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動間不可避免會碰撞到積灰的木板,使得灰塵四起。


    我不禁捂住口鼻。


    時隔多年,這裏的一切都被塵封著。


    不知道為什麽,自進了這個院子,心砰砰跳的,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但是我又說不上來。


    我眼珠一轉,看到麵前有三扇門,我選擇中間的門走進去。


    什麽痕跡也沒有,隻有火燒,再看其他兩扇門,依舊。


    中間的門一般按格局算的話,會是主人常待的地方,那個武林高手走火入魔……可是在這個房間?


    退出來時,我才注意到院子有一口井,站在井邊往底下看……這是一口枯井。


    這時有什麽東西略過我的頭發落到井下去……是樹葉。我一抬頭,果然看到有棵鬆樹在,隻是現在樹已枯,枯樹葉一直往下落,鋪滿了枯井的土地。


    這個井……倒是挺深的。


    這裏無人問津,然而……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剛才進門開始,就覺得哪裏不對勁,我退後幾步,仔細環顧周圍的地上。


    最近這段時間陰天,多風,然而除了枯井裏跟枯井周圍稀稀落落的幾片枯葉,其他地方幹幹淨淨,沒有一片枯葉的痕跡。


    “……”


    有人來打掃過?


    不,這些破碎的建築還有塵灰,不會是有人掃過……可是,這裏的地幹幹淨淨的啊。


    所以確切來說,不是有人打掃,而是有人掃過地?


    但是,有人掃過地也不會這麽幹淨,這些枯葉一個時辰就可以積上很多。


    所以……這是剛掃完地的?


    有誰能掃地呢?掃地的那個人離開了嗎?


    我的心幾乎瞬間吊了起來,我好像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我開始緊張。


    “噠噠噠……”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我猛地轉頭。


    大門被推開,灰塵四起。


    有一人看不清麵容的立在那,挺拔俊秀。


    謝爾夫人點頭,“那就好。”


    頭幾次我的疼痛她也是看在眼裏的。


    要是按謝爾夫人說的話,溫公子當真心狠,下得了毒手將這樣長相的女子搞成這般樣子,臨到頭了,他反而又幫著解毒。


    他不認為折騰,謝爾夫人都替蕭情感到心疼。


    浴池中的人開始疼痛了,謝爾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每次泡藥浴都是這樣疼痛的,按說謝爾夫人也該習慣,然而這次卻有些不一樣。


    “蕭妹妹!”


    這時的浴池已經暈染開血水,一片紅色,看上去極為嚇人。


    謝爾夫人心急如焚,被嚇壞了,忙叫著浴池中人的名字,然而卻沒有得到回應。


    謝爾夫人心急,卻不敢輕易碰觸我,生怕出什麽變故。


    “這……”


    謝爾夫人仿佛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藥池裏的情況更糟了,原本黃綠色的水都好像變成紅色的了。


    謝爾夫人向外邁出一步又縮回去。


    不,不可以再向外麵的人求助了,萬一他又像前兩次一樣怎麽辦……蕭妹妹還是個姑娘家,怎麽可以容他那麽做!


    然而情況又實在不容樂觀。


    就在謝爾夫人一咬牙,即將當機立斷的做出決定時,有一人突然出現。


    他看到浴池中的景象,看了眼謝爾夫人,“夫人,還請您先出去。”


    “可是……”


    溫傾城心裏已經不高興了,“記得小生說過,出變故記得及時提醒小生,夫人為何不照做?”


    謝爾夫人搖頭,“姑娘家的聲譽怎容兒戲?”


    “命重要還是聲譽重要?!”


    話說著,溫傾城已經進了藥池,“勞煩夫人先出去。”


    謝爾夫人愣在原地。


    溫傾城已經沒有管她,往藥池中神情痛苦,意識不清的人嘴裏塞入一塊布,讓她不要傷害到自己。


    “姑娘?姑娘你不要睡,堅持住,你要是堅持不住就白費功夫了,從前做的那些努力都是白費。”


    我意識混沌,此時的痛苦比頭幾次更加痛苦。


    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為什麽會這樣痛?


    想睡覺,但是不能睡……最後一次了……隻要熬過這一次……什麽鳩摩……什麽讓人假流產的秘藥後遺症就都會離我而去……這些病痛都會離我而去……


    可是真的好痛……我不能承受之痛……


    突然間,好像有什麽聲音闖入我的腦海中……好像是……溫傾城的聲音……溫傾城……溫傾城你別讓我逮到機會,否則我加倍的給你還回去!


    力氣流失的時候,一股熟悉的真氣流入我的身體裏,緩解了我的病痛,讓我不再那麽折磨。


    溫傾城,你最好不要坑我……


    熬過去……熬過去……熬……突然間,疼痛好像離我而去,取而代之的久違的愉快輕鬆……


    一般這種時候,我應該墜入昏暗了,然而不知道是為什麽,我強忍著困意,努力撐起眼皮,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是謝爾夫人在幫我緩解疼痛嗎?


    終於,我的視線恢複了清晰,我看到了麵前的人。


    麵前的人正眼神複雜的看著我,突然碰上我的目光他有些訝異,半響,他朝我微微一笑。


    “姑娘你好。”


    “……”


    清醒了那麽一會兒,黑暗再次將我墜入昏迷之中。


    溫傾城……果然是他……


    我再如何咬牙切齒,也沒有辦法,香甜的睡夢在衝我誘惑著。


    溫傾城接住癱軟的我,手剛好觸在懷中人光裸的背脊上。


    突然,他一抬眼,一側身,剛好擋住懷中人,視線如刀的射向站立的謝爾夫人。


    藥池如今已是血色的,看上去很是血腥的景象卻襯得溫傾城妖冶,危險的神經一直觸動人的心扉。


    謝爾夫人下意識往後倒退,下一刻反應過來――溫傾城的視線不是衝著她的,而是她身後。


    謝爾夫人轉身,看到了人,她睜大眼睛,驚訝叫出來人。


    “於寧?你怎麽在這兒!”


    謝爾於寧為什麽在這,因為近日來那人幫他抄寫書籍時一日不落,然而總是隔著三天會消失一天。


    那人的性子不會為了逃避抄書而說謊,所以定是有什麽事情耽誤。


    而每次那人消失一日之後,回來的第二天就非常疲憊,謝爾於寧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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