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那荒唐又風流的計劃怎麽樣啦’’,杍杭都習慣了,東方少會主動出現在他麵前,不是抑鬱就是被東方奶奶的催婚給逼得無處可去。


    今日看神情哪個都不像,杍杭扔過一瓶水去換衣服。


    東方少沒有理會,接過水放在一旁,拿過魚食看了看走過去喂魚。


    看著悠然自在的魚無憂無慮的遊來遊去,東方少不知是羨慕還是感觸至深的表情緊皺一下,隨口一問;‘‘你是真喜歡魚還是用來練就你的手術刀’’


    杍杭雖然二十幾歲,在學醫的領域裏不但很有天賦,在實踐中頗有造詣,遠近很有名聲。


    尤其他最擅長的手術,判斷極為精準,為患者爭取了最佳的救治時機,這慕名而來的絡繹不絕,也為他所在的醫院贏得了諸多殊榮和經濟效益。


    既是院長又是杍杭的導師,還為他爭取了深造的機會,雖是幸運,當然與他自身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杍杭知道東方少故意調侃,沒回話,可走出來一見,忙奪下東方少手中的魚食,還好自己出來的及時,否則又要可憐了這些魚。


    ‘‘喂喂,我的魚可沒招惹你,你還是手下留情吧,也不知是被你的美貌氣死的還是你故意給食撐死的,經你喂過我都續買三批了,浪費我的錢不說,魚也是無辜的嘛’’。


    也確實怪,東方少喂過的魚不久後,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第一次是魚食過量了,可後兩次呢?東方少不解釋,誰也說不清楚了。


    其實是東方少一次拿錯了魚食,一次他手受傷,忘記了藥水,灑到魚缸,兩次失誤後,他不在碰觸魚缸,免得自己無心之過,殃及魚。


    今日他刻意看了眼手中的魚食,又看了看喂食量,才走過去。


    聞聽東方少不溫不火的回慫著,拍拍粘到手上的魚食,反身坐下;‘‘是你的魚自尋短見好不好,見過我在麵對你猶如中了劇毒,哪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這狂傲的自戀東方少世界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服了you’’,杍杭一臉的無辜,搖搖頭,一轉問道;‘‘你不是忙著那旅遊業的競標嗎?精神也秋高氣爽的,也不像無家可歸,怎麽會來’’。


    杍杭定定看著,還真沒看透。


    ‘‘你知道’’,東方少斂起和煦,漸漸升起霜花。


    杍杭一怔很困惑,自己知道,會是什麽?無非是租未婚妻狀況百出,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團亂麻,東方少患有抗拒症,實施起來不但麻煩還很棘手。


    很同情勸慰道;‘‘你的抗拒症就是一大礙,若不然在另尋他路如何,你的新藥還在觀察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你真出意外,奶奶怎麽辦’’


    東方少不會有失承諾的雙眼很清冽,聲音微涼;‘‘這是我必須要給念愛的,路是我自己選的我會走下去,是...’’,頓了頓,冷哼道;‘‘你猜到了吧’’。


    ‘‘是宇蝶然,她去找你,那日我便想告訴你,可...我知道你不曾有過心動,那時鬧得確實太轟動了,現在怎麽辦’’


    杍杭還是很擔心,以他對宇蝶然的了解,這次突然回來,又瘋狂地在找東方少,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東方少轉著手中的手機,悶聲無語,複雜交錯的神情重疊陰鬱。


    這四年來宇蝶然在哪,過得怎麽樣,東方少一絲絲都不曾掛念,為了封存那個‘女人’的記憶,他刪除了自己所有的回憶,超負荷的工作幾乎讓他忘了自我。


    東方少再怎麽讓自己冰冷無情,心還沒有死,童年裏,宇蝶然確實給過他幫助,上幼兒園開始,他也就這麽一個可以走在身邊的異性。


    從不喜歡問為什麽的東方少,就是不明白宇蝶然為何出現在四年前的那一夜,就算宇展生是她的父親,可僅憑那時勢單力薄的自己根本不需他們父女聯手,就會致自己於死地。


    最後是命運眷顧了東方少。


    過去的一切就停在了那一夜,也殆盡在那一夜,如今,為了世人矚目的旅遊研發案,自己正是站在了宇展生的對立麵,剛剛巧消失四年的宇蝶然卻突然回來了。


    東方少絲毫不怕,隻是他說過,宇蝶然永遠都會是家人,那份親情一直都在。


    如果最後真的站在了對峙的殘忍局勢前,他很矛盾,自己的承諾是否能繼續履行。


    ‘‘你就是太重感情啦,不過就你和宇展生之間的深深敵愾恐怕不會有樂觀的一麵,宇蝶然要怎麽選擇,是她的事,你隻做自己應盡的職責就好啦’’


