?”


    我心裏很是著急,“我不管!反正你是答應了我這件事情的,無論如何你都得想辦法找到她的行蹤。”


    她頓時就叫了起來,“馮笑,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啊?”


    我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對不起,童謠,我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孩子。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心情。反正這件事情我就拜托你了。不然的話我就隻好去找我嶽父問了。”


    她說:“不妨你去問問你那嶽父也行。不過我相信,他是不會告訴你的。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問問他的好,你不去問他的話反而顯得不正常了。”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童謠,你的意思是說我嶽父也不想讓我的孩子回來?”


    她卻說道:“我可沒有這樣說啊。我的意思是說,你去問他的話才正常,說不定他知道呢?或許他也願意告訴你呢?不過你找我幫忙的事情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講啊,萬一這樣的事情唄別人知道了的話,我那些朋友會受到處分的。”


    我當然不會告訴別人了,因為我也知道這樣的查詢對警察來講是私下行為。


    不過我還真的去找了林易。


    那天我給他打了電話後就直接去到了他的辦公室。當我路過上官琴以前的辦公室、看到裏麵是一個中年女性的時候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難言的痛。我快速地直接地去到了林易的辦公室裏麵。


    我忽然發現,林易似乎在自己老了很多,我看到他的鬢角處竟然有了白發。


    他發現了我是視線所去的地方,即刻笑著問我道:“是不是覺得我老了很多?”


    我問他道:“林叔叔,最近你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情嗎?怎麽頭發都白了?”


    他搖頭歎息道:“現在我公司缺人啊,什麽事情都得我親自去操勞。沒辦法,集團這麽多的職工,他們都要吃飯啊。”


    他沒有提及到上官琴,但是我從他話中的意思裏麵已經感覺到了他現在的遺憾了。於是我問他道:“施阿姨應該回來幫您的。畢竟您那樣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啊?她應該理解才是。”


    他搖頭歎息,“馮笑,那是你不了解她的性格,以前我和吳亞茹還什麽都沒有做她都那樣,現在我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她就更不能原諒我了。說實話馮笑,你和吳亞茹之間的關係我是知道的,你施阿姨也知道,而且她還巴不得你和吳亞茹那樣呢,因為那樣一來的話我和她就不可能了。馮笑,給你說老實話,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豈能容你去和我曾經喜歡的女人那樣?”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一下子就變得冰冷起來,我頓時就感覺到了一種極大的威壓。而且,我一下子就尷尬在了那裏,“林叔叔,我。。。。。。當時是她把我灌醉了。。。。。對不起。”


    他看了我一眼,隨後歎息道:“罷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女人和其它東西是一樣的,也得靠緣分。屬於你的就永遠是你的,不屬於你的就任憑她去好了。我愧對於吳亞茹,所以我也不生你的氣,其實我還應該感謝你,因為你替我解決掉了那個麻煩,而且現在我也想明白了,那樣的女人對我根本就不合適。她的性格太怪了,搞藝術的女人都那樣。要是我真的和她在一起的話,還不知道會搞出多少麻煩事情來呢。你看我現在多好?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我終於可以當爸爸了。馮笑,現在我才真正體會到了一個男人活著的滋味了。沒有孩子,那就是一個殘缺的男人。作為男人,繁育後代才是我們最需要的。你說是不是?”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麵前把話說得這麽直白與庸俗,但是我卻發現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我說:“是啊,林叔叔。對了,您的孩子什麽時候出生呢?”


    他的臉上頓時就燦爛起來,“馬上。我把他們母子送到香港去了。在那裏可以享受到最好的醫療服務。正好你今天給我打電話來了,我還正準備明天去香港呢,我要去看著我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


    我急忙地道:“林叔叔,那我就提前祝賀您啦。”


    他看著我,“你是為你孩子的事情來的吧?”


    雖然我明明知道他又這麽睿智,但是我還是被他這忽如其來的這句話震驚了一下,不過我即刻就清醒了,“嗯。林叔叔,我現在真的很不放心我的孩子。您和施阿姨都這樣了,施阿姨肯定也不會在短期內回來了,難道我就這樣一直見不能和自己的孩子見麵了?林叔叔,您知道施阿姨現在在什麽地方嗎?我想去看看孩子。”


    他搖頭道:“以前她在新加坡。後來我與她聯係了幾次都沒有聯係上,我也問過了新加坡那邊她的親戚,結果他們說她早就離開新加坡了,我追問她現在究竟去了哪裏,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告訴我。施燕妮帶走了我不少的錢,看來她是真的要與我恩斷義絕了。哎!”


