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林育卻不再說話了。而我的心裏卻忽然感覺到有一種難言的恐慌起來。略略一想似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在說,林易應該知道施燕妮如今在什麽地方。


    可是我覺得她的這個分析好像有問題,因為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話,那就不應該發生豆豆死亡的事情。我至少應該相信一點:對於林易來講,他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沒有母親。


    可是此刻,我能夠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嗎?


    我思索了片刻,覺得還是應該把那件事情告訴她才是,畢竟林育和黃省長與林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有些事情讓她知道就可以提前對某些不確定的因素進行防範。這其實也算是我的一種自保。 醫道官途:婦產科27


    對於林易來講,如今我的心裏始終有一種矛盾的心態。一方麵我不相信他會有太大的問題,因為我隻是把自己看到的及聽到別人講的當成是現今大多數商人的通病。而另一方麵在我的心裏卻不知道是為什麽總有一種對他的恐懼,這樣的恐懼感覺讓我很是不安。


    今天晚上林易采用的那種方式我很欽佩,因為他巧妙地回避了那些令人尷尬的問題。而此時,我心裏不禁就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假如當時他問我與夏嵐究竟是不是準備把夏嵐當成女朋友的時候,如果我回答“是”的話,他接下來會怎麽說呢?


    不禁苦笑: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我和他之間的談話已經結束了。而且我去想這個問題也很愚蠢——林易明明已經追求上了夏嵐,他今天來問我也就是給我一個消息罷了。如果我真的說“是”的話難道他會讓步?


    當然,我可要這樣理解:他已經從夏嵐那裏知道了實情。


    不過,不管怎麽說林易在這件事情上都顯得有些自私,而且還不擇手段。所以,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他的不擇手段在此之前都曾經在我身上使用過。


    想到這裏,我心裏忽然就有了一種氣憤。此刻,我更加覺得應該把那件事情告訴林育了。我隨即說道:“姐,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即使是林易本人,他也懷疑他現在的那個小女人是被他前妻派人殺害的。隻不過他沒有證據罷了。”


    林育的身體頓時就動了一下,“哦?嗯。。。。。。極有可能。馮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正說著,忽然就聽到有人在敲門。林育即刻對我說道:“你去裏麵回避一下,我看看是誰?”


    我急忙跑到了別墅底樓的那個房間裏麵。她家裏別墅的樓梯是木質的,我不想讓自己上樓的聲音被外邊的人聽見。


    剛剛進入就聽到林育在問:“你怎麽來了?”


    外邊傳來了大笑聲,“從這裏過路,順便就讓駕駛員把車開到這小區裏麵來了,看見你家裏的燈是亮著的,就想進來和你說說話。”


    隨即就聽到林育在叫我:“喂!你出來吧。”


    來的人是黃省長。


    我有一種感覺,黃省長今天的到來似乎有其它的意圖,不然的話他幹嘛不提前給林育打個電話?


    幸好我們今天是正常在談話,而且我和林育的衣服都穿得很規整。我自己就不說了,剛才是從外邊進來的,身上穿的是一件夾克,貼身穿的是一件白襯衣而且還打了領帶。


    林育今天也沒有穿睡衣,她的下身是一條運動褲,上身穿的是一件薄毛衣。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剛才林育及時地去開了門。我想,也許在林育看來,能夠找到她家裏來的人肯定不會是一般的人物,所以才那樣及時地去打開了門。隻不過別人在她家裏看到了我確實不大好,因此才讓我躲了起來。


    我從裏麵出去的時候就看見黃省長正坐在沙發上抽煙。我有些尷尬,“黃省長。嗬嗬!我來找姐說點事情。”


    黃省長在看著我微笑,“來,過來坐。” 醫道官途:婦產科27


    我過去坐下,依然覺得有些扭捏。其實這也是一種做賊心虛的表現,我自己的心裏非常清楚。


    林育給黃省長泡過來了茶,隨即坐下後笑著說道:“黃老師,剛才馮笑在說,他嶽父也懷疑他那小老婆是他前妻指使人殺害的。您怎麽看這件事情?”


