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謝爾於寧是氣憤的拂袖而走的。


    我聳了聳肩。


    謝爾以前可不可愛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現在的他非常不經逗,以前還沒這麽嚴重。


    我中午跟早上一樣,是吃了一頓粥。


    因為有侍女在旁監督,所以我就乖乖遵從大夫的醫囑。


    其實我真的很想吃肉啊!


    隨時可以吃它的時候我就不想它,因為這很輕易得到,現在不能輕易得到,我就突然愛了紅燒肉。


    紅燒肉……嗚嗚嗚,哭泣。


    離開泉莊再吃吧……對了,離開泉莊得先找賺錢的活力。


    沒有錢我就真吃不起紅燒肉了。


    吃完午膳,我坐在窗前發了一會兒呆,天依舊陰沉,好像風雨欲來。


    過幾天要下暴風雨了吧?


    倒是很有可能。


    即將步入春季,總是要有點春季的儀式感,畢竟春季多雨。


    我呆坐一會兒後,突然醒覺似的站起身,以睡覺為由打發走侍女,我關上門窗,確保嚴實後拿出書籍。


    又是一種在知識盲區的毒藥,我研究了它許久,我相信,隻要給我材料與空間條件,我半個時辰內絕對能把這個毒藥做出來。


    不過……


    我有些泄氣的攤下書籍,醫藥還好說,受眾範圍廣闊,但是毒藥是什麽鬼呢?


    我能靠毒藥發家致富,走向暴富巔峰?


    別做夢了。


    我倚著下巴給自己列出好幾種賺錢可能性,最後都被我一一否決。


    不提那些陰損的,我一個人能做的事情中就已經排除掉很多賺錢方式了,更別提那些造子彈造機械槍的了,那些都是牛逼的穿越女才能擁有的。


    至於我……那就算了吧。


    …………


    謝爾於寧絲毫不受影響,說,“你來都來了,幫我抄抄嘛!過幾天李先生就要來了,要是看到我還沒完成抄寫任務他會罰我加倍的。”


    我才不信他說的鬼話,“你都出莊一趟回來了,教書先生還會追究你的責任?


    我認為謝爾於寧故態重萌,開始尋機報複我。


    謝爾於寧不開心了,“你那什麽表情!嘖,李先生雖然溫文儒雅,哪裏都好說話,但是某些方麵卻是執呦得可以,比如說學問方麵,他是半點也不會做出退讓的。”


    大概隻有學生重病垂危起不來床,或者手斷腳斷沒有自理能力,李先生才能網開一麵。


    我吐槽這個尚未謀麵就留下深刻印象的李先生。


    實在太不通人情,並且像個呆瓜似的。


    對學問這樣偏執,李先生一定是個老頭子吧,說不定像朱老一樣滿頭白發,或者再不濟也像方才的紅翁一樣,滿身威壓。


    這不,平時囂張慣了的謝爾於寧都那麽害怕這位教書先生,偏偏言語之間又帶著尊敬。


    教書先生真乃奇人。


    然而就算真是個能讓謝爾於寧不叛逆的奇人也不能使我答應這樣的事情!“


    “理你才怪。”


    “你說要幫我忙的!”


    “我什麽時候說了?”


    “不管,你就要幫我抄!你就說你要不要!”


    謝爾於寧儼然一副我敢拒絕就不讓我出這個門的意思。


    嘖嘖這個狠勁兒啊……真是霸道……日後若是長大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芳華少女。


    “……”


    謝爾於寧抿唇跟我對視,盯著半響,我甘拜下風。


    “可是這裏最少也有十本吧,過幾天教書先生就要來了,怎麽可能抄得完?”


    謝爾於寧展開笑容,“沒事,李先生說過了!我能抄下來三本就算我過關,他讓我選三本的!”


    我撇嘴,變臉變得真快。


    我試圖再做最後一次掙紮,“你是泉莊的少爺哎,多的是前仆後繼的人為你抄書吧?”


    謝爾於寧哼了一聲,“還說呢,李先生知道小川的筆跡,他要是幫我抄準露餡!”


    我不死心,“那其他人呢?”


    謝爾於寧說我,“你傻啊,泉莊人多眼雜的!再說其他人我也不信任,到時候抄書的事傳到李先生耳朵裏,我還要不要活了?”


    我嘖了一聲,“行行行,怕了你了。”


    我隨意抽了本論語,先看了兩頁,了解一下大概,然後埋頭抄書。


    我心裏不憤,他早幹嘛去了,偏偏要等李先生快來上課時才拉我應付抄書!


    還說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嘖,越想越氣。


    抄了一個上午,直感覺自己手要廢了。於是我放下毛筆甩了甩手,不期然碰上謝爾於寧的目光。


    我注意到他的毛筆,不由不憤,“合著你把我叫來就讓我自己抄啊?你毛筆的墨水都幹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不由心裏不平衡。


    無妄之災啊無妄之災,大清早被謝爾於寧抓來抄書,我是瘋了才會信他的話。


    謝爾於寧伸手合上自己的下巴,“你……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剛剛默寫的吧?”


    我宛然,明白謝爾於寧為何停筆了,我覺得很是正常的事情,倒忘了,謝爾於寧並不清楚。


    我笑了一下,故作高深。


    謝爾於寧說,“你背過論語啊?看不出來啊!”


    一個上午的抄書,大概抄了《論語》的三分之一,《論語》的篇幅在這十本裏還算少的了。


    謝爾於寧認為我背過《論語》,我卻是要如實相告,畢竟謝爾於寧那樣套路我,我總得報複回去。


    “我想教書先生讓你抄書,為的無非就是讓你背下來。而我的教書先生就從不讓我抄書,因為抄書背下來內容的笨辦法我完全不需要。”


    謝爾於寧沒有顧上我話裏的諷刺,麵帶驚喜說,“你是不是過目不忘啊!”


    “……”


    謝爾於寧這個反應給我一種不妙的預感。


    謝爾於寧激動的握著我的手,“是不是!你是不是過目不忘?”


    我眼神猶疑,“其實……也不是……”


    原本想嘚瑟一把報複回去,然而謝爾於寧的反應給我一種不妙的預感。


    然而臨時改口並沒有用,謝爾於寧說,“你別忽悠我了,我認真的!”


    “……你先說你有什麽事我再認真說話。”


    “我方才盯了你好久,你真的是一點兒沒看書就呼啦呼啦寫了大半頁的內容,你怎麽可能不是過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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