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中午我和陳書記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茶樓見麵了。


    看得出來他是剛剛在這地方吃完了飯,因為他的呼吸中散發出一種酒氣。


    我們沒有坐雅間,因為這大廳裏麵的人並不多。我們就坐在寬大透明的落地窗旁邊,四周沒有其他的人。


    在這樣的地方談事情很不錯,保密肯定是不會有問題的,而且環境很好,因為我能夠感受到這裏麵清新的空氣,還有空氣中飄散著的輕音樂。 醫道官途:婦產科6


    他也喜歡喝綠茶。


    我開始說話了,“陳書記,對不起,這周末都讓你不能休息,不過事情太重要了,我覺得自己應該馬上向您匯報才是。”


    他笑著搖頭道:“沒事,不都是為了革命工作嗎?你不也沒有休息不是?說吧,什麽事情?”


    於是我就把昨天去酒廠調研的事情簡單對他講述了一遍,當然,我的重點是在後麵金廠長對我說的那番話裏麵。


    最後我問道:“陳書記,這些情況您知道嗎?”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點頭,“我知道。”


    我頓時愕然地看著他,“您知道?”


    他在點頭,“是的,我知道。我是到了這裏後才知道這件事情的,畢竟作為國有企業要倒閉變賣的事情我這個市委書記總該知道是吧?可是我當時剛剛到這裏,手上的事情太多,根本就來不及去仔細了解其中的具體情況,況且這麽個小廠還不至於讓我馬上把精力放在那上麵。不過我阻止了他們當時馬上就要變賣的想法,也許正因為如此老文對我才更有意見吧?我聽說他在後麵也因此發牢騷說他堂堂的市長連這樣的小事情都不能決定。不過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因為我想到我們上江市的改革不能輕舉妄動,必須在有了總體的方案後才可以分批次地去進行。嗬嗬!這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湊巧,也許是我們上江市的改革已經勢在必行,上天都不想讓我們失敗,昨天你竟然在無意中說起了此事,所以我即刻就有了新的想法,才讓你先期去了解一下這家酒廠的情況。馮市長,現在我倒是真的覺得這件事情是一個突破口了。這樣,這件事情你暫時放一下,我讓市紀委的同誌先期進入調查,先把裏麵的其它問題搞清楚了後再說。這樣也可以達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讓那些抱有私心、試圖破壞改革的人規矩起來。”


    我點頭,“原來是這樣。陳市長,我倒是覺得那位金廠長很不錯,您看到時候能不能用用這個人?我個人感覺,我們上江酒廠如果真的要改革的話,這個人倒是一個當廠長的不錯人選。”


    他搖頭道:“我還是那句話,先把裏麵的事情查清楚後再說。如果這個人沒有問題的話再說吧。這樣穩妥一些。”


    此刻我才發現,作為市委書記的他,在考慮問題的時候確實比我看得遠、看得深很多。


    第二天我去新開的酒樓裏麵吃的午餐,沒有其它的什麽意思,隻是想嚐嚐這裏的味道是否一直能夠保持。


    這地方中午的生意居然也這麽好。


    阮真真見我去了,滿臉的笑意,“現在我應該叫你馮市長了吧?想不到你怎麽年輕就當那麽大的官了。”


    我哭笑不得,“我現在的級別和以前不是一樣的嗎?你以前怎麽不覺得驚訝?”


    她笑道:“我總覺得市長的官大些。你以前是主任,我總是想到自己上學時候的班主任,嘻嘻!主任,才多大的官啊?”


    我禁不住地就笑了起來。


    她隨即問我道:“馮大哥,我陪你吃飯好不好?”


    我急忙地道:“不用。你去忙你的吧。” 醫道官途:婦產科6


    她說:“我不忙啊?現在酒樓已經走上正軌了,下麵的人自己幹自己的事情,我的工作就是及時發現問題然後盡快處理糾正。沒事的。”


    我實在不想和她麵對麵吃東西,一方麵我不想讓別人看見這樣的場景而引起猜想,另一方麵我其實還是不大放心我自己。我急忙開玩笑地對她說道:“算啦,你太漂亮了,你在我對麵我擔心自己吃不下東西。秀色都可餐了,我還吃什麽啊?”