    黃省長卻一點都不吃驚的樣子,“從作案動機上來看,這是最可能的一種情況了。不過目前警方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這一點。隻是確定了是屬於謀殺。”


    林育說:“是啊。不過有些事情您可得注意了。這江南集團可能問題還有些多。”


    黃省長來看著我,“你現在怎麽看你嶽父這個人?”


    我搖頭道:“說不好。我覺得他這個人很有能力,而且相當聰明。。。。。。”


    黃省長笑道:“那是當然,不然的話他怎麽可能積累起那麽多的財富?這當然需要過人的能力和智慧的。我問你的不是這個,是你姐剛才說到的那個問題。”


    我把他的這個問題認為是他對我的一種信任,同時也應該是一種考驗。所以我覺得自己應該實話實話,“黃省長,我覺得姐說的不錯,雖然我現在和他接觸不多了,但是我以前經常和他接觸的啊。對他這個人,我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他做事情考慮得太周詳了,為什麽要那麽周詳呢?我認為是擔心發現有什麽漏洞。可是,為什麽要擔心那些漏洞呢?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漏洞很可能會透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說實話,對於上官琴的死,我現在還有些奇怪,因為他本應該讓她遠走高飛的,而且我認為以他的財力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上官琴卻並沒有逃離我們江南省,結果還被當場擊斃了。這件事情我覺得太奇怪了,我越想越覺得他是故意要把上官琴留下來,然後故意造成了這樣的結果的。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唯一的解釋就隻有一個:隻有死了的人才可以永遠保守秘密。也許,這隻是我個人的分析罷了,不過我也非常的希望我的這個猜測是錯誤的。黃省長,姐,也不知道是怎麽的,現在我看到他就覺得有些害怕。但是卻又不敢在他麵前表現出來。”


    黃省長深吸了一口煙,沉思著在點頭。這裏的氣氛頓時就變得沉悶了起來。不一會兒後黃省長將煙頭放到了煙缸裏麵,隨即笑道:“不過這些都隻是你的懷疑罷了。有句話你說得對,我們都寧願相信這樣的懷疑是錯誤的。不管怎麽說,如今的江南集團在我們江南省的民營經濟中算是一麵旗幟,我們得保護它健康地發展下去。”


    林育笑道:“黃老師說得對。現在的民營企業哪家沒有問題啊?如今市場競爭那麽激烈,而且我們國家說到底還不完全是真正意義上的市場經濟,權力在商業競爭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任何一家民營企業要生存下來本身就需要打些擦邊球。”


    黃省長點頭道:“晚清時候的商人胡雪岩,本是一個精明的錢莊夥計。他二十六歲的時候結識候補官員王有齡,借錢幫他度過難關。王到任後及時回報,胡獲得銀號經營特權。胡雪岩三十九歲又投靠浙江巡撫左宗棠,不惜向外國銀行貸款,資助左西征新疆。胡因此獲得更大回報,被委任總辦四省公庫,賜二品頂戴,賞黃馬褂,在徽商中登峰造極。可是正當胡雪岩商場得意時,官場上李鴻章與左宗棠暗鬥,把胡私吞息差的事抖落出來。於是慈禧翻臉,抄了胡雪岩的家。胡的一生大起大落,短短十幾年,從錢莊夥計到紅頂巨商。然後僅三年,便從富可敵國到傾家蕩產。後人中有傾慕胡雪岩者,稱經商要學胡雪岩,甚至歸納出所謂的胡學,研究他如何有遠見,講信譽,懂變通。其實,胡雪岩是個兩麵人。人前精明強幹,風光無限。人後以銀票、女色鋪路,很有些下作。他是成也官場,敗也官場。他的成功,是官場的成功。他的敗落,也是官場的成功。胡雪岩其實就是官商勾結的典型案例。官商勾結最大的特點就是讓雙方獲利。自秦以來的中央集權,官府壟斷社會資源,最早從鹽、鐵開始。官商聯起手來,如虎添翼,各得其所。商人能染指壟斷資源,獲得暴利,一旦有風吹草動,還能獲得保護。《 純文字》而官員通過聯手,能獲得利益,獲得政績,開拓自己的仕途。說起來這官商勾結已經有上千年的傳統。如今,官商勾結遺風仍在,從近幾年發生的幾件大案子來看,都能看到官商勾結的背影,我看了那幾個案子的材料,真是觸目驚心啊。”