    杍杭深知那一夜對東方少意味著什麽,他從不提起片字,因為他一直都在。


    東方少苦笑一下,笑得諷刺,笑得清寒,他之所以不見宇蝶然,是不想重演高中時的一幕,也是不想聽到有關旅遊招標的隻字片言。


    他清楚,宇蝶然會剛好出現,她的設計可是不容小視的,在大學裏就拿了很高設計的榮譽獎。


    他斷定,這次勢在必得的宇展生一定會滴水不漏,找回宇蝶然是必然,他不希望在招標過程中與任何人有任何瓜葛與糾結。


    兩人來到餐廳簡單點了麵和湯。


    東方少端起水杯欲喝,卻被身後冷不防竄出的身影一驚,被子裏的水濺到桌子上。


    回身定睛細看,氣勢洶洶的,自己見過嗎?還是得罪過他?眉宇緊鎖很是不解。


    孔敬希見狀,更生氣了,還裝糊塗是嗎?質問道;‘‘不管你是誰,你怎麽會認識莫憶昨,那晚你把她帶到哪裏去啦,說啊’’


    情緒很炸,很激動,孔敬希這幾日寢食難安。


    把金箔翻折騰的都哭爹喊娘了,淩晨一點催命的電話震得人的心髒都快裂了,接過電話竟是要立刻起來陪喝酒,哭喪著求饒;‘‘我的八輩祖宗求求你,我好困啊’’


    一句‘那我去你家’,可憐的金箔翻衣服都穿反了,迷迷糊糊地坐進車裏。


    一直到天亮反複聽到的隻有一句;‘‘莫憶昨被一個男人帶走啦,他們還很熟悉,去了哪裏’’。


    金箔翻無奈,弄了紙團塞進耳朵,半夢半醒的打著瞌睡。


    好說歹說連哄帶騙的把孔敬希忽悠到車裏,進酒吧,玩電競,看散打,誰知,一點激情都沒有,看過兩眼又會重複‘莫憶昨被一個男人帶走啦...’。


    從小玩到大的金箔翻徹底跪拜了,他沒想到孔敬希這次不是玩。


    孔敬希這幾日沒有好好休息,更不要說吃飯了,也許是受心情影響,喝點酒就會醉,走路腿都會哆嗦。


    今日見他心情稍有晴,金箔翻帶他出來逛逛,順便勸他吃點東西,兩人一進餐廳,孔敬希第一眼就認出了帶走莫憶昨的東方少,蹭蹭就竄了過去。


    ‘‘喂’’,杍杭一顫,凝眸仔細觀望,什麽情況,深仇大恨一樣。


    金箔翻也懵圈了,緊追過來拉住情緒失常的孔敬希欲問何事,聞聽焦急的追問明白了,帶走莫憶昨的就是這個人了。


    好像沒跟他講話,東方少很淡定對著杍杭;‘‘幹嘛,很誇張,我們走吧’’


    他好像猜到了,不過自己確實沒看清那個攙扶莫憶昨人的臉,自己更沒必要給出解釋,吃個飯都好吵,不吃罷了。


    未等杍杭開口,金箔翻嘴快,自帶輕蔑的藐視著;‘‘怎麽,不給個交代就想了事啊,你知不知道莫憶昨可是咱孔府少爺喜歡的人,就算你的模樣有點優勢,可實力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喂,等等’’,杍杭似乎聽明白了,攔住一笑問道;‘‘你們說他’’一指東方少‘‘帶走了什麽什麽...喔.莫憶昨,千真萬確嗎’’,說完難以相信的眼神狐媚一揚,勁爆啊...


    ‘‘帶走莫憶昨的人我絕不會認錯’’,孔敬希咬牙切齒般轉向東方少還有一點的霸氣警告道;‘‘不許你在接近莫憶昨’’。


    心裏還是非常不舒服,金箔翻這個大嘴巴,說什麽不好,為什麽要誇帶走莫憶昨的人,哪裏好看,本少爺也不差啊...


    還真是幼稚,無聊,若是換做別人在此無理取鬧,東方少應該不會容忍,因為那聲‘孔府’他斷定,孔敬希應是孔竹悠的弟弟,所以沒有遷怒。


    東方少看了一眼杍杭起身便走。


    ‘‘站住’’,孔敬希大喊著欲追,被杍杭攔下略有威脅勸道;‘‘好啦別喊啦,你知道他是誰嗎?給你個忠告,忍一時對你有好處’’,一笑轉身追出去。


    兩人看得出杍杭不是開玩笑,那又怎樣,孔敬希還是不甘,明明就是自己先陪著莫憶昨,半路殺出個討厭鬼給劫持了,想想還是很慪。


    ‘‘喂,幹嘛走那麽快’’,杍杭緊跑幾步來到東方少身邊半笑著;‘‘就你,東方少怎麽什麽都幹得出來啊,我很好奇你真的把那個莫憶昨帶去了哪裏’’


    就說他東方少有貓膩,死鴨子嘴硬,這下看他還如何抵賴。


    東方少忽然轉身非常淡定很正經回道;‘‘真的想知道’’。


    嚇得杍杭一縮連連擺手;‘‘不想不想,你高興就好’’,隻要他露出這種表情,吃虧的準是自己,他不想說算了,自己可不想討那危險。


    不過杍杭很納悶,那兩個孩子如此挑釁,為何東方少並未雷霆。


    就知他會好奇,東方少扔下一句;‘‘他是孔竹悠的弟弟’’。


    杍杭一拍大腦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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