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林易多疑,但是他做事情喜歡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最快更新請到 >其實這也正是他多疑的表現之一,因為多疑之人總是會覺得自己某件事情沒有做好,所以才喜歡畫蛇添足地去盡善盡美。


    從夏嵐的事情上完全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來。


    現在,我心裏隻擔心一件事情:豆豆已經死了,那麽夏嵐會不會也將步她的後塵?


    可是我不想當麵去問林易此事,因為那樣的話會讓大家都覺得非常的尷尬的。 醫道官途:婦產科26


    我想了想,覺得唯一的辦法是要讓林易知道我已經知曉了此事,然後他肯定會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與我談及這些事情。總之一句話就是:淡化他在夏嵐的事情上做的那些事情。


    有一點我很佩服他: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他竟然就贏得了夏嵐的芳心。


    隨即就苦笑:我和夏嵐之間不也是很短的時間嗎?我雖然年輕,但是林易有錢,而且他的思想還是那麽的深邃,所以要贏得一個女人的心似乎並不難。更重要的是,夏嵐如今是處於空虛寂寞的狀態,再加上那位方丈那樣的暗示,林易他因此能夠將她手到擒來似乎應該比較簡單。


    假如我是林易的話,假如我真的是喜歡夏嵐,那麽我肯定會在夏嵐離開我們江南省的當他就追到江北省去,然後再使出有錢人的所有手段,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少有女人不動心的。


    每位長相甜美的歌星不就是有人用法拉利跑車一下子就搞定了的嗎?女人有時候思考問題很奇怪,她們喜歡用價值去衡量男人對她們的情感又多深。正因為如此,不少的男人使出九百九十朵玫瑰去示愛幾乎都能夠成功。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表達出的更多是金錢的力量。不過女人喜歡把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看成是愛的多少,這不過是她們自己在麻醉自己罷了。


    等等。。。。。。那位方丈!猛然地,我即刻就想到了一個辦法——打草驚蛇。


    如果那位方丈真的是在林易的授意下才那樣做的,那麽我這樣去做了的話就可以達到兩個效果:其一是可以讓那位方丈把有些話傳遞給林易,林易也就知道我已經明白了一切了。其二就是,我也可以借此來驗證我所有的猜測。如此一舉兩得、一箭雙雕的事情我幹嘛不去做呢?


    隨即就從南苑酒樓裏麵出來。我走的是後麵的拿給門,相當於是悄悄溜出去的。


    到了馬路邊後我打車回家,然後開上自己的車就朝枯禪寺而去。進入到寺廟裏麵後我直接就去到了方丈的禪房。今天我不會那麽客氣和講禮節,因為我隻是需要來問方丈一句話。


    可是方丈卻不在他的禪房裏麵,我從那裏離開去到大殿裏麵,恰好是那天收我錢的拿給和尚在當值,於是我問他道:“方丈呢?”


    也許是他以為我又是來送錢的,所以他對我的態度非常的好。他說:“方丈在後山上參禪。我帶施主去吧。”


    我說:“不用了。”隨即轉身就走,轉身的時候看到這和尚的眼神裏麵帶著一種騏驥。我不禁在心裏覺得好笑。


    那個和尚所說的後山就在方丈的禪房後邊,也就是一座小山包罷了。上邊有一座小亭,以前我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


    到了那裏後我就看見方丈正和一個中年男人在那小亭子裏麵,兩張木凳,木凳的中間有一張小桌,小桌上有一壺茶,兩隻茶杯。


    那中年男人我依稀在什麽地方見到過,看上去像一位官員的模樣。


    那人看見我的時候即刻就站了起來,然後朝方丈合什行禮後快速離開,他根本就沒有來看我一眼。


    我知道這樣的事情對於任何官員來講都是很忌諱的事情。隻不過我今天根本就不是來找這位方丈指點迷津的,反而地是來興師問罪的。當這個中年男人離開之後我才發現自己莽撞了——別人怎麽知道我到這裏來究竟是幹什麽的呢?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覺得無所謂了,因為我相信他和我一樣也是不會把這件事情講出去的,即使是今後我們在某個場合見了麵也肯定會假裝記不得今天的事情了的。


    方丈在看著我微笑,“馮施主,請坐吧。很抱歉,今天沒有給你準備茶杯。今天施主來敝寺找貧僧,是又遇到了什麽問題需要貧僧替你開解嗎?” 醫道官途:婦產科26


    我去到剛才那個中年男人所坐的地方坐下,然後淡淡的問他道:“方丈,這幾天我有個問題一直感到不解:不知上次方丈是如何知曉我那位女伴的秘事的?方丈可以告訴我嗎?”


