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就在她的手到達我胳膊裏麵的那一刻,我頓時就感覺到自己胳膊處的肌肉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純文字》我即刻對她說道:“木嬌,你可是軍人,這樣影響不好。”


    她說:“軍人怎麽了?我經常在大街上看到軍人這樣呢。沒人管的。”


    我還是覺得她這樣不好,倒不是其它的,作為晚輩挽住長輩的胳膊本來也不算是什麽,但是她身上穿的是軍裝啊,何況這裏還是首都北京。我說:“木嬌,萬一真的要說被糾察抓到你了,那可就麻煩了。”


    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挽住我得更緊了,她笑著在對我說道:“馮叔叔,難道軍人就不談戀愛了嗎?大街上女孩子挽住男兵胳膊的多了去了。沒事。” 醫道官途:婦產科19


    談戀愛?我不禁苦笑,“木嬌,你馮叔叔可是老男人了,你還這麽小,別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她的手再一次緊了緊我的胳膊,“我不管,我就喜歡這樣挽著你。馮叔叔,其實你蠻帥的,雖然你年齡大了點,不過。。。。。。如果你願意和我談戀愛的話,我倒是還可以接受。”


    我急忙地道:“我不能接受,你媽媽更不能接受!”


    她不說話了,但是卻依然在挽著我的胳膊。我唯有在心裏歎息。其實我是知道的,她的內心並不是真的願意來我和談什麽戀愛,可能更多的還是為了她前麵的那個目的。雖然我和她的接觸時間很短,但是她堅韌的性格卻已經被我有所了解了。


    俗話說:家貧出孝子。而當一個家庭遭受到了巨變之後,這個家庭的孩子就會自然而然地成熟起來並會強迫自己去承擔起某些責任的。


    我身旁的她就是如此。不過在我的心裏,我還是願意把她視為自己的晚輩。她是如此的清純與美麗,我實在是不忍、也不會去破壞這樣美好的東西。


    我們去到的這家東來順涮羊肉館是一家分店,但是它一樣具有舒適雅致的氛圍與古色古香的裝飾,整個飯館彌漫著民族傳統的韻味。


    涮羊肉傳說是成吉思汗發明的。據說在一次激戰中,成吉思汗因為連續作戰無暇吃飯,最後饑餓難忍,於是他就下令讓廚師作飯,可是廚師在混亂的戰場隻找到一隻羊,成吉思汗就讓他把羊肉切成薄片,放到沸水中煮一下後撈出來一嚐,竟然發現其味道有著意想不到的鮮美,於是在飽餐一頓後頓時精神煥發並迅速地擊潰了敵人。從此就有了涮羊肉這道佳肴。


    此刻的我和她就坐在了這家店裏麵,桌上的是銅鍋炭火,鍋裏的水已經在開始沸騰,我們的麵前是香濃的芝麻醬,還有來自內蒙的肥羊肉片,以及糖蒜、醃菜、凍豆腐、醬牛肉等。


    已經脫下軍大衣、身著軍裝的木嬌坐在我的正對麵,店裏麵非常的暖和,她的漂亮的臉在軍裝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紅潤、迷人。


    我禁不住去多看了她幾眼。


    她發現了我正在看著她的眼神,即刻朝我發出了輕笑,“馮叔叔,我很漂亮,是不是?”


    我頓時尷尬起來,“木嬌,可以吃東西了。”


    她卻依然在看著我,“我們喝點酒,好不好?”


    我問她道:“你的胃還疼嗎?”


    她搖頭。


    我說:“那,我們喝點啤酒吧。”


    她說:“喝白酒吧,天這麽冷。”


    我心裏還是有所防範的,因為我曾經不止一次地因為酒醉後而犯下了錯誤。我說:“那好吧,我們少喝點。” 醫道官途:婦產科19


    隨即我讓她自己點酒,她看了菜單後說:“都好貴。。。。。。北京二鍋頭吧。”


    我笑著點頭。


    我覺得,我和她在一起吃飯可以鋪張,但是沒有必要講那樣的排場。


    其實涮羊肉的味道也就是那樣,正如冷主任那天所說的那樣,北方菜畢竟是北方菜,遠不如我們南方菜那樣精致可口。


    不過我覺得這銅鍋炭火很不錯,熱氣騰騰的,吃起來讓人全身都暖和。也許這也正是涮羊肉所需要的效果。


    不多一會兒,我就變得大汗淋漓起來,全身暖呼呼的很是舒坦、暢快起來。這裏麵當然還有二鍋頭的作用。


    木嬌看著我笑:“馮叔叔,你居然出汗了?嘻嘻!”


