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自報家門後,隻見池小魚平靜的點了兩下頭,什麽都沒說。


    男孩奇怪的問:“你為什麽一點都不驚訝?”


    池小魚說:“我知道你失蹤的事,我在街上乞討的時候聽人說了,你爹還動用了縣衙裏的好多衙役滿縣城的找你。”


    知道他爹在找他,男孩頓時沒了吃飯的心情,他放下碗筷低著頭說:“都怪我自己不好,我爹明明已經跟我說過外麵危險,可我還是想出來玩,結果……”


    這突來的失落可不是池小魚跟他閑聊的目的,池小魚四處看了看說:“我覺得這裏挺好的,沒人管我們,隻是給我們吃喝養著我們。”


    男孩擰起眉頭看了她一眼,“你一個乞丐當然覺得這裏好,可這能跟我家比嗎?”


    或許比不了吧,池小魚也不知道。


    見她不說話了,男孩問:“你叫什麽名字?”


    “池小魚。”


    “我叫徐傑弈。”


    徐傑弈說完站起來在門口和窗口走了一圈,到處都是嚴嚴實實的,根本由不得他們逃走,他一生氣,狠狠的在門上踹了一腳,“放我出去!”


    池小魚搖了搖頭,裹著被子靠著牆壁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徐傑弈這麽一踹門,門外居然真的有了動靜。


    門開了,徐傑弈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


    屋子裏的孩子見到有人進來更是嚇得哇哇大哭,鬧人的緊,池小魚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小子真不老實。


    開門的人還沒等進來,就一腳踹向了徐傑弈的胸口,徐傑弈幾天沒吃飯了,再加上這一腳來的突然,根本沒有防備,直接被踹了出去。


    “臭小子,再嚷嚷第一個宰了你!”


    “是你?”徐傑弈被踹的不輕,抬頭看清踹他的人後,驀地伸手指著他。


    黃棕嘴角噙著笑,叉著腰走進來看著跌坐在地上的人,“喲,這不是縣老爺家的少爺嗎,你也被帶進來了,還真是委屈你了。”


    知道了綁架他的人是誰,徐傑弈氣急敗壞的吼道:“原來是你,你給我等著,等我出去之後一定讓我爹把你抓起來,五馬分屍!”


    “好,我等著,不過你也得有機會出去才行。”


    黃棕不在乎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的威脅,笑嗬嗬的抬眼在屋裏的一掃,臉色驀地一僵。


    為什麽她也會在這?!


    他走進來的那一瞬間,池小魚跟他想的一樣,為什麽他會在這!


    再一想,他一直都是個小流氓,就算做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也很正常,所以便沒有太多驚訝。


    黃棕愕然的看著池小魚,池小魚看他的眼神足夠冷漠,哪怕是多那麽一點點失望黃棕也會覺得心裏好受些,可是她沒有,她就像不認識他一樣,在他看向她時便移開了視線。


    徐傑弈突然跳起來,想要打倒黃棕跑出去,可他一個縣令家的少爺哪裏是一個街頭小流氓的對手,一把被推翻,還被狠狠的踹了幾腳。


    黃棕心裏正不痛快著呢,氣憤之下追打著已經爬不起來的徐傑弈,揚拳的瞬間,角落裏幽幽的一聲開口道:“差不多就行了,好不容易抓來的人,打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聞言,黃棕握拳的手一僵,猛然看向說話的人。


    池小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後起身走過去把徐傑弈扶了起來,“都說了讓你老實點,好死不如賴活著,聽不懂嗎?”


    黃棕愕然的看著池小魚,“你,你會說話?”


    池小魚一直都知道黃棕是個小流氓,也知道他為人不咋地,但卻沒想到他居然跟人牙子有關係。


    說失望嚴重了些,畢竟他們也沒有太多關係,池小魚隻是不想理他,現在他是人販子,而她是被販賣的人,過去的那點交情在他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沒了。


    池小魚扶著徐傑弈起來,帶著他回到角落。


    屋裏其他孩子們看到黃棕把徐傑弈打成這樣全都嚇的不敢出聲,哪怕黃棕的囂揚跋扈在看到池小魚那一刻就已經收斂,可他們還是怕他。


    黃棕看著池小魚,心中五味雜陳!


    她會說話,也能聽見他說話,但她卻一直在他麵前裝聾做啞,他說過的話、開過的玩笑、甚至說她是他媳婦這些話她全都能聽見,而她卻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把他當成個笑話來看!


    黃棕看著池小魚,越想越氣。


    門再次被鎖上,池小魚默默的歎了口氣。


    ——


    “是誰把那個小乞丐弄來的?”


    黃棕一腳踹翻了朱鐵匠的飯桌,滾開的茶水灑了他一身,棉衣穿的厚實沒有燙著朱鐵匠,他甩了甩身上的水,奇怪的說:“你說的是那個小啞巴?她是我們村的,前兩天別人賣給我的。”


    黃棕還以為池小魚是被他抓來的,聽說池小魚是被人賣來了,黃棕更氣了!


    他明明跟大毛說了這丫頭是他的人,讓他們好好照顧著,居然這也能被帶走,大毛這家夥真是靠不住!


    黃棕看了朱鐵匠一眼,“你剛才說她是啞巴?”


    朱鐵匠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因為一個小啞巴發脾氣,奇怪的說:“是啊,她又聾又啞,在我們村兒裏是出了名的,她爹娘待她不好,成天禍害她,要我說她到我這不是遭罪,根本就是享福。”


    全村子的人都知道她又聾又啞,可她剛才分明開口說話了,她是裝的,瞞著的不止他一個人,而是所有人!


    黃棕歎了口氣,算了,她裝聾作啞肯定有自己的為難之處,她對誰都不說,也沒理由隻對他一個人說,況且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


    朱鐵匠在這個村子很多年了,一直都做些人牙子的生意,街裏街坊的都覺得他這個人不咋地,跟他也不大來往,他也是近來才攬到這筆生意的,有人弄來孩子給他,算是養在他這,他也順道幫忙弄些孩子來,那位爺說了,一個女孩他願意出二十兩的價錢,這價錢對他來說可謂是天價了,她買一個孩子頂多出五兩銀子,一轉手就能賣二十兩,翻著翻的賺!


    黃棕一想到池小魚也被關在裏麵就來氣,“你去把那丫頭給我放了。”


    朱鐵匠一聽,連忙拒絕道:“這可不行,她已經來了兩天了,也知道這事什麽地方,她要是出去了還不得帶人來剿了我的老窩?別說她不能放,就算跟你一起的那位爺不要她,我也不能再把她給放回去。”


    聞言,黃棕蹭的站起,“我讓你把她放了,現在就放!”


    門外突然走進一個人,藍衣錦袍,麵冷如霜,及腰的墨發係著一根嵌著金絲的紅繩,黑色高帽扣在頭頂露出一簇額發,看起來像是京裏的官家。


    “你想放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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