    方丈微微一笑,隨後擺手道:“馮施主,佛家有言:不可說,不可說!”


    我看著他笑,“方丈,如果那些事情真的是你算出來的,那你就一定是一位高僧了。”


    方丈淡淡地笑,“不敢當。出家人早已經把聲名利祿拋棄,什麽高僧不高僧的,一切都是虛幻。”


    這時候,我緊緊地去盯著他,“我還聽說,出家人不打逛語。如果出家之人說謊話,今後可是會下拔舌地獄的!”


    方丈的臉色猛然地大變,隨即雙手合什,“阿彌陀佛!”


    我心裏已經明白了,即刻就站了起來,“嘿嘿”冷笑幾聲後離開。


    在我回去的車上我才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天,我和夏嵐去到枯禪寺的時候這位方丈好像特地告訴了我說他們維修寺廟的錢是江南集團捐贈的。他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件事情?我覺得這隻有一個解釋:這位方丈雖然貪財,但還有著起碼的向佛之心。如果他真的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的話,剛才也就不會即刻臉上變色了,這說明他還並不會特別地會偽裝。


    在我的理解中,出家人應該是屬於有一顆包容萬物的心,用自己的那顆心去原諒眾生,寬恕眾生的那樣一群人。學佛的每一觀念永遠不去看眾生的過錯,看眾生的過錯永遠汙染的其實是出家人自己。


    出家人應該看破紅塵,不再眷戀世間的一切,應該六根清淨。


    紅塵,紅代表世間的種種誘惑,象征著生命的追求和世人的欲望;紅色其實就是世間;塵就是塵埃汙濁。


    以前的出家人是真正地無七情六欲而刻苦修行,可是如今在這物欲橫流的世界裏,出家人卻早就變了樣,他們完全被融入到了如今的商業社會之中,貪欲之念或許更甚於我們俗人。


    枯禪寺曾經的狀況是破舊不堪,鮮有信徒。江南集團捐資後那地方被修葺一新,如今變得香客如雲,如果從那位方丈作為出家人的追求和事業上來講,他這樣做無可厚非,雖然貪念很重,但是放眼如今的世界,他也應該算是一位比較稱職的出家人了。


    我對自己如此放縱,為何要對一位出家之人那樣惡語相向呢?想到這裏,我不禁為自己剛才的事情感到有一絲的內疚。


    不過我相信一點:如果那件事情真的是林易吩咐方丈那樣去做的的話,林易就會很快知道此事的。因為我知道那位方丈的貪念不會馬上就消失,還有今天的事情可能會讓他感到緊張。


    後來我直接開車回家。


    和父母一起吃飯後我去到。我準備出國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他們,因為此時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情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結果。給他們一種希望然後卻又讓他們的希望破滅,這樣殘酷的事情我不可能去做。


    我看的是專業書,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商壟行的那番話對我還是有著一種衝擊的,其實我心裏也想過,如今我幾乎是全身心地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現在的工作上了,每天都在幹著與自己專業毫不相幹的事情,雖然有時候也非常的忙碌,但是在忙碌過後轉身去看卻會發現,很多自己做了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再一想自己在其中花費了那麽多的時間,心裏頓時就會升起一種惘然若失的空虛之感。


    所以,昨天晚上商壟行的話還是讓我有了一種感觸:自己曾經做的那個項目如果就這樣被扔掉了的話確實太可惜了,太不應該了。何況如今我的工作量又不大,晚上的很多應酬完全可以取消,而且我如今又隻是一個人在生活,根本不需要花時間去和某個女人卿卿我我,這些空出來的時間完全可以用於去對那個項目進行繼續研究啊。