    我說:“可能是天氣太冷了,有了輕微的感冒。這下好了,出了一身的汗,現在舒服了。”


    她笑著對我說:“馮叔叔,那你應該感謝我才是。如果今天你不出來吃這頓飯的話,說不定你真的就感冒了。”


    我朝她舉杯,同時笑道:“那我就謝謝你啦。”


    她看著我,眼神裏麵有著一種漂亮女性特有的嫵媚,而且是發現她此刻的眼神與她母親曾經看過我的那種眼神非常的相像。她說:“馮叔叔,你知道嗎?我很討厭自己是女人。”


    她的這句話忽如而來,讓我頓時就怔住了,“為什麽?你這麽漂亮,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羨慕你呢。”


    她歎息著說:“女人永遠是弱者。昨天我喝酒醉了,可是半夜的時候我卻被痛經痛醒了。小腹絞著疼,好像千萬個結糾纏在了一起,疼痛源源不斷地滾動出來。我蜷縮著,身體的其它部位好像在縮小,疼痛成為了我身體的全部標誌。可是我隻能忍著,於是把手放在小腹上,好像捧著疼痛的地方,好像嗬護著它,好像這樣能減輕絞痛。這樣的疼痛,每二十五天一次。以前的時候,我的痛經不是這樣厲害,但是這兩年卻越來越厲害,到了不吃藥不行的地步。如果那天上課,我會連坐都坐不住。我就那樣躺在床上,聽得見窗外的風聲。夜裏的風聲讓我覺得外麵非常寒冷。我的身體如江海翻騰,疼得我無法入睡。我知道自己應該吃藥了,但是昨天卻忘記了帶出來。我隻好無奈地將自己的身體蜷曲著,但是小腹的那種痛就好像是源泉把疼痛送到了全身。我卷縮著自己的身體,好像越縮就越可以減輕這種極度的不舒服。我想,男人是沒有這個疼痛的折磨的,昨天夜裏我再一次地想,當男人真好啊。”


    我當然知道女性痛經的那種痛苦,因為我曾經在醫院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見到那樣的病人,而且痛經最嚴重的病人甚至會想到要去自殺。


    我說:“木嬌,這是女性的生理機能決定的,這是很多女性在排卵期間的自然反應。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吃藥還是可以緩解的。大多數女人都這樣,今後再你結婚之後就會緩解的。”


    她卻搖頭道:“身體上的問題倒也罷了。其實我很可憐我的父母,因為他們生下的是我這樣一個女兒,現在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但是我卻一點都幫不上他們什麽。如果我是男人的話就不會這樣了,我會馬上拚命去掙很多的錢,讓媽媽像以前一樣地生活,還會想盡一切辦法盡快讓爸爸從監獄裏麵出來。可是我,我卻什麽都做不了。哎!”


    我柔聲地對她說:“木嬌,上天創造了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和女人,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這其實都隻是一種偶然。但我們的生命是非常珍貴的,因為我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是一件非常非常偶然的事情,而且我們的生命隻有一次。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看到我們生命中積極的那一麵,千萬不要為了這樣的事情而去煩惱。你父母的事情。。。。。。木嬌,我這樣對你講吧,其實這也是一種人生,因為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但是我相信因果。哦,你不要誤會,我說的不是佛教所宣揚的那種所謂的因果報應,而是現在我們做了什麽然後從邏輯及事物發展的趨勢上可能會在今後出現的某種結果。所以,我覺得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應該自己承擔起現在所做的一切可能會對未來造成的一切後果。有些事情逃避是沒有作用的,我們唯一需要做的是盡量在法律的範圍內行事。這才是避免未來人生悲劇的最好辦法。木嬌,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她卻在搖頭,隨即說道:“這樣的道理我懂,可是現實裏麵真的就是這樣嗎?那麽多貪汙受賄的人,特別是那些坐在主席台上當大官的,他們當中誰貪的錢少了?隻不過他們有人保護罷了,即使有個別的出了事情,那也大多是因為政治的原因罷了。我雖然還是學生,但是很多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我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因為我明白她說的很對。(aoye純文字)


