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隙爻慌亂的起身,卻又因起的急了再次跌坐在地上,連帶著大腦都嗡嗡的響,好半響才緩過神來,又不禁詫異自己的虛弱。


    白隙爻看了眼與那類猿站在一起的洛秋玄,見其絲毫不落下風,壓下心中的擔憂,索性一邊調息,一邊為自己檢查,自然也不會查出什麽,但既然沒有外傷亦沒有內傷,她為何會昏迷?


    白隙爻找不到緣由,就連昏迷之後亦是難得的沒有半點夢的痕跡,這是白隙爻自修煉夢境之後絕沒有過的事,往日不管是修煉睡覺亦或是昏迷,都會自動的進入夢境之中,猶如魂體分離一般,可以在夢境之中繼續她想做的事,甚至可以看到夢境意外的事。


    但這次她的昏迷,也僅是昏迷而已!


    白隙爻疑惑不解,想不明白為何這次會如此迥異?還是與那人和那座與寫著她名諱的墓有關?亦或是那已經別捏碎了的魂玉?


    因著對洛秋玄的信任,白隙爻並未將此刻自己置身在何處放在心上,而這些疑惑單靠白隙爻自己是想不通的,特別是在她不知曉此地真實情況的情況下,而唯一能給她解惑的人此時也被那猶如巨猿般的生物糾纏。


    白隙爻自然不會的在此時讓洛秋玄分心,隻覺得那手背上那未擦去的血灼熱無比,擾得她無法真正安心,卻又因著那可能的拖累而不得不逼著自己快些恢複。


    洛秋玄在與類猿交手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的強悍與詭異,每一次正麵迎擊對那類猿造成的傷害都不大,那一身看似的柔軟髒亂的長毛猶如銅皮鐵骨一般,很難穿透傷其要害。而那類猿的爪子更是如堅硬鋒利的能與神兵利器相抗衡,縱使與神霄劍對上,也能相抗一二。


    這一人一猿不知過了多少招,洛秋玄的目的在於激發這類猿的所有實力,看看它到底能強悍到幾何,便沒在一開始就下死手,迂回觀察中卻是越打越心驚,麵色亦是越發的凝重。


    而那類猿猿則是見洛秋玄沒有殺他之意,則是越打越興奮,甚至將洛秋玄當做陪練一般,打到最後竟模仿起了洛秋玄招式與身法,那舉一反三的能力亦不是人類所能比。


    洛秋玄震驚這些人不知用什麽手段才煉化出這樣一個強悍的生物,亦沒有想到此物竟如此又靈性,且聰明的可以通過對方的氣息判斷對方的敵意,且能瞬間找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麵,並能將對方的招式舉一反三。


    這樣的機智與聰穎是洛秋玄所喜歡的,但其暴力與殘忍,甚至是吞食同伴的凶殘與暴虐卻是凶狠卻是洛秋玄所不能容,不知其主、不知所謂,更是不能的的隱患——對於將這類猿煉化出來的人來說,他們是做好的殺戮工具,而相對於他人而言,他們就是最殘忍冷血的惡魔。


    洛秋玄自認不是好人,卻也不會放人這樣的存在而不管。世間萬物自有定律,天道亦在循環,並不是誰都能將其打破!


    在白隙爻閉目調息與洛秋玄迎上這隻類猿時,那從白隙爻手中脫離飛出的瞞天石砸向了沼澤中的罡罩之上,隻是引起那罡罩的些微的漣漪,便在猛然往下一墜,順著罡罩壁的一側,悄無聲息的隱到了沼澤之下。而後又不斷深下,足足下了有三丈多深,才透過罡罩隱約看到了內裏的浮動的人影,似乎是在關注著外麵的戰況,卻又因著布置巧妙,讓罡罩外的人無法看到裏麵的情況。


