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玄將劍收回沒有的乘勝追擊,漆黑的眸子猶如星空大海一般,冷冷的看著那泛紅的罡罩,亦看著從裏麵再次走出五六個人,手中抬著三口漆黑泛紅的箱子。


    隨著這幾人的出現,那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惡臭的令人作嘔,再不帶那之前的清香。隻是這幾人在出來隻是本是興奮喜悅的麵容,在看到受傷的老者時紛紛大驚,上前將老者扶住,怒瞪著洛秋玄“是你傷了我們長老!”


    長老?洛秋玄的目光微眯,很好!一個身份已經清楚,就是不知這位長老身後又是何人?


    魔族的長老洛秋玄雖未都見過,卻也有幸見了大半,隻不過那次的相見,他是隱身在暗處的罷了,真正在魔宮見過他的也隻有陌擎與陌晚身邊的四位長老,這老者不認得他,也不意外。


    隻是這老者將自己包裹的如此嚴實,顯然是不想讓人認出自己的真容。而那後出來的幾人,模樣亦是陌生,洛秋玄想知道這些人的身份,這些人亦是想知曉洛秋玄的身份,更想知曉他是如何找到這裏來的,發現血魔池,還有這操控草木之術!


    世間萬物但凡開啟靈智者皆好掌控,哪怕智力低下如雞鴨之輩亦可馴化。但草木不是,世人常說草木無情,不過是因著它靈智難開,與人相差太遠,亦是不易操控。


    但洛秋玄用天降草來操控草木則不同,作為天地初開的第一株花草,天降對這世間的草木有著天生的控製力,可以隨意操控甚至移出原來的所在地,強行的將它們安於它想要放的地方。


    此次天降草所操控的草木並非全都是擁有靈智,也有被它偷懶抓過來充數的,比如那些輕易就被那些個魔踩成爛泥的草木。


    但這些都是魔族眾人所不知曉的,看著那本不應該出現在周圍的草木植被,以為都是洛秋玄弄來的,多少對他有些忌憚,再加上那老者的受傷,這幾人看起來氣勢十足的質問,卻也有些色厲內荏。


    洛秋玄沒有理這幾人,目光從他們所抬出來的那三口箱子掃過,雖然不知曉裏麵具體裝了什麽,但他依舊敏銳的感知到了內裏散發出的危險。


    洛秋玄的眸子微沉,不動聲色的從那幾個木箱上移開,連看都未看那幾人,對著老者道“不知閣下是聽命於陌晚,還是陌顏?”本是庶女卻能在魔族榮寵多年,且掌握實權,這二女的能力向來不可小覷。


    這話讓那幾人微微變了色,皆是訝異的看向自家的長老,同時更加好奇起洛秋玄的身份,連前者對自己等人的無視都顧不得了。


    老者麵色黑沉,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更是泛著湛湛凶光“一個將死之人,不必知曉這麽多!”在洛秋玄開口說出魔族之事,他就已決定,不管洛秋玄是何身份,都不允許他活著離開。


    老者一揮手,身後的幾人立馬將那三口箱子打開,隻不過在打開的那一瞬,這幾人帶著那老者齊齊的往後退了一大截,隻留下洛秋玄一人直麵那三口箱子。


    但洛秋玄也不是傻子,看著他們的動作豈會沒有防備?因而在他們退時,洛秋玄也同樣動了,隻不過他的動卻不是後退,而是直接越過那些箱子,落在了這幾人的身後,甚至還在幾人沒有防備之時推了眾人一把。


    這一推猝不及防,最起碼有三人被推到了那三口箱子幫,另外幾人雖然反應快,卻也距離那箱子不遠。不待這幾人撤離,那打開的箱子裏麵已經躥出來了三個不明物體,速度極快且敏捷異常,隻一次出手便傷了無人,另一人還是因著距離的原因,才得幸免。


    洛秋玄沒有去管那幾人,幾乎在對那幾人出手的同時,就將老者的兜帽取下,雖然那老者的反應亦是很快,但依舊露出了那張精瘦而幹黃又陌生的容顏。


    這樣的容顏讓洛秋玄有些失望,不過縱使這般也讓那老者的憤怒不已,舉起狼牙棒就向洛秋玄襲來,又因著之前的那一劍洛秋玄沒有留手,這一動之下牽動傷口,還未攻擊便已傷了自己,咳出大口血來,遇刺同時那後來的幾人也木箱之中的東西攻擊,壓根顧及不了他這邊。


    老者暗惱自己失策,同時暗驚洛秋玄的實力之強橫——僅這一手,老者也明白洛秋玄在之前與他動手時隱藏了自己的真正實力。強忍著胸口的痛楚道“你到底是何人?”