    她見我不說話,即刻來敬我的酒,“馮叔叔,我們不說這個了,來,我敬你。謝謝馮叔叔今天帶我出來玩。”


    我苦笑著說道:“是你帶我出來玩的好不好?而且你還給我當了導遊。我敬你吧。”


    她笑著對我說:“我們互敬吧。”隨即她朝我嫣然一笑,“馮叔叔,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小了,所以才不喜歡我啊?我知道你現在是單身,你和我在一起害怕什麽?” 醫道官途:婦產科19


    此刻,我們的這瓶酒差不多已經要喝完了,我聽她這樣來問我,頓時就感覺到她似乎已經有了醉意,“木嬌,你別這樣說啊。你不是叫我馮叔叔嗎?”


    她即刻地喝下了酒,然後癟嘴對我說道:“你又不是我的親叔叔。我這樣叫你是覺得習慣了。馮叔叔,其實我看得出來,你還是很喜歡我的,因為我覺得自己長得還算比較漂亮。你在我麵前那麽克製,主要還是因為我媽媽的原因吧?還有就是我的事情太大了,你不敢一下子答應。是不是這樣?”


    我急忙地對她說道:“木嬌,你喝多了。”


    她說:“我才沒有喝多呢。我說的是心裏話。馮叔叔,你年齡比我大,但是我覺得你其實和我一樣心裏裝著事情,隻不過你不願意講出來罷了。還有就是,你太善於偽裝自己了。”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你這句話倒是說得很對。不過我覺得,自己的事情本來就應該裝在自己的心裏,因為有些事情給別人講了沒用,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你說是吧?還有就是,一個人學會偽裝自己也不是什麽壞事情,這其實是動物的本性。因為隻有偽裝住了自己才可以少受到一些傷害。你說是嗎?”


    她歎息著說道:“說到底還是你們當男人的好啊。”


    我說:“這和性別沒有什麽關係吧?對了,你前麵說到掙錢的問題,其實任何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掙錢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啊。所以木嬌,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好好讀書,隻有你一切都好,你的父母才會放心,才會覺得有希望。這一點我希望你一定要想明白。”


    她搖頭道:“不,我必須幫助我爸爸盡快從那裏麵出來。馮叔叔,今天我給你的那個提議希望你再考慮一下。你說的那什麽保外就醫、減刑什麽的都太慢了,我不想等。對,你說這件事情有風險,我知道,我可以按照你說的那樣去做,去請律師辦理此事。但是我現在需要錢,需要一百萬。可是我拿不出這筆錢來,我隻有自己的身體,我覺得自己總比那些農村的女孩子值錢吧?如果在北京這樣的地方,我去給一個大款什麽的當情人的話,人家肯定願意給我一百萬的,這一點我完全有自信。但是我不想去找那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馮叔叔,我倒是覺得你這人不錯,至少沒有那麽老,而且你的外貌我還看得順眼,更重要的是你看上去很幹淨。馮叔叔,你不要以為我很下賤,我真的還是**,我真的是想讓我爸爸早些從那裏麵出來。你說你借錢給我,可是我又想了,一百萬啊,我什麽時候可以還得清啊?今後即使我工作了,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三、四千塊吧?一年下來也就是不到五萬塊錢的樣子,不吃不喝得要二十年!馮叔叔,你就幫幫我,好嗎?”


    我頓時就後悔了:早知道今天就不陪她出來了。怎麽她還是那樣在想啊?何況我告訴她自己願意借錢給她的事情,那並不是說我要借給她一百萬啊?我說的隻是律師費罷了。


    我怎麽可能答應她那樣的請求?但是我卻又不能即刻拒絕於她。這裏是公共場所,我很擔心她過於地激動了後會惹出什麽麻煩事情來。所以,我唯有沉默。


    她看上去很激動的樣子,當她說完了那些話之後即刻就拿起酒瓶去給她自己倒酒,但是她發現酒瓶裏麵已經空了。她來看著我,“馮叔叔,你可以再考慮、考慮。我不急於催你。酒喝完了,我們再要一瓶怎麽樣?”


    我說:“別喝了。”


    她卻依然在看著我,“可是,我想要喝怎麽辦?”