    還有就是我招收研究生資格的問題。要知道,那可是我多年前最大的一個夢想啊。如今這樣的機會被我擁有了,可是我卻竟然就想這樣放棄。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這才是我真正應該去做的事情,或許那樣的事情對我如今的人生更有意義。


    可是我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進書去! 醫道官途:婦產科26


    也許是自己很久沒有看書的緣故。一個搞專業的人其實在很多時候就和出家人一樣,一旦墮入欲望之中後就很難再回到從前清靜的狀態。有句話是這樣講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其實這句話說的就和我如今的狀態是一個道理。


    眼前的書本裏麵的那些鉛字總是會變得模糊起來,而且我老是會走神。看著、看著就在不知不覺中想到了其它的事情上麵去了,在不知不覺中就越響越遠,當我猛然地清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這胡思亂想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


    在經過了幾次這樣的情況之後,我歎息著合上了書本。


    罷了,還看什麽書啊?如今你已經走入仕途,搞科研、帶研究生對於現在的我來講才是不務正業呢。此刻,我隨即就想起了林育曾經對我講的話來,她曾經告訴過我說,在不久的將來會安排我到下邊的某個市去擔任領導職務。


    由此可以知道,未來的我將朝著仕途的方向一步步走下去,會距離自己的學術研究越來越遠。既然如此,那我還在這裏看書幹嘛?這豈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嗎?


    這樣一想之後心裏頓時就釋然了。不過我還是依然地覺得商壟行的話很有道理。假如那個項目真的能夠研究成功的話,那對病人來講必定是一個巨大的福音。或許我真的應該去找一個合適的人來把這個項目接過去繼續地研究下去才是。而且這樣做也不至於愧對鄭大壯。


    可是究竟去找誰呢?


    慢慢想想後再說吧。我不禁苦笑。因為我實在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我沒有出書房,因為我現在非常害怕去聽母親的嘮叨。


    夏嵐走了後母親在我麵前問過好幾次關於她的事情,我說她根本就不是我的什麽女朋友,僅僅隻是朋友關係。母親將信將疑,後來又問我對自己的婚姻問題究竟是怎麽想的。這讓我頭痛不已。


    現在看來我當時的那種回答還是有先見之明的,不然的話事情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我怎麽去給她解釋?


    從書架上找到一本武俠小說,這下頓時就看得津津有味地起來了。


    有人說過:武俠小說是成年人的童話。理想與現實的差距總是那麽的大,於是隻好到童話中去尋找自己的烏托邦。 我很喜歡的。如今我還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我和同學一起看武俠小說的那種壯觀場麵——


    晚上寢室熄燈之後,學生宿舍走廊的路燈下坐著一排的同學,一套《神雕俠侶》分別在幾個人的手上,還有其他的同學是另外的武俠小說。我記得自己看《神雕俠侶》是從第三集開始看的,因為一、二集在其他同學的手上。看完第三集後去和同學換來了第一集,然後是四集。。。。。。總是是看得亂七八糟的,不過這並不影響自己閱讀的快#感。


    我最喜歡讀的就是金庸的武俠小說。我認為他的小說最吸引人有兩大要素:一是輕功可比滑翔機、內功可比發動機的高超武功,二是他描寫的那些美女足以讓西施慚愧得做丫鬟、讓昭君服氣得做尼姑。


    在金庸的世界裏麵,武是行動的基礎,俠的根本在一個“義”字上。金庸武俠小說的價值觀亦落在了仁義。那些江湖之人千金散去,江山讓出,都要換取這個“義”字;為救國救民的大胸懷,奔波流離,傷痕累累,都矢誌不逾,這更是大義。 金庸寫美女有兩招。 第一招是烘托,好比眾星捧月,好比下自成蹊。什麽叫眾星捧月,就是同性之間的比較。比如說到陳圓圓的美麗,就先說韋小寶的幾個老婆如何如何漂亮,我輩看了已經是神往不已,口水流了一地。 到了阿珂出場,那已經是驚為天人,恨不得以頭搶地。等到她媽媽出場,讀者就已經是高山仰止,其境界已經到了天高雲淡、高屋建瓴之境,就好比董永看到了七仙女,癩蛤蟆看到了白天鵝。


