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婷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把活頁夾夾了書簽的那一頁翻開,拿出手機快速地拍下了那幾頁的內容,然後按照原樣擺放整齊,就像從未被人動過一樣。她也不著急於翻看裏麵的內容,畢竟僅僅是翻開了夾了書簽的那一頁,也許根本就沒什麽重要的內容。


    她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態做的這事兒,也許是好奇,又或許是嫉妒。她覺得雖然莫長川是她的雇主,也是因為她自己才會認識鍾潮生的,可她每當起上次看到鍾潮生衝進她房間裏對她的態度,胸口裏就像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苗,隻想上前把他們倆分開;後來和鍾潮生去看imax電影那一次,鍾潮生也是目光一直追隨著莫長川,甚至丟下自己不顧一切地衝向莫長川,她就更是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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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皮紅豆沙湯圓


    鍾采薇之死


    元宵節,鍾潮生帶著給妹妹做的陳皮紅豆沙湯圓,打算帶去醫院探望妹妹。然而在去醫院的路上卻接到住院部的電話,告知他住院三年的妹妹突然離世的噩耗。


    悲痛欲絕的他匆忙趕到病房區,在入口處摔了一跤(裝有陳皮紅豆沙湯圓的保溫瓶被摔到了一旁)。醫院的值班醫生是鍾采薇的主治醫生郭梓洋,他帶著鍾潮生去了醫院的太平間,與鍾采薇道別。


    郭梓洋告知鍾潮生,當天上午鍾采薇曾經離開病房區,與護士說是要出去打個電話,結果一去不回。結果是正在休息時間內的護士長陳姑娘在醫院東麵尚未竣工的大樓的洗手間裏發現了割脈自殺的鍾采薇,為她作了止血處理,趕到現場的醫生也做了急救,然而卻已回天乏力。


    莫長川登場


    莫長川撿到了地上的保溫瓶(鍾潮生摔倒時遺漏的),本想交給護士,卻鬼使神差地帶回了病房裏。


    她在這醫院的單人病房裏住了五年,由將她從小看到大的管家鄭伯照顧著。她對於鄭伯以外的其他人都是防禦性和警惕性極高,連主治醫生顧詩涵都無法獲得她的信任。五年以來,各種治療方案都嚐試過了,卻隻能看到由藥物引起的效果而已(一旦停止藥物,有可能情況會急轉直下)。


    這天鄭伯到達病房之時,莫長川剛嚐過保溫瓶裏的陳皮紅豆沙湯圓。對於五年以來從來不主動進食的莫長川來說,這舉動讓鄭伯既驚喜又擔憂。鄭伯發現這陳皮紅豆沙湯圓的香味與莫長川母親(下稱太太)做的極為相似,而且莫長川竟然還告訴他這撿來的陳皮紅豆沙湯圓好吃。鄭伯擔心她消化不良及時阻止,莫長川卻似乎有點意猶未盡。為了確保這撿來的食物沒有問題,鄭伯悄悄地去了醫生值班室請顧詩涵為莫長川做檢查。


    顧詩涵的試探


    顧詩涵為莫長川做了快速的檢查,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注:莫長川在對待顧詩涵和鄭伯的態度有明顯差異——雖然她對鄭伯也是沒太多的表情,但在肢體語言上會表現出更加明顯的親近。她雖然話不多,但會通過指鼻子暗示鄭伯去聞陳皮紅豆沙的味道,會咬一小口湯圓讓鄭伯看到湯圓裏是什麽餡,會在鄭伯麵前表現得有點恣意把湯圓一口悶。


    但是在顧詩涵麵前,她表現得非常內斂。顧詩涵剛進入病房的時候,她沒有給出任何反應。看起來像盯著顧詩涵,實際上眼睛裏卻沒有焦點。後來顧詩涵給她提示了一下之前做心理治療時的內容,她才微微想起來,即使依舊是沒有表情,但是有點頭之類的動作與人進行交流。)


    顧詩涵暗地裏觀察著莫長川對陳皮紅豆沙湯圓的反應,故意在她麵前說暫時不能吃這個讓鄭伯先帶回家放冰箱裏,等多吃些固體食物讓腸胃適應了再吃。她一提到其他固體食物,莫長川立刻頭暈目眩嘔吐不已。因此顧詩涵分析覺得莫長川對陳皮紅豆沙這食物是有著不一樣的情愫,但這並不是表明她開始痊愈,隻是她不排斥這份食物而已。


    鄭伯的談話


    顧詩涵告訴鄭伯,莫長川暫時沒有異樣。但是她猜想這次她肯主動吃東西也許隻是一次偶然,並且詢問鄭伯這陳皮紅豆沙湯圓是否與莫長川的過去有任何的關係。


    鄭伯告知她那陳皮紅豆沙的香味像極了莫長川母親親手做的,小長川從小身體就不太好,但她喜歡吃甜食,她母親為了哄她吃藥打針就以陳皮紅豆沙為獎勵,也許莫長川的反常舉動與這個原因有關。


    晚上,顧詩涵給鍾采薇的主治醫生郭梓洋發了個微信問他鍾潮生的事處理得如何。對方很快便回複了,但也許是因為二人當同事已久有了一定的默契,郭梓洋很快便打了電話給顧詩涵,問她是否有和鍾潮生有關的事情要問他。顧詩涵講述了當天莫長川之事,講出了自己對她的分析,以及想讓鍾潮生嚐試的打算。


    然而郭梓洋並沒有表示支持,畢竟這種事情像是碰運氣,萬一嚐試失敗,顧詩涵就容易落下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他一邊勸顧詩涵慎重考慮,自己卻有著另外的打算。


    郭梓洋的回憶(回憶殺1:鍾采薇的第一次病發)


    鍾潮生:19歲


    鍾采薇:15歲


    郭梓洋回想起當初開始給鍾采薇治療之時,她被判斷為雙相情感障礙。初時鍾潮生也跟很多人異樣,以為她隻是因為受到自己的過度保護導致脾氣不太好,後來直到她的脾性變得兩極化,時而暴躁時而低落,才引起了鍾潮生的關注,帶她來醫院求醫。


    然而當鍾采薇所服用的藥物尚未真正起效之時,鍾潮生與她起了爭執。當時的鍾潮生年紀尚輕,對於情緒病的了解也不深,並不知道自己與妹妹的這次爭執會引起軒然大波。


    當時鍾潮生剛考上一所不好不壞的本科沒多久,鍾采薇便被診斷出了情緒病。本來孤苦無依的兄妹倆生活就不容易,如今要加上妹妹的治療費用更是雪上加霜。但他不能放任妹妹惡化不管,隻能推掉了學校裏的所有活動,一有空餘時間就打好幾份兼職努力賺錢。但有時候打工時間和上課時間有衝突,他也隻好碰碰運氣,要麽讓同學幫忙喊到,要麽隻能翹課。但長此以往也並不是辦法,就在他最彷徨也最艱苦的時間裏,由於他的缺課率太高,被輔導員約談,被告知有可能會被學校勸退。


    鍾潮生當時的心情差到了極點。那天他本來要去便利店打工,然而妹妹卻不知怎的乞求他在家陪伴。有苦說不出的他無法壓抑心中的不快,說了幾句重話,卻對妹妹造成了刺激,讓她生出了自己是哥哥的累贅之感,從而抑鬱情緒爆發,產生了輕聲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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