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翠翠收回了銅鏡熄滅了火折子:“咋了,你不想給親人報仇了,這就想要死了?”


    綏靖咬牙看著毛翠翠,“別這樣囂張,我隻要大叫一聲,立馬就會有很多人過來,難道你就不怕?還想不想離開這個地方。”


    如果毛翠翠一路上對綏靖的猜測沒有錯,那綏靖此行是有自己的目的,對於她來說是無用的人,倘若真的跟著她去了島上還極有可能被綏靖連累。


    “若是你有心要喊,方才在開始剃你眉毛的時候就已經喊了,哪等的到現在。”毛翠翠勝券在握。


    “哼,我是給你們一個機會。”綏靖將頭扭向了一旁。


    “還有如何去拜見神婆我也已經知曉,平日裏是帶路人親自劃船帶著客人劃船去島上。我還聽人說因為有帶路人所帶的客人上島刺殺聖婆,所以聖婆下令帶路人不準接客,違令者死,並且派出十二死士混跡成為了客人的樣子,雖然現在是夜晚,但我也看見岸邊新立了牌子,帶路人禁止私自渡河。


    現在能去拜見聖婆的唯一法子便是乘坐聖婆手下擺渡人的船,你卻還想要跟著一路,若是我猜的沒錯其實你是想要上島刺殺神婆,為親人報仇,不知我的這些猜測是否正確?


    “對,你說的都對,那又如何?”被李氏剃了一塊頭發露出頭皮的綏靖就像是瘋子,“我本來準備將你們帶來這兒,讓你們坐擺渡人的船上去。但我在人頭花海的小路上看見了我哥哥的頭,我出門的時候他沒有接到客人,定是十二死士裝成客人引我哥哥上鉤,然後再將哥哥殺了的。


    明明是聖婆在水中放入了三角水蛇才有了我們帶路人,但聖婆因為殺她的人逐年增多仇家也越來的越多,恨不得將我們帶路人全都殺了。”


    明月的心中覺著綏靖是個女霸王,但日子也挺慘的,“說實話,每年想殺聖婆的人,除了孤鄉之外的,還有你們帶路人吧!”


    “當然,就連山寨的人都想弄死這個聖婆。”綏靖咬牙切齒,她對聖婆有很深的怨恨。


    毛翠翠又問道,“島上麵可是有幾位聖婆?”


    綏靖翻了個白眼,“聖婆從我爺爺奶奶祖輩還在世的時候就來了,到如今已過去了百餘年,那時候的聖婆若是還活著,早就成了老妖怪,島上定然不止聖婆一人,否則也無法傳遞下來。”


    頓了頓她又補充,“不過聖婆的行事向來很隱秘,她的命令一直是由手下傳達,即使是孤村的人也沒有見過聖婆的真麵露。”


    “聖婆行事如此小心,想要刺殺她是一件難事。”


    綏靖掃視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眾人,趁著眾人愣神的片刻,當即向前一步想要脫離清風明月的刀口。


    “老實點。”清風的警惕性很高,劍已經緊緊的貼在綏靖的脖子上,“刀劍無眼,再動一下我可不能保證是否會刺入你的脖子。”


    綏靖嗤笑一聲:“落在你們的手裏了我無話可說,還想知道什麽就快點問,別擋著我去殺人。”


    “知道這樣多就行了,但我們不會跟你去島上,至於你想要做什麽我也不管,另外你得告訴我們一條能順利離開孤鄉的路。”


    綏靖微微思索了一下:“孤鄉裏的路錯綜複雜你也見識到了,三言兩語無法說清楚,不過我可以將刀給你們,上麵有十八洞的標記,十八洞的人多可以冒充我,隻要不見到那日攔住你們的十六當家就成,出去的路自己想辦法。”


    毛翠翠和清風明月相視了一眼,微微點頭回應了她,目前來看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隨即便將綏靖的刀拿了過來,不過她也給了綏靖一把刀:“祝你一帆風順。”


    清風明月跟著也移開了架在綏靖脖子上的劍:“你可以走了。”


    綏靖癱坐在地上很無奈,“我頭發都這樣了,幹脆再給我剃個光頭在走,我也正怕遇見熟人認出我來。”


    “我來”清風在心中覺得綏靖有情有義,而且頭發說剃就剃是個女漢子,很是佩服。


    毛翠翠看了看岸邊,“先換個地方,感覺擺渡人要交班了。”


    *


    黃小姐帶著一大幫人來到了岸邊,囂張的看著四周。


    十二死士有三個守在這裏,一同從暗中走了出來。


    “來者何人?”


    黃小姐被綏靖戲羞辱了一番,現在臉上還疼的厲害,對人客氣了一些,“我是聖婆的客人,你們這兒竟然有人敢戲弄我,還管不管呢?”


    死士朝著黃小姐身後看去,見黃小姐身後站著一大群人,而且個個都是練家子,這還能被人欺負?