    在金庸的筆下,美女有三個層次:三等美女被男人看她時,她的臉上是一副挺不耐煩的表情。含著對別人的輕蔑,對自己的驕傲,眼睛若不翻白則必朝著天,仿佛在說:臭男人,色鬼。實她的內心是焦灼的,生怕男人的視線移開得太快。男人欣賞她,她翹尾巴。男人不理睬她,她就自慚形穢,徹夜難眠。 此等美女若穿著露肩的衣服或短裙出現在男人的麵前時,她必會警覺地盯著男人的眼睛。一旦男人的視線不小心掠過她的胸部或大腿的方向,她就故意扯一扯裙角或提一提領襟,等於在告訴男人她是多麽的淑女,而男人是多麽流氓。


    其實若果真那麽淑女,大可不必這麽穿著,犯不著這番做作。 二等美女在男人看她時, 她的臉上或驚詫或羞怯或惶恐或沾沾自喜。她知道男人在欣賞她, 但決不拒男人於千裏之外。因為她懂得有人欣賞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榮耀。她暗地裏細致地修飾自己的儀表,並落落大方地展現出來。她在乎每一個人的每一句評語、眼神、暗示。這些幾乎可以主宰她這一整天的喜怒哀愁,象亞熱帶的氣候一樣四季分明。 一等美女可就了不得了。當一等美女被男人看時, 她既不驚愕也不厭惡。舉止從容, 泰然自若。即使男人象一枝圓規一樣厚顏無恥地繞了她三圈,,表情動作極盡演繹誇張之能事。可她卻是完全無動於衷,她權當這個男人是空氣,。佛祖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你哪怕上串下跳,她已是寵辱不驚的地步。 陳圓圓在金庸的筆下就是這樣的一等美女。


    金庸筆下的美女大多是賢惠型的,比如程靈素、阿朱、雙兒、小龍女、儀琳、小昭等。這類美女心地善良單純乖巧溫順,對待男朋友無微不至,具有犧牲精神,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好老婆。這類美女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冷暖飽饑都心疼,讓人心碎又心醉。 阿朱的美,在於她重情也重義,情義兩難時候,那分犧牲,充滿了殘缺和遺憾的美麗。若把花來比喻阿朱,她是梅花,苦寒是她的人生,春天還沒到來的時候,她已經飄落了。 小龍女是仙子,不染世俗。比之楊過的**率性,小龍女的愛如同渴時飲水,寒時添衣,自然而然,源於天性。她是白色的睡蓮,淤泥和清漣算的什麽,我可以沉睡百年,隻為了愛人的一聲呼喚,便綻放出來。


    。。。。。。


    在不知不覺中我再一次合上了手上的這本小說,因為我忽然就變得感慨萬千起來。想起自己的大學時代,那時候同學之間的關係是那麽的純潔,可惜的是人生不能重複,不能回到過去,曾經的那個單純並充滿著幻想的自己在如今早已經變得千瘡百孔,早已經世俗得慘不忍睹。


    在這短短的幾年之內,我的人生幾乎是完全變了個樣,雖然自己曾經擁有過那麽多漂亮的女人,但是卻找不到幾個像金庸筆下的那種溫婉可人的女子。自己見過的漂亮女人固然不少,但是至今無法理解什麽叫做傾國傾城。在看了以金庸武俠小說改編的電影和電視之後就更加的失望,因為我發現那些影視作品裏麵的女人還不如我身邊的女人們美麗。有些導演非常的可惡:明明那麽醜的女演員但是卻非得要讓她去演神仙般的小龍女。


    其實想明白了也就知道了:現實與幻想是有著巨大差距的。


    如今的我依然在內心裏麵充滿著幻想,可是我卻隻能無奈地生活在現實之中。我相信人人都有著我這種同樣的悲哀。


    忽然聽到有人在外邊敲門,我即刻放下手上的那本書就去將門打開。門口出現的是母親,她對我說道:“你嶽父來了。”


    雖然我估計他肯定會給我打電話什麽的,但是卻想不到他竟然親自跑到了我家裏來了,而且還來得如此的快。


    我急忙地道:“我馬上下去。”


    到了客廳裏麵後我發現林易正和我父親在那裏談笑風生。我急忙朝他打招呼道:“林叔叔,您今天怎麽忽然想起到我這裏來了?”