    她看著我,頓時就不住地輕笑,“你這人,想不到你也會開玩笑。好吧,既然你不要我陪你吃飯,那我就自己忙去啦。不過一會兒有個人來了,你肯定會願意讓他陪你的。”


    我愕然地看著她,“誰啊?”


    她朝我嫣然地笑,“我姐。她上午給我打了電話,說要帶孩子來這裏吃飯的。”


    我看著她,發現她美麗的臉上帶著一種俏皮。我苦笑著問她道:“真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她笑道:“沒什麽意思。你和她曾經不是同事嗎?所以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反對和她一起吃飯吧?還有就是,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把你們的菜安排在一起。怎麽樣?”


    雖然我明明知道她的話中帶有另外的一層意思,但是我卻不好多說什麽了,否則的話就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嫌疑了。我說道:“那行。不過她什麽時候到啊?我可是很餓了。”


    而就在這時候,我就看見阮婕帶著一個孩子進來了。阮真真也看見了,她笑著對我說道:“看來你們倆還真有靈犀。嘻嘻!”


    隨即,她就朝阮婕跑了過去。


    阮婕卻是一個人過來的,因為她把孩子交給了她妹妹。


    見她朝我走來,我即刻微笑著招呼她坐下。也不知道是怎麽的,現在我發現自己和她似乎有了一種生疏的感覺。或許我們不再是同事的緣故?


    “怎麽樣?當市長的感覺如何?”倒是她先開口來問我了。


    我笑了一下後回答道:“還不是呢。如今還沒有經過人大選舉,現在我的工作就是熟悉情況。不過地方上的事情可是夠繁雜的,而且我又不是很懂。”


    她說:“肯定沒有你在省招辦舒服,畢竟以前你是一把手。不過現在你不一樣了,因為你是政府部門的領導了,可以配秘書,手上的權力也就更大了。不懂沒什麽啊?反正你那麽聰明,很快就適應了。我覺得吧,你現在即使不懂也得裝懂,這可是涉及到你威信的事情。”


    我笑道:“是啊,如今我正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象呢。但是不可能永遠這樣裝下去的,肚子裏麵得有實在貨下麵的人才會真正地服氣你。”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柳書記講的那個笑話來,隨即也把這個笑話講給了阮婕聽,然後說道:“據說這是我們那裏一件真實的事情呢。<最快更新請到 >你想,如果光是組織上賦予自己一種權力,但是自己如果沒有那樣的水平的話可說要鬧笑話的。雖然這個笑話有些讓人不敢相信,但我覺得縣市裏麵的個別幹部裏麵還是有這樣的情況的,而對於我們來講,上邊對我們的要求肯定會高得多,如果自己不加強學習的話說不定一樣會鬧笑話的。鬧笑話可不分高級和低級,有些笑話可是會影響到自己前途的,特別是對於那些涉及到政策問題的事情。”


    我講這麽多,其實也是為了提醒她。她當然懂了,隨即笑著說道:“想不到下麵竟然真的有那麽愚蠢的人,簡直讓人無法想象。不過你說的話是對的,我也知道你是為了告誡我。今後我會加強學習的,如今我一個人過,沒有那麽多的煩心事了,所以也就可以靜下來好好看看書什麽的了。”


    我點頭,“是啊。你我現在都還比較年輕,這就是我們的資本。阮婕,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你的個人生活。你別生氣啊,畢竟我們的關係不一樣,所以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你。你是女人,名聲的問題比男人更重要,而且別人也更關注。所以我希望你今後一定要在這方麵特別慎重。我說的真的是內心話,你千萬別覺得我是在譏諷你或者看不起你什麽的。”


    她的臉頓時紅了,低聲地對我說道:“你的提醒是對的。現在我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來就覺得羞愧、臉紅,我心裏總是在想:以前自己怎麽就那麽不知羞恥呢?馮笑,我想好了,作為女人,總是得有自己的家庭的,像我這樣一個離婚女人,模樣也還不算醜,如果老是這樣單身下去的話肯定就會被那些男人們想入非非,所以,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好好去找一個男人結婚算了。反正,反正。。。。。。”她來看了我一眼,“反正我是知道的,你是不可能娶我的,因為你那麽優秀,不可能原諒我以前的那些事情。”