    洛秋玄自然不會應他,手中的劍直至下方,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他有動手的意圖,但老者心中明白,隻要他願意你那把劍的劍尖隨時能穿透他的命脈。


    麵對這樣強大的洛秋玄,老者的餘光瞥了眼下方的罡罩,隻希望那些人布下的結界足夠堅固,不讓洛秋玄給破了,縱使他身死也值了!


    但老者終究是不甘,瞥了眼已經被逼到絕境的幾人,衝著洛秋玄詭譎的一笑“你以為今天你能走的了嗎?”


    洛秋玄同樣看了眼那被箱中之物逼得狼狽不堪的幾人,微微凝眸才看清那攻擊那幾人的樣貌乃是一個個猶如紅色猿人般的生物,這樣的生物既有血魔的強悍又有猿類的敏捷,比之前他所遇到的那隻血魔強的何止一倍。


    但那三個生物顯然還在攻擊自己第一眼看到的那幾個魔族之人,並未將洛秋玄與老者放在眼裏,相對於那邊的慘況,洛秋玄可謂是風輕雲淡的很。


    洛秋玄的眸子微眯:這是什麽生物?而後淡淡的收回目光“是麽?”他走不走的了老者說了不算,但這人走不得了卻是他說了算。


    不過既然從這人口中問不出什麽,洛秋玄也不會再多說廢話,至於那被列為禁術的搜魂之術,除卻禦思雲家之外很少有人會,而被他困在玄天鏡中魂體雲袖,他並不打算在此時將她放出,再說雲家人的心思他還沒看明白,自然不會太過相信他們。


    那麽此人的留著也是無用了!


    洛秋玄沒有客氣,親手將這老者趕在了那三隻類猿的攻擊範圍之內,自是則是落在了被天降草護著的白隙爻的身旁,廣袖一揮,那從水南山那裏順來的掩息符落在他們所在的四周,將他們與外界隔絕,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的那老者以及那抬箱的六人全部葬身於那三隻類猿手中。


    這還不算,那三隻類猿在將那幾人斬殺後,還將其拆骨吞食,很是殘忍血腥。


    在這幾人與三隻類猿打鬥是,洛秋玄的眼眸連的眨都未曾眨一下,將那些人的反應和動作都收入眼底,特別是那老者在垂死掙紮時所打出來手印,明顯是用來牽製這三隻類猿的,隻可惜因著受傷。他結印的速度沒有那三隻類猿快,隻是將其微微一阻,便被撕裂分食,留下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將那幾人啃食幹淨的三隻類猿明顯未能滿意,猩紅而又猙獰的眸子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在觸及到洛秋玄所在之地,其中一隻類猿微微頓了一下,剛邁出一步,便被它身後的那隻類猿突然攻擊,一口咬斷在了它的脖頸處,那鋒利的牙齒在這並不算明朗的光線下閃爍著瑩瑩綠芒,硬生生的將前者的脖頸給咬出兩個大洞來。


    那被咬的類猿在錯愕之餘,亦是不敢,鋒利的爪子幾乎在瞬間穿透了後者胸膛,一抓一扯中那紅色布滿長毛的手上的便多出了一顆活生生的心髒,距離的近了甚至能聽到那砰砰的跳動聲。


    這般變故不過是頃刻之間,那跟在它們身後的那隻類猿在害沒明白發生了什麽時,這兩隻強悍的類猿就已經的氣絕身亡,而後身體重重的砸在那團罡罩之上,讓那平靜無波的罡罩微微顫了顫,而又落入沼澤之中,隻留下一聲噗的響聲。


    那隻稍小一點的類猿呆呆的站立半空,片刻之後,便麵露喜色的將那兩隻類猿的屍體從沼澤扒了出來,津津有味的吃了半響,直到全部吃完才露出饜足的表情,打了個飽嗝。


    目睹了這樣的一幕讓洛秋玄的麵色沉冷難看,再次認定了那女子所言,要將這個能造出的怪物的血池給徹底毀去!