    林育說道:“如今這樣的官商勾結處處可見。黃老師,我說一句實在話。如果您不是家族很有錢的話,也很難做到像您現在這樣兩袖清風的。您說是不是?”


    黃省長並沒有生氣,反而地他還“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啊。這其實是我從政最大的優勢。有人不是想搞我嗎?可是我不貪!他能拿我怎麽樣?不是我自己讚揚我自己,在如今的官場上麵,真正像我這樣一心辦實事,真正替老百姓著想的人並不多。一個官員做事情不考慮自己的利益,那自然就公平、公正去辦事了。”


    林育笑道:“是啊。黃老師,您不知道,現在我們省委組織部選拔幹部的時候壓力特別的大,很多官員的能力確實很強,思想也非常的解放,前麵的政績也相當的不錯,但就是有人反映他有受賄的情況。有的官員雖然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是能力卻往往很差。如今地方上急缺那種可以獨當一麵、改革意識強的官員,這樣的官員往往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膽子特別大。他們不但工作起來的時候膽子大,而且受起賄來也讓人瞠目。哎!難啊。”


    黃省長搖頭道:“這確實是個問題。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他們談話,讓他們早些收手。一個人要那麽多錢幹嘛?一日不過三餐,晚上睡覺隻需要三尺寬的床。何必呢?”


    我很是不解,“黃省長,您的意思是說,隻要他們今後不再貪了,那就不會有問題是吧?”


    黃省長頓時就笑了,“你說呢?我們那麽多縣市,總需要幹部去管理是吧?”


    我不以為然,“那法律呢?豈不是形同虛設?”


    黃省長再拿出一支煙,我看他抽的是紅色軟中華。他點上香煙後眯縫著眼笑著說道:“法是什麽?法度如四尺之水,隻不過是政府管理國家的一種手段罷了,也是讓老百姓必須遵從的規範。古人說,刑不上大夫,其實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如今雖然提倡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但是真正要平等又談何容易啊?剛才我講了,法度如四尺之水,它淹的隻是低於四尺高的人,對高於它的、善泳者就不起作用了。這個四尺不是簡單意義的一個尺度,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也許你覺得我說的話與我的身份不相符,但是如今的事情就是這樣。小馮你不是外人,所以我才給你講這些實話,我相信你不會把這些話拿出去講的。”


    我急忙地道:“當然不會。黃省長,您說的確實是事實。不過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國家今後怎麽得了啊?如今貪腐這麽嚴重,再這樣下去的話豈不是國將不國了?”


    黃省長頓時大笑,“小馮啊,你這樣認為就完全錯了。如今我們國家是有史以來最大的盛世呢。哪個朝代沒有貪腐?哪個國家又沒有貪腐?這樣的情況不足掛齒。”


    我頓時愕然,“黃省長,您為什麽這樣說呢?老百姓對這樣的情況可是深惡痛絕啊。長此以往的話,我真擔心今後可能會出大亂子。” 醫道官途:婦產科27


    林育說道:“是啊。我覺得馮笑說的很對。黃老師,您怎麽覺得如今反倒是最大的盛世呢?而且還認為這樣的事情不足掛齒?”