    她的話帶有一種明顯的試探意味,我心裏當然明白。其實她的話也很對,因為她的過去我不能接受,畢竟冷華和羅書記是我認識的人,如今羅書記雖然死了,但是冷華還在,假如我真的去和阮婕結婚了的話。。。。。。想到這裏,我覺得心裏頓時膩味得慌。不過我也知道,這其實還是一個值得與否的問題,假如我真的很喜歡她,對她真的有著很深的感情,那麽其它任何的東西都不再重要了。


    我說:“阮婕,你我早就已經過了因為衝動而結婚的年齡了,是吧?何況我的情況你很清楚,我的父親剛剛去世不久,如今對我來講,沒有什麽比我母親和孩子更重要的了。我對自己的婚姻早已經不再去奢望,隻想就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算了。阮婕,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女人,需要找一個你喜歡的,或者對方真正喜歡你的男人組成自己的家庭,這才是最重要的。我說實話,如今的你應該吸取上次婚姻的教訓,男人和女人之間是需要感情為基礎的,否則的話一樣不會長久。阮婕,我的話對吧?”


    我的這句話其實是變相地在告訴她: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或者幹脆就是說我對你沒有那樣的感情,所以婚姻對我們來講並不適合。 醫道官途:婦產科6


    她神色黯然,輕聲地道:“我知道的。”


    我忽然覺得我們之間的氣氛很沉悶,而且我也不想再去談這樣的事情,於是我即刻問道:“現在省招辦的情況怎麽樣了?大家對商壟行還服氣吧?”


    她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道:“你就隻知道關心她。”


    我不禁在心裏苦笑:女人就是這樣,總是喜歡去吃那些莫名其妙的醋。我說道:“阮婕,我隻是出於對以前單位的關心才問你這個問題的。你應該知道,我到了省招辦後還是做了不少的工作的,特別是現在正在進行的招生錄取中心的項目,這更是我一手操辦起來的,我問一下自己曾經單位的事情又有什麽地方不對了?你呀,怎麽總是這麽小心眼呢?”


    她低聲地道:“我對你。。。。。你卻認為我是小心眼。哎!我真是可悲。算了,我不再去想這些事情了,很不現實的事情,也罷,從此我絕對不會再去想我們之間的那種可能了。商壟行。。。。。。她還可以吧,柯主任開始的時候有些鬧別扭,不過估計他後來也覺得自己和一個女人鬧別扭也沒什麽意思,現在也就沒有什麽了。商壟行倒是有一點和你一樣,那就是對自己的下屬很寬容。如果要說她又什麽不足的話,那就是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有些優柔寡斷。嗬嗬!女人嘛,大多都這樣。”


    她的話讓我忽然想起柯向南的事情來,其實我心裏也很是替他感到遺憾的。像柯向南這樣的事情,我不得不用命運去解釋。說實話,這個人的能力是有的,也有自己的比較獨特的思維,為人還算正派,做事情也比較認真,但他的前途卻就隻是在那裏原地不動了,這除了用命運去解釋還能有其它的原因嗎?要知道,一個人的背景也是命運的組成部分啊。


    相比之下商壟行的運氣就好多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談到學者型官員的問題,然後正好我與黃省長和林育一起吃飯,結果黃省長又恰好談及到這個問題,隨後就是省招辦副職調整的事情,然後事情就朝那個方向發展下去了,在整個事情的發展過程中商壟行幾乎是一步步都到了自己應有的位置。這不是命運又是什麽?


    至於阮婕提到的商壟行優柔寡斷的問題,這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她已經坐到了一把手的位置了,而且已經是副廳級別。


    級別這東西可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從科級到處級,這是一個台階,很多人努力了一輩子都沒有邁上去,要知道,縣裏麵的副縣長也才是副處級的級別啊。而一個人要從處級到副廳就越加艱難了,當然,如果要繼續向上的話那肯定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任何一個國家的官僚體係都是這樣,越往上職數就越少,所以,一個人越往上走就越難,這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在這一點上,財富的分配與之相同,都是呈金字塔狀態的。


    我不一樣,從自己這一路走來的情況來看,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比較幸運的那一類人了,我從一位普通的醫生到科室主任,然後兼任醫科大學的外事處處長,後來就直接當上了省婦產科醫院的院長,一步從一名高校的處級幹部跨越到了副廳的級別。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身後有一個關鍵的人在替我運作。那就是林育。