    我歎息道:“那就再少喝點吧。別喝醉了。”


    我發現現在的情況簡直就是搞反了:我反倒害怕起她來了。其實我剛才也想過,或許這件事情最好的解決方式是即刻告訴喬丹。但是我卻不敢。


    服務員又拿來了一瓶酒。


    木嬌分別給我和她自己倒上,然後她朝我舉杯,“馮叔叔,我敬你。”


    我沒有說什麽,端杯後即刻喝下了。此刻,我心裏就在想:這件事情倒是無所謂,隻要我不同意她的那個請求就可以了。不過我心裏總是覺得有些奇怪:她怎麽會這樣做呢?難道僅僅是孝心使然?


    我猛然地想起了心理學裏麵的一個理論來——死亡本能。


    弗洛伊德認為,人有兩種本能:生本能和死本能。前者是指一切使生命延續和往美好方向前進的本能。 後者卻是指一切破壞生命、摧毀生命的本能,分對外和對內兩部分,對外如攻擊、仇恨、戰爭等,對內就是自責、內疚、自殺等。死本能是人類才有的。一般情況下人的這種死本能在潛意識當中,但當人的心理狀況出現不平衡時,死本能就會冒出來,甚至很激烈。


    弗洛伊德認為,死亡的本能是要使人走向死亡,因為那裏才有真正的平靜。隻有在死亡這個最後的休息區裏麵,個人才有希望完全解除緊張和掙紮。


    這其實就是一種自毀性的衝動。而我們大多數的人因為受生命本能的壓抑而使得這種自毀性的衝動減弱,或者是改轉了方向。但是當候生命本能失去了這種力量的時候,死亡本能可能就會借助自殺的方式表現出來了。


    生命本能可以迫使死亡本能以各種形式被偽裝起來。比如,當一個人有了自毀願望的時候,那麽這個人就會無法抗拒而使得自己不能不去產生自殺的行為。或者,這個人會成為一個被虐待者,然後一個人獨自去感受自己身心痛苦。當然,這個人也可能把自己所有的“毀滅能”的方向轉向外界,從而成為一個具有侵略性的或者是虐待狂的人,甚至也可能會成為一個謀殺者。


    在同樣的壓力下,大多數的人可能就沉溺於酒或藥物中,也可能變得時常容易發生意外。甚至於一個人不能堅持工作。據說喜歡咬指甲的習慣就是其中比較輕微的一種。


    一個人的死亡本能最常見的表現就是,通過折磨自己而讓自己忘卻內心的失敗感或者挫折感。特別是當一個人在遭遇到巨大困難而不能自拔的時候,就往往容易通過毀滅自己的方式試圖去解決自己眼前的困難。


    當然,這樣的潛意識是一個人自己並不知道的,因為一個人在出現這樣的情況後會覺得自己本來就應該這樣去做,而且還會固執地認為這是自己目前唯一有效的辦法。


    我覺得此刻的木嬌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據說一個人在這樣的一些情況下就很容易產生死亡的衝動:


    #在20層以上的高層建築向下俯瞰美麗的景色時。 #在一望無際的大海邊看著潮起潮落時。 #手中拿著鋒利的刀時。 #站在大橋上向下看滾滾流過的河水時。 #站在大馬路邊看奔流不息的車流時。 #屏息著沉在遊泳池底時。 #情侶在做#愛時。 #在麵對一桌美味的食物時。 #在險峻的山頂向四處遠眺時。 #當車疾馳在高速公路上,人在車內時。


    #當遭遇到無法克服的困難時。。。。。。


    其實,在我們所知的一些曆史人物的表現中也可以發現他們曾經有過的死亡本能。比如說越王勾踐的臥薪嚐膽。古往今來的人們總是喜歡從勵誌的角度去理解和讚揚他的那種行為。其實不然。如果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講,他就是一種折磨自己的行為。他通過那樣的方式折磨自己而讓自己內心深處的“毀滅能”產生轉移,從而增強自己內心深處的複仇欲望。


    還有就是楚漢爭雄時候的韓信。韓信受胯下之辱的故事也一直被世人美譽為忍辱負重、理想遠大,但我依然認為並不是如此。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他依然體現出來的是他內心深處的死亡本能,是自我毀滅的方式之一。