    瞞天石對罡罩內的人並不感興趣,因而也並沒有半分的停留,仍舊順著罡罩不斷往下,直至到達這沼澤的最底部,才停了下來。


    而後如泥鰍一般鑽入罡罩之下,那隻有拇指大小的模樣一點點的變大,直接從底部將那罡罩托起,順帶著連那內裏的人與物也一並馱起,讓那內裏的人與物慢慢浮出沼澤的水麵。


    瞞天石的這般作為,完全是因著那股吸引它的氣息就在這罡罩護著的地底之下,將罡罩及內裏的人和物一起馱起,隻是因著這罡罩和那些人擋了它的路。


    這番作為起初並沒有引起裏麵的那些人注意,直到裏麵的人被馱出沼澤完全暴露之後,才有人因著四周的景不同而猛然驚醒,慌張的稟報了此處坐鎮之人:墨植。


    墨植在魔族眾多長老中排行第三,從洛秋玄來到此處時就有人向他稟告,隻是因著對此處的隱秘性的放心,最初並未將其放在心上,特別是在得知他隻有兩個人時,更別說那放哨之人還十分盡責的將白隙爻的情況的告知了他。


    本以為不過是誤闖的毛頭小子,隻是路過此地,並不打算理會——墨植的本意是絕不泄露此地的秘密,亦不想暴露他們的行蹤,隻要洛秋玄沒有發現的走過,他並不打算對其出手。


    隻可惜事與願違,洛秋玄不但沒有順勢離開,還在此處停了下來,甚至一眼認出了此處掩藏的乾坤。


    這也沒什麽,隻要洛秋玄識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亦可以睜隻眼閉隻眼放其離開,隻可惜,洛秋玄並不知足,居然控製著那些草木,企圖探知他們的秘密,直接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


    魔族眾人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的發生,在即將暴露出的罡罩之時,指派了最初的那隻魔出去——這一事是那之前的老者的直接下的命令,甚至後來的那幾個魔亦是如此,不得不數那位長老的失算了,才會有了那兩場的折損,亦是才引起他的重視。


    待他來到罡罩之前看到的恰是洛秋玄不費吹灰之力斬殺那些魔的畫麵,讓他麵色一沉,毫不客氣的就將那新新煉製出血魔放出,直到這時墨植的意思仍舊是不直接與洛秋玄對上,想要直接將洛秋玄驅趕走,隻是因為:一是他認得出洛秋玄,也知曉洛秋玄與陌擎的關係,更是知曉有人照著他,不願為自己惹下麻煩;二是他認為洛秋玄並不能走出此地,且不說其他,就是那墨蓮池的中的妖姬就不能輕易的將其放出,就連他們亦是耍了手段才能出入自如的。


    他打定了主意讓洛秋玄隕落在他人之手,卻沒有想到洛秋玄的修為竟如此之高,與他印象中的相差極遠——在墨植的私心裏,洛秋玄縱使為帝,也不過是仗著那一群無腦的妖類,並不是他本身修為有多高,再加上那些人……墨植幾乎的認定了,洛秋玄會在此間隕落。


    墨植的輕敵直接導致了血魔的自爆,以及那位長老的犧牲,甚至還有那兩隻剛剛煉成本打算用洛秋玄練手的魔猿。


    墨植在憤怒的同時亦是忌憚,特別是洛秋玄所說的那些話,更是讓他有種被看透了的危機,因而亦如之前那些魔族一樣,起了殺意。


    不過墨植能坐到魔族長老中第三的位子,眼力及審時度勢的能力自是不低,且,又因著那魔猿的不受控製與反水讓他更加忌。


    墨植一邊指揮著人從密道中離去,一邊的帶人觀察祝賀外麵的情況,卻不曾料到會被瞞天石直接爆出了自己等人的行蹤,甚至連那密道也因著瞞天石的變大而擋住了他們的退路,使得許多東西都無法及時運送出去。


    比如那之前煉製的低等血魔,再比如這些新鮮出爐的魔猿,還有那些被挑送來的“原料”。


    墨植在驚怒之餘,命人去查原由,看到的隻是一座泛著血色又不斷變大山巒,不待他們多做反應,那山巒在將他們脫離水麵時,便猛地一擺,直接將他們連帶著那罡罩的一起甩子沼澤畔的一側,壓壞了眾多的植被,也摔碎了這護著他們的罡罩,讓他們以極其狼狽之勢出現在了洛秋玄的麵前。


    墨植等人從地上爬起,本想找那山巒報仇解恨,哪知人家在將他們甩出來之後,便又恢複了拇指大小,直接跳進了那隱藏在地底深處的血魔池中,歡快的在那血魔池中打了滾,便不見了蹤影。


