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姑娘對這個咒術有所見解?”柏博軒聽過綠倚的話後問道。


    “不,我並沒有如此能耐,隻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如今池王剛死,繼位的薑墘善不是魔族早前預計的人選,我想是否可以把薑墘善身邊換上自己的人,以防被魔族找到可乘之機。”


    “至於咒術,我想靠這位檀姑娘或許更為穩妥。”綠倚說罷看向千葉。


    為什麽要依靠我,如果我沒理解錯,你方才的話,是想效仿魔族架空池國王上啊,這種事為什麽要扯上我?巫族和葛家的遭遇已經夠慘了,我可不想在發生一次!千葉的內心瘋狂拒絕。


    柏博軒和綠倚說的話聽起來就不像好事,千葉可不願陷進麻煩裏。


    “可是你難道不想調查出藏在王宮的魔族了嗎?”綠倚說道。


    “可我不想幫那池王。”千葉說道。


    “想想那些因為魔族詭計而死的其他人,除了厭惡池王,你難道就不恨魔族?何況魔族現在還想要對付你,你遏製他們遲早也會害了你。”綠倚道。


    討厭池王是千葉私情,眼下池王已死,且就算有怨對付魔族也該排在首位。


    眼下雖無直觀的表現,但魔族之勢已然刻不容緩。


    “可你們說的太複雜了,我擔心我無法勝任。”千葉仔細思考了片刻,保守回道。


    “魔族預計的繼位者是薑墘文,他的身邊多半早已安插了魔族,如果我們控製了薑墘善身邊的位置,遲早是要與他們發生衝突的,屆時會和他們打照麵的是我們?檀姑娘隻要專心自己所擅長的事,找著魔族使用咒術的蛛絲馬跡便可,若有發現不必打草驚蛇,交給我們便是”綠倚道。


    綠倚說道這裏,千葉微微垂頭似乎很是認真的做了一番打算。


    見千葉願意幫忙這是柏博軒沒能想到的。


    從方才的談話來看,千葉明顯傾向與自保,不願意多冒風險。可綠倚一提魔族,千葉卻似乎願意幫忙了,哪怕這件事對她沒有益處,還可能需要她冒險。


    這小姑娘這麽在乎那些平民百姓的性命嗎?柏博軒想到。


    他隻知道千葉在陽城幫助怪人恢複的事,並不知千葉父母一輩同魔族亦有深仇。


    千葉自小與父母相離,同父母幾乎沒有親情,但這並不妨礙她恨魔族。


    “可是……魔族留下的痕跡很可能在宮中,就算我願意調查,也沒法進王宮呀。”千葉道。


    “無妨,這點我可以幫忙。”柏博軒說道。


    薑墘善柏博軒調查這件事,如果柏博軒提了建議他不會不聽。


    “而且時間已經過去挺久了,就算留有痕跡可能也消失的差不多了,我並不能保證可以找到。”千葉直言道。


    “讓檀姑娘去查隻是添頭,檀姑娘盡力便可,若能查到固然可喜,若是查不到,也給宮裏添了雙眼睛使魔族無法輕舉妄動,剩下的交給我們便是。”綠倚說到。


    “那……若是有機會,我可以一試。”千葉說到。


    既然柏博軒和綠倚把最麻煩的事都做了,千葉也樂意幫忙,雖然薑笙做的事讓她隔應,但反正已經死了,有機會了解咒術或者對付魔族她都求之不得。


    柏博軒有些不喜綠倚在話裏稱的“我們”,但她執意這麽說,他也無可奈何。雖然他口頭上從未同意過,但現在卻不得不開始合作了。


    綠倚來就是說這件事的,說完隨意找個說辭便帶著千葉走了,絲毫不見拖泥帶水。


    這算是什麽事啊?綠倚來前雖沒占到便宜,但也算略占上風,綠倚來後便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了。柏博軒一個人坐在榻上想到。


    他盤算了下近來與妖族來往的幾個人。


    薑墘善事事為池國利益,不是個好騙的主;檀千葉表麵又乖又膽小的樣子,實際心性非常,將來在長大些也非池中之物,八成也養不熟;最麻煩的還是這個綠倚。


    柏博軒發覺,自綠倚來後他便漸漸有失去掌控的感覺。


    最近發生的事樁樁相連,像是個密不透風的網,讓他半點投機都做不到。


    特別是這次與千葉談判,他不但感到失控,還感到自己被綠倚控製了。


    綠倚的來曆柏博軒無法查明,隻能猜測她來自魔界一個古老的種族。至於綠倚的目的,雖然她一直表現出是為了自己族人的樣子,但柏博軒始終覺得她就是為了那個檀千葉?


    尤其是今日,綠倚雖沒有表達出來,但處處細節都能讓人感覺到,她在維護千葉。


    這種維護是下意識的,不含任何目的性。


    打個不恰當,但在柏博軒看來很直觀的比喻,他覺得綠倚對待千葉流露出來的態度,就像是對待自己最心疼的妹妹一樣。


    想到千葉的年紀,柏博軒懷疑,綠倚會不會和千葉的哪位親人有什麽感情,所以對千葉愛屋及烏。


    而那個檀千葉本身,也有奇怪之處。


    正在柏博軒思量之時,紅燭送走了綠倚和千葉兩人,回來收拾茶具。


    “熾,等等。”柏博軒叫住紅燭:“你今日見那孩子時,可有察覺出什麽異常?”


    紅燭思考了會兒道:“她對媚術一點感覺也沒有。”


    媚術的本質是致幻,就算千葉不開竅沒啥亂七八糟的心思,一點不受影響也是不正常的。


    這點柏博軒也感覺到了,問題就出在千葉心裏的那道心防上。


    從原理上說,這樣的小孩子不可能有那麽強的心防,除非她的年紀有問題,但從骨相上看,十歲出頭確實是她的真實年紀。


    雖說無法發現問題是最可怕的事,但發現問題無處調查更令人頭疼。


    “陛下,那隻白狐可是……”紅燭本不想多嘴,但見柏博軒竟然放走的白狐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認錯了,他不是鬆仲山。”柏博軒說道。


    鬆仲山是他師弟的名字。


    “怎的不是,那分明就是他的原型。”紅燭說道。


    “身體確實是他的身體,但內裏並不是他,我很確定,相信我我不會連相處了幾百年的師弟都認錯的。”柏博軒道。


    “可若它不是,那真的鬆公子呢?”


    “死了。”柏博軒聳肩笑了一聲道,“這不是個令人開心的好消息。”


    “死了?其中會不會另有蹊蹺?”若是鬆仲山死了,那麽柏博軒的妖王之位也便穩固了,這無疑是個好消息。隻是對柏博軒來說也的確無法令他開心。


    他這個年紀的妖,死一個便少一個,像鬆仲山這樣陪過他幾百年的,一隻手便數的出來,而現在帶上他的師父已經走了兩個了。


    “有沒有蹊蹺我會派人去查,眼下需注意力拿到尋找魔族以及研究咒術上來。”柏博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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