    算命先生經常對人講:你的命中帶有貴人這樣的話,所謂的命中貴人指的就是命中最吉利之大貴人。當一個人落難的時候,他能幫你逢凶化吉,解災救困。當離成功隻差一步之遙,但比登天還難的時候,他的出現就會讓你一步登天。從這個意義上講,林育就是我命中的貴人無疑了。


    如今我越來越迷信了,特別是在我父親去世之後。父親的去世讓我更加真切地感覺到我們作為人的渺小與脆弱,也讓我更加感覺到我們的人生太過無常,而且無常得讓人覺得但顫心驚,同時也讓人感到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有一雙無形的力量在左右我們的命運,包括我們的生命。


    中午的時候與阮婕吃完飯後我就直接回家了。這次我與阮婕的見麵與以往不同,她沒有再暗示我什麽,而我也不再對她又那樣的想法。如今,我甚至對鍾逢也不再有什麽興趣了,我感覺自己好像對那方麵的事情不再有從前那樣迫切的需求了。


    對此我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因為我曾經聽說過一種說法:男人一生平均**次數為五千到七千二百次,看似好像很多次,其實細分起來,就很很值得回味了——如果每天一次,可用二十年,如果每天三到五次能用多少年?這東西就好像是我們口袋裏麵的錢一樣,用一文就少一文,隻不過錢是不一樣的,因為錢還可以想辦法找回來。


    其實我還知道男人另外一些鮮為人知的秘密——男人平均**速度為時速可達四十五公裏,比公車平均速度還快;每次**的**量:一到二茶匙;男人一生平均****次數為兩千次,一生平均**份量竟然可以達到五十三公升;男人**最強的季節是秋季的早晨。。。。。。


    還好的是,我這個人沒有**的習慣。由此算來,我可以使用的次數應該還有很多的剩餘。


    其實女性的排卵數量也是固定的,理論上大約是4四百個左右。但是女性排卵的數目與原始卵泡儲備成正比,卵泡儲備較多、消耗較少的女性,排卵的月數和年限較多。 女性在每個月經周期有十來個卵泡同時發育,但是隻有一個優勢卵泡能長大排卵,其餘的成為閉鎖卵泡。此外,女性在出生的時候卵泡數目已經定下來了,幼年和童年時期卵泡處於休眠狀態。女性從青春期到絕經,大約有四十年左右,在此過程中,卵泡不斷在發育過程中排卵、消耗、閉鎖。到了絕經,卵泡耗盡,排卵停止,卵巢功能衰退,生育能力終止。


    這一切也是上天在注定。由此我就想到小時候家外麵的那棵巨大的黃角樹,每年到四、五月份的時候它就會褪去滿身金黃的樹葉,它們隨風飛舞,而大對數的都掉落在了地上,看上去黃燦燦的一層,煞是好看。隨後就會在幾天的時間裏麵長出嫩芽來,再過幾天之後,嫩芽外麵的那一層橘紅色的東西就會快速掉落到地上,隨後就會很快地看見滿樹令人心曠神怡的綠色。就在那麽短短的半個月之內,那棵樹仿佛就經曆了從死亡到新生的過程,由此不禁感歎生命的神奇。


    現在想來那也是一種上天注定。因為在我記憶裏麵的那棵樹年年都是如此,從未出現過某一年那種情況發生延遲的情況。。。。。。


    想到這裏,我不禁苦笑:怎麽忽然想起這樣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了?


    在接下來的近一個月的時間裏麵,我對全市主要的廠礦進行了深入的調研,可以說是掌握了很多第一手的資料,而且心裏也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不過上江酒廠的事情卻給我惹來了麻煩。


    有一天中午我在飯堂吃飯的時候文市長對我說了一句:“馮市長,吃完飯後請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當時他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倒是笑眯眯的,所以我也就沒有在意,於是在吃完飯後就輕鬆地去到了他的辦公室裏麵。當時我心裏在想:或許是他有什麽工作上的事情要交辦給我。


    可是當我到了他辦公室後卻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他的臉上不但沒有笑意不說,而且看上去還很難看的樣子。


    我有些搞不懂自己究竟什麽地方得罪了他,於是就僥幸地想:可能是他遇到了什麽不高興的事情,或許是需要我出麵去替他解決也難說。於是我就問他道:“文市長,您說吧,什麽事情?”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即刻就冷冷地來問了我一句:“聽說你去酒廠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即刻地就回答道:“是啊。我去那裏調研了一次。”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你為什麽不給我匯報?”


