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寒衍終於出聲,第一次沒有負擔的喊出了這個稱呼。


    寒遠律的身子在聽到寒衍的那句“父親”之時顫了顫,動了動嘴角,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看著麵前眼裏第一次有了生機的兒子,眼眶頓時一紅,淚水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許是這麽多年以來著實太過壓抑痛苦,所有的心酸和悲傷在這一瞬間全都像洪水一般爆發了出來,一時之間竟然止不住流淚。


    寒衍見自己的父親這般,心下也是難過,鼻頭微酸,這麽多年,真是辛苦了他的父親。剛想要抬步上前,突然想到他身後的水無傷和沐言。立馬微微錯開了身子,開口道:“無傷公子,快出來吧。”


    水無傷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須臾抱著沐言出了屋子。


    聽到寒衍的話,眾人心下不解,便將目光定在他的身後。當寒衍錯過身子,水無傷抱著昏迷的沐言便就這樣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言兒她怎麽了!?”文荊見沐言白著臉昏迷不醒,頓時大驚,便急急地問出了口。


    “言兒……”蕭離見狀,也不由得被驚在了原地,心口仿佛突然被揪了起來,“咚咚咚”地跳個不停,手心也一寸寸發涼,看著躺在水無傷懷裏的沐言,俊臉霎時一白。


    須臾反應過來,便立馬抬步上前,在水無傷麵前站定,低頭緊緊地盯著沐言,聲音微沉,帶著些許顫音,開口道:“言兒她,怎麽了?”說罷,顫著手輕輕地去觸碰沐言發白的臉龐。


    水無傷見他這般焦急,勾了勾嘴角,看了一眼他,最終將眸光定在同樣焦急的文荊的臉上,開口道:“她無礙,內力損耗過度而已,休息幾天便沒事了。”


    聽到這話,蕭離頓時鬆了一口氣,原本冷凝焦灼的臉色也慢慢緩和下來,摸了摸她的臉,無奈地笑了笑。


    再看到沐言此時正安靜地躺在水無傷的懷裏,蕭離的眸光深了深,低了低眉眼,開口道:“無傷公子也累了一天了,我送言兒回去吧。”說罷,便伸手去抱沐言。


    水無傷見此,眸中劃過興味,看了一眼躺在他懷裏依舊安靜地女子,笑了笑,倒也不阻止,輕輕地放開了手。


    蕭離看他這般爽快,眸中的冷清淡了些許,對水無傷道:“多謝無傷公子。”


    水無傷見他這般,勾了勾嘴角,看著他眼裏的冷清,挑了挑眉,開口道:“我已經喂她吃了藥,你送她回去歇息即可,明日上午她就差不多會醒了,你也莫要擔心。”


    蕭離聽完水無傷的囑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好。”


    說罷,便又轉身對著文荊開口道:“文師兄,我先送言兒回去,這裏就全都交給你了。”


    文荊在聽到水無傷說沐言無大礙的時候,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看著沐言柔弱地躺在蕭離懷裏的樣子,心疼不已,遂點點頭:“如此也好,你先送言兒回去,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便立馬回去。”


    聞言,蕭離終於不在這裏停留,抱著沐言快步離去。自始至終也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目光。


    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幕,一時之間竟然都反應不過來,眼睜睜地看著蕭離抱著沐言離去,消失在院子的盡頭。待反應過來,早已不見他二人的身影。最終,都將眸光定在了場中的寒衍和水無傷身上。


    “衍兒,你真的,真的好了嗎?”寒遠律自從寒衍一出現便將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剛剛因為沐言昏迷不醒,他心下擔憂,才生生地止住了自己想要上前抱住自己兒子的衝動,如今沐言無礙,他心下最後的擔憂也終於消散不見,步子踉蹌著上前,在寒衍麵前站定,顫顫巍巍地伸手去觸碰麵前的兒子,去感受這個不同過去的鮮活的生命。


    寒衍見此,重重地點頭,聲音也不由得哽咽,隻聽他道:“是,父親,我終於好了。沐門主和無傷公子治好了我,從此以後,您再也不需要為我操心了,再也不需要為我擔憂了。”不僅如此,她還讓我有了我做夢都不敢想象的絕頂武功。


    ……


    寒遠律聽著寒衍的話,心下激動難以自抑,隻能抱著自己的兒子哽咽,似乎想要將這麽些年的悲傷都宣泄出來。


    水無傷見寒遠律和寒衍父子二人這般,眸光溫潤,搖了搖頭,輕輕一笑,便抬步走向文荊。


    在文荊的身邊站定,他看了一眼周圍默不作聲的眾人,眸光暗了暗,低聲道:“可是有人破壞了?”


    文荊自是明白水無傷的意思,看了一眼那邊氣息陰沉的楚瀾風,嘲諷一笑:“跳梁小醜,不足掛齒。真正的敵人還沒有出手,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風族沒有動手是他沒有想到的,按照他對於江須的理解,此番肯定會給沐言使絆子,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沉得住氣,且是這般淡定沉穩。


    聞言,水無傷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的江須,眸光一沉再沉,這不是江須的風格,按照他們之間的恩怨,他絕不會就這樣放棄千年血靈芝,一定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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