    黃省長抽了一口煙,然後徐徐地說道:“昔齊景公夜訪晏子。晏子驚起問:‘宮掖得無有變乎?大臣得無有叛乎?諸侯得無有亂乎?’——他問的都是憂患窮愁之語,如今我們國家繁榮昌盛,周邊無亂,而且我們在世界上越來越有話語權,國家無大憂可慮,這是一。國家一年的財政收入上萬億,這可是亙古未有的事情。少部分人已經富起來,即使是貧困山區的百姓也能夠得到大體溫飽,這是二。如今雖西藏、新疆雖然有一些不安定因素,但並未擾攘天下,國家總體來看天下太平,這是三。對古代的皇帝來講,有此三者而不知足者為上聖之主;知足守成者中平之主;具其一而**不疑者為庸祿之主。如今我們國家的領導人居此三者仍勤奮進取不已,豈不是盛世?”


    林育笑道:“有道理。黃省長真是博古通今啊。”


    我聽了也覺得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於是說道:“是啊。黃省長今天講的這些東西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聽過,讓我感到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黃省長笑眯眯的,對我們的奉承坦然受之。他繼續地道:“縱觀廿四史,亡國速途有二:一是勞役太重,民不堪命,如秦始皇修長城,王莽恢複井田製,隋煬帝開鑿運河。二是諸侯分國列強並立,中央無法控製,如周代西戎之亂,東漢董卓之亂,西晉八王之亂,後唐藩鎮之亂皆是。至於吏治敗壞,就其本身而論,乃是曆朝曆代的通病,甚至是全世界都無法控製的問題。如今我們國家無暴政,無外患,分裂主義者也僅僅隻是癡心妄想罷了。如今的官場腐敗不但是頑症,也是緩症,在雷靂風行地力加整頓的時候它就好些,如果稍有鬆懈就會回複到故態。再整頓略好些,再敗壞。。。。。。待到不可收拾,就麻煩了。”他歎息了一聲後有道:“東漢、北南兩宋,明自永樂之後,吏治敗壞,也還都綿延了百年之久。不過我相信我們的黨會引起重視的。這樣的問題需要國家層麵上想辦法,我們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事情搞好,把全省的經濟抓上去,讓老百姓真正能夠享受到改革開放帶來的好處。其實吧,老百姓痛恨的並不是腐敗本身,他們痛恨的是不公。哎!不說了,這樣說下去問題就更複雜了。”


    隨即他就站了起來,“我就是來看看。沒有其它什麽事情。哦對了,林育,我私底下問過了我在中組部的一位朋友,你的事情基本上定下來了。”


    我頓時就豎起了耳朵,林育也急忙地問道:“具體怎麽說的?”


    黃省長低聲地道:“你希望的那樣。哈哈!我走啦,明天還得去上海開個會議。”


    我急忙地道:“我送送您。我也回去了。”


    黃省長朝我擺手道:“不用。你把事情給你姐講完。”


    他離開了,林育去關上的門。隨後她轉身靠在門上嫵媚地在看著我。


    我的心頓時就浮動了起來,“姐,祝賀你啊。”


    剛才黃省長的那句話我已經差不多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許就是在告訴林育說:她馬上就是我們江南省省委組織部的部長了。


    林育依然在看著我,不過她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片的紅暈,她在說道:“我做了那麽多工作,終於得願以償了。”


    我愕然地看著她,不過我隨即就明白了:如今的事情哪有不做工作就可以得到的?


    林育繼續在說道:“馮笑,姐今天很高興。來,陪我喝點酒。”


    我心想今天確實也值得祝賀一下,可惜的是她的身份太過貴重,不能像其他人那樣和我一起去到外邊吃夜宵的地方喝酒。不過我還是問了她一句:“姐,我去買點菜回來。好嗎?”