    這下我就更加地莫名其妙了,“文市長,我隻是去調研呢。當初讓我去各家廠礦調研工作不也是您提出來的嗎?我隻是按照您的意思在去做罷了。”


    他的聲音依然很冷,“你那是去調研嗎?有人告訴我說你是去那裏發指示!市委、市政府是非常支持酒廠的改革的。讓它重新煥發生機。關鍵的問題是酒廠的班子沒有信心。。。。。等等,這些話是你講過的嗎?”


    我心裏頓時一沉,因為我忽然想起金廠長和陳書記的話來。此刻,我頓時才發現自己犯下了一個不應該的錯誤:不管怎麽說,在自己向陳書記匯報之後也應該去向眼前的這個人匯報一下工作的,不僅僅是酒廠的事情,還有近段時間來自己其它的工作情況。這起碼是我的一種態度問題。如今看來,他肯定是對我去酒廠的事情感到不滿,因為陳書記也告訴了我文市長在這件事情上對他的不滿。所有我就想,假如當初我及時地向文市長也匯報了的話,今天他就不一定會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我了。


    我說:“文市長,可能您是誤會了。第一,我絕對沒有去發什麽指示。如今我對自己的身份還是很清楚的,雖然組織上給了我市委常委的任命,但是我還並沒有副省長的身份。當時我是看到那家廠的情況特別糟糕,而且那位廠長說的話完全是灰心喪氣,所以我也就是因事論事地說了他幾句。第二,我確實是說了上江酒廠需要改革的話,不過我覺得自己的這句話並沒有什麽錯。如今我們整個上江市都麵臨著改革的問題,酒廠的改革也應該是勢在必行。何況改革的方式有很多種,注入資金讓它起死回生,經過評估後變賣,等等,都是改革的方式之一,隻不過我個人認為還是采用前麵的方式為好。也許這一點與市政府以前的決定有矛盾,但是我發表的僅僅是我個人的意見罷了。第三,我當時在最後還說了一句:上江酒廠的問題必須得經過市委、市政府研究後才說。文市長,我這樣的說法錯了嗎?”


    我非常注意自己的說話方式,首先我明確了自己常委的身份,所以即使我去發指示什麽的也是有資格的。其次,我最後問他的那句話裏麵沒有使用“難道”二字,因為加上那兩個字後就會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了。我必須讓自己保持低調與恭敬。


    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不過他卻依然在問我道:“有兩個問題我想要問你。第一,你知道市政府曾經對上江酒廠作出過變賣的決定嗎?第二,你為什麽首先選擇哪個地方去進行調研呢?”


    他的這兩個問題直擊了最要害的地方,頓時讓我感到很難以回答。不過我很快地就思考了一下,即刻地就回答道:“文市長,我去那裏之前並不知道市政府曾經有過的那個決定。因為我僅僅隻是去調研,而且當時也並沒有人告訴我市政府已經有了那樣的決定。當然,這件事情我確實有不足之處,首先是我沒有對酒廠的基本情況進行先期的了解,其次是我太著急了,心想自己僅僅是去調研工作,所以腦子裏麵也就少了那樣一根弦。關於我為什麽要先選擇對那個地方進行調研的事情,這源於最近的一次酒局,在酒桌上我喝到了江上酒廠生產的白酒,我覺得品質很不錯,於是就問了一下這家酒廠的情況,當我聽說這家酒廠麵臨倒閉的情況後,頓時就覺得這家酒廠很可能有我需要去調研的東西,於是第二天就直接去到那裏了。文市長,情況就是這樣。”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隨即卻又問了我一句:“你和誰一起吃飯的時候喝到了那種酒?”


