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荊見水無傷皺眉,想了想,開口道:“別擔心,我們都有所準備,就算他們有什麽別的計劃,我們也可以應付過來。”頓了頓,看了一眼不遠處情緒激動的寒遠律與寒衍父子,繼續道:“更何況,如今我們是在天下第一莊的地盤,想來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著言兒恢複過來,我們才好行動。”


    水無傷點了點頭,自然也認同文荊說的話。如今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天下第一莊,所以對於治療好了寒衍可以拿到酬金的沐言來說,無疑是一種危機。而他們當下不僅要應付這種危機,且要在這巨大的危機之下全身而退,所以他們不得不小心。沐兒是整件事情的核心人物,所以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是等她醒來,一切才好開始進行。想到什麽,原本微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釋然一笑,開口道:“我倒是忘了,這一切都在沐兒的計劃當中,真是關心則亂啊。”說罷,還苦笑著搖搖頭。


    “是啊,一切都在我們的計劃當中,你也不必擔心。此次你也著實辛苦,當稍事休息一番,我們便先回去,等言兒醒過來再商議接下來的事情。”文荊看著水無傷略顯疲憊的臉,輕輕開口。


    水無傷聽到文荊的話,心中湧上暖流,原本冷清的眸光也溫和了些許,他看著文荊,輕輕地點點頭,勾了勾嘴角:“好,都聽你的。”


    文荊看著水無傷嘴角的輕笑,眸光閃了閃,袖子下地手指不由得輕輕顫了顫,他下意識地移開目光,穩了穩心緒,將目光定在寒遠律和寒衍的身上,開口喚道:“寒莊主。”


    寒遠律聽到文荊的話,終於寒衍痊愈的喜悅當中反應過來,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抬手摸了摸寒衍的頭發,滿目喜意。有些不舍得從眼前的兒子身上移開目光,將視線定在不遠處正笑著望著他們的坐在輪椅之上的男子。


    他心下既是喜悅,又是激動。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終於抬步走向文荊。


    沒幾步便在文荊麵前站定,看著他眼中的笑意,寒遠律心下微動,自始至終文荊都是這般清風沉穩,笑意滿目,想來他們一開始對於治療衍兒就有把握。想到身後健健康康的兒子,他鼻頭又是一酸,他想了想,開口道:“文公子,此番多謝你們,寒某真不知該說什麽。”


    “寒莊主,無需客氣,醫者本職而已。況且文某著實沒有出什麽力氣,治療寒公子多虧了言兒和無傷,此番言兒耗費了內力,得將養幾天,寒莊主感激的話,便等沐兒醒來便說吧。”文荊笑著開口道。


    寒遠律聞言,如何能不明白文荊的意思,不過是告訴他,此時沐言正在昏迷,不少人依舊在虎視眈眈。如今沐言為了救治寒衍,昏迷沉睡,恐有人心生異心,所以還需要他多多注意,一切都要等沐言醒來再說。


    “文公子說的是,此番沐門主為了我兒付出這般心力,寒某無以為報,待沐門主醒來,定要當麵致謝。”寒遠律開口道。須臾又將目光移向文荊身邊的水無傷,眸光微動,無傷公子,果真名不虛傳。


    他想了想,開口道:“此番也要多謝無傷公子。公子,受寒某一拜。”說罷,對著水無傷深深地鞠了一躬。


    水無傷見此,倒也不阻止,受了他這一拜。看著眼前的男子,笑著開口道:“莊主客氣,莊主愛子之心,可謂至情至聖。無傷著實感動,況且無傷也是受沐門主所邀才來此地,您無需客氣。您是長者,我受您這一拜,全了您對於無傷的感激。所以日後,便再無需這般客氣。”他與這紅塵俗世本就無甚幹係,不過是和文荊沐言誌趣相投,才摻入了紅塵,此番受了寒遠律一拜,此後便與天下第一莊也無幹係,又是兩袖清風的無傷公子。


    寒遠律聽著水無傷的話,心頭一震,他如何不明白水無傷的意思。對無傷整個人高看了幾分,對他的出身也愈發好奇,不過他也不會去探究,水無傷明顯是不想和出了沐言和文荊任何人有所牽扯,他對天下第一莊有恩,如今不以恩人自居,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這樣也好,承別人之情,付出的也著實太多……


    “公子大義,寒某無以為報,隻聽聞公子愛酒,老夫這裏有先師所釀的幾壇好酒,公子若是不嫌棄,便贈予公子吧。”寒遠律想了想,開口道。


    那日他聽沐言說起水無傷愛酒,本就有所打算,想著等水無傷和沐言將兒子治好之後便將這些酒送去,如今水無傷這般說,他也順勢將這酒送了出去。感激水無傷對於自己的恩情,這恩情著實大,可水無傷又不願意接受他的回報,對於愛酒之人來說,酒怕是最大的饋贈吧。


    聞言,水無傷的眼鏡亮了亮,笑著開口道:“既然如此。無傷就承了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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