    我頓時如同掉到了冰窟窿裏麵一樣全身一下子就變得冰冷,心裏也一下子就慌亂起來,“林叔叔,那,那怎麽辦?”


    他看著我,“對不起,馮笑。這件事情我當時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不過吧,我覺得她畢竟是孩子的外婆,她是那麽的喜歡這個孩子,所以我相信她一定會把孩子照顧得好的。施燕妮恨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放心好了。我相信,今後的某一天你一定會見到自己的孩子的,而且我也相信,施燕妮肯定會在今後的某個時候帶著孩子來找你的,她不會那麽殘酷地不讓自己的外孫沒有父親。你說呢?”


    我不住地唉聲歎氣,“還能怎麽辦?也就隻好這樣了。我父母都給我打了好多次電話了,他們一直在問孩子好久回來呢。”


    他點頭道:“我理解他們的心情。不過現在暫時沒有其它的辦法啊?等吧,還能怎麽辦?馮笑,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我造成的,假如我不和豆豆那樣的話,你施阿姨也不會帶著孩子在國外不回來了。但是我的情況你也知道,而且我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啊?哎!這都是命啊,我們不得不相信命這東西啊。你說是嗎?”


    我頓時不語。他已經把話都說到這樣的程度了,我還能去責怪他嗎?何況他說的也確實是事實,所以我也隻能把這一切都歸結於命運在作怪了。


    我說:“林叔叔,您別這樣說。哎!算了,那我就隻有等了,希望施阿姨能夠盡快想通,盡快早些回來。畢竟她女兒骨灰還在這裏,我相信她不會永遠都不回來的。”


    他點頭道:“是啊。她一定會回來的。我也相信這一點。女人嘛,隻要氣順了就想得通了,她知道我還是很在乎她的,隻不過我太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了。”


    隨後我們又說了一會兒其它的事情,不過那些事情都不關緊要。後來他留我一起吃飯,可是我確實沒有了那樣的心情,於是就向他告辭了。


    我坐電梯下到了江南集團大樓的下麵,我站在下麵空曠的地方朝上看去,發現這棟大樓竟然不再像我以前感覺到的那麽高大了,而且從我這樣的視角看上去的時候忽然發現這棟大樓似乎有些怪怪的感覺。可是一時間我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於是我遠離了幾步後再去朝上看,這時候太陽忽然從雲層裏跑出來了,一下子就讓我的雙眼刺痛起來,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急忙地低下頭去,使勁眨巴了幾下眼睛後才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可是我的眼裏已經有淚水在流出。這不是痛苦的眼淚,也不是傷心的眼淚,而是太陽刺傷了我。


    我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有些不大正常:你沒事情去看這大樓幹什麽?


    當我把車開出了江南集團後,當我從側麵再次去看這棟大樓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它真的有些怪異——它,竟然像一個大大的“囚”字!


    我頓時訝異了起來,急忙將車停下,然後再次去看。隨即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剛才我的視線把這棟建築中間開著的那些玻璃窗一一地連接了起來,結果在無意中發現了它的那種怪異了。


    這僅僅是一種偶然,恰好在這棟建築正麵的玻璃幕牆中有那麽多的玻璃窗在今天打開了,而且偶然地就形成了一個“人”字。


    其實在我再次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人”字並不是特別的標準,隻不過是我剛才看花了眼罷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就到了初冬。


    醫院的項目進展得非常的快,不過因為醫院改造使得整個醫院裏麵顯得有些淩亂,再加上噪音,這些都讓醫院的業務量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幸好女性保健中心的業務越來越好,這樣才讓醫院的困難一時間得到了緩解。


    不過建設資金不足的情況還是出現了,而且我還必須要保證職工的收入不至於減少。職工是不會去管醫院建設的困難的,他們都很現實,假如我把醫院的困難用職工的收入去平衡的話,他們肯定會有意見的。


    所以我隻能想到去貸款。


    可是當我們聯係了幾家銀行後頓時就為難了:他們都在暗示我們需要表示才可以。可是,我們是事業單位,而且對方要求的數字還不小,那樣的錢我們怎麽可能拿得出來?這樣的事情與上次衛生廳的項目資金不一樣,因為那筆錢相當於是白得的,而且當時負責項目資金的那位處長的要求也不是太高。


    貸款可是有利息的,如果再加上那樣的一筆經費的話,我擔心醫院很難承受。


    我想到了一個人。常百靈。


    可是我依然猶豫了:為了醫院的事情,我值得去找她嗎?要知道,我可是很久沒有和她聯係了,而且在我的內心裏麵也很厭煩這個女人。


    那段時間,我天天在辦公室裏麵罵娘。關著門罵娘。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醫院出事情了——沈中元忽然被雙規。