    要知道,當時的韓信可是落魄潦倒,連吃飯都成問題的人,當那個屠夫讓他從胯下鑽過去的時候,他完全可以逃跑掉的,但是他沒有,而是真的就從那個屠夫的胯下鑽過去了。為什麽?他是希望通過那樣的方式去折磨他自己,糟踐他自己,以此能夠激發出他內心深處想要成名成功的欲望。其實,在幾年後出現的鳳姐之類的人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由此我可以分析出木嬌產生這樣想法的深層次的心理原因,而且也完全相信自己的這種分析是正確的。但是我卻因此而深深地擔憂起來。因為我知道,一個人一旦出現了這樣自毀的死亡本能後,今後就極有可能會產生更為可怕的後果,那種可怕的後果就是報複,近乎於殘酷的、沒有人性的報複。


    越王勾踐後來發動了隊吳國的戰爭,最後的結局失敗的當然是夫差了,他輸在他的驕傲,他的自負。但之後稱霸的勾踐呢?他驕傲、橫暴,因為他的專治而毫不留情地殺了與他共患難的文種,而範蠡也隻得留下一句“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的話之後倉惶逃走。後來勾踐成了霸主,再後來,他和他臥薪嚐膽的故事萬古流芳。但是卻沒有人再去在意勾踐的殘暴,更沒有人去分析他殘暴的根源是他曾經在死亡本能下自毀的結果。一切便這樣錯了位。


    曆史就是這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樣的事情在我們如今的現實裏麵依然在重演。


    還有就是韓信。人們都知道韓信是軍事天才,都認為他最後死得冤屈,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經有過“問路斬樵”的故事——


    韓信從楚國逃跑去投劉邦的時候,殺了報事官並軍士五人。他尋思:倘地方知道我殺死了官軍,必定會從此路追來。於是急轉過山口,從僻小夾路向西南而行。


    沒過多久他就到了一處地方,隻見兩麵都是大山,中間隻有一條小路,山澗水潺潺,波流有聲,斷岸幹尺,十分險峻。韓信到此,不得馳騁,隻得勒住馬一步步緩行,但是卻又不知如何去往陳倉渡口。正在猶豫之間,隻見山坡邊轉過一個樵夫來,韓信便上前問道:樵夫,哪條路可以去往陳倉?那樵夫放下柴擔,用手指著那山路道:此去繞過這山崗,卻是小鬆林;過了這林子,下邊便是亂石灘,有一石橋,過了橋,卻是峨嵋嶺。。。。。。過了寒溪,便是南鄭。將軍不可夜行,恐有大蟲。樵夫說了山徑,韓信拿出地理圖一一核對,發現分毫不差,於是拜謝樵夫後策馬而行。樵夫便挑柴擔,正欲下山坡去,韓信卻暗暗想道:追兵知我殺了軍士,一定會從這條路趕來,到得這岔路口,倘若遇到這樵夫,說與他這條小路,卻從這裏趕來,我馬又疲乏,決然被他捉住。不若殺了樵夫,若軍馬趕來,隻從棧路上趕,決不知有此路也。韓信勒回馬來,便叫住樵夫。樵夫以為她是要再問路徑,於是回頭來正待相問,卻被信揪住頭發,一劍給殺了,然後拖到山凹之下,用土將其掩埋。。。。。。


    還有就是後來韓信立下大功之後,他竟然要挾劉邦給他封王,所以他的被殺也並不完全是屬於冤枉。


    他的那種瘋狂行為讓後世的人難以理解。其實那也是因為死亡本能被發酵後產生的結果。


    因此,此刻的我特別擔心木嬌,以及她的今後。我心裏頓時矛盾起來:如果我不答應她的條件的話,今後她肯定會報複於我,因為在她認為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沒有幫助她。但是假如我答應呢?她今後也一樣地會報複我的,因為是我讓她失去了她的初次。


    現在的我後悔極了:我怎麽會去沾惹上她呢?


    此刻,我感覺到嘴裏的羊肉沒有了絲毫的味道,就是喝下去的白酒也給我清淡如水的感覺。我說:“木嬌,你讓我想想。不過我不會褻瀆於你,更不會侵犯你的。你讓我想想,看有沒有其它的辦法。你給我點時間,好嗎?”