    洛秋玄站在符籙結成的結界之中沒有動,就連四周的風也都停下了腳步,隻看著那隻類猿在吃飽喝足的之後掃了一圈四周,之後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邁著兩條長著長長紅毛又沾滿泥漿的腿,選準了一個方向就要離去。


    卻又在離開沼澤範圍之外的時候猛然從半空中摔下,抱著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艱難的一步步的往回爬,就連路過洛秋玄身邊時也沒有停留一下,一頭紮進了沼澤之中,再出現時已到了那罡罩之前。


    不過這隻類猿並沒有一絲的開心,反而十分仇恨的盯著那罡罩之內,揮舞著鋒利的爪子一下又一下的錘擊著那看似堅不可破的罡罩。


    洛秋玄握著的劍,靜靜的看著,在那隻類猿攻擊罡罩時仔細觀察著那罡罩之上的波動,片刻之後,他握緊劍就要出去時,一直昏睡的白隙爻卻突然嚶嚀一聲,讓他立刻停下了腳步,也讓那隻憤怒而又猙獰的類猿停下了攻擊,看向了逃命所在的方向。


    洛秋玄回身,天降草主動的將的自己的根莖移開,露出白隙爻的頭部,卻見她眉心那之前消失的山巒又再次出現,且還在她的眉心處快速的旋轉起來,那樣子仿若是要從她的眉心處鑽出來一般。


    白隙爻的眉頭緊蹙,卷翹而又濃密如鴉扇般的睫羽微微顫動,似有要醒來的跡象,那被天降草所束縛了雙手更是猛地收縮握緊,在天降草沒有防備之下猛然掙脫,而後坐起,右手按著眉心,猛地往外一扯,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啊~!”


    洛秋玄來不及阻止,就見她的右手中多了一塊山巒狀的石塊,石塊上有絲絲雪霧彌漫,猶如雲霧一般,而白隙爻雙睫猛顫,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隻是還來不及看清四周的景象,便見洛秋玄已提劍與那被她的叫聲引來類猿纏鬥在了一起,而她手中的這塊原是瞞天石的石塊亦是從她手中躍起,砸向了那泛著幽光的罡罩。


    天降草見白隙爻醒來,默默的將自己的根莖從白隙爻的身上收回,隻是在收回時又頗有幾分戀戀不舍的意味,一股莫名的情緒的將天降草包裹,導致它都忘了洛秋玄與那類猿的存在,灼灼的看著白隙爻——其實也就是將那泛著琉璃色的花心轉向白隙爻,花瓣之中那顫顫的花蕊上的蕊頭對著白隙爻泛幽光而已。這蕊頭便是它伸展在外的眼睛。


    白隙爻摸著眉心的濕潤,打量了眼四周,在看到眼前的天降草時隻微微驚訝了一下這花的豔麗,便將目光放在的洛秋玄與那類猿的身上,特別是在看向那類猿時,總有中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陌生而又詭異,牽動著她眉心處痛,讓她壓根就不能絲毫,怔愣半響,此時白隙爻此時的狀態並不好,身上綿軟無力,猶如被抽空了一般,隻留下眉心的痛。


    白隙爻仔細回憶暈倒前的一幕,好似自己看到的什麽重要的畫麵,還求了洛秋玄,卻又記不清到底是什麽,輕輕甩了甩頭,想要將眉心處的痛甩去,卻隻甩落了一滴殷紅的血漬,落在她的掌心。


    淡淡的血腥撲如鼻翼,莫名的就讓白隙爻認出了這滴血主人是誰,目光再次落在與那類猿打鬥的洛秋玄身上——他受傷了?


    白隙爻慌亂的起身,卻又因起的猛了又再次跌做在地上,好半響才緩過神來。


    白隙爻詫異自己的虛弱,更是心急洛秋玄的狀態,卻也知曉此時的她不但不能幫洛秋玄什麽,反而會成為他的累贅。


    白隙爻索性不再試圖站起,一邊調息,一邊為自己檢查,自然也不會查出什麽,但既然沒有外傷亦沒有內傷,她為何會昏迷?


    且,白隙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且奇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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