    父親即刻就瞪了我一眼,“你這話怎麽說的?他可是你嶽父,任何時候都可以來啊。”


    我急忙尷尬地道:“嗬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


    林易卻不以為意地笑著說道:“我今天來,一是想來看看親家,二是想找你說點事情。”


    我當然知道他是準備要和我說什麽事情了,可是我卻隻能假裝糊塗,“哦,林叔叔,那您說吧。”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裏麵帶著一種不滿。我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眼神裏麵的那種不滿是什麽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可能在這地方講有些事情嗎?


    我頓時就覺得自己確實不應該這樣。在他麵前耍小聰明毫無意義,而且這樣反而會被他所輕視。


    於是我急忙地又說道:“對了林叔叔,我還正準備出去一趟。幹脆我們邊走邊說吧。好嗎?”


    他的眼裏這才出現了些許的笑意,“也罷。我們一邊走一邊說。你坐我的車出去吧。”隨即他去對我父母說道:“老哥、老姐,我和馮笑去說點事情。改天我再來看你們。”


    我父母知道他是大忙人,所以也就沒有特別地挽留,隨即就送著他出了門。


    他今天開來的是一輛威猛的路虎品牌的越野車,我們上車之後他朝小區外邊開去。


    他沒有說話,這讓我感覺到車裏的氣氛很是凝重,而去凝重得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樣的氣氛讓我不得不先說話了:“林叔叔。。。。。。”


    他即刻將車停靠在了小區道路的邊上,但是卻沒有熄火,車燈也沒有關上。他沒有來看我,而是看著車前麵被車燈照著的蒙蒙憧憧,“馮笑,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我說:“嗯。林叔叔,您問吧。”


    他接下來這句話的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出來的一樣,“你真的沒有想要把夏嵐當成自己女朋友的打算?”


    我說:“沒有。”


    我回答他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平靜得出乎了我自己的預料。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隨即又說道:“假如我喜歡上了她呢?”


    說實話,此刻的我不得不佩服他這種說話的方式,因為他根本沒有在我麵前提及到我和夏嵐之間是否有那種關係的問題,而且也沒有談及到枯禪寺的那件事情。他采用的是回避某些令人尷尬的方麵,然後直達主題。


    我假裝笑了笑,然後才說:“問題是她喜不喜歡你?”


    他頓時也笑了。我感覺得到,他此時的神情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他說:“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我還比較自信自己的魅力。談戀愛不一定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你說是嗎?”


    我也笑,“是。可是我不大理解,您怎麽會忽然喜歡上她了呢?”


    他笑著說道:“也許這就是緣分吧。那天我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讓我喜歡上她了。你可能不知道,她可是我喜歡上的第一位電影明星啊。想不到她這次居然跑到我們江南省來了,而且如今還是單身。你說,這樣的機會我豈能放過?”


    他的話讓我並不感到懷疑,不過我還是覺得他的那種感情來的忽然了些,而且以他現在的年齡和人生經曆來講,本不應該再有這樣的衝動才是。所以我即刻就問了他一句:“您是真的喜歡她?”


