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


    隻是一個字,聲音還沒傳入朱寬厚的耳朵裏。如鴻影一般掠來的乙,手中的長劍已經就殺到了朱寬厚的身前。


    月光折射劍身,寒光倒影眼眸。


    眼見著這一劍就要刺在自己身上,朱寬厚動了。


    隻見他身子一側的同時,鏽劍也被他給一拇指頂了出來。朱寬厚一把抓著鏽劍,頂著乙的劍身就閃了過去。不過朱寬厚才一閃過去,乙的劍就倒著撥殺了回來。


    見此,朱寬厚直接後仰著身子,一邊在正脊上退著,一邊出劍抵擋乙的劍招。


    乙不知道用的是什麽劍招,朱寬厚竟然一時尋找不出漏洞。不過乙同樣也很疑惑,因為朱寬厚的劍招極其簡單,但是卻蘊含著無盡的劍勢。


    現如今,三廠收納著武林各派的典籍。但是乙實在是記不得哪一派的武功是這樣的。難道是當年鏽劍朱曉凡自創的那套劍法?乙心中也隻能這樣猜測。


    而此時,一直後退的朱寬厚一隻腳頂在正脊西邊的脊角上。然後防守的攻勢瞬間一變,隻是十招左右就開始變守為攻。且當二人如此過了三十招之後,朱寬厚踩著脊角,一下躍起,然後於半空就對乙主動出手了。


    不過這一次,朱寬厚的劍勢卻是變了。沒了之前的質樸無華。一轉便是一手爐火純青的五嶽劍法中的狂劍式!


    見著朱寬厚用上了五嶽劍法,乙不驚反喜。她想也沒想,直接以五嶽劍法的掠劍式抵擋。


    同樣是五嶽劍法,雖然是用的不同的招式。但是二人卻打的難分難解。不過走了十五招,兩人竟是將五嶽劍法最核心的平、掠、驚、狂、顫五劍式給用了個遍。


    一招平劍式對顫劍式之後,兩人再次分立東西兩側脊角。不過身子才一站定,兩人就再次動手了。而這一次,朱寬厚用的是天山三十六路劍法對乙的青城八技劍法。


    天山三十六路劍法變化莫測,蘊藏萬千。而青城八技劍法以少蘊多,以淺入深。兩套劍法可以說正好相對。且這兩套劍法,青城重絕對的道家內力,天山劍法則是多變的劍招。


    隻見得那乙每一劍都將青城八技劍法的威力陪發揮的淋漓盡致。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她的內力顯然不是純正的道家內力,威力終究是有所欠缺。但是朱寬厚呢?用劍三十載,自小和劍打交道,對這天山三十六路劍法早就爛熟於心。從第一路劍一直施展到了第三十六路劍法。且從十八路劍起就將乙壓著打。


    不過乙的實力和劍道造詣確實不低,竟然憑著丹鶴踏枝和沉象出擊硬生生的擋住了朱寬厚的攻擊。即使處於下風,但是朱寬厚卻是沒有任何辦法能立即勝了她。


    此時,朱寬厚的心中微微有些佩服這蒙麵女子了。不說其他,就是她的實力絕對是勝過當日交手的子。從行走江湖到現在,這乙可以說是朱寬厚碰到的實力最強的女劍道高手!


    “破!”


    就在這時,趁著乙一個防守空檔,朱寬厚一道劍氣長驅直入。直接一劍就將乙震退了數丈。如不是那脊角,乙的身子絕對會摔下屋頂。


    “你比子說的還要強!”


    停下身子的乙頓了頓。眼睛死死的盯著朱寬厚,滿眼的難以接受。


    “可能是他變弱了吧,這麽長時間,此消彼長不是?”朱寬厚神色輕鬆的說著,又看了看蒙麵的乙,道:“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我的條件了?”


    “你妄想,有本事就殺了我!”


    誰知乙一聽,竟是瞬間就又出手了。這一次,她直接放棄了劍勢劍氣,直接實打實的對朱寬厚出手了!


    見此。朱寬厚歎了一口氣,沒有其他選擇,隻得出劍迎上。


    這一次,兩人全是最簡單的劍招。單看著,如果不是兩人都在這屋頂之上,明月之下。估計都會有人以為這是兩個才學劍的劍徒呢。


    隻見兩人一撥、一挑、一抵、一擋、一刺、一閃之間。兩人的身影被那掛在夜空中的皓月拉的又遠又長。且二人時不時的一個跳起避閃,那影子靈動且又狡黠。


    突兀的,隻見朱寬厚一刺,乙身子一繞就出現在朱寬厚身後。眼見著乙的劍就要刺到自己身上,朱寬厚身子竟是“唰”的一下就閃開了五步的距離,直接讓乙的劍就落空了。


    但是看著朱寬厚閃避的身法,乙卻是震驚的喝問道:“你怎麽會督公的身法?”


    朱寬厚聽著,一邊出劍一邊淡淡說道:“這麽簡單的身法,看幾眼就學會了。怎麽?很難嗎?還是說這身法就允許魏忠賢用,就不準我偷學?”


    乙聽著朱寬厚的話,眼中更是震驚了。


    “不可能,你你明明就跟督公過了幾招就敗了。你怎麽能學會督公的身法?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他身法用的那麽明顯,十招早就足夠我學了。”朱寬厚說著,趁著乙震驚分神的一瞬間,一劍就刺了過去。


    “不過,跟我交手還分神可不是好事!”


    朱寬厚說話之間,話音還沒困,鏽劍就已經刺向了乙的麵門。


    回過神的乙見此哪還有機會出劍撥開朱寬厚的這一劍,隻得一側身子。隻見她身子才一側,朱寬厚的鏽劍正好就挑開了乙的麵紗。


    麵紗才一被挑開,月光正好撒在乙麵紗被挑開的這一側。在月光的映襯之下,乙的臉竟是白皙中透著絲絲寒意,再配上她冰冷的眼睛,她整個人就如同冰雪美人一般。


    朱寬厚見此,竟是忽然頓住了。她本以為這乙是一個聲音好聽但長得很一般的女子。但是誰知道隻是這麽瞥了一眼,朱寬厚感覺這乙的臉竟是比葫蘆裏的酒還吸引他。


    “找死!”


    見著朱寬厚頓住的眼神,乙一手重新掛上麵紗,一邊直接一腳踢在了朱寬厚的胸口。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急了的緣故,這一腳竟是沒有用上內力。


    受了這一腳的朱寬厚看著戴上麵紗的乙,卻是笑了。


    因為這酒還很烈!


    “朱寬厚,我不會放過你的。他日必取你項上人頭!”


    就在這時,見朱寬厚竟然還笑著看自己。乙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一聲冷喝之後,提著劍就掠走了。


    見著乙消失在黑夜中,朱寬厚終於是回過了神。


    隻見朱寬厚收了劍,將鏽劍放在正脊上。然後打開酒葫蘆,坐在房頂上就喝了起來。


    “記得欠我的酒!”


    朱寬厚對著黑夜中吼了聲,也不管對方聽見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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