    我心裏頓時愕然,因為我想不到他竟然會來問我這樣一個問題。我回答道:“文市長,這是八小時以外的事情,我剛剛到這裏來,班子裏麵的人,還有縣委、人大、政協的領導都在請我吃飯,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其實我的話外音是在告訴他:這是我的私事,你好像沒有權力管我吧?說實在話,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來問我那個問題,這讓我一下子就覺得他的水平有問題了。


    他肯定是聽懂了我的畫外音了,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馮笑同誌,我聽說你這個人做事情一向穩重,怎麽到了我們這裏後就變得如此莽撞了?酒廠的事情是經過政府常務會研究過的,可是你竟然自己一個人跑去那裏發出了另外的聲音,這可不大好吧?即使你如今是市委常委的身份,但你也隻能算是十一位常委裏麵的一個,這並不能代表組織上是意見吧?年輕人做事情積極,這是好事情,但是你這樣莽撞可不行,希望你今後一定要吸取教訓,先把最基本的情況摸清楚了後再去作指示。好嗎?”


    他的話讓我無法申辯,也不能申辯。因為我不能讓他知道我與陳書記曾經有過溝通和交流的事情,否則的話將引起他對我更大的反感。誰讓自己是他的下屬呢?現在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一點:這當副手的就是**的受氣包一個!


    所以,此刻我唯一能夠說的話就是向他承認錯誤,“文市長,您批評得對。今後我一定注意。對不起,但願這次的事情沒有給您添麻煩。”


    他即刻地就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怎麽是給我添麻煩?這是我們上江市政府的事情,是經過我們集體研究過的事情。怎麽是給我添麻煩?”


    我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不過心裏卻感到非常的窩火。但是我隻能忍著,“對不起,文市長,我收回自己剛才的話。不過我真的沒有別的什麽意思,您是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過地方工作的經驗,所以還請您諒解我的這種錯誤。”


    他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算啦,就這樣吧。我看有些人想把事情搞成什麽樣子。沒事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從他辦公室出去後我心裏很是煩躁與憤怒,但是卻又感到無可奈何——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不過我現在有了一種預感:自己和文市長之間的矛盾遲早會爆發的。


    因為,我已經意識到構成我們之間矛盾的因素已經存在——


    陳書記與他的矛盾似乎已經成為必然,而我卻隻能站在陳書記的那一邊。現在我才發現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似乎並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無論於公於私都不容我有其它的選擇;


    上江市的改革勢在必行,一起阻擾改革的行為,或者一切被視為阻擾改革的行為都會付出代價。而我肯定是不會主觀上去阻擾的,而且也不願意被人視為是在阻擾。


    這個被人視為裏麵的東西就太微妙,甚至還有些可怕。因為即使是我內心裏麵並不反對改革,而且在支持改革的情況下,如果因為沒有站對隊伍,那麽很可能就會因為對某個項目的意見不一致,或者其它,都有可能被視為是對改革的一種阻擾。


    而這個被視為的主動權卻是在上江市一把手的陳書記手上的。這一點不容懷疑。現在看來,那天晚上楊部長請我吃飯的事情就不僅僅是吃飯那麽簡單了,那應該是陳書記在我麵前的一種力量展示。他的目的應該是為了讓我更加堅定地去到他的陣營。由此可見,他的兩位副手,還有楊部長,同時也包括市委組織部的兩位副部長,這些人都已經屬於了陳書記那個陣營的人了。


    或許陳書記到了上江市後,到目前為止所做的主要就是這件事情。不過我很理解,作為市委書記,控製住大局才是他首先最需要,同時也是最必須要做的。


    因此,在我必須也隻能做出那樣選擇的情況下,自己與文市長之間的矛盾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必然,而且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更是如此。


    不過我覺得文市長不應該在工作方法上那麽簡單、粗暴,或許是他已經意識到我隻能做出那樣的選擇,所以才會采取那樣的方式來對我進行警告,或許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警告我不要離他太遠。


    也許我到上江市的第一天,當陳書記親自,而且是那麽高調地來迎接我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意識到了。


    所以,我意識到了接下來自己將會去麵臨更多的暴風驟雨,這次文市長對我的那種發作也許才是剛剛開始。


    不過我不用擔心自己選舉的事情,因為文市長也不敢,同時也不會傻到去違背組織意圖的地步。


    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 138看最新更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醫道官途:婦產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魔法幻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魔法幻情並收藏醫道官途:婦產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