    他點頭,“真的。我發現自己很多年沒有這樣的衝動了。還是在很多年之前,當我第一次見到吳亞茹的時候有過這樣的感覺。豆豆。。。。。。其實我隻是想讓她給我生個孩子,我對她並沒有多少特別的感覺。”


    正好他說到了豆豆,於是我覺得自己問他那個事情的幾乎來了,“林叔叔,我覺得吧,以您現在的身份和資產,隨便去喜歡哪個女人都可以,隻要對方也喜歡您就行。但是您想過沒有?豆豆才剛剛出了事情,難道您能夠保證接下來夏嵐就不會出事情嗎?我雖然從未有過要和夏嵐建立那種關係的打算,但我和她畢竟還算是一種朋友關係,所以現在我最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情了。”


    他的手拍了拍方向盤,“是啊。現在我也特別擔心這件事情。不過請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解決此事的。如果我解決不了此事的話,那我絕不與夏嵐生活在一起。我林易堂堂男子漢,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護好的話我還是男人嗎?豆豆的事情我很愧疚,也很傷心,因為我完全沒有想到施燕妮會做得那麽過分。不過這樣也好,通過這件事情至少讓我更加明白了施燕妮的想法了,這對我和夏嵐的今後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的話對豆豆來講雖然很殘酷,但是我卻不得不認為有他其中的道理。我說:“林叔叔,我相信您。”


    他這才側身來看著我,“馮笑,我發現你越來越懂事了。這樣就太好了。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因為這樣的事情產生誤會和不愉快。所以今天我特地來找你說這件事情。”


    也不知道是怎麽的,此刻的我卻並高興不起來,不過我還是強裝笑臉在對他說道:“林叔叔,怎麽會呢?我替您感到高興還來不及呢。”


    他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謝謝你。那就這樣吧,你自己走回去?”


    我說:“嗯。我正想在這裏散散步。”


    他在朝著我微微地笑,我即刻打開車門然後從車上跳了下去。隨即將車門關上,然後朝他微微地揮了揮手。


    他將車開走了,這輛路虎是柴油版的,剛剛朝前開出去的時候發出了一種明顯的發動機的噪聲。不過這樣的聲音卻給人以動力強勁的感覺。


    林易和他的車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麵,我頓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仰頭望天,發現今天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今天的夜晚,空氣中散發著一種絲絲的涼意。看著遠處浮華城市的霓虹夜色,錯**織的樓群,我突然有些窒息,有些冰冷。眼前的小區裏麵卻是一片暗色,與白天時候的陽光明媚、花香滿徑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此時的我頓時就想起自己和夏嵐之間的事情來,心裏不禁感慨萬千:人生若隻如初見,當時隻道是尋常。往日不可追,就這樣吧,從此我們之間的隻做朋友。或許,這才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不,這才是她,還有林易。。。。。。我們三個人之間最好的結局。


    這樣也好,林易今天這樣的處理至少不會讓我們之間互相尷尬。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回避的,此刻我才明白難得糊塗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相信林易,他說過的話應該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而對於我來講,隻需要夏嵐喝他在一起後能夠安全就行。雖然我和夏嵐之間的關係有些荒唐,但是我們畢竟是朋友,隻要他覺得林易是她的真命天子就行。


    說實話,現在我對林易還有著一種內疚,因為我想到了自己與吳亞茹和夏嵐的那種關係。


    或許林易並不在乎那樣的事情,對於他那種年齡的男人來講,也許如今更看重的是自己內心的情感,還有他和夏嵐的未來。我隨即在心裏這樣想道。


    不知不覺中我就走到了別墅小區裏麵的湖邊,湖水在這滿月的夜色裏麵明亮如鏡,湖邊別墅裏麵照射出來的燈光讓湖麵處處波光粼粼。我發現自己此刻的心情已經有著湖麵那樣的寧靜了。


    林育的別墅裏麵有著燈光,雖然我此時的位置距離那地方還有些遠,但是我一下子就能夠分辨出哪一棟是屬於她的。


    我發現自己忽然有些想她了。也許是這夜色讓我感到了一種寂寞。


    拿出電話來給她撥打。電話通了,我仿佛聽到了她安靜的家裏正在響起我給她這個電話的聲音。


    “馮笑啊。。。。。。”電話裏麵傳來了她的聲音,她的聲音給人以平靜的感覺。


    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不,準確地講是我一下子就變得猶豫起來了,“姐。。。。。。你一個人在家嗎?”


    她回答我說:“是啊。我在修改一份材料。有事嗎?”