    她笑道:“好吧。還別說,我還真的有點餓了。”


    我即刻出門。不過我沒有回去開車,而是直接就跑出了小區,然後招了一輛出租車。


    “去哪裏?”出租車司機問我道。


    我回答他道:“隻要是現在可以吃飯的地方就行。要稍微好點的那種。”


    結果出租車沒有開出去多遠我就看到了一家裝修還不錯的飯館,隨即對司機說了一句“給你一百塊。我馬上還要回去。”後就下了車。


    這是一家賣酸菜鴨的店,鴨子早就被燉熟了的。我還買了些他們洗好了的素菜,然後提著就回到了車上。


    前後也就花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我就回到了林育的家裏。將酸菜鴨倒入到鍋裏,然後在餐桌上用電磁爐加熱,桌上擺滿了那些素菜。很快地,餐桌上就是一片熱氣騰騰。


    林育很是高興,讚揚我道:“馮笑,從這樣的小事情上我就看得出來一個人的能幹與否了。你這麽快就弄回來了這麽一鍋鴨子,而且還配了這麽多的素菜。真好。一看就讓人覺得有食欲。”


    我急忙地笑道:“姐,這都是人家飯館裏麵準備好了的。可不是我的功勞。”


    她卻搖頭道:“我和你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情。假如剛才是其他的人,一是他不會想到馬上要出去買點熟食回來。二是不會這麽快。三是想不到這樣周到。其實,我們看一個幹部也是通過他的一些細節去觀察的。有的幹部雖然看似政績不錯,但是如果仔細一分析就知道,他的那些政績都是哄人的,數據作假,效果作假,宣傳上更誇大。你這個人不一樣,你做事情很踏實。”


    我頓時就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姐,你這樣一說我還很不好意思呢。明明是人家飯館裏麵做好了的酸菜鴨,怎麽就成了我的功勞了呢?”


    她頓時就不住地笑,“我說的可是真話。你看我什麽時候這樣表揚過你?何況我有在你麵前虛假地表揚你的必要嗎?剛才我本來是想對黃省長說一下下一步對你安排的事情的。但是想到你畢竟剛剛才調到省招辦不久,你下一步的安排至少也得在一年之後。所以我就沒有談及了。主要還是我擔心自己被調離了江南省。現在看來這樣的可能性暫時是沒有了,這下好了,我會根據情況隨時處理你的事情的。”


    聽了她的話後我也很高興,“姐,來,我敬你一杯。現在是祝賀你的事情。我的事情無所謂,畢竟我才剛到這個單位不久。頻繁地調動別人也會說閑話的。”


    她說:“是啊。你不用著急,反正你還很年輕。”


    我們喝的是紅酒。這樣的酒喝起來不大帶勁,不過卻可以讓氣氛變得很好。中途的時候林育對我談及到了商壟行,她說:“你推薦的這個人還不錯。到了我們省委組織部後很快就基本上適應新的工作了。”隨即她就笑,“據她告訴我說,她好像在你那裏的時候幾乎沒有事情做是吧?”


    我也笑,點頭道:“她和我一樣,也是才調到省招辦不久。我去了後自己都不怎麽熟悉工作,而且一直在做那個項目,所以就沒有給她安排太多的事情。何況我們省招辦目前是工作最清閑的時候。”


    林育說:“從這件事情就可以說明一點:一個人再能幹,如果他的位置沒有坐對的話也不能發揮出他的能力來的。商壟行到了省委組織部後工作積極性很高,在最短的時間裏麵熟悉了那個處的工作程序,而且還在最近準備下到縣市去調研。嗯,很不錯。馮笑,這也是你的功勞呢,你可是給我推薦了一個能幹的下屬來了。她的那個處非常重要,有她在,我今後的工作可就輕鬆多了。”


    我心裏更高興了,點頭道:“但願她能夠成為你可以信賴的人。”


    林育看了我一眼,我急忙回避了她的這個眼神,“姐,我敬你。”