    她看著我,眼裏是感激的淚花,“馮叔叔,謝謝你。我是一個女孩子,什麽都不能做。但是我又找不到其他的人幫我。馮叔叔,我謝謝你,隻要你能夠幫我把這件事情辦好的話,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今後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搖頭歎息著說:“木嬌,你說女人天生被認為是弱者,但我並不這樣看,因為很多例子可以看到,女人是可以自強的,其實吧,你現在心理上有著一種陰影,但是我相信你能夠從陰影裏麵走出去的。我倒是覺得女人並不是什麽弱者,而應該是屬於強者。我記得有位行為學家說過,世界上痛苦的事情就是拿著刀子的右手去割自己的左手,其痛苦程度可達到百分之九十,而那位行為學家還說,這個世界上最最痛苦的卻是女人生孩子,其危險和痛苦程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八。但是為什麽很多女人在生過了一個孩子後還會對老公說再要一個呢?那是因為有愛!這麽勇敢的事情都做了,難道女人還是弱者嗎?女人真的不是弱者,因為她們可以用其他的事情或者感情來替代自己受傷害的部分。然而在現實中我們卻發現那些受到了傷害女人,她們經常地、反複地在做著同樣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傷害自己,自己提醒自己受到了傷害,而且還要告訴所以人自己受到傷害了,這就好象別人把傷害她們的刀子丟在地上,而她們自己卻把它又重新揀了起來,不斷地在自己沒有愈合的傷口上紮來紮去。其實吧,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有脆弱的一麵,並不是永遠都是強者,隻是男人和女人的表達方式不同罷了。所以,我覺得作為女人,首先就是要學會寬容,不僅是寬容別人更要寬容自己。女人更應該善待自己。其實呢,有時候失去也會是一種美。我記得有一個故事,說有位老人在輪船的甲板上看報紙,結果他的帽子被風吹到海裏去了,但他隻是去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後依然還是繼續地去看著他的報紙。別人問他為什麽,他說:難道我還能跳到海裏去把它撿回來嗎?這個故事就告訴了我們:其實失去也是一種美麗,隻要你用平和的心態去對待就好了。總之一句話,無論是男人也好還是女人也罷,你戰勝了自己就是強者。木嬌,你說是嗎?”


    她不說話了。我看了看第二瓶瓶中的酒隻被我們喝下去了一小半,桌上的菜差不多被我們吃完了。於是我問她道:“再要點菜吧。不喝酒了。好嗎?”


    她搖頭道:“我吃飽了。”


    我看著她,“那,我們回去吧。今天晚上你就住那個房間。”


    她卻即刻用一種熱烈的眼神在看著我,“馮叔叔,我們去迪吧吧,我覺得你剛才說得很對,可能是我最近一段時間來神經崩得太緊了。我們去發泄、放鬆一下。”


    我心裏頓時一動:看來我的話還是起了作用的,至少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精神上不正常的狀態了。不過我還是有些猶豫,“迪吧是怎麽玩的?”


    她笑著回答我說:“瘋狂地喝酒,瘋狂地跳舞。可以大聲地嚎叫。。。。。。嘻嘻!如果你不想那樣的話,可以端一杯酒坐在角落裏麵看著別人瘋狂。”


    我心想:這倒是一種發泄內心鬱結的好方式。於是我點頭道:“好吧。”隨即我看到她身上的軍裝,“可是,你的衣服。。。。。。”


    她笑著說:“就在你們住的那家酒店不遠處就有一家迪吧。我們先回去一趟,我把外套脫了走過去就是。”


    我們出去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回到酒店後木嬌脫下了軍裝,身著毛衣的她下身還是那條軍褲。我和她一起出了酒店,然後進入到了夜色之中。這時候我才脫下身上的羽絨服朝她遞了過去,“木嬌,你穿上吧。別感冒了。”


    她卻沒有來接,而是即刻依偎到了我的懷裏,“馮叔叔,用這件衣服把我們一起裹住吧。你也別感冒了。”


    我猶豫著沒動。她看了我一眼,“馮叔叔,你幹嘛這麽怕我啊?快點啊,我好冷。”


    我隻好將羽絨服披在了身上,然後用前擺去將她裹進我的懷裏。這一刻,我發現自己一下子就有了一種**在內心裏麵湧動。她的身軀是如此的柔軟,而且我還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不像是香水氣味的淡淡香氣。這樣的氣味我曾經在阿珠的身上聞到過,這是處子特有的幽香。


    我頓時就感到了呼吸急促,心跳如鼓。我曾經有過不少的女人,但是卻極少像此刻這樣在大街上與一個漂亮的年輕女性依偎親熱。此刻我們的這種親密接觸比同床共寢更具誘惑力。


    我們的行走很緩慢,因為這樣的依偎不可能讓我們太快。


    所以,雖然我們從酒店出來後就可以看得前麵不遠處的那家迪吧,但是卻讓我們走了很久才到。這一刻,我心裏竟然出現了這樣的綺念:要是我們一直能夠走下去的話該多好啊。


    我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忽然出現這樣的心情,那是因為我一直都缺少一樣東西:愛情。


    可是,這就是愛情嗎?於是我在心裏這樣問自己。然而,我回答自己的是:怎麽可能?這太可笑了!