    我說:“我遠遠地看見你家裏的燈光是亮著的,所以就禁不住給你打了這個電話。沒事,就想打個電話問候你一下。”


    電話裏麵即刻就傳來了她的輕笑聲,“我明白了。你來吧。我這份材料馬上就要改完了。我們聊聊也行,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我心裏很是高興,於是便輕快地朝著她別墅的燈光跑去。


    進入她家裏後她已經給我泡好了茶,她讓我去到沙發處坐下。隨即,她坐到了我對麵,然後看著我笑。


    我發現,她眼角處的魚尾紋又開始在出現了,心裏不禁感歎:歲月就是如此的無情,人工美容的手段也隻能讓女人的青春短暫地停留。


    我朝著她笑了笑,“姐,最近你很忙是吧?”


    她點頭,“是啊。太忙了。你呢?”


    我回答說:“前段時間有些忙,不過最近忙過了。姐,你的事情落實下來沒有?”


    她搖頭,“可能過幾天就要去北京,中組部要找我談話。”


    我笑道:“那不就說明事情基本上已經定下來了嗎?”


    她卻依然在搖頭,“不一定啊。也許是維持原狀,也可能會被調到其它省市去。上邊的意圖誰能夠猜得透呢?在我們江南省,我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到了北京那裏,我也就不算是什麽了。嗬嗬!有句話是怎麽說的?嗯,我是革命的一塊磚,黨讓我去哪裏就往哪裏搬。”


    我卻沒有笑,因為我心裏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安起來,“姐,萬一你被調走了的話,那我今後。。。。。”


    她看著我,臉上堆起了笑容,“你不用擔心。一樣的。即使我離開了江南省,但是我的關係還在這裏。就是今後新來了一位部長,我的麵子他還是應該給的嘛。你說是不是這樣?”


    我想也是,不禁就笑道:“倒也是。”


    她隨即對我說道:“馮笑,來,替姐捏一下肩膀,我覺得今天好累。”


    其實我正覺得我們剛才的這種談話方式讓我們顯得有些太正式,而且也讓人感到有些別扭,此刻聽她這樣吩咐我,我當然很高興了,於是就急忙去到她的身後,然後開始輕輕捏拿她的雙肩。


    確實是,她兩邊的肩膀給了我一種硬硬的感覺,不過隨即在我輕柔的捏拿之下就慢慢變得柔軟起來。她輕聲地在說:“嗯,好舒服。馮笑,你們學醫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我笑道:“姐,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講不就是小菜一碟嗎?”


    她也笑,“馮笑,你那裏最近有什麽新情況沒有?說來讓我聽聽。”


    我頓時就怔住了。林易和夏嵐的事情是不能講的,因為那涉及到我和夏嵐的那種關係問題;阮婕和冷主任的事情也不能講,因為我已經答應了他們。


    “姐,還有十來天,全國的招生工作會就要在我們江南省召開了,是我們在承辦。最近我正在做準備工作。。。。。。。”我怔了一下後才說道。


    她卻在我說話的半途打斷了我的話,“工作上的事情你就不要講了吧。你這方麵的能力我倒是一點不擔心。而且白天談工作已經夠累的了,這時候再談,你累不累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我想在這次會議之後出國去一趟。”


    她頓時就詫異地問:“出國?去什麽地方?幹什麽?”


    於是我把孩子的事情對她講了一遍,最後說道:“姐,我覺得這樣的機會可能並不大,但是我不願就此放棄。”


    她歎息著說道:“我也覺得可能性不大。不過你去一趟也好,至少可以讓你安心一些。”


    我不禁苦悶地說道:“哎!我怎麽遇上了這麽一位嶽母啊?她太自私了!”


    她也歎息,“有錢人往往都比較自私。其實我倒是覺得有些奇怪,林易那麽聰明、厲害的一個人,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老婆現在在什麽地方呢?”


    我頓時愕然,“姐,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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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高藥價時代,林傑從一名普通的外科醫生到省藥監局局長都一直在經曆著這個光怪陸離的時代。他明明清楚高藥價的起因和秘密,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去改變這一切,因為這裏麵有著太多的利益......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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