    我剛才的那句話是想對她說明一點:我和商壟行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關係。很明顯,她聽出了我的話外之音。其實我也知道,她剛才對我談及商壟行的事情也是想讓我告訴她我和商壟行真正的關係。


    雖然我和林育的關係已經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但她畢竟是女人,而且在這樣的問題上太過直白總不好。以她的身份和性格來講,如果表現出吃醋的樣子就不是她一貫的風格了。


    我們隻喝了一瓶紅酒,鴨子和菜都吃得差不多沒有了。隨即,我們倆相視一笑,然後一起起身相擁著朝樓上走去。今天,我們之間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


    很快地,她渾身就**得一絲不掛,此時她就近在咫尺,讓我一覽無餘:稀薄的淡霧間,她渾身雪練價白,肌膚柔膩如脂,紅暈滿頰婉溫柔潤。她一隻手護乳,另一隻捂著羞處,同時不住地在看著我笑。


    男人就是這樣,當女人這樣遮掩著的時候反而會更加地**勃發。


    我貪婪地看著她,看看她雪白的脖項,酥酪一樣的前胸白饅頭樣的**,她雪白的大腿間微絨絨的隱處。。。。。。


    我覺得渾身躁熱,渾身麻酥熱癢難耐,**衝騰間那話兒騰地勃然而起,三下五去二把自己也撕剝得赤條條的,口裏笑著對她說道:”姐,我來了。


    她一下子就關掉了燈。


    我上床後即刻就感覺到她來偎緊了我。兩個人兩張口不說話,四隻手胡摸亂撫,牛喘嬌籲快極呻吟嘈雜肴亂。。。。。。


    我們鏖戰搏拚窮極折騰,幾番雲雨之後龍馬精神泄盡,隨即都沉沉地睡去。開目時天已大亮。側身看時,一身旁的她猶自合眸穩睡,白亮如玉的身上粉瀅瀅的雪胸如酥,**溫膩似脂,乳豆上還隱留著昨夜被我咂吮的痕跡。


    我忍不住又上去溫存一陣,她頓時醒了,隻閉目微笑由我把玩。我再也忍不住地去分開了她的雙腿,然後直接而入。她不住繃直了玉體,呻吟起來,直到盡興,兩個人才起來忙忙穿衣洗漱了。


    “你先走吧。我去單位吃早餐。”林育對我說道。


    我點頭。現在時間還早,這時候離開還不至於被人發現。


    在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她又對我說道:“馮笑,我發現自己有些離不開你了。”


    我心裏頓時一熱,“姐。。。。。。”


    她卻隨即歎息著說道:“我是女人,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講太不方便了。你想個辦法,看能不能找一個別人都不認識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最好不要距離城區太遠。”


    我想了想,一時間還真不知道什麽地方好,“姐,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


    她笑著對我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不禁在心裏苦笑:她的這句話簡直就如同命令一樣讓我必須去完成好這個任務。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麵我一直在想辦法解決林育安排給我的這個任務,但是卻根本就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出來。她是省裏麵的領導,認識她的人很多,因為人們時常會在電視上看到她。而且我還得考慮不要讓別人認出我自己來。此外,對於我們兩個人要去幽會的地方來講,還不能顯得太過簡陋,否則的話幽會起來就沒有那麽好的感覺了。


    不過我知道她也不會特別著急這件事情,因為她告訴我說她這兩天馬上要去北京,而且在她從北京回來後肯定會在一段時間內比較忙,畢竟她在成為了一把手後所處的角度就不一樣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就會從新思考和安排。那也是需要花費時間的。


    那天晚上她對我說了一句話,她說她做了那麽多的工作終於沒有白費。當時我不好去問她具體的,不過現在想來,她一定為了這個位置付出了不少。而且我完全相信,黃省長在這件事情上肯定是為她做了大量的工作的。