    我們到達了迪吧的門口處,然後進入。


    進入到迪吧裏麵後我即刻就發現自己一下被震耳欲聾的聲音給吞噬了。裏麵的霓虹燈穿紅戴綠,妖嬈地在搔首弄姿,眨著眉眼四處調情。迷離的燈光,宣泄的勁舞,搖晃的人頭。一片藍色的銀光裏,數不清的人頭攢動,群魔亂舞,搖曳的燈光,吻著晃動的身影,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飄蕩在了空中,搖搖欲墜。我的心,疊著身旁木嬌的影,抓不住,也走不出。無數道射線刺激大腦引發心靈爆裂,靈魂向由彩色曲線組成的另一個世界飛去。我的身體融化在了音樂裏,禁不住就隨著木嬌一起,腳步踩著鼓點跳躍,我的心,也在隨著節拍激動。


    舞池裏人和人挨得很近,之間隻是隔著一種迷茫。人們都在瘋狂地、不知疲倦地跳動著。領舞的小姐狂亂地扭動著她蛇形的腰肢,讓人聯想起一種忽略了其價值的活塞運動。dj時不時的講著粗口,刺激著瘋狂的人群更加的瘋狂。這是一種靈魂與欲望的撞擊,人們在其中早已經失去了平衡。。。。。。。


    當這一曲曲終人散後,我從舞池回到座位上時,我感到很累,很累,整個脊椎因為我長時間的晃動,有了很酸痛的感覺。木嬌叫來了洋酒,我們喝著酒,一起看著眼前這場繁華的喧鬧。


    我們所在的是二層憑欄的位置,坐在這裏可以俯視下麵中央迪吧園台的表演和狂歡。當又一渠強勁的disco音樂響起來的時候,舞池裏早已躋滿了年輕的身影,他們忘形地在扭動著身軀,瘋狂地搖動著腦袋,隨著音樂的節奏十分投入地舞動著。簡直就是完全一副不要自己了的模樣。


    光怪陸離的燈光把晃動的人們切割、變形、融化;dj不時在話筒裏尖叫一聲以增加氣氛;領舞小姐扭著窈窕的身軀,使勁甩動齊肩的秀發。整個大廳真如火山爆發般沸騰起來。池裏不時放著幹冰,霧氣翻滾,麵對麵看不到彼此的臉,更別說眼睛。曲子更加強勁,人們喝醉了般發瘋地舞著,盡管根本無法做大幅度的動作,幾乎已經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這個位置讓我想起電影上常看到的法國或俄國貴族在戲院看戲的包廂,視野是一樣的清晰而居高臨下,隻是現在的感覺更開放無拘。我和木嬌情不自禁地下去加入他們的狂歡。那四周的空間都充滿了音樂,那強烈的節奏像猛烈的颶風裹狹著我,讓我不由自主地被它席卷而去,隨它把自己帶到宇宙間的不知什麽地方。思想是難以再連續的存在了,隻是不時有些閃念像被摔壞的碎片落在地上,但卻無法將它連綴為一個整體。


    放縱自己或許是人天性裏的一部分,或者說是人性的一種傾向,然而放縱與悔恨也往往是人們不快樂的主因,是導致人生悲劇的最關鍵因素。但是此刻我卻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因為我的每一個細胞裏麵都已經充滿著需要發泄的欲望。跟隨著強勁的節奏,我舞動著身體,好像全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在不停地舞著,像是回到了原始部落,用肢體語言表露出最瘋狂、最單純,最誠實的想法。這種用身體釋放的感覺真實的讓我自己感動。