    那說明欺辱黃小姐的也是一大幫人,他們還有任務在身,那有空去管理這些瑣事。


    “後日就是聖婆壽誕了,各位還是先上島再說其他事。”


    黃小姐還想說些什麽,但身後的老者製住了黃小姐,“小姐,先見到聖婆再說。”


    “那這次就依你的,不過羞辱我的人定不能放過。”臉上的傷黃小姐還沒怎麽放在心上,讓她暴怒的是光禿禿的眉頭。


    沒有個一年半載眉毛長不出來,日後回去了還不知會被人怎麽嗤笑。


    “你們跟我來。”死士引著黃小姐一行上了船,“可以開船了。”


    擺渡人隨即收起了船錨,走到了黃小姐的麵前:“姑娘可以將請帖拿出來了。”


    黃小姐換掉身上滿是泥濘的衣裳時,就已經發現請帖不在了:“請帖我是有的,但中途遺失了。”


    擺渡人看了死士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開始快速的後退,遠離了黃小姐等人。


    三個死士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出現在了黃小姐麵前,抬起刀便朝著黃小姐的腦袋砍去。


    黃小姐的身旁跟著許多的高手,已經反應了過來,但是死士的速度太快,他們提前也沒有防備,根本來不及拿武器抵擋,隻能硬生生的站在了黃小姐的麵前,用肉身抵擋下來了死士的進攻。


    黃小姐倒是安然無恙,但是為她擋刀的人已經血流如注了,好在刀落在了肩膀上,沒有生命危險。


    黃小姐從小到大受過的委屈加起來都沒今日受得多,“我是聖婆的客人,你們到底懂不懂待客之道,真是欺人太甚。”


    死侍冷哼:“哪來的廢話,拿不出請帖一律按照刺客處理。”


    “你們若是敢傷害我,等我爹娘趕來,一定讓你們知道我們海盜黃家的規矩。”黃小姐並不懼怕,對手不過三人,她身後可有很多的高手。


    死士也很有孤鄉的氣質,“規矩是給爾等螻蟻用的,與我們有何關係。”


    老者苦口婆心勸解:“各位,咱們有話好好說,這請帖我們確實是收到了,中途不知遺失在了什麽地方,不過是請帖掉了,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吧!”


    “方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沒有請帖來到此處的一律按照此刻來處理。”


    “要不這樣,隻要上到島上,聖婆一見便知我們是不是她請的客人,打打殺殺的多不好,隻會傷了和氣。”


    “和氣?”死士一陣嗤笑,“今日你們的命得留在這裏了,還要什麽和氣。”


    老者明了此事是無法善了了,將黃小姐護在身後,“好好給你們說你們偏不聽,老夫今日就幫聖婆教訓手下。”


    還沒等老者將武器拿出來,死士便已經手起劍落,削了片老者耳朵下來,“別廢話,老子還得留出時辰來清理你們的髒血。”


    是可忍孰不可忍,難怪聖婆這般招人恨,看來她的徒弟也給她招了不少。


    “無恥,居然偷襲我”老者悲憫的看著跌落在地上的耳朵,“是我大意了、大意了,晚節不保啊。”


    “江湖就是這樣的險惡,你這人頭發胡子都白了,總不會是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死士嗤笑。


    老者一揮手一支判官筆就從袖中而出,直接刺穿了削他耳朵死士的肩胛骨:“我要讓你嚐嚐什麽事生不如死。”


    “你才無恥。”死士也怒了,紛紛拿出了武器。


    “你以為我們怕你,隻是不想血濺三尺。”老者一手拿著判官筆,一手痛苦的捂著耳朵。


    而黃小姐這一方麵的眾多高手也僅僅的握著武器,大戰一觸即發。


    “別打了,別打了,大家都是朋友。”


    洪亮的中年男聲在夜幕裏響起,就連躲在遠處給綏靖剃頭的毛翠翠等人都聽見了。


    綏靖緊張起來,“那邊發生何事了?”


    清風看著手中的斷發不高興了,“你能不能別亂動,我準備一刀刮到底的。”


    綏靖站起來朝著岸邊的方向望去,“出事了,會不會是跟聖婆有關。”


    毛翠翠將綏靖按下去,“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等你的頭剃好了告訴你。”


    她想快點離開這裏,早點剃完頭早點離開,然後給了在附近溜達的毛廚師一個眼神,請他去將看熱鬧的毛將軍等人喊回來。


    “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綏靖對此充滿懷疑。


    毛翠翠點了點頭,她已經看見毛將軍朝著這兒來了。


    大致知曉了岸邊發生了什麽事情,簡短的說了出來,“被你偷了請帖的黃姑娘帶著人去到岸邊,黃姑娘的父母也在,而且死士認識黃姑娘的父母,你的請帖不能用了。”


    “都是你們浪費了時辰,否則我早就上了船。”綏靖瞪著眾人。


    “你如果往好處想就是我們救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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