    黃省長和她是師生關係,其實他們兩個人早已經超出了單純的師生關係了,而且我還非常清楚地感覺到,黃省長幫助林育完全是一種心甘情願,也許早就超出了利益上的東西了。說實話,我心裏有些羨慕他們兩個人,因為人與人之間要達到那樣的一種境界不是誰都可以的,說到底那其實也應該是一種緣分。


    我感覺到了,我和林育之間也正在朝著那樣的境界發展。所以,在我的心裏非常地珍惜我們之間如今擁有的這一切。


    林育那天晚上對我說,她有些離不開我了。其實,在我內心的深處,我也有些離不開她的啊。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前途,我認為自己對她真的有了一種特別的感情。


    時間過得真快,全國招生工作會議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參會的人員中有不少的人提前到了我們江南。很明顯,他們是準備提前來旅遊的。


    這樣的事情對我們來講不算什麽。一是安排好他們的食宿,二是問清楚了他們的想法後找一家旅行社就可以了,反正這樣也花不了多少錢的。


    為了這次的會議,我特地召開了一次辦公會,在會上我除了再一次明確我們每個領導的分工之外,還讓阮婕盡快落實禮物的問題。這次我們需要近一百件禮物,我擔心那位畫家一時間提供不了那麽多的貨。


    阮婕出去打了電話後說問題不大。這下我完全地就放心了。不過我心裏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我卻不可能在這樣的會上講。於是在辦公會結束後我就把阮婕留了下來。


    “竇部長要再次到我們江南來。”我對她說。


    這件事情我隻需要說這麽一句話就夠了。她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今天就給曾鬱芳打電話。請她參加我們的接待工作。不過馮主任,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給她一點勞務費才是。”


    我不禁苦笑:得。這就相當於竇部長嫖娼我們買單了。我說:“行。這次和上次的一起給吧。不過也隻能是個意思,多了不好處理。”


    她說:“嗯。那就造五千塊吧。到時候我在吃飯的賬目裏麵一並處理掉就是。”


    我笑道:“好辦法。”


    她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說:“有什麽就說吧。”


    她的臉紅了一下,“單位會議中心的裝修項目,設計已經完成了好久了,什麽時候招標開工啊?我分管後勤和辦公室,這件事情你得給我一個指示才是。”


    我搖頭,“我不準備繼續這個項目了。設計費先付了吧。損失了就損失了。”


    她頓時愕然地看著我,“為什麽?”


    我說:“這件事情我本來是準備在這次會議後再提出來研究的。現在我先告訴你也行。正好你可以抽時間先去做一些調查工作。是這樣,我們單位的閑置資金很多,有好幾千萬。我想把這筆錢花掉。。。。。。”


    隨即我就把自己的那個想法告訴了她。她聽完後頓時就驚訝地說道:“我想不到你還有這麽大的打算。太好了。那些錢放在賬上,遲早會被省教委那邊或者被省裏麵清理出來的,與其如此,還不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把它花掉。”


    我點頭道:“這件事情在這次的會議後我們再研究,如果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就直接給何省長打報告。省教委那邊。。。。。。我想暫時不告訴他們。這件事情你可要保密,不然到時候省教委一旦知道了我們還有這麽多的錢在賬上的話,他們肯定會伸手找我們要。所以,我們不如來一個暗度陳倉。”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一下,“我已經沒有和。。。。。。你怎麽還在懷疑我呢?”