    而那些被它擠開的沼澤泥炭也隨著他們一起被拋出的沼澤之外,讓他人能夠一眼看到沼澤底部的情況,讓墨植想要遮掩都來不及。


    如此也就沒有了回旋的餘地,更不可能如他最初的算計一般,坐收漁翁之利。


    一聲令下,眾人將洛秋玄與那類猿團團圍住,卻也自知他們這些人的實力,並不足以與洛秋玄抗衡,若是將所有的寶物都堆積出來拚個魚死網破,亦不知有多少勝算,因而便將主意打到了閉目調息的白隙爻的身上。


    但想法恨美好,現實卻是很骨感的,且不說白隙爻如何,單那天降草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了的。在那些人還未碰觸到白隙爻之前,天降草已經指揮著剩餘的草木對那些魔族弟子反擊,沒有能靠近白隙爻三米之內。


    且那食人柳與那嗜血草更是將自己的本質發揮的淋漓盡致,但凡靠近的它們的人無論強弱,都不能全身而退。


    在與那魔猿的打鬥的洛秋玄,一腳將那魔猿踢開,看向底下墨植道“三長老好久不見!”


    墨植冷冷的看著他並沒有上前敘舊的打算,隻是將眼眸中的殺意很好的隱藏,皮笑肉不笑的道“洛公子亦是好久不見,卻不想一來就給老夫這般大的見麵禮!”


    在說這話時,墨植的目光並未離開那隻還處在實驗階段的魔猿,隻見它被洛秋玄一腳踢開之後又不甘的上前,卻又在洛秋玄開口的那一瞬,轉頭看向了他們。


    明明是他們所造出來的殺人工具,卻對他們有著濃烈的殺意與怨氣,幾乎不用洛秋玄出手,便主動的向他們攻來,這樣的一幕,讓墨植的瞳孔一縮,口中念訣再配合著他的手勢,很快的便將這隻魔猿控住,卻也隻是一瞬又被後者掙脫,用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魔族眾人,身體卻是下意識的偏向了洛秋玄。


    看到此處,讓本來還抱著些許希望的墨植深歎了一口氣,知曉他們此次的煉製徹底失敗了,那些剩餘的殘次品亦是留不得。


    洛秋玄將墨植的神情收入眼底,對這位三長老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帶頭支持那魔族的小公主陌晚與陌涯不和上,甚至還因著陌晚那莫名的情愫對他頗有意見,甚至還起過衝突。


    不過也幸而是那場衝突,讓洛秋玄在無意中撞見他鬼鬼祟祟進入魔族禁地時跟了上去,才有幸遇到那個女子,知曉了關於血魔池與練魔術的事情,甚至隱約能猜到數百年前的那場浩劫有陰謀的成分的存在,並非如傳言那般。


    此次相見不說有舊仇,卻也因著洛秋玄的闖入生了新怨。


    洛秋玄看了眼那試圖挾持白隙爻而被天降草耍的不能近身的魔族弟子一眼,麵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波動,隻是那雙漆黑的眼眸之下藏著湛湛冷光與殺意,麵無表情的道“大禮?三長老說笑了,我本無意路過此地,是你們魔族之人先對本帝出手,本帝才予以反擊的”


    洛秋玄甩鍋甩的毫無壓力,甚至以常理推算亦不理虧——你折了我天降草的一根根須,我好奇沼澤下的秘密,一切順理成章。


    墨植本就對他沒有好感,在洛秋玄被陌擎邀請做客期間,常以他拂了自家小公主麵子而心生怒意,更是記恨他對陌晚的冷漠與無情,而處處針對。


    ——說起來這亦是洛秋玄無意惹下的一段風流債,起因不過是英雄救美,他無意救下了落險的陌晚,護了她那麽一次,哪裏想到對方會從此對他芳心暗許,本來若是他也有意,做了魔族的女婿,也算是一段風流佳話。


    隻可惜那時洛秋玄心中一心都是白隙爻,雖然那時他並不知曉自己要找的人是誰,說出來更像是一場夢,但也心中的執念放下其他人。


    起初他對那陌晚的拒絕也還算委婉,隻是推脫不見,後來被纏的煩了,便直言相告自己是有妻子的人,本以為這般陌晚便不會再糾纏,哪知人家竟絲毫不在意,甚至連為妾的話都說了出來,且還是當著魔族眾人的麵。


    陌晚那時所為可謂是將女兒家的臉麵都拋卻了,隻為一個情字,逼他娶了自己,哪知洛秋玄竟如此的執拗,不但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拒絕了她,還直言永不納妾,甚至立下了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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