    “告訴我你還要——不——要——?”dj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樂聲中響起。


    “要——!”瘋狂的人群高舉手臂揮舞著,嘶喊著,有節奏的擊掌聲中不時劃過幾聲尖利的口哨。


    我試著甩了幾下頭,昏昏沉沉的感覺便愈發強烈了,但昏沉中卻有一種不明所以的舒適感——暈暈的、虛白的、完全沒有了意識的感覺悄悄由頭部向全身擴散開去。但我的思維仍是清晰的,我清晰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奇怪自己怎麽就無法達到那樣一種瘋狂的境界。那裏麵也和我一樣在瘋狂地舞動著身軀的木嬌吸引了我的目光,她空洞的眼神穿越熙攘的人群,注視著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什麽地方。她的身子被扭動的人們撞來撞去,被動地,毫無知覺地移動著。


    她旁邊不遠處座位上有個胖胖的男人閉著眼睛搖擺著他那顆大腦袋,身子隨著音樂的節奏在高轉椅上來回扭動著,樣子十分投入。池內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生對著一個看起來比較清純的女孩兒誇張地擺著臀部,不時碰觸到她富有彈性的肌膚。幾個女孩兒從旁邊輕盈地飄然而過,她們身上穿的是不合時令的衣服,有的穿著吊帶緊身上衣、寬擺長裙,有的則穿著無袖衫,配著超短裙。她們滿臉興奮的表情,扭著身子在狹窄的通道上走過,周圍暗淡的空間裏閃著男孩兒們迷離的眼眸。每個人都在忙於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注意到我搜尋的目光。


    隨後我和木嬌再一次回到我們的座位上,我們開始喝酒。此刻的我們已經不再有先前那樣的戒備。


    我發現,在迪吧裏聽歌,就像是在狂歡的人流中尋找靦腆的女友,得調動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在人流裏仔細的分辨。迪吧裏的歌曲已經不能叫歌曲了,在強烈的足以令心髒病人窒息的高音量強節奏裏,那歌曲已經成了背景,用它本質的溫柔調和劇烈的衝動。隨後,我頓時就被一支歌曲中那感人的歌詞和動人的旋律所傾倒了,因為這支歌是我聽過的,而且還是非常好聽的、我也會唱的,於是去就開始情不自禁地跟著它唱了起來。


    然而我的聲音卻在震天動地的打擊樂聲中輕微得像蚊子的叫聲,也許連蚊子的叫聲都不如,因為我們聽見蚊子叫都是在寂靜的背景下,那蚊子的叫聲也大得像雷鳴,可是在這裏,即使是我喊得聲嘶力竭也不過隻能是自己周圍的幾個人能聽見。


    木嬌也和我一樣,她也在唱,大聲地在唱。此刻,我頓時就有了一種心靈被撫摸過,共鳴過、震動過的滋味,而且已經深留在了自己的心中。


    這裏的disco給我製造了一個夢幻般的興奮的場景,同時還給了我心中隱身的狂歡情緒一個釋放的舞台。在黑色的背景中,天頂上五彩的射燈在空間和地麵靈巧地流動著,在地麵上織出了一幅幅變幻的圖案,有花壇有星空有繪畫有夢想,它流動著變化著讓我著迷卻又無法捕捉,它讓舞蹈者的身體在觀者眼中撲朔迷離,讓我的眼睛不停地追索沒有止境。最難以抗拒的是,它不停地用節奏的魔力在召喚著我,召喚著我的靈魂加入到這場狂歡中去。


    也許,在理智的人眼裏這一切都是很滑稽的,他們肯定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可以控製可以停止的。可是他們不知道,或許來到這裏的人所需要的就是這種感覺,還有這種熱情,以及這種力量的渲器與奔放無羈。一切煩惱與憂愁,工作壓力與朋友的不理解在此刻全部拋至腦後,什麽也不去想,什麽也不會想,此刻的我所能做的隻是不停地舞動,舞動!


    對,這就是蹦迪的魅力!因為此時,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下音樂了。


    後來,我感覺自己真的累了,不過卻已經感覺到自己得到了充分的發泄。我去到木嬌的耳邊大聲地問她道:“我們回去了。好嗎?”


    我的聲音頓時就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卷走了,吞噬了。不過她還是聽見了我的話,我看見她在朝我點頭。


    我們走出了迪吧,出門之後頓時就發現自己進入到了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世界裏麵了。眼前是寂靜的街道,還有徹骨的寒冷。


    木嬌來到了我的懷裏,我頓時明白了:她需要我再給她一次溫暖的包裹。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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