    她的臉紅頓時就讓我心裏一顫,“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提醒你一下。”


    她即刻就朝我辦公室的門處走去,我愕然地看著她的背影。因為我想不到她竟然這麽容易生氣。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卻在那裏將門反鎖。我急忙地道:“阮婕,你幹什麽?這裏可是辦公室。”


    她即刻來到了我的麵前,滿眼都是春意,“別人不會直接推門進來的,我反鎖也隻是以防萬一。”


    她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有人要來找我的話會先敲門,到時候我再去開門也來得及。


    “老主任會直接開門的。”我急忙地道,然後快步朝門口處走去。


    她在我身後笑道:“你呀,還沒有我一個女人膽大。算了。”


    我去將鎖扭開,然後轉過身來問她道:“阮婕,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我們之間的事情被別人發現嗎?我倒是無所謂,因為我是單身。你不一樣啊?而且你還是女人。”


    其實這個問題一直在我心裏存放了很久了,於是我就借此機會問了出來。


    她的臉紅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我們有了這樣的事情後,每次看到你我就心裏有了想和你做的衝動,而且這樣的衝動讓我忍都忍不住。你不知道,就在剛才,我下麵都已經濕了。”


    她的話對我充滿著一種極度的誘惑。我急忙地道:“你別說了。我本以為你一直很穩重、小心的,怎麽會這樣?你不是很想出人頭地嗎?一旦這樣的事情被人發現了的話,你我的前途就完了。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她隨即低聲地道:“對不起。最近我好像是著了魔一樣。”


    我不禁歎息:其實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肉體的衝動可能會讓一個特別理智的人也一樣地去犯錯誤。說到底還是因為人的本質就是一種動物,而肉體的欲望才是所有欲望產生的根本。理智在有些時候在肉體的欲望麵前會變得非常的脆弱和不堪一擊。


    阮婕是一個缺乏**的人,這一點她和曾鬱芳差不多。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變得如同她自己講的那樣——就好像是著了魔一樣。


    有件事情我沒有想到,第二天曾鬱芳竟然跑到我的辦公室來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來。


    在我的想法裏麵,她畢竟是一個女人,是高校教師,並且還是下去掛職當過副縣長的人,不管怎麽的起碼的羞恥感還是應該有的吧?


    而且她應該清楚,我和她畢竟曾經有過那麽一段,作為男人,對她這樣的女人應該是很輕視甚至是厭惡的。難道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我對她的那種厭惡之感?


    她燙了頭,很新潮的那種發型,頭發剪短了些後兩側朝邊上鋪開。今天的她身上穿著一件長袖高領毛衣,下身是一條長褲。她毛衣的袖子遮住了手背,看上去給人以一種屬於白領階層那種高雅的感覺。


    幸好我了解她,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了解,否則的話她此刻的模樣一定會麻痹到我。其實女人的穿著也是她們偽裝自己的一種方式,此刻我更相信這樣的說法了。


    可是我卻不可能在她麵前直接地流露出自己那種厭惡的神態,反而地,我還必須裝出很熱情的樣子。因為她是女人,而且比較曾經和我有過那麽一段。還因為這次竇部長到江南來還得請這個女人去作陪。


    “曾書記。。。。。。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你曾校長了。怎麽樣?到新單位上班了吧?”我急忙熱情地去招呼她坐下,然後還去給她沏了一杯熱茶。


    她回答我道:“剛剛去那裏。馮主任,我今天來是想向你討教一下,如今我這個校長該怎麽當呢?我還是第一次到一個單位擔任一把手,一點經驗都沒有。”


    一把手?我頓時就愣了一下。隨即我就說道:“我也沒什麽經驗啊。每個單位的情況不一樣的,這還真不好說。”


    她說道:“你給我講一些原則性的東西吧。”


    我想了想後說道:“大概也就是這樣吧:決策拍板要果斷,頭腦時刻要清醒,凡事盡量讓副職,選人用人要公平,個人欲望要控製,言行一致要克己,上頭領導要跟準,各方關係要疏通,耳根忌軟偏聽信,肚量大到容難容。官道也就是為人之道,會為人,這一把手就會當得好。”


    剛才我在說到“個人欲望要控製”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變了一霎,不過隨即就變成了正常。其實此刻的我內心裏麵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她今天到我這裏來肯定不是為了來向我討教什麽如何當一把手這個問題的。


    至少不僅僅是。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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