    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但是當這樣事情真的發生後我還是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也在心裏暗暗替沈中元感到惋惜。


    此外,我覺得自己應該感激他,因為我是在他的手上成為了一名黨員。可是我卻不能提前告訴他一切。因此,我對他有著一種深深的愧意,可是沒有人能夠知曉我內心深處的這種無奈。。。。。。


    省紀委和衛生廳紀委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在醫院調查了半個月,我也被叫去談了好幾次話,再半個月後處理結論下來了:將沈中元移交司法機關。


    春節前的一天,我忽然接到林育的電話,“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我問她在什麽地方,她回答我說就在她家裏,而且還說她做了火鍋。


    我高興地去了。


    到了她的別墅裏麵後我頓時就聞到了火鍋的香味,即刻就發現餐桌上一鍋紅紅的湯在翻滾,桌上擺放著不少的菜,還有一瓶高檔紅酒。


    她笑著對我說:“這瓶酒可是你的好朋友送給我的呢。他昨天才到我家裏來了一趟,說是要提前給我拜年。”


    我詫異地問:“誰啊?”


    她笑著回答我道:“楊曙光。他當上了副廳長,幾次說要來感謝我但是都被我拒絕了,結果昨天他說非得要來給我拜年,我絕對再拒絕的話就不好了,那樣的話就會把一個自己人推開了。不過我對他講,拜年可以,但是不能送太貴重的東西。結果他就給我送了這瓶酒,還有一些土特產。怎麽樣?今天我們把這瓶腐敗酒給消滅了吧,消滅了它也就算是消滅了腐敗了。”


    我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姐,你這個說法倒是很新鮮。”


    她朝我嫣然一笑。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姐,今年我給黃省長送什麽東西啊?我必須得去給他拜年才是啊。你幫我出出主意。”


    她看著我不住地笑。


    我很是詫異,“姐,你笑什麽啊?怎麽笑得這麽怪?”


    她依然在笑,“馮笑,你確實應該去給他拜年,而且還得送他一個大禮。還有,今天晚上你得好好陪陪姐才是。”


    說到這裏,她的眼裏已經全是風情。我心裏頓時顫動了一下,“姐。。。。。這個,我今天肯定會好好陪你的。可是黃省長那裏,你幫我出個主意啊。”


    她卻讓我即刻坐下來,而且還親自給我倒了一杯酒然後朝我舉杯,“馮笑,姐祝賀你。”


    我頓時愕然,“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笑道:“你怎麽這麽笨啊?剛才姐的話你沒有聽明白麽?”


    我依然莫名其妙,不過心裏隨即就猛然地一動,“姐,是不是黃省長和你對我又有新的安排了?”


    她朝我燦然一笑,“你真聰明。”


    我頓時就激動了起來,“什麽地方?”


    她卻沒有回答我,“姐明天早上告訴你。”


    。。。。。。


    第二天早上,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去上班,到了辦公室後我就即刻將門反鎖上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可是我卻怎麽也睡不著,因為我的大腦一直處於興奮的狀態。


    就這樣躺在沙發上,我告訴自己,即使睡不著這樣也是一種休息的方式。


    本來我今天可以不來上班的,但是我不住地告誡自己: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應該保持低調與沉靜。


    後來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醒來後才發現已經是下午。不過我頓時就有了神清氣爽的感覺。


    忽然覺得餓,於是就急忙去到醫院外邊的一家小食店吃了點東西。忽然想喝酒,因為我需要用酒精去發散自己內心的興奮。


    可是我知道那件事情是不可以隨便對其他人講的,畢竟林育告訴我的還隻是一個消息罷了。


    於是我就給烏冬梅發了一則短信:今天早些回家,我們一起喝點酒。


    她很快就回複了:嗯。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剛剛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忽然就接到了康德茂的電話,“老同學,晚上我們一起聚聚吧。好嗎?”


    我的心裏頓時一沉,不過隨即就有了一種僥幸:也許他什麽都不知道。我高興地道:“好啊,德茂,我可是很久都沒有見到你了啊。”


    他說:“是啊。最近太忙了。馮笑,晚上我們不見不散啊。老同學,我聽說你馬上要高升了啊?晚上我們一起提前慶祝一下。對了,你把你家裏的那個小情人也帶上吧,到時候我給你們照幾張合影。哈哈!”


    這一刻,我分明地就感覺到了他話語中所包裹著的一種威脅的成分,這一刻,一股巨大的涼意猛然地就朝我的背上襲來。。。。。。


    在今年的這個冬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寒冷的滋味。


    第一部 終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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